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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王震涛带回了公安局,当然在回公安局之前去一趟医院是免不了的,我身上那些横七竖八的伤口还没包扎一下呢。一连三天下来,我就是一直在笔录、询问和关押中渡过,到最后把我自己弄得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杀人犯了。不过,燕轻眉一直都没来见过我,关于我的整个调查工作她都没有插手。这期间,方容曾经给我打过几回电话,但是我没接,我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自己的爱情。
三天后,柳青岸出现了,他还带来了一个职业律师。他们也是先问了我一些问题,又做了一些工作,这才把我保释了出去。出了公安局,我问过柳青岸他怎么知道我出事了;不过柳青岸没说,只是摇摇头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于是就自己开着车走了。他虽然没说,但是我知道一定是方容,这个女人一直都不理柳青岸,这次为了我,她居然还向柳青岸开了口。
我回去了自己的单位,我把最后的一些档案收拾好,就拿着自己的一些私人物品走了。至于辞职的事,我早就向领导打好了招呼,现在只要走就行了。
我买了一些菜,回到家里,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东西,最后我还特别拿出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我想在晚饭的时候向燕轻眉解释一下。这个女人什么都好,就是神经有时候有点过于敏感。当然了,这一次也不完全是人家敏感,自己的男朋友先去救别的女人,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
我弄好了一切之后,就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一些相当聊的电视等着燕轻眉回来。不过,我一直等到了墙上的时钟都指向了八点的时候,还是没有等到燕轻眉,桌子上的菜也热过了两三遍了。我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不由得苦笑了起来,我觉得自己现在特像是一个被自己丈夫抛弃了的怨妇。
我拿起自己的电话,很熟练地拨打了燕轻眉的号码。
“小眉,是我。”
“嗯,什么事?”估计燕轻眉也已经知道了我被保释的事,所以在电话里一点都没有吃惊的意思。
“那个,你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我今晚不回家吃饭了,有一些案子我得和高队长一起研究一下,一会我和高队会一起在局里食堂吃的。”燕轻眉淡淡地说。
“哦——那个——那个——”
“你还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了,你忙。拜拜。”我奈地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燕轻眉的电话后,我默默地将自己的衣服重新穿好,打开门就离开了家。我在家附近找了一家小酒,再次开始买醉。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烦心的时候喝酒,上次和方容是这样,这次和燕轻眉还是这样。
我在这个小酒一直喝到了下半夜,一直喝到了小酒打烊。我就像一个标准的醉鬼一样歪歪扭扭地离开了小酒,走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我现在不想回家,一回家看到那一桌子菜我会更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酒量竟然还涨了,平常喝这些的话我回到家可以倒头就睡,今天却没有什么困意。司机问我想去哪里,我也没怎么想,就告诉他去心箭沙龙。
我现在想去心箭沙龙是有理由的,我想去靶房开几枪发泄一下。我是人不是神,郁闷久了也会难受的。
我自己拿着当初mry留下来的钥匙打开了俱乐部的大门,一个人走上了三楼,开了灯,又开了自动电脑系统,然后就随意地找了一个靶房走了进去。
我打开枪架,看着那一架子的枪,脑子里在想选哪一把开起来会比较过瘾。突然,我发现在枪架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插着一支笔的很精美的本子。我好奇地把本子拿过来打开了,哦,原来是这个靶房的点枪纪录。上面记着这个靶房上次剩余多少枪械多少子,这次又剩多少枪械多少子,这中间有多少人玩过,一共射了多少发子都记得很详细。在最后,还有mry的一个签名。
看了一会,觉得挺聊的,还是打靶过瘾。想着,我就把那个纪录册又放回了架子里去,不然明天俱乐部的工作人员要是找不到会很麻烦。
放回了纪录册后我随手拿了一支k47,也不瞄准,大致地对着靶子的方向就是一顿突突。准不准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地是我听着那连续的枪声,感受着那枪体带给自己的震颤,真是觉得很痛快。一时间,心里的抑郁真的是少了很多。
突然,我停下了射击愣了一下,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一件大事。
我一把就将枪扔在了桌子上,猛地伏下身就从枪架里把刚才那个纪录册又拿了出来,快速地翻动起来,也许是酒精的反作用力,我现在的思绪非常敏锐。
看完了这本纪录册后,我开靶房的门又进了另一间靶房。我在另一间靶房里做的事和前一间一样,就是直接从枪架中把点枪的纪录册翻出来然后快速地查看。就这样不到半个小时,我把所有的靶房里的点枪纪录册都翻了个遍。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如梦初醒地喃喃了两句,马上就又拨通了燕轻眉的电话。
这个时候,燕轻眉已经回到了家,而且应该已经在床上睡觉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那一桌子的菜,有没有被我感动一点。不过那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发现。
“喂,小眉小眉,出事了。”我对着电话大声喊道。
“我知道你一定又是去喝酒了,醉鬼嘛,很容易出事的。不过你出什么事也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要休息了,再见。”燕轻眉冷冷地说完话,抬手就要挂。
“等一下,小眉,是mry啊,是她出事了。”我的声音更急了。
“什么mry?mry不是出国了吗?她出什么事了?”燕轻眉本能地怔了一下。
“小眉,我现在就在俱乐部呢,我喝点酒想来射击玩,谁知道我发现了俱乐部的点枪纪录。”。
“废话,点枪纪录有什么大不了的?射击娱乐场所必须有点枪纪录,不然是违法的。”
“不是啊,小眉,我发现原来心箭沙龙靶房里的点枪制度是一天一点,不是一周一点啊。”我也是喝了一点酒,几乎是用我最大的音量从电话里向燕轻眉喊了出来。
“你说什么呢?什么一天一点,一周——你说什么?心箭是一天一点枪?”燕轻眉说到最后在电话里也陡然提高了两个八度,显然她也意识到出事了。
“是啊,不是当初mry说的一周一点。既然是一天一点的话,那为什么当初一个星期了mry才通知你并报警呢?她应该在当天就发现枪少了啊?”
“你呆在心箭不要走,我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