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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芊芊怔住了。
她完全没料到诸葛夜会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做出这种与他行事风格截然不同的行为。
她推了推诸葛夜,想要后退。
诸葛夜却一把扣住她后脑勺,将她吻得更深。
楚芊芊挣扎。
他欺身而上,将她托起,抵在了墙壁上。
窗户就在旁边,楚芊芊一扭头,都能看见不远处的回廊,空荡荡,偶尔有伙计与客人走过。
楚芊芊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殿下!你疯了不成?”
不规矩倒也罢了,怎么还挑在一个酒楼?还不关窗子?
似是知道她的顾虑。
诸葛夜啪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楚芊芊的心里,更发毛了:“殿下!”
诸葛夜仿佛一点儿也没感受到她的抗拒,只深深地含着她唇瓣,辗转吸允,吸得她由最初的极力反抗,到后面渐渐弱了呼吸。
衣服是怎么被褪掉的,不记得了。
她又是怎么被他托起来低到墙上了,不记得了。
楚芊芊想,他魔鬼起来,能让她生生死掉一回,但他邪恶起来,却能让她死掉无数回。
她有气无力地抱住他脖子,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但她哪里知道?她手上的那点儿力气,连掐死一只蚂蚁都不够。
“唔……”她又咬紧了他肩膀,不让自己的尖叫被过往行人听到。
诸葛夜舔着她耳垂,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原来……你不喜欢在床上做。”
什么……意思啊?
当愉悦的极致来临时,他搂紧了她……
“芊芊。”
……
楚芊芊醒来,已经在马车上了。
马车没有奔跑,周围也很安静,不知究竟停在了哪里。
楚芊芊睁眼,闪烁的眸光飞快地扫过车上的男人,想起酒楼里发生的事,她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
跟一个内心那么厌恶的人行房,居然还行成了那个样子,真是……
摸了摸棉被下的裙衫和亵裤,已经换过了。
再看他的,也已经换过了。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楚芊芊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诸葛夜却仿佛很是餍足的样子,细看,还隐隐透着一股骄傲:“孤问过了,你那是正常的。”
问?
这家伙还问?
“你问了谁?”楚芊芊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羞得拽紧了被子。
诸葛夜浓眉一挑:“父皇啊。”
唰!
楚芊芊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这种事……这种事!
他竟然跑去问他父皇!
他是没长大呢,还是脑子被门给夹了?
楚芊芊这会儿不光想掐死自己,也想掐死他了!
诸葛夜勾起唇角,放下折子,将她捞进了怀里。
楚芊芊僵硬着身子,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还在。
她应该……没有穿帮吧?
但他刚刚在食香居,为什么会抱着她喊芊芊呢?
是认出她来了,还是……将她看做楚芊芊的替身了?
楚芊芊的心里,没有答案。
诸葛夜轻轻地吻了吻她唇角:“肚子饿不饿?”
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他忽然这么温柔,楚芊芊反倒不适应了。
眨了眨眼,楚芊芊硬生生地说道:“饿。”
诸葛夜带楚芊芊回了东宫,一路上,他始终牵着她的手。
小宝不在,只有他们两个用膳。
他将鱼肉剃了鱼刺放入她碗里,又用勺子虑掉汤上的浮油。
楚芊芊困惑地看了他一眼,实在搞不懂他是怎么了。
吃过饭,楚芊芊去洗澡。
洗完出来,他拿着一条毛巾走过来,为楚芊芊细细地擦干湿发。
楚芊芊从铜镜里看着他,他的线条刚毅而冷峻,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可他的眼神,分明是温柔而宠溺的。
“我……我自己来。”楚芊芊心里毛了又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才不会无缘无故地对她好,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诸葛夜没把毛巾递给她。
她又道:“殿下,我可不可以回永巷?”
诸葛夜挑眉,古怪的眼神在她半透明的亵衣上游走了一圈。
楚芊芊低头,不吭声了。
这一晚,不知怎的,小宝又被皇后留在了凤熙宫。
许是尝到了甜头,诸葛夜一上床便吻住了楚芊芊。
楚芊芊连一个不字都来不及说,便被他抱到了贵妃榻上。
贵妃榻的正对面,是一面菱花大铜镜。
楚芊芊稍稍一侧目,就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楚芊芊不敢看,却又忍不住偷看,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想法子拒绝他的临幸。
但诸葛夜显然不买账。
*完毕,楚芊芊的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
看着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的贵妃榻,楚芊芊羞愧地想,明天叫人给扔了吧。
第二天,诸葛夜神清气爽地去上朝了,临走时,含着她的唇吸了许久,并暧昧地说“休息好,等我回来。”
楚芊芊觉得他真正要说的应该是“养精蓄锐,等我来宰。”
宫女们入内,伺候楚芊芊洗漱用餐,当一碗碗汤水被端上来时,楚芊芊摆手,以后都不喝汤了。
整整一天,别说汤,她连水都不喝了。
想着今晚,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状况了。
但结果令她大失所望。
索性,这回是在浴池,倒是没那么令她难堪。
诸葛夜抱着软得像根柳絮的她,回到了床上。
他吃吃地笑。
楚芊芊钻进被子,哭都哭不出来了。
诸葛夜隔着被子抚摸她柔嫩的肩膀:“怕什么?我又不嫌弃,我挺喜欢,别多想,嗯?”
楚芊芊不理他。
诸葛夜笑了两声,表情是从未有过的酸爽,道了句“我还有事,你先睡”,便穿戴整齐出去了。
不多时,孙内侍进来了:“欧阳才人,食香居的管事来了,想跟太子殿下汇报一下账目,但殿下不在,您帮着看看吧。”
楚芊芊正被那种状况搅得心烦意乱,小宝又不在,能来个事儿分散一下注意力,简直求之不得。
楚芊芊收拾了一番,在外殿见到了食香居的管事。
“碧珠,给欧阳才人请安。”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楚芊芊认得她,与平南侯姚琅有过一段过往的女人,貌似,还生下了平南侯的孩子,只不过平南侯傻乎乎的,竟被碧珠与一个叫丹橘的小妇人摆了一道。
“你的是儿子还是女儿?”这是楚芊芊的第一句话。
碧珠愣了愣,意味深长地看了楚芊芊一眼,随即说道:“回欧阳才人的话,奴婢生的是女儿。”
楚芊芊微微一笑:“女儿啊,挺好,挺好。”
碧珠看着楚芊芊,眼神里略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她掩了下去,她拿出两本账册,说道:“这一本是食香居开业初期的账册,那时候,太子妃还没过世,都是她亲自记的账,这一本是我记的账,还有一本是胡掌柜记的账。”
她说着,一本本翻开了递给楚芊芊。
楚芊芊最先拿在手里的是开业初期的账册,令楚芊芊无比诧异的是,上面的字迹……居然那么熟悉!
楚芊芊眉心一蹙,铺开白纸,照着上面的“三月出一万五千两,入二万三千两”写了一遍,写完,一对比,竟是一模一样!
原主的字,怎么会跟她的一样?
真……巧啊!
“哎呀,欧阳才人,真对不住!我拿错了!这是我家小姐抄的佛经!”碧珠花容失色地说!
楚芊芊问:“你家小姐?谁?”
碧珠讪讪笑道:“奴婢的小姐是前太子妃楚芊芊呀!”
楚芊芊眼波一动,翻开了被碧珠拽在手里的佛经,片刻后,她柳眉一蹙:“你家小姐的字迹,相差很大,确定是一个人写的吗?”
佛经上的字,与账册上的字,根本不是一个风格,倒是她的,与账册上的字很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
碧珠道:“说来也怪呢,我家小姐自从大病一场后,字就写得不一样了。唉,其实,也不是字,她的性情与习惯也变了许多。欧阳才人你知道吗?我家小姐从前最爱吃蜜柚,最讨厌吃辣,后面,她变得无辣不欢,也不再碰蜜柚。最神奇的,就是她会医术了。”
楚芊芊的睫羽轻轻地颤了一下:“医术?”
碧珠笑着点头:“是啊!我家小姐的医术可高明了!四年前,太子都病入膏肓,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了,是我家小姐治好的呢!”
楚芊芊的睫毛羽,再次颤了一下。
碧珠接着道:“有一次,是小王爷的及冠礼,四皇子摔破了脑袋,也是我家小姐治好的,哦,还有张太爷的腿,太医们断定张太爷一辈子站不起来了,可我家小姐,给他治好了!欧阳才人,你说,这是不是很神奇呀?”
楚芊芊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碧珠好似没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我打小伺候我家小姐,说实在的,我家小姐没学过医术,但她就是突然会了,我跟夫人都觉得好奇怪呢,要不是她容貌没变,声音没变,我们几乎要以为她不是她了呢!后面我就猜啊,她一定是在睡梦中被神仙点醒了,给她换了一副脑子!”
“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楚芊芊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难察觉的颤抖。
碧珠就道:“五年前吧,就是与太子大婚前半年。”
大婚前……半年?!
御书房内,诸葛夜见到了面色笼在暗处的皇帝。
皇帝听了他的话,未做丝毫反应。
诸葛夜上前一步,加重了语气:“父皇,为什么要儿臣去喀什庆?”
皇帝的手指点了点桌面,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道:“听说你在查欧阳珏和诸葛琰。”
诸葛夜点了点头:“是。”
皇帝不怒而威道:“从此刻起,停止对他们的调查。”
诸葛夜浓眉一蹙:“父皇就不问问儿臣为什么会查他们吗?”
皇帝看向了他,眸光淡淡道:“不管你是为什么,都不要再去调查他们的任何消息!”
诸葛夜大掌一握:“父皇是在命令儿臣?”
皇帝撤回目光,半晌,道:“没错。”
“如果儿臣非要查呢?”诸葛夜倔强地问。
皇帝不疾不徐道:“那就与上官灵圆房,早日生下令喀什庆欢喜的皇嗣。”
诸葛夜愤愤地走掉了!
翌日,天蒙蒙亮。
楚芊芊换上一套小太监的衣裳,混在内务府的队伍里,混出了皇宫。
她来到一家住户前,敲响了大门。
大门打开,一个中年仆妇看了过来:“哟,这……这……这不是碧珠吗?”
楚芊芊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道:“是啊,我昨晚去东宫见了太子,太子有些东西让我带给夫人,夫人在不在?”
仆妇一听是太子派来的,当即赔了个笑脸:“在在在!夫人一直都在!你这会子去,刚好能与她说上话!”
楚芊芊顿了顿,将手中的食盒递到了仆妇手上,顺带着给了仆妇一锭银子:“劳烦帮我提一下吧。”
仆妇见碧珠出手这么大方,激动得差点儿叫了出来!碧珠跟男人跑了的事儿,早在府里传得人尽皆知了,后面虽说碧珠又回到大姑奶奶身边了,但谁不清楚,她肚子里早揣了个种呢?只不过大姑奶奶给碧珠脱了奴籍,派了差事,楚家纵然不高兴,也拿碧珠没办法。听说现在,全大周最大的酒厂就是碧珠掌管的,起先仆妇不信,瞧了手中的银子,一点儿也不怀疑了。
“好嘞好嘞!”仆妇接过食盒,心道,也不怎么重嘛!有钱了就是不一样,专找那种被人伺候的感觉。
仆妇喜滋滋地伺候着,领先走在前头,时不时提醒两句“小心台阶”“小心水洼”。
在一个十分雅致的院落前,仆妇停住了脚步:“碧珠姑娘还什么别的吩咐吗?”
楚芊芊接过食盒:“没了。”
仆妇退下。
楚芊芊道明身份与来意后,看守婆子将她引入了沈氏的房间。
刚走到廊下,楚芊芊便听见了一道温柔可人的声音:“哥哥考的怎么样?有没有很难?”
少年话音响起,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不难,第一名没问题。”
少女拍手叫好:“哥哥真棒!咳咳……”
咳嗽了起来。
紧接着,妇人开口了:“哎呀怎么搞的?昨儿又踢被子了吗?”
里面,没再传来少女的声音,但楚芊芊猜,她应该是吐了吐舌头。
果然,妇人低低地训斥了:“这丫头,再把舌头伸出来,当心我给你剪了!”
哐啷!
门从里面开了。
少女笑着冲了出来。
没看到楚芊芊,二人撞了个满怀。
少女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揉着额头一看,叫道:“碧珠!你来啦?”
楚芊芊看着这张与自己五分相似的脸,淡淡地嗯了一声。
“谁来了?”少年走出来,看见“碧珠”,没什么大的表情。
倒是少女凑了上来:“碧珠,你刚从东宫回来吗?是不是太子哥哥回来了?他怎么不来看我们?”
楚芊芊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发顶:“嫣儿。”
这名字,顺顺溜溜地便说出来了。
楚芊芊怔住。
楚嫣微微一笑:“怎么了,碧珠?”
楚芊芊眸光一凝,没回答,转而看向了少年:“陌儿。”
少年心口一震,朝她看了过来!
这时,沈氏开口了:“碧珠来了是吧?快进来坐,你们两个,都回屋练字去。”
少年深深地看了“碧珠”一眼,拽着妹妹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掉了。
楚芊芊入内,看着席地而坐、两鬓斑白的沈氏,一下子捂住了嘴。
胸口,莫名地开始起伏,似有什么情绪要冲出来。
她拼命忍住,却还是红了眼眶。
沈氏扬起枯瘦如柴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垫子,沙哑着嗓子道:“坐吧。”
她的眼睛,始终没落在楚芊芊的身上。
楚芊芊跪坐下来,听安素素说,沈氏是个蛇蝎妇人,不仅自私小气,还一点儿也不疼楚芊芊,任由楚芊芊被赶到庄子里,还不许人去看。
沈氏的眼睛,还是盯着前方,右手摸着茶壶,左手摸起一个杯子,给楚芊芊倒了茶,倒完,她往边上一放:“喝吧。”
楚芊芊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沈氏笑道:“太子殿下让你给我带东西?是不是他找到芊芊了?”
你的眼睛……楚芊芊张嘴,无声。
“我就知道,他能把芊芊找回来。芊芊现在在哪里?”
楚芊芊的喉头有些酸胀,抬手,摸上了沈氏的脉搏。
沈氏的身子一颤,僵住了,须臾,一把握住楚芊芊的手,从手腕,一路往上,摸到胳膊、脖子……
“芊芊!芊芊是你对不对?你回来看娘了对不对?芊芊!芊芊你说话呀!”沈氏已经掉不出一滴泪的眼睛,干巴巴地淌下一丝淡淡的红色来。
楚芊芊身躯一震,弹跳似的站了起来。
沈氏扑空,身子一歪,趴在了地上。
“芊芊……芊芊!芊芊你应我一声!芊芊!”
她一边用手摸着,一边朝前面爬去。
楚芊芊整张脸都白了,一个踉跄,倒退着撞倒了门上。
沈氏一惊,摸索着站起身,要朝门口走去,却一脚绊在桌腿上,连人带桌,一并翻到了地上。
“芊芊!芊芊你在的对不对?芊芊你快过来呀!芊芊!芊芊!”
她开始哭了,沙哑着失声了,但那双哭了四年的眼睛,已经再也流不出一滴泪了。
楚芊芊捂住嘴,浑身颤抖。
听到动静的楚陌跑过来,大惊失色地将沈氏抱入怀里:“娘!娘!”
他回头,瞪了楚芊芊一眼!
那一眼,冷漠得如同见了仇人。
楚芊芊渐渐地开始颤抖,不多时,便抖如筛糠、泪如泉涌。她后退一步,被门槛绊得一屁股跌坐地上,她狼狈地爬起来,逃一般地离开了楚家。
“哎呀,倾儿,不是大嫂非得挑拨你跟楚家的关系,但你已经是欧阳倾了,实在没必要跟楚家有任何牵扯了。楚老爷打小讨厌楚芊芊,巴不得她死了才好!楚夫人也是,一心只有楚陌和楚嫣,对楚芊芊那是不屑一顾得很啦,你被赶到庄子里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连你的贴身丫鬟要跟着,都被她拦了下来!后面我看不过去了,才求着楚老爷给你送了些年货。那样的爹,那样的娘,你还要来做什么呢?”
“你大婚的时候,她一分嫁妆都不给你出,要不是我用郡主的身份压了她,她连个银锭子都不会给你呢!”
“楚芊芊死了,他们全家都恨不得放鞭炮才好,你呀,别回去讨他们的嫌了!”
……
脑海里,闪过每一次她提出回楚家探望原主的双亲时,安素素说过的话。
楚芊芊的心口,忽然像堵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喂!你这人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一辆马车,勒紧缰绳,停在了楚芊芊面前。要不是车夫反应快,这个小妇人就要被撞死了。
“怎么了?”一个端丽的妇人挑开帘子,倨傲地问,待她看清对方的容貌时,忽而嘲讽地笑了,“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碧珠啊!你还活着呢?”
楚芊芊一个健步上前,揪住她头发便将她拽到了地上!
随后,又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跨坐在了她身上,手,死死地掐住她脖子!
“安素素,你到底给我撒了多少谎?”
安素素被掐得呼吸困难,双手抓住“碧珠”的手,试图将它从自己脖子上除去,但她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碧珠”分毫:“你……还不快过来帮忙?”
说的是车夫。
车夫挥着马鞭冲过来!
楚芊芊一脚踩住安素素的胸膛,一手扯住车夫挥来的鞭子,另一手拔了头上的钗,身子一个旋转,撞进了车夫怀里,手中的钗也扎进了车夫的肩膀。
车夫两眼一翻,倒下了。
安素素吓得拼命倒退:“你……碧珠,你……你要干什么?”
楚芊芊对着她的腿骨,一脚踩了下去!
“啊——”安素素痛得杀猪般地嚎了起来。
楚芊芊蹲下身,揪住她衣襟,双目如炬道:“在度假山庄,你都瞒了我什么,给我老老实实地交代清楚!”
度假山庄?
安素素勃然变色:“你……你……你是……楚芊芊?”
“现在怎么不叫我欧阳倾了?”楚芊芊揪住她的头,将她朝车轮子上砸了过去!
安素素快要疼疯了!
她好不容易出趟门,原本是要去接人的,谁料半路会碰到楚芊芊?这家伙,不是被欧阳珏藏起来了吗?
楚芊芊伪装成欧阳诺入宫一事,欧阳珏当然不会告诉安素素,安素素虽猜到楚芊芊来京城寻找小宝了,却也只是以为楚芊芊躲在暗处,等欧阳珏将小宝偷出来。
为了不让自己丈夫做傻事,她通知了一个人,可人还没接到,自己却被楚芊芊逮到。
听楚芊芊的口气,莫非她恢复记忆了?
楚芊芊曾经把她整得死去活来的画面,一幕幕地在脑海里鲜活了,安素素吓得浑身发抖:“芊芊!你听我解释!”
“解释?”楚芊芊从她心虚的表情里,已经得到答案了,楚芊芊举起还滴着血的金钗,就要朝安素素刺下去!
沈氏瞎了,安素素凭什么还看得见?
就在楚芊芊的金钗即将刺入安素素的眼眶时,一道银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一掌打中楚芊芊的手腕,手腕一麻,金钗掉了。
安素素连滚带爬地躲到来者身后:“四爷……四爷你总算是来了!她……她……她要杀我!楚芊芊要杀我!”
年四爷蹙眉,对安素素使了个颜色。
安素素提起裙裾,一瘸一拐地朝巷子里跑去了。
楚芊芊看着这个前世曾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心底,一丝喜欢都无,只剩浓浓的失望与厌恶了。
“你还有脸来?”楚芊芊恶狠狠地瞪着他!
年四爷幽幽一叹,几步上前,揽住了楚芊芊的肩膀道:“好了倾儿,是我错了,我跟你赔罪。”
楚芊芊用染了血污的手,推开他靠过来的胳膊:“四爷,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年四爷的眸子里浮现起一丝纠结:“我知道,有什么话,回了客栈再说,你瞧你,衣服也脏了,脸也脏了。”
说着,他温柔地擦起了楚芊芊的脸。
楚芊芊推了他一把:“不要碰我!”
“倾儿!”年四爷的面色,闪过一丝疼痛,“你先跟我回客栈,之前的事,我会给你一个详细的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骗了我四年吗?解释跟诸葛夜大婚的人,不是楚芊芊,而是我吗?”楚芊芊愤恨地摇头,“你变了,你真的变了!我不要再信你了,一点也不要了!”
年四爷揉了揉眉心:“倾儿!我是有苦衷的!你醒来的时候,把跟诸葛夜的一切都忘了,只记得我们的事,我也是害怕失去你,才没告诉你……”
“四爷。”楚芊芊打断他的话,“我忘记的,不只是跟诸葛夜的事吧?”
年四爷眼波一颤:“倾儿你什么意思?”
楚芊芊死死地盯着他:“我跟你之间的事,我也忘了不少吧?”
年四爷的脸色绷不住了。
“我一直很奇怪,我明明都忘记诸葛夜了,我明明只记得我跟你那么相爱,但为什么,这辈子我与你生活了整整四年,却还是一点也无法喜欢上你!”讲到这里,楚芊芊蓦地一顿,眼神变得凌厉了,“我临死前,你是不是做过什么让我无法原谅的事?”
年四爷的面部开始有些微的抽搐了。
楚芊芊慢悠悠地偏过头,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四爷,你我的缘分,到此为止。看在琰儿的份上,我今天,没见过你。过去四年,我也不曾遇到你。但你千万,不要再来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