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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个乡的书记么?”nv少校轻轻地将手收回,清脆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疑问。
“以前是,过了今天,就不是了。”王子君虽然觉得有点遗憾,但是他也不能老是抓住人家nv孩子的手不放。
莫小北点了点头,回头就朝着那辆军车走了过去,就在她登上军车的那一刹那,突然扭过头来对王子君说道:“你从政,真是可惜了。”
军车呼啸,瞬间功夫,就已经不见了踪影,飞扬的尘土,就好似一道土龙,腾空而起,又淡然下落。
可惜了,真的可惜么?王子君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嘴角lu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走吧。”王子君朝着小曹挥了挥手,转身就要朝着吉普车走过去。不过那在一旁等着他的王孝兵却伸手一拦道:“王书记,俺知道你今天就要离开俺西河子乡了,俺这个人不会说话,感ji的话都藏在肚里了,你就给俺个机会,让俺请您吃顿饭吧”
“老王,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县里还等着我谈话,再说了,我这次去也就是jiao流两年,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机会还多着呐”说话之间,王子君拍了拍王孝兵的肩膀,就上了吉普车。
在王孝兵不舍的眼神之中,吉普车再次启动,呼啸之间,就驶出了西河子乡的管辖之地。望着两乡jiao界处绿se的跨路广告牌上的几个大字,西河子乡欢迎您,王子君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重生之前,他在这里折戟沉沙,重生之后,他又再次离开了这里,不过这一次的离开,却是走向了一个更高的岗位。
我还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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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王子君坐在陈旧的办公桌前,翻动着一份份红头文件,离办公桌两米多远的距离,一个半新不旧的煤球炉上正冒着蓝se的火苗。
王子君透过窗户歪着脑袋看天,mimimee片黄尘,太阳在尘土后面,温润平和,只是有点糙,像一块打磨过的mao玻璃似的。
冬季,苍白的太阳被凛冽的北风早早赶到了西山后面,夜就显得愈发的漫长了。王子君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一个梦。在梦里,他又回到了西河子乡,在梦魇之中似乎还见过他熟悉的人,醒来之后却是日月一新了。
王子君来芦北县已经三天了,尽管在全省干部jiao流大会上,省委书记林泽远再三强调要切实把选派干部当成正式干部来任用,市委书记熊泽轮也高调承诺,要坚定不移的贯彻落实省委指示jing神,红yu市市委组织部成批的把王子君他们这些选派人员各自送到任之后,就被闲置了。
想想当初的出发仪式,省委组织部搞得颇为隆重。所有的领导与选派干部共同合影,王子君还作为选派人员代表作了表态发言。
当天的王子君算是出够了风头,当无数双眼睛盯着作表态发言的王子君时,王子君说我只讲三句话,一是处理好挂职与任职的关系,从挂职的“飞鸽牌”干部向“永久牌”干部转化,处理好两年同长远的关系,把两年当一任,为官一任即使不能造福一方,也要为当地老百姓办几件实实在在的好事;二是与当地领导班子打好伙计,帮忙而不添luan,揽事而不争权,主动而不越位,贡献而不表现。一时间,台下掌声雷动,无数只闪光灯对准他的脸咔嚓咔嚓的拍个不停。
出发时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那ji动人心的场面,就像昙hua一现一般,到芦北县之后,忽的一下就飘远了。
上任之后,按照县里的分工,王子君被任命为芦北县的副县长,主要分管工业、乡镇企业和环保工作。分管单位:经贸局、乡镇企业局、环保局、供电分公司。芦北县有县长一名,副县长六名,王子君在这六名副县长之中排名第六。
分管工业,一般来说,那都是受重视的副县长才被授予这个职位,按芦北县县委书记侯天东的话说,那就是好钢要使到刀刃上,省委派王子君同志来支持我们芦北县的经济发展,那就得给王县长一个施展才华的舞台,试想,一个人空有满腹经纶,不能将这些东西付诸于实践,又如何能体现出它的经济效益来呢?因此,经县委研究决定,以后,就让懂经济、会管理的王县长来分管工业,他就是咱们芦北县经济发展的领头雁了
想想第一次开县级领导全体会的时候,县委副书记念完分工之后,县委一把手侯天东那番慷慨ji昂的讲话,王子君就暗自咂舌,还重大任务呢,只能说你一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了。整个芦北县城,只有四家企业,目前已经有两家倒闭了,另外两家,也处于半停产的瘫痪状态。
来芦北县已经三天了,除了政fu办主任刘俊峰来过几次之外,王子君这里基本上是men前冷落车马稀。今天他坐在办公室两个多小时了,连个人影都还没有见过,平静如枯井的一天又开始了。
恐怕自己被人当成菩萨一样供起来了,王子君想着自己临来芦北县前去爷爷那里道别,老爷子曾经满是赞许的给自己开的玩笑,王子君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如果是前世那个视名利如粪土的王子君,就这么被当成菩萨供着也就罢了,但是现在的王子君可不同,他要为整个王氏家族增光添彩,他可不想在芦北县白白lang费两年的光yin,那可就太不值了
办公室里边的套间是王子君临时居住的地方。安定了之后,就像扎下一点根,工作可按部就班的开始了。看来,也是该下去转转的时候了王子君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是打到政fu办的,因为没有专职秘书,很多工作安排,都得通过政fu办来处理的。
听到政fu办的同志说有车在家,王子君心里一阵高兴,真是太巧了这芦北县政fu总共有三辆公务用车,在保证县长刘成军用车的前提下,剩下的六位副县长也只能轮流使用这两辆车,而作为常务副县长的杜民强一向强势得很,虽然那辆桑塔纳是公用的,但几乎和他的专职座驾差不多。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手包,王子君就走出了办公室,政fu办公室在二楼,王子君的办公室在三楼,顺着破旧的楼梯走到二楼办公室,就听里面几个人正在大声的聊天。
“听说了没,咱们县一高真是人才辈出啊,男学生和nv老师谈恋爱,这年头,老牛吃嫩草已经过时了……”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大笑就从办公室里传出来,更有一个nv声恼怒的反驳道:“嘁,真可笑孙猴子,以后少拿这些恶心人,nv老师和男学生谈恋爱怎么了?难道就兴男老师和nv学生谈恋爱不成?”nv人的反驳,立刻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g上的功夫应该是妙不可言哪,姐姐持这样的观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在男人堆里,xing总是可以让人快乐的源泉,一堆男人愿意使劲可着嗓子啸叫,千方百计的**着异xing,然后又为nv人的反击乐不可支。那nv子也是泼辣大胆的主儿,上前一把揪住男同事的耳朵,哪曾想那男同事大胆的往她xiong前mo了一把,那nv子一只手下意识的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前xiong,在众人的大笑声中脸憋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从窗户外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办公室,王子君的眉头就是一皱。
走到了办公室men口,王子君轻咳一声,算是打了招呼。此时的办公室里,正有五六个科员在闲扯聊天,见王子君进来,一个个都噤了声。
“王县长好。”看到来人是王子君,一个jing明干练高高瘦瘦的男青年赶忙站起来跟王子君打招呼,其他人也赶忙闭上了嘴,再没有了刚才欢快的七嘴八舌,办公室里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没有人说话,但是王子君却能够从这些人的神态里看得出来,他们并不惧怕自己,只是,自己好歹是个副县长,他们这是给自己一个面子呢。
轻轻的点了点头,王子君说话仍然和风细雨,轻笑一声道:“打扰同志们一下,我想去经贸局一趟,你们谁有空?”
办公室的人员本来都在悄悄的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年轻得就像刚毕业的同龄人一般的副县长,一听王子君说想要带人下去调研,纷纷做出公务繁忙的姿态,或是整理文件,或者是伏案写东西,一副忙得不可开jiao的样子。
和领导下去,一向都是美差,下去调研,不但会被下边的同志当成领导供奉着,回来的时候,还会有土特产之类的东西顺手入账,只要你手脚勤快,办事机灵,能说话,敢装疯卖傻,把领导伺候好了,那绝对可以加深一下跟领导的个人感情的,这样事半功倍的效果自然是其他场合不能实现的。
在芦北县办公室,一般副县长出去办公室人员都跟着去,但是对于王子君这个只是来镀镀金的领导,这些成jing了的办公室人员,却不想搭这个功夫。先不说这位新来的副县长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到了下边,恐怕也得被经贸局那些人按人下菜,领导都没有什么好处,他们这些办公室的人,就更没有什么好处可得了。跟着狼吃rou,跟着狗只能吃屎了
外面风很大,窗外像有一群小孩在集体哭泣。这办公楼的窗户有点问题,风一吹就哐啷哐啷响,坐在办公室里就觉得那群小孩不仅集体哭,还集体拍打窗户。这么一个大冷的天,陪着一个“飞鸽牌”的领导下去,傻子才会愿意干呢。
看着一个个沉yin不语的办公室人员,王子君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这里不是西河子乡,他才刚来这里三天,还没有树立自己的威信,胡luan动手,可没有什么好处。
“王县长,我跟您去一趟吧。”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王子君的目光扫视下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恭敬的对王子君说道。
“嗯,好,那咱们现在就出发。”王子君说话之间,就走出了政fu办的men。
芦北县政fu和县委在同一个地方办公,一栋五层的办公楼还是六十年代的产物,虽然期间维修了几次,但是此时依旧是一副颓废的模样。
因为事先打好了电话,一辆黑se的夏利已经等在了台阶之下。王子君看着外边已经沾满了灰尘的夏利,眉头就是一皱,这辆车给他的感觉,还不如小曹开的那辆吉普让人爽快。
办公室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赶忙跑过去帮着王子君打开夏利的men,王子君暗自点了一下头,心说这个年轻人倒还不错,这眼皮子功夫相当了得。
“王县长,您先等一等。”就在王子君准备上车的时候,就听后面有人喊。
顺着这喊声,王子君就看到在二楼的走廊上,副县长孙浩探出半个头来,孙浩四十多岁,皮肤保养得特别不错,被染得黝黑发亮的头发梳了一个大背头,看上去就跟一夜暴富的土财主似的。
“王县长,我这儿有点紧急事情要处理,车让我先用用吧。”孙浩的声音很是悦耳,一副商量的语气,但是说完之后,不待王子君答应,就急匆匆的提着包一溜小跑的走下楼来,那不由分说的模样,似乎王子君根本就没有理由拒绝一般。
王子君的脸se,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这句话惹恼了他,他居然敢这孙浩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自己要了车不就是想要出去么,你凭什么要劫走呢,别的不说,最起码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县政fu的车不多,但是你下边管辖着那么多局委,哪个局委没有车坐?你派个车不就行了?
要是别的副县长,恐怕这孙浩也不敢这么放肆吧?看着已经走到楼梯口的孙浩,又看了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年轻的干事,王子君的脸上突然lu出来一丝笑意。
“你骑自行车了没?”王子君看着那年轻人道。
“骑了。”那年轻人看看比自己还要小的副县长,心中暗自猜测,莫非要亲自骑车下去啊?
“好,把钥匙给我。”王子君一伸手,以不容置疑的声音道。
年轻干部不知道这位副县长要干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车钥匙jiao给了王子君。
“哈哈哈,王县长,不好意思啊,城建局那儿有点急事,我得赶紧去一趟”孙浩的身后,一个清清爽爽的秘书替他拿着公文包,而他自己则是满脸笑容的对王子君说道。
“孙县长,你太客气了不就是一辆车么,干嘛这么客气,给,这是我的车钥匙,你到车棚左边去找,那辆淡蓝se的车就是我的,只是车况有点差,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虽然形象不雅,但是保证你蹬起来全身都热乎,既健康又环保”王子君眼睛戏谑地上下打量着孙浩,若无其事的说着,就将手中的自行车钥匙塞进了孙浩的手里。
孙浩看着手中的钥匙,不由得一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王子君已经拉开车men坐进了夏利车中,慢条斯理的摇下车窗,朝着孙浩轻轻地挥手道:“孙县长,别客气,都是自己人,这自行车你慢慢骑啊”
那年轻小伙子此时也机灵得很,见王子君商量不如强抢,居然使出了这招儿,也赶紧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开车”
王子君朝着正扭头看热闹的司机冷声的吩咐道。那司机知道这是神仙打架,他一个抬轿的小人物可是掺和不起的,因此,一听王子君吩咐,立刻就发动油men,夏利车嗖的一下就从孙浩的面前呼啸而去了,滚滚的黑烟,就好似一条黑龙,很快就把孙浩甩在身后了。
孙浩看着被王子君强行塞进手里的自行车钥匙,脸上有些哭笑不得。不骑自行车已经很多年,但是,孙县长对于手里的钥匙是自行车,还是很快就分辨了出来。
“孙县长,这是一把自行车钥匙。”眼见自己的老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发呆,跟在他身后的秘书赶紧小声的提醒道。
“废话,这点小常识还用得着你说吗?”孙浩的情绪像是被肆虐的北风吹崩了似的,稍微一碰,就会被点燃,被引爆。说话之间,一气之下,狠狠的把车钥匙给摔在了地上。
秘书讨了一脸的没趣,只能下意识的点头称是。看着气急败坏的孙副县长又回楼上的办公室了,赶紧紧追两步跟了上去。
此时的孙浩可谓是怒火攻心,他知道,这次自己的脸算是丢尽了,虽然县委大院里并没有多少人,但是那各个办公室的窗户里又有多少双偷窥的眼睛呢?刚才他给王子君说的那句话,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话哪。
在下楼的时候,他也知道有人肯定在看热闹,但是心里却有些兴奋,因为那些人看的是王子君的笑话,但是现在,这些人看的却是他孙浩的笑话。
对于王子君,孙浩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不单单是因为这个ru臭未干的家伙年纪轻轻的就跟自己平级,而且,欺人更甚的是,这家伙一来,一下子就把本属于自己的权利,给瓜分了一块。
孙浩打击王子君,就是想破坏一下王子君本就不多的威信,以后也好让他在县政fu的班子成员中夹着尾巴做人,而那些从他手中分出去的职能,自然也就更容易再掌控在他的手中。
只是,让孙浩猝不及防的是,这个不言不语的家伙居然这般的不好惹你孙县长不是要车么,给,车我坐了,你骑我的自行车。这他娘的纯粹不是目中无人么?
上到二楼,虽然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在孙浩的眼中都在勤恳的工作着,但是孙浩心中清楚的很,这些人刚才肯定听见楼下的动静了,他们都在心里偷偷的乐呢。
“老于么?派个车来接我。”孙浩憋了半天,气得脸se铁青,却也无可奈何,气呼呼的坐在一张老板椅上,大声的朝着电话那头的城建局长吩咐道。
孙浩此时此刻的心情,王子君可以想象得到,他这么做,也是费了一番考虑的。王子君可不会头脑一热,当场发作,他在这芦北县本来就是一个外来户,没有人愿意将他放在眼中,而一个和他平级的孙浩都敢这样肆无忌惮的骑在他的头上拉屎的话,那他王子君以后的工作,恐怕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
“你怎么称呼呢?”王子君看着前排的办公室人员,轻声的问道。他本来想叫人家小伙子的,但是在这话刚刚要出口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比这小伙子大不了多少,赶紧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年轻工作人员刚才见了这位副县长的威势,知道这位领导也不是好招惹的,所以表现得就更加的恭敬:“王县长,我叫孙贺州,去年毕业的学生,现在在秘书一科。”
孙贺州的普通话说的不够字正腔圆,这名字听起来怎么都像孙喝粥,强忍了一下心中的笑意,王子君笑着道:“贺州,你那自行车几把钥匙?如果只有一把的话,恐怕你只能换新锁了。”
孙贺州没想到王子君会说这个,当下赶忙笑道:“王县长放心好了,我这钥匙有三把,还有两把在我办公桌的chou屉里呢。”
“那就好,那就省事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朝着四周观察起来。
在王子君的眼中,洪北县的县城已经够破旧的了,这芦北县更是不堪,王子君现在走的,还是芦北县的主街道,不过这主街道不但路面坑坑洼洼,就是路两边的建筑,最高也没有超过四层的。
路上几乎看不见行人,有限的几个也缩在车里,这些车嗖嗖的穿过大风,像一个个怪异的孤魂野鬼似的。
“王县长,经贸局到了。”就在王子君沉yin在芦北县城的市容市貌时,坐在前排的孙贺州小心的朝着王子君提醒道,而此时那黑se的夏利也小心的在一栋两层的小楼之前停了下来。
芦北县经贸局,看着那白se的木板之上有点掉se的字体,王子君轻轻地从车上走了下来。大men之处,此时空dangdang的没有一个人,一个黑se的塑料袋,正在风中不断地飞舞。
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迎接自己,王子君的脸se变得有点不好看。他倒不是争什么礼,而是他一个主管领导下去检查工作,竟然没有一个人等在men口迎接,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这不是藐视本人的存在吗?
就在王子君暗自恼怒之时,从大men口走出了三个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乃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袄,有点fei胖的身体在地上走着,就好似一只呆头企鹅一般。
“您就是王县长吧?”中年人一看到王子君,就满脸笑容的迎上来道。
王子君虽然对这些人心中有了看法,但是嘴中还是笑yinyin得到:“我就是王子君,你是?”
“王县长好,我是翟冠龙,欢迎您到我们经贸委来指导工作,我们张局长下去调研工作没有来得及回来,他刚才打来电话,让我给您陪个罪。”翟冠龙口才很好,一双油腻的双手更是紧紧的抓住王子君的双手轻轻地摇晃着,显得亲热而不失庄重。
下去调研工作?王子君的眼顿时就眯了起来,这种借口忽悠一下小孩子还行,忽悠他王子君,那确实是太嫩了看破这点谎言,王子君也并不揭穿,他淡淡一笑道:“张局长如此废寝忘食的忘我工作,我们应该大力表扬才是,哪能再批评呢,这样,你回头写个通讯报道jiao给我,我让秘书科发一下,让全县的干部,都要向张局长学习。我们芦北县是有点落后,但是有像张局长这样的干部,我相信我们芦北县的工作,一定能够迎头赶上,再创新高。”
王子君那慷慨ji昂的话语,听的翟冠龙心都有点颤,虽然这位年轻的副县长是笑眯眯的说的,但是他却能感到这话语之中暗藏的刀刃。
表扬,还是通报表扬,这要是真事自然是好,但是要是假的,那就好比给人竖了一个靶子,没有人揭发的时候什么都好,但是一旦有人捅出来说你某天某日干什么去了,却骗领导说下去调研工作,这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一些干部很有可能就因为这么一个小事,而毁了一生的前途。
本来对王子君也不怎么看好的翟冠龙,此时的脸se渐渐的凝重了起来,本来装模作样的小心,此时却变得真的谨慎了起来。
这个副县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想着王副县长口中的话语,他的心思,陡然活泛了起来。
“王县长,您快到屋里请,外面可冷。”翟冠龙热情无比的朝着王子君让道。<的房间之内,一桌麻将已经打到了一半,坐在北边的中年瘦子,很是不耐烦的朝着刚刚放下电话的胖中年人道。
胖中年人脸se圆润,四方大脸配上那有点竖起的眉mao,很是有些威严,不过在这瘦子面前,他却像一个孙子一般,恭敬道:“武部长,咱们县里新来的那位副县长到我那里去调研,嘿嘿,我让老翟应付一下。”
瘦子不经意的哦了一声,干瘦的手掌挥动道:“从外面来的菩萨,不用太理会,该你出牌了。”
对瘦子的吩咐,张局长可是不敢有丝毫的违抗,他嘿嘿一笑,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二筒。”胖子看着自己已经放好准备打出来的牌,当下毫不犹豫,果断的将那二筒打了出去,而在他剩下的十三张牌中,还有两个二筒紧紧的挨在一起。
“胡了”,被称为武部长的瘦子,哈哈一笑就将那被打出的牌拿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手掌推动,一张张麻将就发出了yu石撞击的声音。
“张局长啊张局长,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每次跟你打牌,这点炮的都是你,依我看,你也不用叫张胜利了,干脆就叫个张点炮得了”武部长嘴里叨着烟儿,一边数钱,一边笑眯眯的说道。
张胜利虽然输了,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比刚才更多了:“武部长,并不是我张胜利爱点炮,谁跟人民币有仇啊,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你的牌技太厉害了,俺就是想不点炮,也没办法啊”
就在张胖子狂拍马屁的时候,坐在他两旁的两人目光同时碰在了一起,两人的眼眸之内,同时闪烁出了不屑的神情,这个张胖子,天生就是奴才相,只顾着拍领导的马屁了,自己输出去的钱,可是从自家腰包里掏出来的。
“部长,听说教育局的老祝年纪快到了?”张胜利一边将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武部长的身前,一边带着半似神秘的说道。
被称为武部长的瘦子笑着借过钱,嘴中却丝毫不漏口风的道:“老张,你是不是搞错了,老祝退不退,你应该去问国良部长,你问我这个宣传部长,可是问错人啰。”
说话的这个瘦子,乃是芦北县宣传部长武泽辉,此人别的时候,倒也很有领导风范,但是一旦坐到牌场上,就是他老子姓什么,他也给忘了
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张胜利并不气馁,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多了。索xing不去管他,一心一意的开始和武泽辉打起麻将来了。
“嘟嘟嘟”,就在打到兴头上的时候,张胜利的传呼机再次响了起来,朝着自己的传呼机看来一眼,张胜利的脸se顿时就是一冷。
“怎么了,老张?”武泽辉看张胜利神se不对,淡淡的问道。
“还是那位菩萨,真他娘的烦人,今天调研就调研吧,明天还要召集我们开会,他娘的还要求我必须去。”张胜利说话之间,很是不耐烦的道。
作为经贸局的是指一把手,张胜利还是很有底气的,在很多事情之上,他甚至都敢对县长刘成军阳奉yin违。此时他虽然正在打麻将,但是实际上也是在巴结武泽辉,想要请他在县委书记侯天东的面前多给自己说几句好话,以便自己能够顺利的从经贸局过度到教育局。
而王子君两次的打搅,让他很是不爽。
“老张,不用管这些,今天你可是答应我要打到通宵的,可不要当逃兵啊。”武泽辉轻轻地用手中的麻将击打着桌面,淡淡的说道。
“哈哈,我听部长的。”张胜利说话之间,又将一张牌扔到了桌上,大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