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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仇,她一定要报!秦慕华她动不了,但是要对付水萦月,简直是轻而易举之事。
敢伤她,她要让水萦月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上官敏被君少卿护着离开,水萦心见君少安始终不曾正眼瞧自己,委屈的朝他看去。
却见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水萦月,那眼底是掩藏不住的欣赏。
将君少安的表情尽收眼底,水萦心脸色又白了几分,贝齿紧紧咬住下唇,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满腔的怒火。
水萦心盯着君少安看了良久,可是他却毫无所觉,看着水萦月的双眸甚至已经进入到痴迷状态。
忍无可忍之下,水萦心只得出声唤他,“安王……!”
君少安置若罔闻,视线始终不曾从水萦月身上移开。
水萦心不死心,加重语调,又唤了一声,“安王……!”
在水萦心一而再的呼唤中,君少安猛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刚才居然看水萦月看的出神了,忙心虚的移开视线,朝水萦心看去。
“什么事?”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仔细听却能发现这语调里分明带着一丝不耐。
虽然心里气的要死,妒忌的要死,可是为了不破坏在君少安心里的美好形象,水萦心不得不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柔声道:“安王,咱们走吧!大家都走了!”
闻言,君少安不易察觉的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边,当看到她狼狈至极的样子时,心底的厌恶更深,嘴上却没有表达出来,只是伸手替她抽掉还插在发髻上的箭,笑道:“我先带你去整理一下,你这副模样出去,定会把他们吓着的!”
“嗯,好!”自动的把他的话过滤成关心,水萦心高兴的点头答应。
“走吧!”临行前,君少安忍不住又看了水萦月一眼,然后又扫了凤楚歌一眼,便若有所思的带着水萦心离开了。
人都走完了,秦子墨和苏萱一起来到水萦月身边,秦子墨将挽住水萦月胳膊的秦慕华拉到自己身边,皱眉不悦道:“行了,别闹了,你可别忘了,咱们到这是来贺寿的,如果你再闹,我就把你送回北燕国!”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每次都拿这个威胁人家!”秦慕华不满的嘟着红唇,忍不住出声抱怨。
此时,苏萱大方的开口,“墨太子,慕华公主,你们是东凌国贵客,本宫送你们回翰墨苑去!”
“谢谢皇后娘娘,有劳了!”秦子墨给苏萱道完谢,便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秦慕华走了。
临走前,秦慕华还不忘记和水萦月挥手道别,“月姐姐,我先走了,有时间我去侯府找你玩!”
“嗯!”水萦月点头应允。
一时之间,射击场内只剩下凤楚歌,水萦月和夜天凌三人,还有行同隐形人的追星逐月。
待所有人一离开,夜天凌便忍不住出声夸奖水萦月,“萦月,你简直是太棒了,你的骑射术怎么这么好?快快快,告诉我,是谁教你的?”
水萦月只简单的回答他四个字,“无师自通!”
夜天凌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以为她不想说,便自动闭嘴不再问。
水萦月转头看向凤楚歌,半调侃,半开玩笑道:“凤楚歌,你让我像秦慕华挑战骑射,你难道就不怕我也不会吗?”
凤楚歌简短而肯定的吐出两个字,“你会!”
水萦月微微皱起眉头,纳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
凤楚歌好看的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当初皇后惊马,是你救了她,如果你不会骑马,怎么能驯服受惊的马?”
水萦月又问,“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会射箭?”
凤楚歌笑了笑,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不知道啊!但是,只要你能把箭射出去,我就有办法让它命中红心!”
“呃……!”水萦月哑然,心里是慢慢的高兴和感动。
说到射箭,夜天凌瞬间有来劲了,想起刚才精彩的情景,忍不住拉着水萦月指教,“萦月,你简直是太棒了,你居然会射箭?技术还那么好!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我瞎蒙的,主要是运气好!”水萦月随口敷衍。
其实,她对射箭一窍不通,不过,她会射击。骑马,射击她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其实,手枪射击和射箭理论是一样的,换汤不换药,都是差不多的,只要把射击的技术灵活的运用到射箭上面,那么完全没问题了。
“小气……”以为水萦月是藏着掖着,不肯把秘诀告诉他,夜天凌委屈的嘟着嘴巴,正欲又说些什么,一道黑夜突然出现,俯身到夜天凌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夜天凌挥挥手,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黑影如来时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
待黑影离开,夜天凌看向凤楚歌,嘴角的笑容扩大,“果然,他们动手了!”
凤楚歌挑眉,不屑道:“依计划行事!”
“我会安排下去的!他们肯定怎么都想不到,那么重要的东西居然在……!”说到这,夜天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别有深意的朝水萦月看去。
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水萦月不悦的皱起眉头,“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被她这么一恐吓,夜天凌忙将视线移开,忍不住出声嘀咕,“泼妇,真不知道凤楚歌怎么就喜欢泼妇了!!”
闻言,凤楚歌俊脸微红,斜睨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不想死就闭嘴。还有,你最后给我小心点,这件事如果让别人知道,小心我让你好看!”
“知道了!就知道欺负我!”夜天凌瘪了瘪嘴巴,模样委屈至极。
凤楚歌才懒得管他,很自然的牵起水萦月的手,带着她往外面走。夜天凌很自觉的低头跟上。
凤楚歌一边走,一边似乎想起什么,问道:“上次那个杀手招了没有?”
夜天凌摇摇头,无奈道:“那家伙嘴巴实在太硬了,怎么用刑都不肯招,几次想寻死,如果不是发现的快,早死了!”
凤楚歌双眸转冷,“既然他想死,那么就让成权他,反正活着也没用了!死人还有点利用价值。”
夜天凌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
凤楚歌没有再说话,三人一同离开了射击场,追星逐月保持一小段距离默默跟着。
因为比试的事情,水萦月和秦慕华的关系冰释前嫌,而秦慕华也一改先前刁蛮霸道泼辣的性格,特别的粘水萦月,一见水萦月走进翰墨苑,忙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寿宴继续,看完戏后便是用晚膳和欣赏歌舞,入夜后,便一同欣赏烟花。
抛开白天的意外情况,整个寿宴过的倒也算顺利。
寿宴结束,大家陆续离开。
水萦月跟随着大队伍一起朝宫门走去。
可惜,还没来得及出皇宫,就被一群侍卫给拦住,领头的是一个微胖的太监,他面无表情的在人群里搜了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水萦月身上,阴阳怪气道:“水萦月,跟奴才们走一趟吧!”
水千里顿觉不秒,忙护住水萦月,温声温气道:“这位公公,发生了什么事?天晚了,我们要回府休息了!”
为首的太监看都不看水千里一眼,直接一把将他挥开,“要回你就回,但是她不能走!”
水萦月眉头微微拧起,朝为首的太监看去。
这个太监她有点印象,好像是上官敏宫中的首领太监,今天同苏萱去德惠宫时,她扫了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可是他那臃肿的身子,让她想忘记就都难,至于他教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水萦月不悦的回答,“我为什么跟你走?”
首领太监嗤笑的勾起嘴巴,眼底是对水萦月满满的不屑,“为什么?就凭敏妃娘娘宫中失窃,娘娘怀疑跟你有关,整个德惠宫的宫人都亲眼看到你在梳妆台上拿了敏妃娘娘的珠钗,你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闻言,水萦月瞬间明了。
原来,上官敏是想栽赃陷害啊!想诬陷她偷窃,真是想的美。
水萦月不慌不忙道:“那你不妨去问问皇后娘娘,问问她有没有亲眼看见我将珠钗放到梳妆台上!”
首领太监眉眼一跳,语气不善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此事岂需惊动皇后娘娘!快点跟我们走,否则别怪奴才们亲自动手!”
水萦月不屑的冷哼一声,“凭你?也配!”
见水萦月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首领太监彻底的怒了,直接吩咐身后的人动手,“来人,将她绑去见敏妃娘娘!”
随即,跟来的侍卫马上将水萦月给团团围住。
一直紧随其后的追星逐月见状,忙上前一步,正欲出手,却被水萦月用眼神喝止。
无奈之下,只得默不作声的退到一边。
水萦月淡淡的将围住围住自己的侍卫扫了一眼,蛮不在乎道:“如果你想事情闹大,那么就动手吧!如果让太皇太后和皇上知道敏妃栽赃陷害,你猜,皇上和太皇太后会怎么样?”
似乎早料到水萦月会这么说,首领太监笑的是一脸得意,“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太皇太后今天夸了你两句你就不将敏妃娘娘放在眼里!今天,你休想出这个宫门!来人,动手!”
侍卫领命,不等水萦月开口,便一拥而上,朝她攻击过去。
见状,追星又想出手帮忙,却被逐月拉住。
水萦月没有还手,只是灵活的躲开。
她的身手之快,快到侍卫们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就被她给躲开了。
一番纠缠下来,侍卫只得改变策略,不用攻击,而是用缠的!大家一起将她包围住,然后慢慢靠拢,几个人缠住她,几个人从背后出手。
你来我往间,肢体的碰触是在所难免。
首领太监见一个侍卫手脚灵活的将早就准备好的珠钗放到水萦月怀中,眼底闪过一丝歼计得逞的得意。
就在他们纠缠间,上官敏的声音突然响起,“是她,就是水萦月,她偷了皇上你送给臣妾的珠钗,你今天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随即,君少卿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朕在此,岂容你们放肆,还不住手!”
君少卿一声令下,刚才围住水萦月的侍卫纷纷退下,齐刷刷的跪到地上。
水萦月朝君少卿看去,却见他站在不远处负手而立,而他身后跟着上官敏和苏萱。
就怕水萦月会受到冤枉,苏萱忙开口替她说话,“皇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不错,当时水大小姐确实拿了敏妃妹妹的珠钗,可是之后臣妾亲眼看到她由将珠钗放回梳妆台上了!之后便随臣妾一起离开了!这期间,臣妾都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是绝对不会有时间去偷妹妹珠钗的!”
见她一味护着水萦月,上官敏脸色不善道:“姐姐,妹妹知道你和水大小姐关系好,可是你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你这分明是护短嘛!臣妾宫中那么多人,他们都说亲眼看到水大小姐拿了臣妾的珠钗,他们众口一词,不可能全部都一起冤枉水大小姐吧!”
苏萱脸色微变,“本宫说的是事实!倘若水大小姐是一个偷鸡摸狗的小人,本宫是绝对不会护着她!”
上官敏毫不示弱的回击,“那姐姐的意思是说臣妾串通宫里的人一起冤枉她咯!”
“事实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苏萱白了她一眼,对于她心里的如意算盘了解的一清二楚。
她为什么千方百计的冤枉算计水萦月,不就是因为水萦月白天帮她揭穿她装晕的阴谋,而后在射击场由害得她受伤,所以她对水萦月怀恨在心,想方设法的报复么!
水萦月是因为她才得罪上官敏的,所以她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被苏萱一阵呛,上官敏顿时瘪着红唇,挽住君少卿的胳膊,不依的摇了摇,眼里挂着莹莹泪水,委屈道:“皇上啊,你看,皇后娘娘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这样欺负臣妾,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那支珠钗是臣妾去年生辰时您亲手所送,一定不能丢的,否则……臣妾会伤心死的!”
看着上官敏那张委屈的小脸,君少卿不自觉的皱起眉头,一丝不耐从眼底稍纵即逝。
君少卿抬眸,看向苏萱,别有深意的问,“皇后,你想朕如何?”
苏萱丝毫没发觉君少卿的异样,兀自说道:“皇上不应该只听敏妃一面之词而冤枉水大小姐。皇上应该将事情调查清楚,还水大小姐一个公道!”
“朕这不是正在调查么?皇后还担心什么?皇后就这么关心水大小姐?”君少卿双眸带笑,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调侃。
水萦月却从里面听到了浓浓的醋味。
“臣妾相信皇上定会秉公办理!”虽然君少卿平时很*爱上官敏,可是他并不昏庸,是一个明君!所以,此事交给他处理,她相信他不会冤枉了水萦月的。
“既然皇后相信朕,那么朕定不会让皇后失望的!”君少卿语气低沉,听不出喜怒。
水萦月清冷的双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不卑不亢道:“既然敏妃娘娘说臣女偷了你的珠钗,那么请拿出证据来!否则……臣女定要讨回今天被冤枉的屈辱!”
上官敏仿佛料到事情的发展,胸有成竹道:“想要知不知道是你偷的很简单,搜身!你今天一整天都呆在皇宫里,倘若你真的偷了本宫的珠钗,定还来不及运出皇宫!所以,只要在你身上搜一搜就真相大白了!”
“搜身……!”水萦月微微皱眉,眼底神色不明。
上官敏挑眉,“怎么?怕了?”
水萦月眼神闪烁下,“搜身可以,但是丑话说前面,如果我没有偷珠钗怎么办?”
上官敏不屑的冷哼一声,“哼,偷就是偷了,本宫难道还冤枉你不成!”
水萦月红唇轻启,态度坚决道:“我要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公正严明,有她在,我才答应搜身!否则……我必誓死反抗到底!”
“萦月……!”水千里不放心,正欲开口,却被水萦月止住,“爹,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吧!太皇太后公正严明,定会还我一个公道!”
水千里仍然有些不放心,“真的没问题,不需要爹陪你去?”
水萦月点头确认,“爹,你放心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水千里还想开口,却见一个守城门的侍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附身至水千里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水千里脸色大变,满怀歉意的对水萦月道:“萦月,对不起,府中出了些事情,我必须马上赶回去。你别害怕,如果受了委屈就跟爹说,爹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你去吧!如果我不愿意,谁也没本事对我怎么样!”水萦月双眸一暗,表面上虽然在安慰水千里,心里却在猜测府中到底会出什么事?难道说,上官莲又不安份了?
也对,从她贬为妾侍开始,就一直太过安静了,安静的有些异常!
也许,她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就在水萦月心思转动间,水千里已经跟随刚才的侍卫急匆匆的离开了。
见水萦月没有反应,上官敏猛的翻个白眼,不耐烦的催促,“还废话干什么,江城,还不将水萦月给本宫压到慈安宫!”
“奴才遵旨!”刚才的首领太监领命,走到水萦月身边,想伸手去推水萦月,却被她出手用力挥开,“如果你敢碰我一下,我立马剁了你,你信不信?”
被水萦月毫无温度,冷厉的眼神骇住,江城忍不住一个哆嗦,不知不觉的竟然退开数步,和水萦月保持距离。
知道水萦月不好惹,苏萱来到她身边,亲昵的挽住她的胳膊,温声道:“萦月,我陪你去慈安宫!”
水萦月不语,算是默认,率先一步朝慈安宫走去。
见水萦月离开了,上官敏又将视线移到追星逐月身上,“你们也跟着一起去,你们是她的贴身侍婢,她也许将东西臧你们身上,所以,你们也不能离开!”
追星逐月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举步跟着水萦月。
见大家都离开了,上官敏和急忙拉着君少卿快步跟上。
和水萦月并肩而行,为了缓解她的紧张,苏萱开口轻声安慰,“萦月,你放心,我娘和外祖母现在正在慈安宫给太皇太后拜寿,有他们在,他们一定会帮你的!”
闻言,水萦月面色如常,心里却微微诧异。
原来,太皇太后寿诞,宁家的人并非没来,而是选了晚上,大家都不在的时候来!
这个宁家还真是低调,不张扬。
大家一路沉默无语,不多时便来到慈安宫。
太皇太后坐在上位,左手边坐着宁家当家主母赵氏,右手下边坐着苏萱的母亲苏氏。
太皇太后看到人群里去而复返的水萦月,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话音落下,上官敏刚才还嚣张得意的小脸立马一变,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还故意擦了擦眼角,楚楚可怜道:“太皇太后,你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这个水萦月不止偷走了皇上送给臣妾的珠钗,还死不承认!如果是普通珠钗,她偷也就偷了,臣妾不在乎,就当送给她好了!可是,这个珠钗是去年臣妾生辰皇上送给臣妾的礼物,所以无论如何臣妾都要将珠钗找回来!”
上官敏的话一说完,刚才还坐在堂上的赵氏和苏氏站起身,朝太皇太后行了行礼,“太皇太后,这是皇宫内的家事,臣妇不宜掺合,臣妇还是先行离开吧!”
太皇太后忙站起身,将他们拦住,“不用了,你们是皇后的外祖母和亲娘,就和哀家是一家人。何况,你们才刚来,哀家还想留你们说说话,和皇后聚聚!你们稍坐片刻,哀家很快处理好!”
“这个……!”赵氏仍然有些为难。
他们向来低调惯了,不想出头,更不想掺合皇家家事。
苏氏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女儿,此时难得看到苏萱,不免有些舍不得离开,于是拉住赵氏的胳膊,小心劝道:“娘,咱们就留下吧!您也好长时间没见过萱儿了,整天唠叨想她,如果今天就这么回去了,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您年岁大了,不宜奔波劳累,进趟皇宫不容易,今天就暂且抛开一切礼仪,暂时留下吧!”
“……!”被苏氏这么一劝,赵氏犹豫的朝苏萱看去。当看到苏萱满怀祈求的眼神时,心下一软,点头答应,又重新在位置上坐了下来。
苏氏也忙跟着坐下。
安抚好了赵氏和苏氏,太皇太后便将注意力放到水萦月身上,疑惑的问道:“萦月,告诉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萦月低着头,不卑不亢,完完本本的将今天白天在德惠宫所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当然,包括上官敏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有企图装昏博得苏萱同情的事情也全部都说了出来。
听的上官敏一张小脸气的通红,腥红的双眸恨不得将水萦月给生吞活剥了。
别说上官敏了,就连太皇太后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太皇太后向来疼爱苏萱,见不到她受任何委屈,听了水萦月的讲述,气的猛拍了身边的桌面一下,喝道:“敏妃,你实在太过份了!萱儿乃皇后,岂容你这样欺负!”
上官敏骇的一惊,挽住君少卿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楚楚可怜的小脸求救的朝君少卿看去。
君少卿置若罔闻,直当没看到。
诉责完上官敏,太皇太后又将视线移到水萦月身上,“萦月,你将头抬起来吧!你没做错,不需要如此谦卑!”
“多谢太皇太后!”水萦月闻言,缓缓的抬起头。
微弱的烛火,扑闪扑闪的照样在她的小脸上,让她的五官更加分明。
赵氏和苏氏无意间瞥见她的小脸,惊的猛然从椅子上站起,忍不住走到她面前,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去碰触她的脸。
可是,手在即将碰到水萦月小脸的那一刻,被水萦月躲开。
赵氏和苏氏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虽然碰不到水萦月的脸,却也舍不得将手缩回去。
赵氏的眼里更是蓄满泪水,颤抖着手,盯着水萦月的小脸,反复的唤着,“雅儿,我的雅儿……为娘总算又见到你了!为娘以为,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碰到你!没想到,居然能在皇宫相遇!”
别说赵氏,就连苏氏也是满眼泪水,声音满是哽咽,“雅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爹娘有多么想你!我也想死你了!我们天天为你魂萦梦牵,娘亲为你天天祈祷,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和你重逢!幸好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又见到你了!”
对于两人激动的情绪,水萦月神情冷漠,清冷的双眸平静无波的将他们仔细打量一番。
赵氏的年纪和太皇太后差不多,甚至比太皇太后更长一些,满天的头发已经花白,虽然苍老的脸上布满皱纹,人却显得很精神,尤其是那双眼睛,一点也没有同岁人该有的沧桑,反而显得很精明干练。
作为东凌国第一大家族,她的穿着并非奢华,反而很朴实,衣服是深蓝色的锦缎,额头上系着同样的额带,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
赵氏身边的苏氏,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打扮的也非常年轻,一袭浅绿的湘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浅绿的琉璃玉簪,水滴耳环与衣服相得益彰,美丽的容颜,出尘的气质,会让人容易忘却她本事的年纪,以为她仍是待字闺中的少女。
虽然她很美,却美的不张扬,而是很内敛的美,可能与她与生俱来的书卷气息有关,反正,给人的感觉很好,很容易让人一眼便喜欢上。
见水萦月一个劲的盯着自己瞧,苏氏眼眶里的泪水忍不住滑落而下,哽咽道:“雅儿,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亲姐姐宁芷云啊!”
看他们哭的稀里哗啦的,水萦月眉头微拧,淡淡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叫水萦月,是信阳侯府嫡长女,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雅儿!”
闻言,赵氏忍不住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水萦月……你叫水萦月,你不是雅儿,不是雅儿!”
被她一语惊醒,宁芷云猛然回神,在才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
相似的脸,相似的眉毛,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巴,就连那身上的气质都如出一辙!一切都那么相似,唯独年纪……
正常算下来,雅儿应该有三十岁了,而眼前的水萦月不过十五岁出头的样子!
按年纪来看,她真的不可能是她的妹妹宁芷雅!
分明不是同一个人,为何会如此相似?
突然之间,宁芷云好像想起什么,激动的抓住水萦月的胳膊,焦急的问道:“我问你,你娘是不是教宁芷雅?你们是不是住在十里乡?”
水萦月冷静自如的回答,“我娘不叫宁芷雅,我娘叫怜熙,我们住在郊县,我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十里乡!”
“怎么会?怎么会?”宁芷云好像受到什么重大的打击,捏住她双臂的手不自觉放开,眼神空洞,不停的摇头,不停的否认这一切。
赵氏突然上前,学着宁芷云的样子抓着水萦月的胳膊,焦急道:“那你娘呢?她人现在在哪?能带我们去见见她吗?”
水萦月依旧很有耐心的回答,“我娘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闻言,赵氏彻底死心,放开捏住水萦月胳膊的手,跌坐在后面的椅子上,低着头,失魂落魄的不停低喃,“死了,死了……没希望了……没希望了……”
苏萱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搞懵了,苏萱来到宁芷云身边,不解的问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芷雅就是我的小姨吗?您不是说,她已经失踪很久了吗?为什么你会说水萦月是小姨?”
一系列的疑问围绕在苏萱脑中,让她顾不得场合,就这样将心里的疑问给问了出来。
此时,太皇太后突然站了起来,在贴身嬷嬷的搀扶下来到赵氏和宁芷云身边,长叹一口气,若有所思道:“太君,你们确实认错人了,当初哀家第一次见萦月的时候,也和你们反应一样,以为她是雅儿那丫头!可是,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原来只是人有相识而已!你们也别太伤心,也许,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雅儿从小乖巧,心地又善良,老天是不会亏待她的!”
听太皇太后这样一说,赵氏不由的悲从中来,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宁芷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在赵氏身边蹲下,强忍住悲伤,勉强笑了笑,出声安慰道:“娘,你别伤心了,雅儿一定会没事的!总有一天,咱们会在见到她的!”
赵氏只是点点头不语,默默的擦掉眼泪,一时半会仍然无法从刚才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上官敏站在一边,见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也忘记了此次前来慈安宫的目的,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太皇太后……那个……那个珠钗的事……!”
太皇太后这才记起水萦月此次前来慈安宫是被上官敏压来的,简单的朝苏萱交代两声,让她好好的陪陪赵氏和宁芷云后,便由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说吧,你想怎么样?”
上官敏简短的吐出两个字,“搜身!”
闻言,太皇太后朝水萦月看去。
水萦月微微一笑,“搜身可以,但是丑话说在前面,倘若我身上没有敏妃娘娘的珠钗,那怎么办?”
上官敏几乎想也不想,便肯定道:“不会的,绝对在你身上!本宫德惠宫那么多宫人亲眼看到你从本宫梳妆台上拿走的,不会有错的!”
水萦月双眸一凝,态度坚决,“如果娘娘今天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么谁也别想近我的身!”
为了能让事情顺利发展,不影响自己的计划,上官敏只得退步,“如果不在你身上,本宫愿意赔礼道歉。”
“不够!”水萦月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否决。
上官敏皱起眉头,不悦道:“那你想怎么样?”
水萦月以毋庸置疑的口吻决绝道:“如果我身上没有娘娘要的珠钗,那么娘娘要亲自跪到我面前给我赔礼道歉。还有德惠宫所有宫人,全部杖责五十,一起跪到我面前磕头认错!”
闻言,上官敏脸色咋变,怒喝道:“放肆,你不过小小信阳侯嫡女,也敢要本宫给你下跪,你活的不耐烦了吧!”
水萦月笑了笑,语气轻柔,不慌不忙道:“娘娘倘若不答应,那么就别想搜身,哪怕是死,我也会对抗到底!”
上官敏不屑的冷哼一声,“哼……现在是在皇宫,你以为还由得了你不成!”
水萦月挑挑眉,无比淡定道:“是吗?那娘娘不妨试一试,看看由不由得臣女!”
上官敏眼底杀机浮现,冷笑一声,对着江城吩咐道:“江城,给我搜,如果她敢反抗,杀无赦!本宫还不相信了,一个小小侯府嫡女,也敢在本宫面前嚣张!”
江城还来不及接令,就被太皇太后喝住,“放肆,这乃慈安宫,岂容你放肆!”
上官敏皱着眉头,不耐的看向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既然你一意孤行说是萦月拿了你的珠钗,哀家也没有办法!但是,搜身是对一个人人格最大的侮辱,既然萦月答应你搜身,那么你就应该答应她的要求!倘若她真的偷了你的珠钗,哀家绝不徇私,必定严惩!但是,倘若珠钗不是她拿的,你自然要还她一个公道!是谁冤枉了她,自然要受到惩罚!哀家觉得萦月的要求不过份!那些人既然敢冤枉别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如果你答应,哀家便让皇后亲自搜身。如果你不答应这个要求,那么哀家即刻便派人送萦月出宫回府!如何选择,你自己去权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