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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将至,大家陆续到场。
而水萦月也见到了凤楚歌口中的摄政王慕容雪痕,智囊皇子纳兰末央,和他们同行的还有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子墨和秦慕华。
慕容血痕依旧那身金线绣边的黑色锦袍,深棕色的头发挽出两指用发带系在脑后,挺拔的身姿,绝美的面容,显得格外慵懒神秘。
和他的邪魅相比,纳兰末央就显得温和很多,头戴白玉玉冠的他依旧那么温文儒雅。
跟着秦子墨一起进来的秦慕华一眼就瞧见了和夜天凌坐在一起的水萦月,当看到水萦月的一瞬间,精致的小脸瞬间阴沉下来,从鼻孔里重重的冷哼一声。
发觉到秦慕华的异样,秦子墨的视线随着秦慕华的视线看去,当看到水萦月后,面色如常,反倒是对夜天凌笑了笑,礼貌的点点头。
夜天凌也礼貌的回以一笑,两人的表情,动作自然的不带一点做作,仿佛那天的瓜葛从未发生过。
大家依次按照自己的身份入座。
太皇太后面对他们坐在最中间,左手边是太后,右手边是皇上,皇上虽然在笑,可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很牵强。那眉眼间的阴霾更是彰显着他现在心情不加。皇上下边是皇后苏萱,苏萱脸上仍然挂着大方得体的浅笑,笑意达到眼底,心情似乎不错。苏萱下面居然是被禁足的上官敏。
看到上官敏那嘴角的得意,水萦月不置可否的挑挑眉,眼底没有任何意外,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虽然不知道刚才在德惠宫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光看上官敏那脸上得意的神彩,皇帝一脸阴郁,水萦月仍然可以猜个大概。
只怕,皇上郁闷并非是因为上官敏,而是因为皇后吧!
皇上明明那么爱皇后,那么在乎她,可是皇后却丝毫没有感觉,甚至还将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推,这事不管换成哪个男人,都会郁闷的吧!
其余的人则沿着太皇太后两边而坐。
坐在左手边首位的是楚王凤楚歌,凤楚歌下面是秦子墨,秦慕华,夜天凌。
坐在右手边首位的是安王君少安,君少安下面是慕容雪痕和纳兰末央。
其余的位置则根据身份地位而排,水萦月身为信阳侯嫡长女,位置被拍在中间,而水萦心则坐在她的下手边。
看着坐在自己上边的水萦月,水萦心虽然生气,却也忍着不敢发作。
没办法,谁让水萦月现在已经入了族谱,是信阳侯府名正言顺的嫡长女!她这个嫡次女只能靠边站。
水萦月安静的坐着,突觉一股炽热的视线凝视在自己。水萦月本能的顺着视线看去,不期然的撞进凤楚歌满含柔情的双眸里。
凤楚歌的视线是那样*,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以及浓浓的感情,看的水萦月一阵心荡神怡。
感觉到水萦月的回视,凤楚歌好看的薄唇慢慢勾起,居然给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增添了一丝柔和。
水萦月心猛的一震,心脏的跳动不知不觉变的有些凌乱不稳。
就在水萦月和凤楚歌深情对望间,水萦月又察觉到两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和凤楚歌的视线不同,这视线带着浓浓的探索和挑衅。
水萦月微微皱起眉头,朝另外两道视线看去,这才发现,秦子墨和秦慕华居然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秦慕华的目光是挑衅,秦子墨是探索。
水萦月无意搭理他们,刚将视线移开,却突然想到什么,猛然转头,将视线牢牢的定到他们身上,瞳孔不知不觉的一点点扩大。
瞧她发现了什么?她居然在秦子墨和秦慕华身上看到了凤楚歌的影子。
上次在集市上她还没注意,现在看他们三人坐一排,她瞧的是清清楚楚。
虽然他们的表情和性格天昂之别,可是细看之下,他们的容貌居然有三四分相似。
特别是神韵,由骨子里散发的神态,简直如出一辙。
这是怎么回事?秦慕华和秦子墨是北燕国皇族,凤楚歌是东凌国外姓王爷,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有那么相近的神韵?
难道说,凤楚歌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北燕国皇族?秦慕华和秦子墨其实是凤楚歌的堂妹堂弟?可是,也不对呀?
她记得,曾经听夜天凌无意间提过,说凤楚歌背负血海深仇,四岁时便看着自己所有的亲人死在自己面前。
难道说,凤楚歌家族被灭门的真相其实是因为皇权争斗?
倘若是这样?为什么又独独留下凤楚歌这个后患呢?何况,堂兄妹也不会长的如此相像啊?上官雪和上官敏也是堂姐妹,除了都傲慢无礼没教养外,外表没一处相似的地方啊!
越往下想,水萦月便越疑惑!她总觉得,凤楚歌身上围绕着太多谜团,让她猜不透。
突然之间,她升起了对凤楚歌心疼之外的情绪。
她对凤楚歌多了一丝想探究下去的*!她想了解他,帮助他,真正走进他心里,让他能敞开心扉,将过往的一切都告诉她。
一直观察水萦月的凤楚歌将她深思的表情尽收眼底,眉头不自觉的拧起,冰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复杂。
在水萦月沉思间,寿宴正式开始,大家入座后,便是献礼。
从太后,皇帝,皇后再到各宫嫔妃,就连三国来的使臣也亲自将礼物呈到太皇太后面前。
一个个而下,终于轮到水萦月。
水萦心看了一眼水萦月空荡荡的桌案一眼,双眸一条,眼底尽是讽刺。
果然,野种就是野种,道贺连最基本的寿礼都不准备!
她倒要亲眼看看,她今天怎么出尽洋相。
当轮到水萦月时,水萦月慢慢起身,扯下腰间的荷包,行至太皇太后跟前,屈膝而跪,双手将荷包奉上,恭敬道:“信阳侯嫡长女水萦月恭贺太皇太后福寿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这是臣女给亲手给太皇太后准备的寿礼,希望太皇太后喜欢!”
看到水萦月,太皇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满意的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宫人将她寿礼收下。
水萦月站起身,正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却见水萦心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等等,太皇太后,难道您就不想看看长姐给您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吗?”
天知道,当她喊出长姐两个字时,心里有多恨!恨不得将水萦月碎尸万段。
此言一出,大堂内瞬间变的安静下来,凤楚歌眉头紧皱,冰冷的双眸冷扫了水萦心一眼,一向擅长隐藏情绪的他居然破天荒的将杀机显露在双眸里。
其余的人原本也没怎么注意水萦月,却因为水萦心的一句话都将视线投射到水萦月身上。
纳兰末央,慕容雪痕,秦子墨自然也不例外。
大家均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水萦月。
只见此女皮肤白希,清秀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闪耀的黑眸,清澈的不含一丝杂念俗气。那菱唇饱满柔嫩,与那不画而黛的柳眉形成了一副美丽的画面!秀美的样貌配上简单典雅的雪纺纱衣,让她显得格外飘逸。虽然她的美不及刚才出声的水萦心,却也是清新动人,别有一番风味。
水萦心的无心之举,反而让场内的纳兰末央和慕容雪痕留意起场中的水萦月来。
太皇太后不易察觉的皱起眉头,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悦。
坐在她旁边的水千里脸色沉了沉,怒道:“胡闹,这种场合也是你能说话的吗?还不快退下!”
水萦心嫣然一笑,故作天真道:“爹爹,女儿也是为长姐好啊!太皇太后那么疼爱长姐,今早还亲自派步撵接长姐入宫!礼物又是长姐亲手准备,意义非凡,自然是要拿出来给咱们欣赏一下!”
大堂内一阵沉默,大家相视无语。
此时,一个苍老的声音随之响起,“水二小姐说的不错,何不让大家见识见识水大小姐的心意!”
水萦月寻着声音望去,却看到了一张不算陌生的脸。
这个人她有印象,那天从集市回府后,这个人正好在侯府。
她不知道他是谁,她只知道,位居一品官位的水千里对他唯唯诺诺,尊敬有加,连一向狗眼看的人的老夫人都对他礼让三分。
此人究竟是谁?从他所坐的位置来看,应该身居高位吧!
秦慕华挑衅的看了水萦月一眼,也开口道;“本公主也觉得水二小姐言之有理!今天是太皇太后千秋寿诞,不知道水大小姐会准备什么样的寿礼?倘若太寒酸,那就太对不起太皇太后的恩*了!”
“礼物无关乎轻重,重要的是心意!不管水大小姐送什么礼物给哀家,哀家都喜欢!”太皇太后此言已经很明显,摆明就是维护水萦月。
她这就是在告诉大家,只要她喜欢,连带水萦月的一切她都喜欢,所以,礼物什么的都不重要。
太皇太后此言一出,大家均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既然太皇太后存心偏袒,那么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众人的挑衅和太皇太后的维护,水萦月只是淡淡一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臣女多谢太皇太后器重!其实臣女送的并非什么贵重礼物,而是一串水晶手链!臣女听人说,水晶有强身健体,辟邪驱鬼功效,便亲自串了一串送给太皇太后,希望太皇太后不要嫌弃!”
“是吗?这么有心意的礼物,哀家倒真的要好好看看!”闻言,太皇太后眼底的不悦一扫而光,欣喜的吩咐刚才收起礼物的宫人将礼物打开。
宫人领命,打开荷包,将里面的水晶手链拿出来,双手递到太皇太后面前。
太皇太后笑着朝水萦月招招手,“来来来,你亲自给哀家戴上!”
“臣女领命!”水萦月点点头,神态自若的走到太皇太后身边,从宫人手里接过水晶手链,小心翼翼的戴到太皇太后的手腕上。
强烈的眼光透过屋顶的玻璃投射在蓝色水晶上面,折射出淡淡柔和的光。
太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正欲抬头时,却无意间瞥见了蕴藏在水晶里面的玄机。
只见精致小巧的水晶手链里面,居然用金色粉末,不同的字体雕刻着无数的‘寿’字,虽然‘寿’字的字体很小,颜色很淡,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是清晰可见。更不可思议的是,每转动手链一下,‘寿’字的字体和大小就不停的变化,金色粉末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这金色的光泽和手链本生的蓝色光泽形成两种非常漂亮的光蕴,随着太阳位置的变化,甚至会变的像七色彩虹一样炫彩夺目。
太皇太后惊奇的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转动着手腕,不厌其烦的将水晶手链看了一遍又一遍。
半响,太皇太后才将视线从水晶手链上面移开,高兴的拉住水萦月的手,欣喜道:“萦月,这就是你要给哀家的惊喜吗?”
水萦月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只道:“只要太皇太后喜欢就好!”
太皇太后不停的点头,再度问道:“这里面的东西也是你亲自刻进去的吗?”
水萦月乖巧的点点头,细声细语解释道:“嗯!眼见太皇太后千秋寿诞将至,臣女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的好,就在臣女着急时,无意中在一个小摊位上面看到了这种水晶!臣女自幼家贫,懂的不多,只会一点点书法,便亲自用各种字体写了一万个‘寿’字,接着便跟着摊位老板学了几天几夜,才终于成功的将这一万个‘寿’字亲自刻到里面!太后娘娘,您都不知道,要将一万个‘寿’字刻在这小小的水晶手链里面有多不容易,教臣女的老板娘都说不可能,臣女偏不信,试验了好久,不过总算是成功了。虽然这份礼物不贵,却是臣女一片心意。臣女还听说,水晶可以吸走人体内的毒素。臣女别无所求,只希望太皇太后身体安康,水晶能带走太皇太后一切病痛!”
“谁说这份礼物不贵重,哀家觉得这寿礼比在场任何人的都贵重,哀家从未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这份贵重,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太皇太后欣慰的直点头,忍不住盯着水晶手链瞧了又瞧。
“谢太皇太后夸奖!”水萦月大方接受太皇太后的称赞,清冷的双眸朝水萦心看去,似挑衅,又是炫耀,总而言之目的就是要气死她。
看水萦月那得意洋洋的样子,水萦心气的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放于大腿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修长尖锐的指甲深陷肉中都毫无知觉。
好半响,直到水萦月落座,太皇太后才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手链上移开,转而看向气的小脸通红的水萦心,故意说道:“轮到水二小姐了吧!水大小姐的寿礼这么别出心裁,很得哀家的欢心,想必水二小姐也一定不会让哀家失望吧!”
被太皇太后亲自点名,纵使水萦心心里再生气,也只得暂时压住,将放在桌面上的锦盒双手捧上,莲步姗姗的走到会场中间,双膝跪地,双手将礼物呈现到太皇太后面前“臣女水萦心恭贺太皇太后千秋万代,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臣女亲自为太皇太后挑选的礼物,希望太皇太后能够喜欢。”
“嗯!”太皇太后收敛起刚才对水萦月的慈爱笑容,对身边专门接寿礼的宫人点点头,宫人将水萦心的寿礼接下。
见太皇太后没有看礼物的打算,水萦心忙道:“太皇太后难道就不想看看臣女送的是什么寿礼吗?这可是臣女精心给太皇太后准备的!”
太皇太后看了水萦心一眼,双眸闪烁一下,道:“打开看看,让哀家看看水二小姐对哀家的心意!”
水萦心红唇勾起,眼底有着期待和得意。
她知道,太皇太后一定会喜欢她这个别出心裁的礼物,为了这个礼物,她可是花费了几年的积蓄呢!
在水萦心满怀期盼中,宫人将锦盒打开,顿时一阵强烈的金光从破盒而出,刺的大家睁不开眼睛,太皇太后更是用衣袖遮住眼睛,才能挡住锦盒里刺眼的光芒。
很满意在场人的反应,水萦心嘴角的笑容越发得意。
待大家慢慢的适应锦盒里的金光后,在才朝锦盒里的东西看去。
却见锦盒内,静静的躺着一个用黄金打造的观音佛像,佛像整体下来足足有人的手掌那么大。
水萦心自觉的将大家的表情理解为羡慕嫉妒恨,洋洋自得的开始解说,“臣女听闻太皇太后潜心礼佛,所以便替太皇太后打造了至尊金佛,希望太皇太后能喜欢!”
“喜欢,哀家怎么会不喜欢!”太皇太后冷哼一声,眼底染上浓浓的嘲讽。
可是,水萦心却丝毫听不出太皇太后话里浓浓的嘲讽意味,以为太皇太后已经被她的寿礼收买,还不忘记转过头,得意的朝水萦月挑挑眉。
水萦月薄唇微勾,为水萦心的愚蠢感到可笑。
坐在上位的君少安带笑的薄唇忍不住抽搐两下,脸上的笑容很明显的带着点不自然和不耐烦。
水萦心果然是他见过最蠢,最没有大脑,最自以为的女人!
太皇太后话里这么浓烈的嘲讽意味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听出来,还在那洋洋自得。
这样愚蠢的女人,让他怎么和她过一生?他现在连敷衍她,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凤楚歌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虽然眼底的怒火没有完全消失,却也为水萦心的愚蠢感到可笑。
纳兰末央,慕容雪痕,秦子墨三人表情各异,虽看不出他们心里的想法,但是也能从他们眼底看到浓浓的不屑和嘲讽。
“蠢女人!”面对水萦心的愚蠢,秦慕华也是猛翻白眼。
她可和在场的男人不一样,她不擅长隐藏,有什么全部都表现在脸上。
现在,她打心眼里瞧不起水萦心,自然也完整无疑的表现了出来。
面对秦慕华无礼的话,水萦心自动理解为嫉妒,倒是一点也不计较。
就在水萦心得意间,太皇太后突然猛的一拍椅子上的扶手,愤怒道:“你知不知道,哀家为什么信佛,那是因为哀家祈求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哀家竟然不知道,堂堂信阳侯,油水竟然如此丰厚,区区一个二小姐,居然能买如此贵重的寿礼,这足以可见你们平时是怎么为官的!”
在场的人都知道,此金佛一看就价值不菲。就这一尊金佛,就够平常百姓无忧无虑的过上几辈子了。
她一向节俭,在后宫也奉行这项原则,能节约的绝对不能浪费,连她都舍不得打造一尊金佛,水萦心不过是信阳侯府区区的小姐,居然有本事打造金佛,这足以证明他们信阳侯平时过的是怎样奢靡的生活。
水千里无缘无故被殃及,猛的从座位上起身,颤抖着身子来到水萦心身边‘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太皇太后息怒,老臣一向廉洁,奉公守法,是绝对不会做出收敛财富,拿人钱财这等掉脑袋的大事,求太皇太后明察秋毫!”
面对太皇太后的怒火和水千里的惊恐,水萦心懵然无知,纳闷的问,“太皇太后,您为什么要发火!您的寝宫里不是也有一尊金佛吗?臣女觉得那尊金佛太小家子气,所以才特意花钱给您打造一尊大的!臣女本来还想准备大一点的,可是,这尊金佛已经花了臣女好几年的积蓄,那尊大的太贵了,臣女买不起,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此言一出,堂内马上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太皇太后眉头紧拧,对身后的宫人吩咐道:“去把哀家寝宫的金佛拿出来!”
“是!”宫人领命离开。
水萦心跪在地上,看着宫人离去的背影,眼底疑惑更甚。
直到现在她还不明白,太皇太后到底为什么发火。
当初在为太皇太后挑选礼物时,母亲说,太皇太后一心礼佛,送一尊白玉观音像一定能讨得太皇太后的欢心。不过,当时母亲给她选的是一尊廉价玉佛,色泽暗淡无光,制作粗糙,她不喜欢,觉得配不上太皇太后高贵的身份,所以便自作主张的瞒着母亲买了这尊金佛。
她记得多年前曾经无意中看到过太皇太后宫殿里有一尊小金佛,可是那尊金佛实在太小了,一看就小家子气。倘若她给太皇太后买一尊大的金佛,太皇太后一定会非常高兴,并且狠狠的赞扬她一番。
可是,为什么事实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在场的人均面露同情的看着水萦心,对于她的愚蠢和无知感到极度无语。
大家都知道,太皇太后生长在皇宫,什么样贵重的东西没有见过,倘若太皇太后要一尊金佛,以先皇和当今皇上的孝心,就算是真的量身打造像人这么大的金佛都没问题。
可是,太后娘娘偏偏不要!这足以证明太皇太后是怎样的心境。
而她居然连太皇太后这么点小心事都猜不到,活该惹得太皇太后生气发怒。
就在水萦心疑惑不解和大家的窃窃私语中,刚才离开的宫人已经回来,双手捧着太皇太后供奉在自己宫殿佛堂的小金佛。
金佛很小巧,放在掌心都觉得小的可怜,金佛上面的金光已经变的暗淡无光,咋一看,还以为是买的地摊假货。
太皇太后冷声吩咐,“让水二小姐仔细看看!”
宫人领命,将手里的小金佛递到水萦心面前。
水萦心不解的将金佛拿到手中,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很认真仔细的端详。
可是,无论怎么看,她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她的表情太皇太后就知道,她铁定还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便朝着宫人使了个眼色,宫人点点头,将手指用水打湿,然后用力的在金佛身上擦了擦。
没想到,金佛身上的颜色居然就这样掉了下来,露出里面的铜身。
水萦心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怎么都不敢相信堂堂太皇太后,居然用次货。
“太皇太后,臣女还是不名字自己所犯何罪?您这是次货,臣女买个真货给你是臣女一片心意,您为何发火?”水萦心不解的问着,言语里有带着浓浓的抱怨。
不想再看着水萦心继续丢脸下去,水千里用力的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小声警告,“行了,别丢人现眼了,快点给太皇太后赔个罪,祈求太皇太后的原谅!”
“我没错,为什么要认错?”水千里一番心意,在水萦心眼中自动过滤成了偏心眼。在她看来,水千里就是看不得她抢水萦月风头,所以才硬拉着她认罪,她觉得自己没做错。是太皇太后不识好歹,故意找茬。是水千里不希望她好过,他一门心思的全是那个野种。
“你……你……”水千里气急,颤抖着手指着水萦心鼻尖半响,最终忍无可忍,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刮子。
“爹,你打我?你为了那个野种居然一次次的打我,你现在心里全部都是那个野种,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水萦月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维护她?”水萦月委屈的眼泪拼命往下落,脸上的疼痛一再的提醒着她,她现在有多可怜,多么的孤立无援。
见水萦心受了委屈,刚才说话的老者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跨步的来到堂中,不顾旁人在场,指着水千里的鼻子便是一通指责,“水千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老夫面欺负老夫的外孙女,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看着她,水萦月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他刚才护着水萦心说话!原来他就是上官莲的父亲,传闻中的上官家当家,三朝元老付太师。
难怪那天从集市回来,他在侯府一副当家之主的高傲神态!原来他是水千里岳父,连皇上都敬畏三分的付太师。
难怪从第一次见他,她就非常讨厌!上官家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人,都自视甚高,没有一点教养。
不过,连上官家的当家都来了,那宁家呢?唯一能和上官家并驾齐驱的宁家?今天怎么也没能看到宁家的?
不得不说,宁家的人可真高贵,连太皇太后寿诞都敢不来!
水千里抬眸看了付太师一眼,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和质问,开口想反驳,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将满腹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毕竟,付太师是他的长辈,倘若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对持,难免会落得个不尊重长辈的话柄。
他向来又是敬老之人,对于长辈,都十分顺从,难免抱着敬畏的思想。这也正是他为什么会对老夫人言听计从的原因。对付太师亦是如此。
见水千里被付太师逼的说不出话来,夜天凌玩味的挑挑眉,忍不住出声替水千里说话,“付太师,虽然你是三朝元老,可是也不该如此放肆!今天是太皇太后千秋寿诞,水二小姐做出了,还不知悔改,我觉得侯爷没做出,这样的孽女,确实该打,应该狠狠的打!”
付太师看都不看夜天凌一眼,不屑道:“你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跟老夫说话!”
面对付太师的奚落讽刺,夜天凌倒是一点也不生气,而是笑嘻嘻的反驳,“我是没有资格,但是我胜在有自知之明,不像某人,倚老卖老,总是仗着自己年纪大,去欺负一些晚辈!人家晚辈是敬重长辈,但是不代表长辈就有理了!所谓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时间一场,定惹的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对老夫说话!!”付太师是彻底被惹怒,一张脸涨的通红,气的差点不顾场合,就这样举刀相向。
凤楚歌冷眸瞥了付太师一眼,冷声道:“本王觉得夜将军言之有理。付太师口口声声野种,这不仅是不遵旨别人,也贬低了自己,更是不将当今天子放在眼里!太师可别忘了,水萦月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认祖归宗,你这不是在质疑水萦月,而是在质疑皇上!”
凤楚歌一向寡言,平时都是惜字如金,更别说这样长篇大论了。
她这样一番话,不由的让大家对水萦月更加好奇。
上次水萦月认祖归宗时,凤楚歌的保护加之这次出言相助,很不难让大家浮想翩翩。
付太师忙狡辩,“老夫没这么说!”
虽然皇上对他也是礼让三分,可是,这种公众场合,他可不能落下一个目无君主的口舌。
一直沉默不语的太皇太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够了,你们吵够没有!今天是哀家寿诞,你们是不是存心不想让这寿宴继续下去!”
一向慈爱的她是真的怒了!尤其是付太师,实在太目中无人了。
“老臣不敢!”付太师自知刚才太冲动了,忙低头收敛锋芒。
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因为水萦月而被贬成了妾侍,身份地位连一个姨娘都不如!偏偏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水萦心给救出来。
他心里本来就因为爱女的事情觉得窝火呢,现在又看到水千里打他的乖外孙女,他如何能不生气!
当时怒火烧了脑门,没顾及场合就出头了,现在想想,他太冲动了!他应该忍忍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太皇太后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到水萦心身上,“水二小姐,哀家现在就告诉你,哀家为什么生气!哀家向来秉承节俭……哀家作为一国太皇太后,想要什么样的金佛没有,哀家为什么用镀金的?这是因为哀家觉得,礼佛讲求的是心意,并非这种庸俗的金钱!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个金佛,够寻常百姓花上好几辈子了。你太奢靡了!倘若你拿给哀家买金佛的钱去接济穷苦百姓,哀家会更开心!”
太皇太后毕竟还是一个心软之人,虽然为水萦心的行为和不知悔改感到生气,可是毕竟也不真的舍得发太大的火。
毕竟,她还是一个没有及笄的小女孩,犯错在所难免。
水萦心红唇张了张,正想开口反驳,却被水千里一个犀利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虽然没有开口,心里却对于太皇太后的话还是感到不服气。
试问,她拿钱去救济穷苦百姓了,太皇太后又不会知道,那钱不是白花了么?钱既然花了,就要物有所值。她才不敢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可是,想归想,她可不敢说出来!否则,太皇太后肯定又要发火了。
“行了,退下吧,顺便把你的寿礼带回去,太贵重的东西,哀家无福消受!”太皇太后疲惫的挥挥手,只想马上让这件事过去。
“是!”水萦心不服气的嘟着红唇,将金佛小心翼翼的收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回到位置上时,还不忘记狠狠的瞪水萦月一眼,以发泄心里的怒火。
水萦月置若罔闻,红唇微勾,从头到尾都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模样。
水萦心的事情虽然暂时告一段落,可是在整个寿宴过程中,始终能感觉到大家投射过来充满鄙夷的目光,她整个人如如芒在背,难受极了。
献完寿礼后便是寿宴。
寿宴期间,大家一边用膳一边聊天,气氛尚算融洽。
寿宴过后,就在大家准备起身前往二楼看戏时,秦慕华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的长鞭狠狠的打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秦慕华拦住水萦月的去路,用手指着水萦月的鼻尖,挑衅道:“水萦月,吃饱了,我要找你单挑!”
秦子墨皱着眉头警告,“慕华,别胡闹!”
秦慕华置若罔闻,嘴角缓缓勾起,势在必得道:“水萦月,我再说一遍,我要找你单挑!第一次你有两个丫鬟护着,第二次有夜天凌护着。今天,我要找你单打独斗,不许任何人帮忙!我要告诉大家,你水萦月是我的手下败将,我秦慕华公主比你厉害!”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