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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伊睡觉不老实,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换了两个姿势。原本是面向里头睡的,此刻向一只八爪鱼一样,将推挂在紫弈城的身上。好在两人都穿着白日的衣衫,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这姿势,让人看了着实不雅,不过那是针对外人看来罢了。
现在落在紫弈城的眼里,他却是欢喜不已。这就意味着什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眼珠子滴溜溜转的他,在杜伊再次换了一个姿势后,便悄悄起身,来到了小帅的房间。
看着与自己长得一样的孩子,紫弈城的心里犹如吃了蜜一般的甜。他怎么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孩子,还已经这么大了。这些年,他不是没想过要有个孩子,可一直没有找到对的恶人。等他确定了对杜伊的感情后,时机却不对。
想要伸手将那小人儿抱起来,看他睡得那么香,又退缩了。只是伸手捋了捋他的发丝,就这样静静的在床沿上坐了半个时辰。
外头传来打更的声音,空气中的凉意越来越甚。拉了一条被子,盖在小帅的胸前后,转身回到隔壁,却见杜伊不知何时已经盖上了被子。
当他再次躺下的时候,耳边传来杜伊的嘟喃声:“夜深了,睡吧,记得在鸡鸣之前,把我和我小帅送回去!”
紫弈城转头看像杜伊,发现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有些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子时刚过,清风阁外传来熙熙攘攘地声音。白梅和紫丁早在杂乱的脚步声中,醒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后,极有默契的点点头,各自散去。
“来人,给我搜!”清风阁的门口,杜凌氏带着碧桂等众多的丫鬟婆子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出。
刘氏是被白梅给叫醒的,她出来一看这阵仗,便沉下脸:“住手,这是清风阁,可不是阿猫阿狗能够随便乱动的。二夫人,不知道你这大半夜的,带着这么多人来清风阁,有何紧要之事?”
这杜凌氏来者不善,今日白天,都不在家里,她想闹也闹不起来。现在这大半夜的,带着这么多人,恐怕又要起幺蛾子了。
“本夫人办事,还要告诉你一个奴才不成?来人,将她给我拿下,人就在这院子里,给我搜!”
杜凌氏对刘氏是有怨恨的,而且极深。当初她来杜府的时候,初来乍到,想要掌管府邸,皆被阻拦。而给她使绊子的人,就是眼前的刘氏。
原本想着收买过来,自己用。可不管她花多少的银子和精力去讨好,总是碰的一鼻子的灰。因为知道从刘氏这里下手没机会,她只要从杜伊着手,好在经过两年的时间,杜伊也渐渐的对她信任起来,最后如她所愿的将所有的地契都交给她。
可眼前这个刘氏,却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内,三番两次的教杜伊,从她的手里要回地契,各种理由都有。她本着想要挑唆刘氏和杜伊的关系,奈何这刘氏也是个有心眼的,让杜伊对她极为信任。按照她的计划,这杜伊早就被沉潭了,也就因为杜凌氏这个贱人,才将她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今夜之事,她筹谋了一天一夜,才安排妥当,可不能让她给破坏了。
“二夫人,可别忘了,这里是小姐的住处,我们小姐才是这个府里你的主人。你不过是借住在这罢了,根本没有权利搜小姐的屋子。”
刘氏被两个丫头紧紧拉着,看着杜凌氏的目光,犹如喂了毒一般,心里恨不得自己有武功,冲上去啪啪两掌,先解解恨。
在刘氏与杜凌氏争执期间,已有不少丫头冲进杜伊的放进里了。杜凌氏眼底的欣喜,一闪而过。眼见计划要成功,她怎能不高兴?只要成功了,就能光明正大的冷人赶出杜府,以后这一切,理所当然的都是她了的,那她就再也不用畏惧人那些百姓说三道四了。
“嘭,嘭”杜伊的房内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令将清风阁团团围住的丫头婆子,听了头皮发麻。
“啊……”一个娇弱的声音传来,由于太过吵杂,一时也听不清楚,到底是何人的声音。
等再次“嘭”的一声传来,就见碧桂一脚被踹了出来,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接近着,又有几个人被踢了出去,皆是晕过去的。
杜凌氏这次顾不上刘氏,站在院子中,冷着一张脸,厉声喝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伤我的人!”
白梅拍了拍手,从屋内走了出来。不过是双手环胸,依靠在门口,目光冰冷的看着杜凌氏:“二夫人真是好大的派头,只不过是暂住在这杜府的客人罢了,居然光明正大的搜我们小姐的屋子。”
“你今日派人将小姐的地契都抢走,奴婢可是看到了,若是交出来也就罢了。不交出来的话,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
刘氏一听白梅这话,心中暗喜。这王爷送的人就是不一样,脑子转的快不说,还懂得反咬一口的道理。今日这个时间,不管杜凌氏来的目的的什么,只要白梅将话题带跑,应该就不会出大岔子。若是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将地契要回来,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这个可能性极小。
现在虽然杜府对外是小姐的,可总归没了地契,底气没那么足。这杜凌氏等人之所以这么嚣张,不就是因为那地契在她那,又仗着是长辈的份上,才在这杜府作威作福。
“你个小蹄子,胡说什么?我哪有偷什么地契,这个府本来就是我的,那名字写的可都是我的!”杜凌氏气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嚷嚷出来。
白梅一听这话,睁大了眼眸,厉声道:“这是杜老爷留给我们小姐的陪嫁之物,怎么会是你的,还写的你的名字。说,你是什么时候偷去的。我就说,你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将我家小姐欺压至此,甚至把夫人给小姐备的院子都夺走了,原来你早已将地契偷走了。”
“你也不怕说出去,被天下之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做人长辈的,居然连侄女的嫁妆都要偷走,你恶不恶心?这杜府是我家小姐的嫁妆,可是整个凤城的人都知道的事,你居然说是你的。”
“走,咱们现在就去衙门,让整个凤城的百姓都来评评理,都这么做姨母和婶娘的人吗?”白梅说着,就要上前拉着杜凌氏去衙门。
杜凌氏从白梅的话中,已经冷静了下来。她刚才脑子一热才说了出来,现在岂能承认的。当初就是因为整个凤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她只能暗中下手。
现在要是闹的人尽皆知的话,她那还未出嫁的闺女可怎么办?而且新嫁的儿媳妇会允许吗?另外还有儿子马上就要考科举了,现在若是传出点什么,对他极为不利。
几番思量后,杜凌氏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巴掌,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了,真是见鬼了。懊恼完的杜凌氏,在看向白梅的时候,眸光变了变。
这个丫头是个厉害的,得像个办法除去。不过今日她既然来了,没道理就这样走。就算弄不走杜伊,也得让她的名声,怀上加坏。只有彻底的败坏她的名声,自己才能光明正大的拥有现在的一切。
“我说什么了?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来人,把人给我搜出来。我可是得到消息,看到有个男子,进了这个院子。为了府里的安宁,也为了伊伊的安全才来的。伊伊,你出来,婶娘来保护你了,你别怕……”杜凌氏说着,就要往房间内冲。
杜伊和小帅被紫弈城带走的事,白梅和紫丁都知道。现在是子时,他们还没回来。若是现在杜凌氏进去后,没发现人在,肯定又要大闹一场,还会借机再次污蔑杜伊的声誉一番,白梅断然是不会让她进去的。
“站住!你先把刚才的话说清楚。我家小姐的地契都在你那是不是?先把地契还来再说,否则我别怪我现在揪着你去告官。刘嬷嬷,现在麻烦你去请表少爷过来一趟,就说有人偷了我家小姐的嫁妆!”
杜凌氏原本是想把事情闹大的,但绝不是关于地契的事情。这下看到刘氏已经挣脱了人,往门口出去,急红了眼。虽然她说不怕凌袁帆,那忠勇侯府也是她的娘家。可现在忠勇侯可不是与她一母同胞的兄长,会站在谁那一边根本就不用想。
她的姨娘虽然还在,且又得了老侯爷的吩咐,现在的兄长才对她好生照顾。但即便是这样,她的姨娘在这个事情上,绝对没有说话的权利。嫁妆的定义,摆在那,现在她夺嫁妆之事,反到哪里,都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那杜伊已经出嫁了,她说是杜伊送给她的,也还说得过去。关键是杜伊不再,又消失了那么多年。若是说杜伊送的,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这事,绝对不能让凌袁帆插进来,否则一定不能善了。
“来人,给我拦住她,准备她出去!”杜凌氏顾不得进杜伊的房间,而是朝着院子的门口冲去。
她计划好的事情,怎么完全不朝她预期的方向发展。难道今日之事,只能就此作罢?
紫丁在杜府观看了一会儿,大概了解了杜凌氏的盘算后,趁着杜府闹的纷纷扬扬之际,已经到了紫弈城的别院。
“紫丁,有何事?”迅影看到突然出现在别院里的紫丁,有些纳闷。现在才子时,爷他们才歇下没多久,难道是杜府发生什么事了?
紫丁将杜府的事情简单地与迅影说了一遍后,便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候。小帅今日没回去不要紧,小姐可得回去。杜府现在闹的烂摊子,只能小姐出面来收拾了。
迅影站在紫弈城的卧房门口处,看着漆黑的房间,敲了敲门,道:“爷,杜府有情况,小少爷和杜小姐只怕得先回去了!”
紫弈城才搂着杜伊,睡得有史以来最踏实的一个觉。可才感觉片刻的功夫,就被人打扰了,感到很不爽。当听到迅影的话后,快速的坐起来,摇了摇杜伊:“醒醒!”
杜伊睡的迷迷糊糊的,猛然被人吵醒,神智还处在恍惚状态。紫弈城道:“杜府那出了点情况,要你回去解决。我先回去,小帅放在这,等天亮后,给你送回去。今晚之事,若是能够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拖着。回头我找个人过去,帮你解决了。”
紫弈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但大宅子里,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别人宅子里的人,他管不着。但若是欺负了他的女人,那就不行了。
杜伊听到这话,犹如被泼了冷水一般,瞬间清醒过来,二话不说,下了床,往门口处走去。伸手摸了摸头,感叹了一番,幸好没有拆开头发,否则又要浪费时间了。
“小姐!”紫丁看到杜伊,连忙迎了上去。
“紫丁,带我回去,顺便将情况给我讲讲。弈城,你就留着在,儿子你看着,明天我来接他。”杜伊说完,没等紫弈城回答,就催促着紫丁带她回去。
紫弈城目送着杜伊走了,看向迅影:“跟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必要的时候,不用忍气吞声。出了什么事,有本王罩着。”
“爷!”迅影想说不可行。现在插手杜府的事的话,很快会让人发现杜小姐是爷的女人。到时候连着小世子也会被那些人列为目标,不管是从哪点来说,对爷都是极为不利的。
“去,别暴露身份就行。告诉白梅紫丁,必要的时候,本王不介意她们的手上多染点别人的血。”紫弈城的眼眸中,只剩一片阴冷之气,迅影看得出来,爷是真的生气了。
上一次爷这么生气的时候,还是那些人拿着救灾的银子,中饱私囊之时。那会儿爷大开杀戒,连番杀了好些人,才消了怒火。今日看来,爷的怒气更甚,看来有些人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
杜府此时闹的沸沸扬扬的,原本已经睡着的人,都醒了。就连白日里拿着三仙丸子去化验,得知结果无事的凌芬芳,也拉着杜志高前来了。
在凌芬芳看来,整个桌子上人的菜都没有问题,就她的有,那是杜伊赤果果的向她挑衅。气闷归气闷,但她也明白,现在不宜她出手,杜凌氏一定会出手的。毕竟杜伊一回来,就代表着要杜府真正的主人回来了,杜凌氏是第一个受到威胁的才是。
果不其然,这连三天都没有,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这在凌芬芳看起来,是件极蠢的事情。她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就必须得让对方毫无反击之力才行。
不过她也很纳闷,那杜凌氏毕竟是侯府的庶小姐,怎么会是这样的蠢笨。以前一直都听说,她有个厉害的姨娘,如今看来,是真的了。像她这么蠢,能活到这么大的,且又能有今日,无非都是靠着她姨娘在背后撑腰,否则早不死透了。
杜紫琳被勒令不准靠近清风阁,可又想知道那里的情况,只好派了橙萝过来看看情况。刚好,橙萝从宝伊阁出来,路过花园,快要到梅林的时候,刚好看到紫丁带着杜伊出现。
机警的橙萝四处看了看无人之后,这才大胆的上前,先是行了一个礼:“奴婢橙萝,见过大小姐!”
杜伊给紫丁使了个眼色,让她多注意一下周遭。这才让橙萝起身,低声问道:“是杜紫琳让你去我院子看情况的?”
“嗯,小姐小心点,那老贱货闹腾得很。我听之前有丫头说,白梅姐正要她把地契还回来,要不然就要告官或者告诉全凤城的百姓。奴婢觉得现在都不可行,不过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提出要回宝伊阁。那里本就是夫人亲手给小姐布置的,除了小姐,谁都没有资格入住!”
“嗯,我心里自然有数。你先过去,切莫让人看出来,你路上碰到了我。”杜伊说完,与橙萝拉开了距离,跟着白梅走到了暗处。
等橙萝走后,杜伊的眼眸变了变。之前紫丁来的时候,并未发展到这个程度,看来得快点找表哥,要不然依照杜凌氏这样被白梅逼急了,指不定要反咬一口。
“紫丁,咱们去找表哥!”
凌袁帆早就将杜府的一切举动都掌控在手里,杜伊和紫丁一出现在杜府的时候,他便已经过来了。此时杜伊与紫丁说要找她的时候,他便摇着一把扇子,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不必来找我了,咱们直接过去吧。我倒是要看看,那杜凌氏能闹到什么地步。”
不用杜伊去找凌袁帆,刚好也省了她的时间。等两人将接下来该怎么做的事情已经商量好的时候,也到了清风阁的门口。
“咦,怎么大家都围在我这里,怎么回事?”闹哄哄的清风阁里,杜伊的话,犹如投入大海般的石子,丝毫不起作用,没人听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里头再闹。
此时院子里凌芬芳在煽风点火道:“娘,今日要是不好好处理,明日所有的丫头小厮岂不是都要骑到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头上去了?你现在作为这个家的主母,居然还要看着一个丫头的脸色啊?瞧瞧,这丫头都骑到你的头上了,居然和你叫嚣。这要是在我们国公府,那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区区一个贱婢,居然胆敢冒犯主母,拉下去仗毙也不为过!”
已经被怒火冲昏头的杜凌氏,再听到这话后,也觉得对。自己是主母,何必和这样丫头在这拉扯,有*份。“来人,将这贱婢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白梅深深地看了凌芬芳一眼,转头看向杜凌氏:“当家主母?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府里的二老爷,可是有两个妻,那柳夫人也是管着府内的事物。如果你算当家夫人的话,那柳夫人算什么?还有,我需要说的一点的,我可不是你们府里的丫头,你们杜府的规矩,与我没关系!”
凌袁帆在外头听了不禁点头,刚要进去,就听凌芬芳又道:“既然不是我们府里的丫头,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来偷东西的?之前说地契没了,莫非是你这贱婢偷走的?今儿我就说少了一个赤金梅花簪,原来是你这个贱婢偷走的。”
在门外的紫丁,对于凌芬芳的这种诬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凌芬芳虽然会钻空隙,但也太白痴了一点。
杜伊给紫丁使了一个眼色,就见她拉着杜伊在前朝着众人挤去:“让一让,让一让,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都在这里?”
众人这时也看到杜伊了,纷纷让出了一条路来。紫丁走在前头,杜伊走在中间,凌袁帆走在最后,三人陆续进了院子。
“哎哟,妹妹这大晚上的怎么从外头回来呢,莫不是去会什么人了?”凌芬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是暧昧地看向凌袁帆,她想告诉众人的是,这凌袁帆和杜伊一个男未婚,一个女未嫁,这大晚上的,两人又一起出现,这中间有什么,就不好说了的意思。
“是啊,伊伊许久没回来了。这白日没时间好好看这府邸,便晚上到处走一走了。碰巧表哥也想看看咱们杜府的全景,伊伊作为这个杜府的主人,就一处一处给表哥讲解了。莫非伊伊这样做不对?哦,对了,你们怎么都在这,这是怎么了?”
杜凌氏一个杜伊从外头走进来,瞬间就傻了眼。刚才她已经强行让人进去找,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事先安排进来的男人。现在杜伊又这样问,她尴尬的笑一笑,正准备开口说误会之时,就被白梅抢在前头了。
“回小姐,二夫人莫名的带着一群人闯进院子,还往小姐的闺阁里去时,被奴婢打了出来。对了小姐,刚才夫人亲口承认,她偷了你的地契,也就是偷了你的嫁妆,奴婢们都听清楚了。小姐若是要告官的话,奴婢现在就去衙门!”
杜伊则是上前扶起在推搡中摔倒在地的刘氏,仔细看了看,确定无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杜凌氏,面色有些沉郁,不似往日看起来那般的懦弱:“婶娘,你大半夜的带来到这院子里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凌氏一听这话,连忙道:“之前婶娘得知这府里进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害怕这府内会有事情发生,便带着人出来了。刚好又看到那人进了你的院子,紧张之下,才带着人进来的。伊伊,不是婶娘要说你。你这婢子不懂尊卑,以下犯上,该拉出去仗毙的。刚才你嫂嫂说,丢了一个簪子,想来也是她偷去的,你可得好好的审问。若是不方便的话,交给婶娘,婶娘一定保证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杜伊听着杜凌氏的话,忍不住想笑。极品之人到处有,就属杜府特别多。
“婶娘,我的婢子我自然清楚。她是表哥送给我的,自是没有问题。刚才白梅说的,那个地契是怎么回事?婶娘,你不是说放在你那,你帮我保管吗?现在能不能拿来我看看。”
杜伊从刘氏那里得知,当初杜凌氏就是告诉原主,她还年纪小,东西放着到时候保管不好,会没掉。倒不如她这个做婶娘的好心一点,帮着她保管。等她出嫁了或者需要用的时候,再归还。
杜凌氏没想到杜伊在这会儿会提这个问题,面色一僵。当众众多的人面前,说不出话来。如果只是下人,她顶多也就豁出去了。可现在连凌袁帆都在,她还能耍赖不成?
“婶娘,地契没在你那吗?你之前不是说帮伊伊管,现在伊伊也年纪大了,已经懂事,可以自己管了。伊伊多谢婶娘这几年的费心,现在可以把地契还给伊伊吗?”
杜凌氏听到杜伊的话,脸色已经不能用僵硬来形容了。杜伊这个贱丫头,果真是回来夺东西的,还真是有备而来。今日原本想找茬,才设了这个计谋。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岔子,现在反倒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伊伊,现在晚了,婶娘这几天捣腾屋子来着,屋内乱糟糟的,等过几日找到了,在给你送来!”杜凌氏想拖一天是一天,等杜衡走了,凌袁帆走了,直接把杜伊处理了就行了。
“婶娘,我那地契那么多,你要是全部都找不齐的话,那先给我几张地凤城的酒楼和当铺的地契吧。伊伊如今的儿子也这般大了,马上要双十年华,该自己接手熟悉一下了。总不能麻烦你和叔父一辈子,是不?”
杜伊说这话的时候,原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杜衡也出现了。
杜凌氏心里着急,可却无可奈何。这杜伊总之就是变着法子,要地契就是。如果把所有的拿出来,倒不如直接给几张得了。
杜府的产业那么多,在这凤城的商铺不说多了,至少也有十多家。给个两三家,还是可以的。不过给杜伊的话,还得老爷的同意。
“伊伊,你看你这孩子客气了吧。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叔父是个男的,在外帮你也是正常。你一个弱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终究是不好不是?你就算不替自己想象,也得替小帅想一下。你若是真的想要铺子的话,回头婶娘与你叔父商量一下,看给你哪些合适!”
不管杜伊说什么,杜凌氏总是在推脱。不过杜伊管不了那么多,那杜衡现在就在,何须什么商量。这商量来商量去的,最后可不就是和踢皮球一样,商量没了吗?他们当真以为她杜伊是个傻子,忍着他们搓圆捏扁不成。
“婶娘,刚好叔父也在这,你们商量吧,伊伊正好也听一下!”
清风阁的院子,此时人众多。杜伊压根就没有想遣散人的意思,杜凌氏是忘了。凌芬芳是幸灾乐祸行,这些人与她无关。
至于最后进来的杜衡,听说杜伊的话,眸光闪了闪,看到杜凌氏走过来,当真要与她商量的模样之时,开口道:“伊伊想要自己管,便先自己管管。叔父年纪也大了,你哥走的是仕途,这产业原本是你的,也该你继承。不若这样,先给你三间铺子,如你说的,两家酒楼,一家当铺。不过叔父先说好,这经营的盈亏,可算是你自己的。若是亏了,叔父可不会拿出银子来帮你啊。叔父想先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何种地步。”
杜衡一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现在这个闹事抚平过去再说,二来刚好试试杜伊,看她是否是那个伊记的主人。这一举两得,又能博得一个好名声的事情,他自然是不会错过。
杜伊要给,那就将现在开始亏损的三家店都给她,到时候若是能盈利,那就作罢。倘若有伊记的踪迹,那就能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杜伊就是伊记的主人。
那以后想要资金,就可以从她这边抽取了给六王爷他们。可要是亏了经营不下去也没关系,到时候他找个人,转手买过来,他就能够光明正大的拥有了。
杜伊不知道杜衡的心思,也懒得管别人怎么想。她想要的东西,能给到她,那比什么都强。不过想到宝伊阁,她觉得是时候提出来了。
“伊伊多谢叔父。”杜伊面上还要装着笑意,一脸感激的看向杜衡。不过却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向凌袁帆使了一个颜色。
就在众人以为,这事就此落幕,准备回去之时,凌袁帆却开口了。
“今儿晚上与表妹逛着杜府的时候,就想起一件事来。那宝伊阁不是我嫡亲姑姑亲手布置给表妹的吗?为何现在让表妹住这里?敢问杜二老爷,那院子里可有人居住,又是何人居住?袁帆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里可是杜府的嫡出大小姐,也就是表妹的居住之地。”
原本要走的人,听到这话,仿佛瞬间看到了一个大八卦一般。皆是睁大眼睛,看着杜凌氏。要知道,哪里可是杜紫琳在住着的。
杜紫琳的性格,却是让他们退避三舍,深怕惹着她了。
“这……”杜凌氏怎么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会是从凌袁帆的嘴里提出来。若是杜伊自己说的话,她倒是可以说,那是她自己让给杜紫琳的。可现在都提出嫡出大小姐,又是主人的,那摆明了说,那院子可就是身份的象征。加上今天这事一闹,传出去,指定要被人戳脊梁骨。
杜伊这时却红着眼眶,对着凌袁帆道:“表哥,妹妹说她喜欢那里!”
杜凌氏原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好一听杜伊的话,就顺着说道:“那里漂亮,谁人不喜欢?紫琳那丫头一眼就喜欢上了。好在我们伊伊懂事,知道谦让,这才让紫琳住进去的。”
凌袁帆一听这话,忍不住嗤笑一声后,却厉声道:“因为喜欢,就能去强夺?伊伊年幼不懂事,难道这杜府里就没一个懂事的,不知道那里不是谁都能住的吗?”
不得不说凌袁帆这话说的有些重了,就连杜志高和杜衡都挂不住脸了,更别说专管这些的杜凌氏,现在就像一个大巴掌火辣辣的在给她们打脸。
在众人的沉默中,杜伊的滴泪里,杜衡开口了:“灵儿,你明日让紫琳把宝伊阁给空出来。袁帆说的对,那是伊伊的院子,是杜府嫡出大小姐的院子,不是谁都能住的。往日我不在府里,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你怎么就这般不知轻重,这种事也不与我说一声。明日一早,就将地方给我空出来。好了,现在晚了,大家都散了吧!”
杜衡的脸实在挂不住了,他这张老脸就像当众被人啪啪啪的甩了几巴掌一样。早知道就不过来了,无事惹了一身腥,真是晦气!
这件事至始至终凌芬芳都看在眼里,就看着杜伊和凌袁帆两人一唱一和,轻轻松松的一点一点拿回自己想要的东西。突然在这一刻间觉得,杜伊的城府很深,令人捉摸不透,她下一刻到底会做些什么。
要知道,她这才回来,连三天都不到,杜府的人就节节败退了。就连她自己,都暗中吃了闷亏。
越想越是觉得可怕的凌芬芳,便暗中开始嘱咐杜志高,以后看到杜伊,切记要绕着道走。要不然,指不定她又有什么事,非得闹的鸡飞狗跳。而这一切在外人的眼里,还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橙萝回去之后,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杜紫琳。这让她原本的好心情,瞬间又跌回谷里,心情更是气闷的想杀人。
想要发火,可这么晚了,她又能怎么办?这宝伊阁,她是不会搬的,打死都不想搬。一旦搬离了这里,那些下人会怎么看她?杜伊还以为她怕了,想要她搬离,做梦!
橙萝与杜紫琳说,要不然去和杜凌氏说说,看看能不能拖延下,等到凌袁帆走了,她不搬,杜伊也不能耐她何的时候,杜凌氏就进来了。与杜凌氏一起进来的,还有马管事。
一看到马管事,杜紫琳就知道不搬是不行了。她爹的意思,现在就要她收拾,明日一早直接空出来给杜伊。在马管事走后,杜紫琳红着眼眶道:“娘,我一定得搬离这里吗?这里是我的院子,我的,我才是这杜府的大小姐!”
“搬吧,没关系。娘很快就会让你重新回来,相信娘!”杜凌氏拍了拍杜紫琳的后背,眼里流露出来的恶毒之意,让橙萝深深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