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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刘氏虽然放心不下,不过想到绿柳,再看看已经在杜伊怀里睡过去的小帅,也就点点头。这一天发生太多事情了,她有些经受不住。
村尾处,原生正与凌袁帆汇报道:“杜小姐,哦,不,是表小姐与于爷已经谈妥了生意,也找回了原来的贴身丫头,看她的意思,可能近几日会回去。不过……”
凌袁帆听了觉得应该没什么自己事情的时候,猛然听到这个不过,瞬而抬头看着原生。很少事情,能够让他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何事?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那屋里有个孩子,好像是表小姐生的!”
原生这话对凌袁帆来说,无异于在平静的水中投了一个炸弹,激起了层层涟漪。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凌袁帆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他的表妹被陷害的不是?那孩子从哪里来的,到底怎么回事?
“表小姐有个孩子,大约是两个月大的模样。今日生了病,那两个丫头带着人进凤城去找的大夫。”原生也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表小姐真的婚前失贞,并不是那杜凌氏污蔑?
这段时间,他陪着公子查表小姐的事情,他觉得没有人比他还清楚表小姐的事情了才是。可现在这到底算什么情况,那孩子是哪里来的?
“你可确定?”凌袁帆双眼紧紧盯着原生,即便他自己都清楚,那否认的可能性想当的小。原生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既然这么说了,那是百分百肯定的事情。
“是!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做?我看表小姐心急的都哭了!”原生没有处理过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得到肯定回答的凌袁帆有些反应不过来。杜伊的孩子是谁的,她是在什么情况下有孩子的?他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她是被陷害的。难道说那杜凌氏为了永绝后患,干脆找人来毁了她的清白吗?
“她的孩子是谁的?”凌袁帆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嫡亲表妹,如今才十六岁,却已经是个孩子的娘了,且还是未婚先孕,这事他要如何像他爹交代?
“这个属下也查不出来!据属下了解,表小姐也不清楚那孩子的爹是谁。公子,有个事属下不知道当不当说!”
“说!”因为杜伊的事情,心情不好的凌袁帆连多说一个字都觉得不耐。
“表小姐这两天和爷走得很近,看样子好像很是熟稔!”原生奉命,派人保护杜伊,因而对她这几天接触了哪些人还是颇为了解的。
原本心情有些不好的凌袁帆,听到这话,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半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瞬间睁大眼眸:“你是说爷?你确定是这两天与咱们住在一块的那位?”
紫弈城的性格偏冷,按道理来说,不可能与杜伊熟稔的,除非有什么特殊交集。根据他了解的情况,杜伊只是和于子恒有生意上的往来。可单凭那些往来的话,还不至于让那位爷亲自来此。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是,据属下观察,这两天爷与表小姐甚为亲密!”
听到原生用亲密来形容,凌袁帆愣了愣。莫非表妹那孩子是爷的?如果是爷的话,那说两人熟稔亲密的话,那就解释的过去了。
“我问你,那孩子你可看清楚了?”
“没,那两个丫头机警得很,属下根本不敢靠近。公子,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爷的?”原生停顿了一下后,声音压低将那后面的话说完。
凌袁帆点点头,一脸的严肃:“这个事,你去查探清楚。刚才你不是说孩子生病了吗?那拿着我的令牌,去找……”
杜伊心急如焚,小帅虽然已经不发烧了,可精神越来越差,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姑娘,你多少吃点东西吧,小少爷已经不发热了就是好事!”白梅手里端着一碗粥,看到杜伊不吃不喝地守在小帅身边,她心里也难受。
她与紫丁都觉得这是她们照顾不周到导致的结果,毕竟小少爷是在姑娘他们离开后生病的。
“先放着,我还不饿!”杜伊怕小帅不舒服,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则是坐在床沿,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
直到此刻,她终于了解。小的时候,只要一生病,妈妈就急得团团转。只要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妈妈守在床边。
现在她终于能够体会妈妈的心情了,孩子是娘心中的那块肉。只要那块肉不舒服,当娘的心就会跟着疼。
白梅看自己劝不住,只好摇摇头,退了出来。
绿柳心中也挂念着小少爷,根本就睡不着。待知道杜伊不吃不喝后,便走了进来,站在杜伊的身边:“小姐,你先吃点吧。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别等小少爷好了,小姐你又倒下了,为了小少爷好,小姐你多少还是吃点!”
杜伊的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小帅,时不时的伸手在他的小脸上摸一下,与此同时,眼泪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
“小姐,张口吃点!”绿柳端着碗,舀了一勺子,递到杜伊的嘴边。
杜伊终于抬头看了一眼绿柳,在她目光的示意下,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可在挖起一勺子后,颤抖着手,视线又转向小帅,最后将碗筷放下,又嗷嗷大哭起来:“绿柳,是我没用,是我这个当娘的太粗心了。他还这样的小,我就带着他到处奔波。我不配当娘,我不配!”
“小姐,你别这样说。小少爷会好的,相信奴婢,会好的,一定会好的。”这是绿柳第一次看到杜伊情绪崩溃。
从小到大,小姐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是默默地垂泪。就连之前老爷没了的时候,小姐也是默默地跪在一旁,不曾像现在这般。下午的时候,她是听到小姐哭了,可不曾亲眼看见。
杜伊的头埋在绿柳的腹部,哭得极其的伤心。压根听不进别人的话,径自沉浸在小帅生病的恐惧中。
绿柳看到杜伊这样,深怕她哭过度了,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小姐,快别哭了。小少爷正是不舒服的时候,你这一哭,一会儿小少爷醒来也该哭了!”
杜伊听到这话,用手捂住嘴巴,眼泪和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过了片刻,许是哭久了,也累了。混沌的脑子,开始渐渐的清晰起来:“绿柳,你去给我端盆冷水进来,我要洗洗脸。出去的时候,把白梅和紫丁给我叫进来一下!”
看到小姐的情绪开始收敛,绿柳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姐这是想通了,知道光是哭也没有用。便欢喜的点点头,出去了。
心疼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帅,杜伊端起放在一旁的粥,随意吃了几口,等白梅和紫丁进来。
“姑娘!”
原本等在门外的白梅紫丁,再次听到杜伊崩溃的哭声,都有些不知所措。等绿柳出来,她那轻松的表情以及房间里面的哭声渐停后,两人松了一口气。
“白梅,你去打听一下这凤城最好的大夫是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人给我请来。紫丁,你和于老板还有那位大爷说一声,这段时间,家里忙,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让他们各自忙碌去。至于那合作的事情,等回到刘家村再说!”
杜伊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去了,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既然事情都处理好了,她得回去。不管是为了孩子,为了桃花,还是为了丽娘又或者是为了绿柳,她学医的事情,再也不能耽搁了。
不然就算今日小帅好了,那以后呢。万一再生病,像今日一样,她该怎么办?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两人出了房间,对视一眼,为爷没看到小少爷感到遗憾。她们是有心想说,可她们现在的主子是姑娘,既然姑娘不想人知道,她们自然是不能说的。不过相信以爷的聪明和对姑娘的在乎,总有一天会看到的。
刘氏稍稍眯了会儿就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跑到房间看小帅,待看到他退烧了后,便松了一口气,心里才踏实下来。
“这孩子还小,哪有不生病的道理。既然退了热,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以后尽心点照顾便是。等明日再看看,若没什么事,咱们后天就回去吧,家里的事情也多,耽搁不得。至于这里,如你说的,等孩子大点再来也成。只是这中秋节,恐怕要在这路上过了。”
杜伊以为自己的性子偏冷,可到了现在,她才觉得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她也有了在乎的人,在乎的事。
还没等紫丁到百花楼,就见紫弈城面色焦急的往城外赶。
“爷,姑娘要奴婢和您说,过两日她就要回去了。让你和于爷忙自己的事情去,生意上的事,等于爷回去后再谈!”
紫弈城冷着一张脸,挥挥手道:“本王知道了,本王问你,她为何哭?家里是不是有人病了?”
紫丁心中一沉,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递给紫弈城一张纸条:“爷,京城来的飞鸽传书!”
紫弈城面无表情的接过纸条,待看完后,手稍微一用力,纸条瞬间化为灰烬,眼底布满阴霾:“来人,准备回京!”
吩咐完这话后,看向紫丁:“你告诉她,本王有急事,先行回京。让她好生待在刘家村,我会派人护着她。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于子恒。本王有时间的话,会来找她。杜府的事情,让她先别着急。最重要的是,不要随便给本王招惹其他男人。本王发现一个杀一个!”
紫弈城留下这话后,脚步方向一转,朝来的方向而去。
“迅影,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京!”相比杜伊的事,太子的失踪,更让他怒火燃烧。
“是,爷!”
紫丁眼里带着疑惑,点点头,朝城外走去。心中对于爷不能去看小少爷的遗憾,又增加了一分。小少爷现在还生着病,若是爷看到了,指定会心疼的。
原生回到村尾之处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张画像:“公子,这是表小姐家小少爷的画像,请您过目!”
凌袁帆接过来,摊开后,当他的双眼触及到那双类似紫弈城的眼眸后,狠狠的愣住了。这孩子,果真是他的!
“你说表小姐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凌袁帆问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
“是!看样子,爷好像也不知道!”原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爷对表小姐的态度,他是看在眼里的。没道理不知道才是。
表小姐不知道孩子是爷的,而爷也不知道表小姐的孩子是自己的,还当是他人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类的?
“呵……既然不知道,那就永远都不要知道。原生,你吩咐下去,护着表小姐安全的同时,务必不要让外人知道这孩子的身份。对了,那柳素娘和那孽种的事情,怎么样了?尽早训练好了,给表妹送过去。另外,派人到茶楼里说,杜府杜凌氏做尽坏事,生了个孽种的事。哦,对了,再增加一个剧情,说杜凌氏强抢人之女,用来掩人耳目。等消息散播后,再让那孩子的父母去衙门状告。”
“是!”
“没什么事的话,就先下去吧!”凌袁帆面上带笑,眼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公子,属下得到消息,京城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爷已经先回去了。具体是什么,属下还未查清楚!”
听到京城发生大事,原本还有些慵懒的凌袁帆,面色一整,沉吟了片刻:“你先将事情安排下去,明日咱们就回京!”
“是,属下这就去办!”
白梅并不知道,自己请回来的大夫,其实是凌袁帆特意派的人。她只当自己运气好,打听到了已经退休的御医,而那御医偏巧又是擅长小儿毛病这领域,以前在宫中,专门给公主和皇子看病的。今日他老人家刚好在家,这才给请过来的。
小帅让御医确认过,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需好好养两日。这让原本一直担忧的杜伊,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娘,你去准备一下,后天咱们就回去。绿柳,你也随我们一起回去,如今的家里大,事情也多,我需要你的帮忙!”
绿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想了想摇摇头:“小姐,奴婢还是不去了。家里的事情,白梅和紫丁都会帮忙的,奴婢如今这样,哪里能够做什么,去了也只是给小姐你增加负担。”
刘氏一直心心念念的要找回绿柳,一听她不随自己回去,脸就拉了下来:“什么增加负担,能增加什么负担?别想那么多,小姐和我都不在意。而且那里有个大夫,医术高明,说不准能帮你医治好。”
“嬷嬷……”绿柳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嗝咽。她心里当然想跟着小姐和嬷嬷在一块,可她现在这样,能做什么,只是个累赘罢了。去了那乡下,小姐和嬷嬷肯定要被人说三道四。
“好了,听话。你且去收拾东西。你忘了,明天那柳烟也会过来,到时候跟着咱们一起回去吗?如果你不在,就没有人看着她了。再说了,你若是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帮小姐看好小少爷,总没问题吧?你从小随着小姐一起长大的,又没有家人。你不随我们一起回去,你能去哪?”
刘氏的话,虽然有些刺激人,但说的都是大实在的话。绿柳在她的劝说下,最后点点头:“嬷嬷,我想在走之前,去看看橙萝!”
刘氏的面色变了变,想了想点点头:“好,你且小心一点,千万别让人发现。让她在府里照顾好自己,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千万不能被人发现。再等几年,等我和小姐回府再说。”
“嗯,我会记住的!嬷嬷,这一年来,橙萝偶尔有来看我。她说,她现在已经是杜紫琳那的一等大丫头了!”
刘氏听到这话,叹息一声:“你让她别做傻事,没有什么比保住命还重要!”
“是,我记下了!”
看到远去的绿柳,刘氏闭上眼睛,回想起去年。橙萝与绿柳是表姐妹,这事除了她和夫人,没有人知道。橙萝是她安排在杜凌氏身边的丫头,当初就是她派来通报消息,说杜凌氏那毒妇要抓小姐沉潭的。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才得以逃出府的。一年未见了,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那丫头想必是看到绿柳这样,想报仇,才想尽办法的去了杜紫琳的身边吧。但愿那丫头别想不开,做傻事才是。为了那个杜紫琳那个贱丫头,赔了命,那实在太不值了。
杜紫琳这两天心情很好,她娘生的是个女娃,还是个不得宠的女娃。孩子生出来,听说娘受了惊吓,对那孩子不待见。她爹更是在第二天就出远门了。如今府中地位不受影响的她,恨不得放鞭炮庆祝一下。
“橙萝,本小姐今日心情好,你去杏芳斋给本小姐买些零嘴回来。府里的厨娘手艺真差,每天就那几样吃食,都快腻死了!”
正准备找机会去出门的橙萝,听到这话,当然乐意,便点点头:“是,奴婢这就去买。不知道小姐想要哪几样?”
“凡是杏芳斋里的吃食,全给本小姐来一份。”杜紫琳斜躺在床榻上,手里看着一条手绢,绕来绕去,嘴里还时不时哼着不成曲的调调。
“这……小姐,会不会太多了?”杏芳斋光是糕点就是十几样,每一样来一份的话,小姐能吃的完吗?放着明日,她指定不吃。
“你只管去就是。本小姐吃不完,这还不是有你们吗?”杜紫琳不以为意的挥挥手。
“那奴婢都多谢小姐的赏赐了!”橙萝做出一脸感激的模样,随即退出了房间。
红英心中再次叹息一声,这小姐证实越长大越不懂事。现在自己在她的眼里,远远不如橙萝讨她的欢喜。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她都忘了。
橙萝拎着食盒来到杏芳斋,刚一进去,就见一个头戴纱帽的熟悉身影站在那里挑选糕点,便走了过去,压低声音:“小姐来接你了?”
绿柳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随即又道:“嬷嬷和小姐要你保护好自己,别想那么多,凡事等我们回杜府再说。小姐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的身边,有人护着,你别担心。”
橙萝听后,点点头:“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前,找人告诉我一声。”
“好,我先走了。你一定要保重,等我们回来,知道吗?”
橙萝不回答,只是点点头,接着朝其他糕点的方向而去。两人的交谈,没有任何人听到,都只当是来挑选糕点的。
绿柳买了随意买了几样,在路上吃的之后,便朝百花楼去了。她得多谢柳烟找人帮她将橙萝约了出来,今天她得带着柳烟回去,明日一早,她们就得去月牙镇了。
柳烟再次见到杜伊,第一件事,就是朝着杜伊盈盈一拜:“姑娘大恩大德,柳烟没齿难忘。姑娘说过的每句话,柳烟都谨记于心,还请姑娘放心!”
小帅的精神已经好多了,连带着杜伊的心情也开朗了不少。
“既然已经出来了,以后莫用柳烟这个名字!”
“还请姑娘赐名!”柳烟其实可以自己取的。只是想到是杜伊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以后能够坦然的做人,那么这个名字让杜伊来取,是最好不过了。
杜伊突然想起秦淮河畔的风流趣事,其中有一个就是姓柳,便道:“你姓柳,这姓不能变,人也不能忘本,以后就叫柳如是吧!”
叫柳如是也不亏,其实也挺好听的。而且这里的人哪里知道,这个名字在现代的时候,是如雷贯耳呢。
柳烟听到这名字,反复来回念了几遍,之后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姑娘这名字取的好,奴家以后便叫柳如是,如是多谢姑娘赐名!”
“想必你现在也知道,我身居何处。这段时日,你且随我回乡,接下来的事情,我自会安排,你切莫着急。你到刘家村后,家里的事情,你得帮着一起承担。我们家事情多,不需要闲人!”
“姑娘的话,如是谨记于心,还请姑娘放心!”柳如是再次盈盈一拜后,让白梅带着下去休息了。
就这样,杜伊安排好事情后,又花了十日的功夫,回到了月牙镇。只不过上次是于子恒府里的马车,这次则是花了银子雇佣的马车回来的。
马车才到镇上,路过何记酒肆,就让眼尖的何曹氏拦住了。
“妹妹,你可算回来了。今年这葡萄酒,什么时候能酿,不,是什么时候能卖。嫂子这的客人都问了好多回了!”
“嫂子莫着急,这葡萄可还没成熟呢,还得等上一个月再说。这前后,还得花两个月的时间,好东西是急不得的!”
一听还要两个月,何曹氏算算时间,和去年也相差无几,便道:“两个月就两个月,只是这一次妹妹可要多做一些,如果需要葡萄,嫂子给你搜集去,妹妹只管酿酒便是。那买葡萄的银子,到时候用酒来抵如何?”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家里的人手现在还算可以。只是山上的那片葡萄现在如何了,她还真不清楚,得去看了再说。
“嫂子这事不着急,现在时间还长着呢。等妹妹回去看了再说可好?妹妹答应你,今年一定会多做,妹妹还想靠着这个,打开这个葡萄酒的市场呢!”
何曹氏听到杜伊这样一说,只能点点头。不知道那葡萄酒是怎么酿的,回头她也试试。若是可以酿好,以后也不必这样求着杜伊了。
平日里女人都不爱喝酒,不过这葡萄酒倒是可以喝一喝,毕竟能够美容养颜,谁不爱?
“既然这样,那嫂子也不拦着妹妹了。妹妹一路舟劳顿苦,想必也极累,且先回去休息,若是有事,嫂子再去刘家村找妹妹便是!”
杜伊点点头,挥别了何曹氏,往刘家村而去。马车刚到村口,闻到消息的乔氏,就从小卖铺里出来了:“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去这么久,我这心里就悬得慌!”
“乔嫂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杜伊看到这热切的态度有些吃不消,便皱着眉头问道。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最近这村子附近,老有些陌生人前来询问。问的都是关于姑娘你的事情,我瞧着总觉得不对劲。”
乔氏在小卖铺,每日见的,自然是各种形形色色的人。这刘家村也就这么点人,外人一进来,还问杜伊的事情,若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可问的人多了,容不得她忽视。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刘氏也跟着下了马车。这陌生的人来,倒也没什么问题。但可以问起杜伊,这事就令人费解了。如果说他们不曾去凤城,自然会想到那是杜府的人所为。可现在杜府这边是完全可以排除的,那到底是何人呢?
“就在姑娘走后没几天,那些人来,都是在问这小卖铺是谁的,那山又是谁的。这村里来的杜姑娘是何来头之类的,我这琢磨着,不太对劲,便与村长商量了。后来还是村长下令,不准陌生人入村才好点,只是经常看到有人在村口那边徘徊。”
杜伊实在想不起来,自己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说,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理所然来,便摇摇头,看向刘氏:“娘,你怎么看!”
刘氏眉头紧皱,沉着一张脸:“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得好好查查才行。银牛媳妇,你做得很好。这个事情,我们既然知道了,心里也有个数,你先去忙吧!”
招弟出门洗衣服,听到人说杜伊他们回来了,便三步作两步的往家里跑:“桃花,桃花,伊伊姐他们回来了!”
桃花手里牵着小虎子,跑了出来:“在哪,真的回来了吗?人到哪里了?”
“阿奶和伊伊姑姑,还有小帅弟弟也回来了吗?”小虎子奶声奶气的说完后,便甩开桃花的手,一边跑,一边说道:“桃花姑姑,虎子去找阿奶!”
“招弟,我来晒衣服,你跟在虎子身后,别让他给摔倒了。”桃花说着,接过招弟手中的木盆子,转身进门去了。
这段时间,还是她头一次掌家这么久。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深怕出了错误。现下听到杜伊和刘氏回来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小虎子没跑多远,就看到马车了:“阿奶,伊伊姑姑!”
杜伊伸出头,看到是小虎子后,让人抱了上来:“虎子这段时间,有没有听姑姑的话,每天早上起来念书识字?”
“有,虎子乖乖听话。每天早上和姑姑一起念书识字。”这话才说完,马车就到家门口了。
院门是大开的,桃花在晒衣服。听到马车声,将手上最后一件衣衫挂好后,这才拍拍手,走了过来:“娘,伊伊,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小帅来桃花姨抱抱!”
刘氏往年一离开家,都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回来,桃花也没觉得时间难熬过。可现在短短的二十多天,桃花却觉得时间过得无比的漫长,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娘,我怎么觉得小帅瘦了不少!”看着原来白白胖胖的小帅,现在小胳膊小腿,也不爱笑了,这让桃花很疑惑。
听到这话,最难受的莫过于杜伊。只见她原本满脸的笑意,此刻却面色一僵:“小帅之前生病了!”
桃花心中一紧,心疼的在小帅的脸上亲了一下,随即道:“快进屋吧,这外头热。对了伊伊,家里的为什么又有很多,该怎么处理?还有爹说田里的水稻,也会比往年熟得早,估计再过二十来天就能收了。那些鸡蛋和鸭蛋我怕坏了,都收到地窖里去了,你看是直接卖了还是怎么处理,还有山上好些果子都能摘了……”桃花将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情,都细细地说了出来。
“桃花,你让爹他们晚上都到书房来。招弟,你去收拾两个屋子出来,晚上多做两个人的饭。对了,美珍呢,我怎么没看到她!”
杜伊这才发现,没看见美珍的身影。
桃花听到这话,面色有些不好,最后叹息一声:“昨儿有人来说,她娘病了,她回去看她娘去了!”
“那小宝呢?”杜伊听到这话,面色冷了下来。
“小宝在屋里睡,估计这会儿也该醒了!”桃花提到小宝,脸色这才好许多。
招弟在杜伊说去收拾屋子的时候,便转身出去了。还没等杜伊将马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她就过来了:“伊伊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的柳如是和绿柳,听到这话,对着招弟盈盈一拜:“辛苦姑娘了!”
两人都是有眼力劲的人,从招弟的称呼上,她们都知道,这女子与杜伊的关系良好,绝非是这个家的下人这么简单。
“白梅,你带绿柳和如是去休息。紫丁,你和招弟去做饭,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杜伊想去看看丽娘和小宝,可又顾虑到跟着他们奔波了一路的两人,这才让两人先去休息。
“是,姑娘!”
白梅和紫丁回到这地方之后,浑身的戒备也松懈下来。
桃花抱着小帅,杜伊牵着小虎子,跟着刘氏一起到了丽娘的屋子。只见丽娘手里抱着小宝在喂奶,嘴里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丽娘好了?”看到这情景,刘氏第一反应就是丽娘好了,否则那脸上温柔的神情是从哪里来的,还会给孩子喂奶。
“没有,这段时日嫂子一直都这样。只要小宝饿了,一哭,她就会自动抱着小宝喂奶。除了这个外,其他时候都是木木的,不管和她说什么,都没反应。”
刘氏叹息一声,走上前,看到小宝已经醒来,且喝饱了。从丽娘的手中接过孩子后,心疼地摸了摸丽娘的头发:“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过来。”
丽娘听到话,转过头,看了刘氏一眼,眼珠子慢悠悠的转了转,接着又抬头看向窗外,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娘,从明天开始,我会和车大夫学医的。等我学好后,看看能不能治好嫂子。我多买几本书,研究一下!”
“伊伊,你也累了那么久了,先去休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在刘氏的眼里,丽娘这是明显的治不好了。她显然就是脑子烧坏的,哪里还能治好。
桃花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刘氏,偷偷问杜伊:“伊伊,那两个姑娘都是什么人?”
“一个是绿柳,我的贴身丫鬟。另外一个的情况有点复杂,回头和你详说。对了,你和你的铁牛哥怎样了?”杜伊说这话的时候,还轻轻地撞了撞桃花的肩膀,一脸的戏谑样。
若不其然,一说到铁牛,桃花的面色一红,娇嗔道:“伊伊你真坏,人家不理你了!”
说罢这话,还跺了跺脚,快步跑出丽娘的屋子。她怀里的小帅,难得的露出了自从生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小虎子来,姑姑考考你,看看之前的学得都记住了没有!”小虎子已经三岁多了,等过了年,杜伊打算送他去学堂启蒙。
小虎子乖巧地走到杜伊的身边,跟着她一起进屋去了。不多时就听见屋内传来奶声奶气地的朗诵诗:“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魏,蒋沈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