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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大教官所受的教育也是传统的,思想在某些方面也是保守的,意志也是坚定的,就算在军营男人堆里常听兄弟们讲荤段子,他也是脸不红气不喘,然后左耳进右耳出,对他而言,那些就是一句话,听听就忘。
曾经的冰山教官就是块冰,是座山,让人难以接近难以攀爬,人如高岭之花,身似深谷之竹,让人可远观不可妄想,然而现在当跟自己未来的小媳妇讨厌流氓问题时,羞得俊脸通红,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
高大的威武的形像,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成泥,当然,煞星在别人心中高大上的形像在曲小巫女面前早就荡然无存,所以就算现在他大甩节操的将羞羞的问题搬出来大论特论,于曲小巫女而言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稀奇事。
曲七月这货脸皮有时虽然厚,就算在厨房大玩了一把非常刺激的流氓游戏,她当时藏住了脸,事后一个人费了半天功夫才平静,此刻自己干的风流事被大叔这么厚颜无耻的搬出来讨论,那张只比墙还薄点点的俏脸顿时也可耻的红了。
有道是输人不输阵,羞恼之下,一下子坐得端正如松,鼓起腮帮子,振振有词的反驳:“大叔,有因必果,你先理清因果关系再来找我算帐。”
冷面神原本就因为自己犯了小点招得小丫头报复,对于小丫头会不会原谅自己而心里没底,再被小丫头这么理直气壮的反驳,那好不容易才攒起的一点气势瞬间被打压下去。
在外英雄了得的男人,如被霜打蔫了的茄子,蔫了巴拉的垂着眼,不敢再给小丫头火上浇油,弱弱的自我辩护:“我……没有算帐的意思。”
“不是算帐,那就是说你感觉很委屈?”大叔气焰低涨,曲七月自然气焰高涨,十足的女王范儿。
有句话叫观言察色,小巫女年龄小可不等于脑子笨,当然看出大叔心虚,这时候必须要表现得自己有理,就算没理也要强词夺理。
男人不打三天上房揭瓦,好男人是调教出来的,大叔再聪明有时也是需要调教的,这时候就要好好的给他长长记性,让他深刻的记住跟小女朋友抬杠是错误的,对小女朋友耍流氓是要承受后果的。
“没……有。”委屈?他敢诉委屈吗?在别人那里受了委屈可以找小丫头告状,被小闺女整治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当享受对待。
而且,那种事其实很……愉快的。
冷面神的耳朵又可耻的发热发烫,被小丫头耍流氓的事,占便宜的是身为男人的他自己,他才没有委屈,会委屈也是因为小家伙耍流氓没专业素质,她竟然没有做完全套就中途开溜,让他上不来下不去,憋得难受。
“那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很喜欢?”曲七月压不住心中的邪恶思想,满眼星星,嗷嗷,大发现呀大发现,大叔原来是个闷骚男!
啥叫闷骚?
就像大叔这样在人前一本正经,含蓄内敛,冷漠如冰高不可攀,冷静到可怕,其内心狂热,热情如火,一旦热情苏醒,什么惊世骇俗的事都干得出来。
医生那是骚包,骚包是明面上的,煞星的火热是内在的,典型的闷骚男。
物以类推,人以类聚,医生和煞星会成为臭味相投的死基友党,一个骚包一个闷骚,相得益彰。
“……。”冷面神被火点燃了般浑身发烫,更加无地自容,将脸转到一边,留给人一个脸和耳朵像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绯红的侧面。
他想抵死不认,可是,内心却非常没英雄气节的动摇了,他……很喜欢被小闺女耍流氓,如果否认了,万一小闺女以后就不会再那样对他,所以,他不敢否认,也不想否认。
想法很可耻,只是这是他小媳妇,应该不算怂吧?
沉默等于默认,他以沉默代表默认。
曲七月愣住了,偏过头去打量大叔,看到一个漂亮的侧面,那白晳的俊颜像抹了胭脂一样,那一偏头的美丽,像夏季傍晚天空的一朵云霞,含羞带怯,欲语还休。
大叔什么意思?
曲小巫女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脑子里闪过一串串问号,眼前一大片的蚊香圈圈,过了几秒,霍然福至心灵,大叔这是承认了被耍流氓很享受,所以害羞了?!
这一下,她想忍住不笑都不行了,笑容越扩越大:“大叔,沉默代表默认,你是表示默认吗?”
嗷,甭怪她邪恶啊,这种让大叔害羞的机会千载难逢,不抓紧机会调戏一下满足自己膨胀的热情也太不起自己。
曲七月毫无节操感,兴奋的往大叔身边扑:“大叔,快说说有何感想?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吗?自撸跟非自撸有何区别?……唉,大叔……”
冷面神浑身发热,本坐立不安,小丫头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他的脸更烫了,身上好似要烧起来,哪还敢再留,爬起来冲往楼上。
“小闺女,我……我忽然想起还有个重要文件没处理,我先先……先去处理一下。”
男人再次落荒而逃,话说的磕磕绊绊的,却跑得特别特别的快,就像背后有鬼在追似的,又似狂风过境,嗖嗖几个闪跃便飞奔上楼梯,消失在转角。
“……?”满心兴奋想当回记者挖八卦消息娱乐自己的曲七月,无比郁闷的目送大叔遁走,她有那么可怕吗?
唉,被抛弃了啊。
待再也看不见大叔的影子,默默的收回目光,朝天翻白眼,小巫女是很纯洁很端庄的,她又没想要扒大叔的衣服,大叔怕啥?
当事人都走了,这调戏也就进行不下去,小姑娘正思考着要不要去看看外面的雪有没停,三只小生物和小老虎回来了。
小老虎嗷呼嗷呼的冲向姐姐大人,跑到沙发边就想往姐姐身上跳,小妖怪一根指头将小老虎摁住:“小金子,你脚还是湿的,不许爬姐姐身上乱蹭。”
金童玉童表示赞同,飞快的跑去大砗磲那儿将小老虎的抹脚布和毛巾、小型吹风机拿来,曲七月蹲下身,帮小老虎擦毛发上的湿渍。
小老虎老雪地上扫滚,毛发上沾上雪,他身上有热量,雪没有冰冻住,受热雪融化后没有入浸到里层,表面也沾了水气,漂亮的毛有几撮粘成一缕一缕的,有损他漂亮的外观形像。
小老虎被小妖怪按住本来不爽的哼哼,被姐姐大人的手一摸,立马就老实了,闭着眼睛哼哼哧哧的享受服侍,等擦干后背和尾巴,他立即滚地,四脚朝天,让擦肚皮和四只脚丫子。
曲七月对小金子的撒娇一向没撤,舍不得教训他,帮他擦干四条小胖腿毛发上的湿迹,拿过他的小脚丫,掰开趾,帮他擦趾头之间缝隙里的水气。
小老虎的小脚掌肥肥的,粉嫩粉嫩的极好看,挠他肉肉的掌心一下他还会怕痒痒,将脚丫子收回去,嘴里发出开心的叫声。
帮小老虎全身擦一遍,曲七月再用小吹风机帮他吹吹毛,帮他全身理干净干燥了,才抱起来放腿上,让她趴自己身上。
小朋友们将小老虎的用品放回大砗磲那里,金童玉童回头挤在姐姐身边,小妖怪跳桌上去抱了一只大苹果,快乐的啃食,他的肚子像个无底洞,怎么吃都不会撑,某姑娘还好奇的问他要不要上厕所,结果小妖怪很郁闷的问人类的肚子究竟是组成的那么脆弱,连点食物都消化不了,简直太辣鸡!
某小闺女倍受打击,从那后再没问过小妖怪吃东西会不会撑,东西究竟吃到那里去了那类无聊的生活问题。
至于小式神们吃东西会不会要上厕所,两小朋友很郁闷的说别的鬼还是要上厕所的,他们从来就没有消化不食的感觉。
小朋友们叽叽喳喳的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形,暴雪再次变大雪,也在逐步降小,再等几小时大概会回复上午那般程度。
雪小了,也方便晚上观星,曲七月也很欣慰,这是她今年第一次正式观星测运,如果暴雪连连,大概会看不到多少天兆,雪小了,就算多少有些影响,也不妨碍观测大局。
曲小姑娘吃饱喝足,安安稳稳的坐等时间流逝时,军部的众大佬才开完18年的最后一次年度总结会议,散会回家准备过年。
天色早已乌黑,雪片飘飞与白雪积地也照不亮夜色,徐参走出开会的大楼,一张脸耷成苦瓜状,没家的人啊,太苦了!
瞧瞧,教官有了小闺女,抛下他早早逃了,军部的那家伙们也赶着回家过老婆孩子热灶头的幸福生活,就他这个孤家寡人无家可归,唉!
货比三家识好坏,人比三家,呃……人比三家,只会气得人吐血,将自己与军部的某些人一比,徐参快吐血了,单身狗什么的最讨厌了,有没有?
心里郁闷,斯文温和的脸也多了几分冷漠,围紧毛巾走向车辆,得,他还是别孤影自哀了吧,赶紧的儿回天狼,明天还要张罗年夜饭呢。
军部有会议,龙华政官们在一年的最后一天总有一场拖堂会议,像国秘办等等,没有哪个部门到下班时间就解散的,年年皆是如此,军部承担着家国内外的安全,年前会议都是安全部署,十分耗时,其他国家各部门过年能放松,会议相对而言精简些。
李部长回到家时,家里就等他一个人回来开饭,收拾收拾就入座用餐。
李家人口较简单,上下三代共五人,上一代曾任军部高官的李辉和他妻子劳夫人,第二代即是李部长李荣海,其妻李氏,夫妻二人生一女李玉娉。
李家第三代是九零后生,八十年初到九十年那时代正好计划生育,国家干部属吃皇粮的人,谁家有一个拿国家工资的家里只能生一胎,农村户口和夫妻双方皆独生子女的能生二胎。
李部长当时也是小官,只能生一胎,是以仅只得了一个女儿。
李家也有保姆和警卫,不是私人请用,是国家后勤部门统一分配安排的人员,其他各部门的高层政官们家里的保姆和警卫也都由后勤部门按官职高低按排保姆人员和保卫人员。
像施教官也不例外,他想聘用保姆人员,也需打申请报告上去,然后军部后勤部门再依他的军官级别按规定按排人员,就像杨老家的警卫司机就是后勤后派配,本来还需安排保姆的,军部大佬们为树立良好的作风形像问题,基本很少要求请保姆,只有家里有女性成员们生孩子时会临时递报告请保姆照顾一段时间。
保姆和警卫们不跟各东家同桌吃饭,他们自己有餐厅,有时保姆会因主人需要留下照顾主人们,不需要她们时摆好饭便退下。
李部长入座,保姆们帮东家斟酒添饭,便自觉退下,留下地方给李家五口人。
李家实行食不言,吃饭过程中不聊天,等吃完了留下残羹饭菜让保姆收拾,三代人上楼书房说家常话。
李家的书房很宽,除了书与办公用品,中间还可以摆下两桌宴席,一家三代坐下,享受私人空间。
“荣海,你脸色不太好,有什么为难事?”李辉年纪是大了,可不糊涂,发现儿子的脸色很抑郁。
劳夫人看看儿子,保持着古板脸。
李夫人也看看丈夫,她也早发现丈夫像有点小情绪,之前因为丈夫则回家,她不好问。
“……有点事,就是关于年宴的事。”李部长沉默一下,郁色越发的不郁。
“年宴怎么了?”
李辉微微挑眉,这些年每年年宴晚会李家必有份,儿子那是什么表情?
“爸,今年的年宴,我们家只有你和我两人的位置。”李部长表情越发的抑郁了,自从父亲位居高位到退休,每年年宴有李家三代五口人的位置,虽然他母亲和太太女儿是家属人员,不跟他们同时陪同元首出现,至少是安排了位置的,今年情况例外。
“啊?”
劳夫人和李夫人也不禁失态,而李玉娉差点跳起来:“爸,你说什么?只请了你和爷爷两人,奶奶妈妈和我都不能去?”
这怎么可以?!
这两天她参加了好几场贵圈宴会,贵圈里的贵妇贵女几乎人人知道她会出席年宴,现在去不了,传出去的话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贵圈里混?
李玉娉的脸色极为不好看,心里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李辉面色未变,疏稀的眉峰微蹙:“你确定?”
“是的。”李部长叹口气,站起来去开锁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请帖递给父亲:“这份请帖昨天就到了,我当时觉得很奇怪,以为是我理解有误,所以并没有告诉你们,今天特意去悄悄的问了国秘办的负责人,确实只安排了我们父子俩的座。”
李玉娉再也坐不住,腾的站起来,想跑去抢爷爷手里的请帖,又不敢,站在那儿紧张的不敢喘大气儿。
劳夫人和李夫人一对婆媳没有吱声,一致以期盼的眼神望向老爷子。
大气恢宏的年宴专用请帖,漂亮精致,李辉打开帖子,从头到尾看一眼,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李辉先生、李荣海先生出席XXX”晚宴,时间地点与桌号安排都写得清清楚楚的,他找了又找,没有找到“全家”或者携夫人什么什么的字眼。
很确定的说,那是真的,李家去年宴的便只有请帖上写有名字的两人。
老爷子好歹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仍然没有露出异色,将帖子随手递给儿子:“这是上级安排,服从就是,不要想有的没的。”
李部长接过请帖,踟蹰一下,试探着开口:“爸,要不我明天去悄悄的再打探一下消息?”
“不用了,就我们父子俩按时去就行,其他的什么也不要问,更别想投机取巧,年宴人数都是预订的,座位也是事先规划好的,谁多带一人到时无席可坐,丢的是自己的脸。”
“嗯,就是那么回事,没说让全家一起去,你们去就是了,你若想投机取巧,就算看在大局上人家不揭穿你,也会落下不好的风评和坏印象,于你仕途不利。”劳夫人也附合丈夫的观点,每年年宴并非个个政要人员都能携妻带子,只有收到请帖,上面写明请XX夫妻或全家出席才能携家带口。
年宴的宴会人数有限,燕京的京官也并非人人有份,收到请帖的也是有功的个人,唯有曾经官居高位,现在还有成员高居部级的少量人员才有全家受邀出席晚宴的那份荣幸。
李家接连数年全家受邀,那也是看在李老爷子的面子上,毕竟,劳夫人不是国职干部,李夫人也没有特别功劳,李千金更没有任何有功国民的贡献,三人占三个名额,实在是太浪费资源。
再说,连续邀请李家全家好几年,也给足了李家面子。
听到父母亲的嘱咐,李部长心头一凛,他原本还有点小心思,想着钻点空子,推带夫人或女儿去,被老爷这么一敲打,暗中出了一身冷汗,好在没有真的那么干,如果真钻空子携妻带女去了,年宴上没有多余的位置,让其他人知道那才叫无地自容。
“爸……”
李玉娉急得快要哭了,爷爷都说了就爷爷和爸去,她怎么办?
“玉娉,你闹什么?”李辉老眼一扫孙女,眼神犀利:“你嫌你闹出的事还不够多吗?以前好好的学什么不好,偏要去当演员,结果呢,你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差点将李家的老脸丢尽,好不容易帮你收拾好烂摊子,送你出国,原以为你能反省一下,没想到一回国就不安分,你想毁了李家才安心?”
劳夫人悄悄的扯了扯丈夫的袖子,孙女虽然闹了不少事让家里操心,好歹是李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不能训得太严厉。
李玉娉被爷爷劈头盖脸的一顿话给吓着了,委屈的眼泪在眶里打转。
李夫人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何事,小心的询问:“爸,玉娉又犯了什么错?”
“你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干了什么?”李辉气不打一处来:“人刚回国,立即就跑锦裳去抢施教官小闺女的礼服,还被锦裳给列入黑名单,她真给李家长脸!我不要求你侍候公婆,相夫教女总该是你的本份吧,你做到了吗?你除了成天参加宴会,做美容买化妆品,你还会什么?你就不能多多关注你女儿一点吗?连女儿做了什么闯了什么祸都不清楚,你怎么当母亲的?”
?
劳夫人本想劝劝丈夫不要发火,听到施教官三个字顿时就歇了心思,跟施教官沾边的事,好事就好,如果是坏事,谁沾谁倒霉,她也不敢试老爷子的峰芒。
李夫人被公爹一吼,羞愧得涨红了脸,这是公爹第一次当着她丈夫和婆婆以及女儿的面吼她,指责她不是贤妻良母,而她,无言反驳。
“爸,究竟怎么回事?”老父发威,让李部长头瘾瘾作痛。
“怎么回事?哼,你们的好女儿仗着有钱,家里有人在朝当官,后面有人撑腰,跟一帮狐朋狗友跑去锦裳炫富炫家世,看到狄警卫的妈妈陪着施教官的小闺女在试衣服,立即就抢了,还说什么人家没付钱说什么喜欢请人家相让,光天化日之下抢了人家的衣服,还与人合伙欺负一个小姑娘,她不脸红,我听了都害臊。”
提及孙女干的丢人事,李辉气得须发皆张,当年孙女因私怨买凶毁女星的容的事,李家费好大劲儿才压下去,将人送国外去,指望她反省一下,谁知人刚回国,立即就迫不及待的去挑衅施教官的小闺女,还在锦裳的地盘上欺负人,她是想毁了李家才甘心吧?
锦裳里发生的事虽然有没大肆宣扬开,并不等于没有溅起任何水花,锦裳总部第二天就在总部大厅贴出公告,公布将李家与孟家两位千金列入黑名单,上面的名字白纸黑字,但凡去锦裳总部的人都瞧得清清楚楚的。
为了不致开罪李部长,贵圈里的人忌讳莫深,没有疯传,并不等于不知道,不过是当着李部长和李夫人以及李千金的面个个装傻充愣,不当面说让李家人没面子。
听闻女儿干了那么丢脸的事,李夫人的脸色涨成猪肝色,她真不知道有那种事。
李部长整个人都不好了:“玉娉,你真……真抢了施教官小闺女的衣服?”抢施教官小闺女的衣服,这是嫌日子过得太轻松了吧?
刘中将的女儿动施教官的小闺女,结果人被废了,还被开除;还有个谭司令也莫明其妙的被收拾了,那两个的事都是跟施教官有关,玉娉跑去招惹施教官的小闺女,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李部长头更痛了,非常非常的头痛。
“我……我不是故意的。”李玉娉也怕了,不敢看爷爷和爸爸的眼睛,在外面,她腰杆子硬,是因为家里有爷爷和爸爸当后盾,回到家,她可不敢跟爷爷和爸爸犟。
“不是故意的?”李辉冷笑:“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吗?你认识兰姨,还跟她打了招呼,还想说不是故意的?我还听说你巴巴的巴上去攀亲,结果被人家踩得颜面皆无,你丢脸就算了,还拉上你太奶奶跟你一起丢脸,你真有出息!哼,荣海,这是你们生的女儿,你们自己管。”
老爷子火大的冷哼一声,冷着脸站起来就走。
劳夫人也不逗留,快速的爬起来扶老爷子一起离开。
“……哇-”等两老人掩上书房的门,李玉娉再也憋不住,委屈的放心大哭。
李夫人又心疼又气恼,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赶紧的安抚。
李部长纵是想说几句教育一下女儿,看到那样子也不了了之。
曲小巫女是不知道自己成为李家起争执持的导火线,她跟小伙伴玩耍得正欢,手机响了起来,被小妖怪找到手机递给她,看到来电显示郭大兴同学的大名,当时一愣,她差点忘记同桌那号人物了。
好在手指反应比思维快,按了接听健,郭同学的声音一下子冲入耳蜗:“同桌,你好不好哇?……”
郭大兴很兴奋,他差点以为曲同学不会接电话,好在在最后一秒电话接通了,立即巴啦巴啦的开说,问身体好不好啊,天气好不好啊,有没下雪啊,说燕京的雪好大,说他好不容易忙完了工作,明天放假休息等等。
他好久没有跟曲同学说话,一时也不脸红了,说得特顺溜。
郭同学来自秦川最之北最穷的一个县,属贫困地区学生,因成绩突出,由县和省拨款送他上燕大,再加上他是国防生,一年有补贴,不需家里出钱,他是个有志气的好青年,除了学习训练,有时间就找兼职,尽量自己挣钱养自己,像寒假这种大长假自然没回家,找兼职工作赚钱。
他找了两份兼职,一份是燕大学校的勤工俭学工,一份是外面的兼职,每天从早忙到晚,没多少功夫喘气,平时也鲜少打电话找人聊天,今天忙完了所有的活,明天放假才压力大减,找人说说话,缓解心理压力。
他跟同学们相处都不错,合得来的也有好多个,不过,目前友谊还没有发展到挚交朋友,他也没想过找他们倾诉,反而想找同桌聊聊。
郭同学吧啦一大通,也反应过来一直只有自己说话,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曲同学,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很吵?”
“没啊,”曲七月歪在沙发上,小朋友们帮举手机,她是一点也不累:“听你讲说社会经历,也是积累经验的机会,郭同学,我忘记跟你说了,我现在也在燕京哟。”
“啊?你在燕京?”坐在燕大勤工俭学工学生统一安排的宿舍内的郭同学差点没跳起来,曲同学不是回家乡了么?
——“是的,我在燕京,今年在燕京过年。”
“曲同学,我明天有空,要不一起去喝茶。”
——“明天立春,又是过年,没有空啦,等以后有空再说。”
“嗯嗯,好的……”
郭大兴频频点头,两人相谈甚欢。
冷面神从楼上下来,听到小丫头愉快的跟人打电话聊天,在楼梯那站了一下,想回避,觉得怂,想站着,怕小丫头误会自己听墙角,最终还是厚着脸皮下楼。
煞星下来了,曲小巫女也在小朋友的提示下扭头望了一眼,继续打自己的电话,眼煞大叔坐自己身边,也仍然没说啥。
顶着张冰山脸,内心还七上八下的冷面神,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听小家伙的谈话,不是他小人心,他怕她被人骗走,所以关心关心小丫头的交际情况,这不是偷听,是她的话往他耳朵里钻。
听了一小会,终于知道跟小丫头打电话的是谁了,那个郭同学不就是小丫头的同桌,国防生的团支书之一吗?
煞星记得那个学生,也没把小青年当情敌,小青年是国防生,如果对小丫头有非分之想,将来把他分配去其他省,保证让他没法跟他抢小丫头,如果没有非分之想,是小丫头的普通朋友,对小丫头还算照顾,他也适当的提拨一下。
心无压力,冷面神也就不干偷鸡摸狗似的窃听糗事,麻利的去装一盘水果,麻溜的削了一只菠萝,切成丁片,装在小碟子,拿来牙签,等小丫头打完电话吃菠萝解渴。
郭同学憋得太久,需要同学的语言安抚,曲小巫女也很善良体贴,非常有耐心的跟他嗑,叨了近二十分钟才结束通话。
小姑娘挂电话丢开手机,煞星温柔的挑起菠萝丁块,递到小丫头跑边,凤眸的柔光足以溺死人。
大叔那么善解人意,曲小巫女也没觉不好意思,食来张口,吃得欢畅。
喂小丫头吃了菠萝,确认她不想再吃其他,煞星自己剥橘子吃,剥皮的当儿,耳尖又红了起来,他……一不小心浮想联翩的联想到剥小丫头衣服的场景,那旖旎画面让他心驰神荡。
施教官的定力也是非常不错的,小姑娘不撩拨他,他不撩拨小丫头,没有肢体接解,他自制力能控制住自己,脑子里香艳画成不断,身体部位没有反应,顶多就是脸和耳根泛红。
那羞涩的模样等他吃完一只橘子也就风平浪静,他怕自己再剥橘子又想到只能意味不能说的画面露出端倪被小丫头发现,不敢再吃橘子,改吃苹果,结果,啃苹果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联想到啃小丫头小包子的味道,再次荡漾起来。
经那么一来,他再也不敢吃水果,放电视新闻来看,看了会儿想找动漫频道给小闺女看,没找到,只好看动物和自然之类的。
两人谁也不提厨房里的事,曲小巫女已发现煞大叔是闷骚男,所以决定不逗他;煞星是怕尴尬,所以绝口不提谁耍流氓的老帐。
翻来覆去的换频道,挨到十点五十分,曲七月送小老虎回卧室,让小妖怪陪他睡觉,自己去观星。
煞星关电视,自己先去穿戴整齐,帮小闺女把外套在手,等她下楼,帮她穿靴子,外衣,围毛巾,戴上帽子,原本清清爽爽的小姑娘,瞬间被他给裹成一只胖乎乎的企鹅宝宝。
冷面神还怕小丫头冷,抱了披风和一件很厚的军袄子,一手提一把小椅子,就等出发去看星星。
万事俱备,曲七月也不拖拉,拿一把伞,抱了暖手宝,晃悠悠的晃出屋。
雪,变成了小雪,纷纷洒洒。
地面的积雪很厚很厚,踩一脚陷下去,雪几乎快达膝弯高。
曲七月走到空旷的地方才停,雪覆着草坪,四周的树离得远,屋房也离得较远,没有什么遮挡视线。
当侍童的男人放下小椅子,披上厚军袄,先一步坐下去,张开双臂,虚怀以待。
“大叔,记得,不许知法犯法。”有个人愿意给自己当肉垫子,曲七月也不矫情,自己坐进大叔的怀抱,表面上还是少不得警告一回,让他老实点。
“懂。”他懂不能知法犯法,不能耍流氓,但是,能不能管得住自己,那个……顺其自然,毕竟,他不是圣人,也不是柳下惠,做不到坐怀不乱。
嘴里老老实实的应一个字,冷面神把怀里的小家伙搂得紧贴自己胸膛,将军袄裹紧,扣上几个扣子,两人共穿一衣,再将小丫头的披风反系在小丫头身上遮挡住风,把四周扎紧实不让透风,匀出一只手戴上手套举伞遮住雪,一手臂环在小家伙小柳腰上,大手钻进暖手宝轻握住小丫头的一只小手。
四周北风呼呼,雪花飞舞,冷面神的心里幸福的直冒泡泡,一起赏雪看星星,以天为屋顶,以地为床,两两相抱,天地之间只有他和小闺女,太美妙了!
煞星抱住了姐姐大人,两小童英雄无用之地,站在姐姐前面,仰头望星空。
曲七月也拨开伞,等着观星。
小姑娘只等星像变幻,同样,龙华大地的许多个地方,亦有隐于山野,或隐隐于市的术士们等待测星。
秦家
秦家老祖宗秦孝夏披着厚衣,爬上上屋的层顶,仰望遥望,东厢的屋檐下,秦副总理、秦委员长,秦二爷,秦五爷,七爷,九爷十爷几个围坐在火炉旁,等老祖宗的好消息。
蜀都陈家,陈泰山也驾梯爬上屋顶,坐屋观天,除家的几个管事和核发心人员们也在屋檐下摆下火炉,坐着等结果。
苗疆,诸青山自从蜀都回家后,仍然不再接任何法事事务,然而,他却没有抛下每年必观星的必做事,与徒儿骆重山搬了东西,坐在吊脚楼门口的狭小空地上,等星辰变幻。
身为道家正统门派,茅山每年自然会在重要的日子观星像测吉凶,立春前后几天更是必不可错过的观星日,齐掌门率师弟和徒儿,早早驾临观星台,摆阵以待。
不止茅山派,嵩山、峨嵋、崆峒等各方掌门亦早做好了准备,就连尸门鬼派等人亦不例外,而西北龙华之祖山-昆仑,四周群山之内亦纷纷冒出隐士,或坐于山顶,或立于山石,树顶之上,仰望天空。
这一刻,术士们的眼里只有天空。
北方的雪花飘飘,普通人视野迷茫,而对于术士们来说那并无多大影响,他们打开天眼,屏蔽俗物之遮掩,能看清漫天雪舞之上空的样子。
时光,在等待中流逝。
于某一刻,高高的天幕之上,星星点点的星子猛的一暗,并在刹那间斗转星移,群星交错,星芒缭乱。
那些星光,足以晃花人眼。
仰望天空的人舍不得眨眼睛,更恨不得多生出一双眼睛,记住星辰移动的路线和顺序变化。
曲七月几乎屏住呼吸,纷纷挠挠的世事皆被抛于心外,心里眼里只有天上的星星,尽可能的记住每个看到的细节,让它们印于脑海。
满天星辰在眨眼间再次定位,若通人来观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然而,在术士们的眼里,许许多多的星星早已移了位,许多星星甚至到相调换了位置,还有些甚至找不到踪影,被另一些取而代之。
“……福也?祸也?”
昆仑数千里山脉之巅,嗌出声声轻语。
“怎么可能如此?怎么可能?……”星辰变幻过后,秦孝夏一脚跳起,不敢置信的盯着上空,燕京之上方吉星环绕,代表福寿禄财喜诸星环拱燕京,掌文管武之魁星遥相呼应,参星临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同现,北斗七星之光遥照燕京,五斗星君同朝……
紫微星明亮,武曲星炽光大盛,还有……还有一颗传闻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星,凭空而现,那颗心坐镇于北,就算……就算它还没有露出光华,却让人无可忽视。
秦孝夏震惊得无以复加,心中气血顿乱。
“老祖宗怎么了?”
底下的秦三爷秦副总理等人,听到老祖宗的吼叫,惊得一个个弹跳起来,担心的遥望上房屋顶上的老祖宗,生怕他有好歹。
他们再担心,秦孝夏也浑会不觉,甩立在屋顶,仰视天空,面孔越来越阴晦不明。
燕京这一刻的星象,不仅令秦孝夏心惊胆颤,但凡精于星象者心中无一不翻起惊涛骇浪,这星象,太惊人!
这样的星象,要么是大喜大利,预国泰民安,盛世之治,要么……要么就是峰烟四起,生灵涂炭之预示,或者该说这是改朝换代之兆!
齐掌门掐算吉凶的手指,一下子掐按在食指上,再难移动,一颗心卡在嗓眼,半天下不去,他的手指动不了了!
不是他太震惊而造成手指发僵,而是,天机不许测!
星象显兆,天机如何,天道不许凡人妄测,天道之力掐断了术士的推算,妄想强行逆行者,下场只有——死,或者残!
定定的静了几秒,齐掌门移开手指,伏身而拜,求饶恕自己妄测天机的过错,默念一息,没有得到天雷闪电降罪才敢坐正,也再不敢推测吉凶。
他不是唯一一个,观星的术士们在意欲推算星象时个个四肢无力,法力高强者立即伏地,法力不济者又自傲者妄想强行打破束缚,不是吐血倒地便是当场晕迷。
19年立春前的一场星象,成为最怪的星象,很久之后当术士再次凭记忆推算,演算出来的无一不是乱卦,无人测出吉凶,从而成为术士们心中的不解之谜。
怪异的星象维持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诸天星辰再次变幻,这次,又是刹那的星光迷乱,群星乱舞。
星象再稳定,燕京上方的怪象已不见,那一幕,就好像昙花一现,花开即无痕。
“嘘-”
接连两次星辰变幻,时间虽短,曲七月的小脖子也很吃力,确认记下了变位的星星,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妈呀,刚才的星象好壮观!
“姐姐,你记住了没有?”
两小童转过身,笑嘻嘻的询问姐姐大人。
“大致上记住了,等我画图时落掉的地方你们帮补充。”曲七月晃晃脖子,猛然被坚硬的东西硌得生疼,想挪了挪身,半天没成功,不禁恼了:“臭大叔,你把我绑得这么严实,是想把我当蚕宝宝焐吗?”
“……天太冷,我怕你冻着。”美人在怀,冷面神心猿意马,满脑子被旖旎画面所占,猛不丁的听到娇喝,意识回笼,厚着脸解释,就算他还想以此占便宜,这刻也要抵死否认。
他不敢做得太狠,悄悄的松开手,解开一口军袄的扣子,让空间稍稍宽一些。
有了能活动的余地,曲七月匀出手,揉揉酸酸的脖子,再揉揉腿,趁着机会,狠狠的在猥琐大叔身上拧了一把。
那一把所拧地方相当的……相当的特别,疼得煞星全身肌肉张紧,腹肌收缩,额心冒出一层汗珠子。
疼,太疼了!
谁不信,让女朋友拧一把老二试试?若不叫疼,他心甘情愿的自罚五万俯卧撑,还叫那人一声大哥。
小丫头下手很狠,可见小家伙很火大,冷面神再疼也不敢叫屈,更不敢闹,小伙伴的小朋友也在这里,若让小闺女的小鬼使们知道他耍流氓,小鬼们一定会捣乱。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再疼,他也忍了。
被这么一教训,他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使坏,小心翼翼的再次握住小家伙的小手,轻轻的揉娑,求她消气。
曲七月没好气的撞开大叔的手,特么的,骚闷男就是风骚,说好不耍流氓,又明知故犯,占她便宜,大叔这么猥琐,他的基友们知道吗?兰妈妈知道吗?杨老知道吗?
“小闺女,不生气,我不是故意的。”冷面神怕小丫头生气赶他走,再次缠上去握住一只小手,讨厌好的挠她小手掌心。
你不是故意的,你是特意的!
大叔厚颜无耻,曲七月再羞恼也无济于事,人都上了贼船了,想下去太难,所以为了警告他安分些,再次拧了他一把。
万事开头,从没干坏事前想干啥都瞻前顾后,不敢行动,一旦开了头,之后有其一必有其二,一切顺理成章,曲小巫女干了第一次的坏事,第二次再干坏事也是水到渠成,完全是信手掂来,且脸不红气不喘。
痛得再次暗吸冷气的冷面神,尽量平复呼吸,咙结却是无法自控的上下滑动,小闺女不坏则可,一旦使起坏让人招架不住。
这一下,他不敢不老实了,再这么拧下去,他家兄弟再坚强也捱不住拧,默默运气,将邪火压下去,正襟危坐。
大叔不捣乱,曲小巫女心无旁鹜,再次观望星空,星象变化也是有特定的时间段,每隔一会变幻一次,其他时间虽有变动也十分微小,只要摸清变幻轨迹,其他时间便可以小憩一下或者整理自己所观。
曲七月只观望一个时辰,从十一点到到一点,到一点再略坐了一小会儿,观星结束。
得到解放赦令,煞星立即放小丫头自由,自己在后面收拾小椅子,等他回到屋,小丫头已脱去外套,和小朋友趴在桌面画星图。
冷面神没有去旁观,关了门匆匆上楼,等下楼时已换好一套睡衣,再回到客厅,寸步不离的守在小丫头身边。
当她画好星图,他一把将人抱起来:“小闺女,该睡觉喽,我们觉觉去!”傍晚的事还没做完,该回去继续啦!
“大叔,我的图我的图,如果我的图毁了,我跟你没完!”被一个熊抱抱走,撞得眼花头晕的曲七月,气得牙痒痒,她又不会跑,大叔猴急什么?闷骚也不能这么骚是不是?
“姐姐,你睡吧,我们会帮你把图拿回房间的。”
两小童愉快的冲姐姐挥手,煞星这么关心姐姐的睡眠,他们就不打搅姐姐了,睡吧睡吧,睡眠充足才能保持青春不老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