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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蓝之背着行装回到大院家里便看到了一个访客正和爷爷下象棋,他一声不响的进屋,丢开小背包坐一边观战。
赫老爷子和贺老正杀得难分难解,也没空顾得上小青年,双方苦战足足半小时,贺老最终输了半壁江山,一局结束,见人家孙子回来了,贺老也不留下来妨碍赫老爷子和他宝贝孙子重叙话,告辞回家。
身为孙子,赫蓝之可是挺孝顺的,跑去给老人家沏好茶,自己也屁巅屁巅的挨大家长一起坐着,一脸讨好的表情:“爷爷,您老人家雄风不减哇,又把贺老杀得片甲不留,厉害!”
“少拍马屁。”赫老爷子捧着孙子献上的茶,慢悠悠的啜了一口,听到孙子献媚的语气,佯装恼怒的丢眼刀子,他跟贺老的棋艺也是旗鼓相当,今天你赢我,明天我赢你,大家输赢参半。
“嘿嘿,你老看出来我在拍马屁啊,真可惜,马屁没拍着拍到马腿上去了。爷爷啊,贺老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医生坦荡的承认自己拍马屁的行为,转而狗腿的帮爷爷老大人捏肩,还不忘打探情报。
“无非是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老爷子享受似的眯眼,甭说,他家臭孙子果然不愧是天才医生,这捏肩也比别人捏得好,有孙子捏肩就是舒坦。
“爷爷,你老的嘴巴可要把好门呀。”
“去,用得着你教?你当我几十年是白活的么?唉,臭小子,我说你们究竟都在干些什么?你们年青一辈的神神秘秘,一个个老家伙们从你们那里探不到什么便隔三差五的跑来找我喝茶聊天。”
“爷爷,人家找你聊天是因为你行情好。您老老当益壮,返老还童,所以人见人爱。”
“滚粗!你当我是小闺女人见人爱?哼,甭以为你有小榕那臭小子罩着就可以忽悠我,还有,告诉小榕,让他警惕些,有些人总不太安分,防备之心不可无。唉,真是的,一个个都跑我这来探口风,害我这把年纪了还得帮你们当挡箭牌,天天防这个防那个,连聊天说话也得瞻前顾后以防不小心透露不该透露的东西,我容易么?你们什么时候娶媳妇儿给我生个重孙当回报?”
老爷子不爽的抱怨,赫蓝之手底下力道未减,桃花眼眯成一条缝,姜还是老的辣啊,家里有个爷爷坐镇,能吸引很多人的注意力,让他们少些麻烦。
原本心情特欢脱的,等听到最后一句立马不好了,爷爷的思维太活跃。
“爷爷,孙媳妇会有的,重孙子也会有的,不要急嘛,你家孙子我这次出国收获不小,等以后分到利润养家糊口就不愁了,你瞧我这么努力的攒娶媳妇的银子,你还怕我不娶媳妇儿么?”
“哼哼,算你识时务,这回小闺女又相中些什么好东西,说来让我听听,开开眼界儿。”
“爷爷你等着啊,我马上拿来给你看。”
医生飞奔去卧室抱回电脑本打开,把相机和本本边接,翻出公盘会上的图片跟老爷子一起欣赏,喋喋不休的吹嘘小闺女的本事。
祖孙俩叽喱哗啦的乐呵,等到天色擦黑,医生才慢悠去军区大院施教官家蹭饭。
燕京冬天天黑的特别早,阴天四点多便黑沉沉的,施教官家的晚饭在六点开桌,饭后冷面神拗不过小丫头,只好送她回学校。
曲小巫女抱着揣着钱钱和宝贝石头的斜背包,扛着装了书本和衣服的大背包,愉快的回燕大宿舍,跟小伙伴们分享巨大的喜悦。
因去参加公盘,落下整整一个星期的课,乐呵过后便是挑灯夜战,奋发研读,导致第二天是被小朋友们强行拉出被窝,打扮送去上课。
小女生失踪一周再出现,让班级里的男生们精神大振,争先恐后的表达关心,贡献上课笔记,自告奋勇的乱遂自荐当补课指导,甭提多热心了。
曲同学告假,他们成天见到于同学一个女生出现审美疲劳,而男性荷尔蒙分泌又过剩,急需雌性生物抚平他们燥动的心情,见到曲同学回来如见蜜蜂见到花朵,自然而然争着大献殷勤。
曲同学幸福的校园生活“唰”的拉开序幕,身边总不缺男生问寒问暖,甭说帮占座抱书本帮去打热水,男生们生恐天冷冻着曲同学的小玉爪子,争着帮她换暖手宝宝的热水袋,一节课换一回,暧手宝宝半天下来就从没凉过,也可怜学校免费提供的开水被浪费N多。
冰山军神将小闺女送至燕大,率医生和警卫熬夜加班处理公务,他很忙,即有文职方面的工作要处理,更重要的是沪城降头术的案子也到了快收网的时候,必须谨慎的制定最严密的收网步骤。
也鉴于时间紧迫,施教官在周三即带警卫登早上八点半的飞机出发沪城,亲自询问田队长和章局的工作步骤和行动计划中的每个细节。
当冰山军神所乘飞机抵达沪城的差不多同时,远在苗疆的地方,一老一青年也抵达诸青山的吊脚楼外。
苗疆多障气,冬天也是雾谒层层,当日苗地天气微晴,远山雾笼山地,薄光透雾而洒,照洒着苗家小寨家家户户晾着的干菜等的,红红青青,煞是好看。
到达诸青山楼外的两人,老的一人约花甲之年,黑发里隐约露出几根白发,微有点福态,一双老眼精烁无比;青年约摸三十来岁,背着只背包,微露出几分阴郁之气。
时值冬季,气温也不高,两人穿冬装,大约走得有点热,脱了外套搭在手腕上,老人深色羊毛衫套份黑马甲,青年红色羊毛衫。
如若蜀都有术法者在此旅行遇上两人,必会认出老人,那位在蜀都异术界赫赫有名,蜀川巫师之首-陈泰山,另人则是他的弟子陈秋山。
陈泰山人如其名中的泰,乃蜀川异法术界中的泰斗北星,与诸青山在苗疆的地位一样的高。
师徒两人沿着石阶道登阶而上,赶到吊脚楼外,也走得气喘吁吁。
“陈师弟?”
诸青山自法眼被废后再没离开吊脚楼,在家修心养性,每天喝喝茶,在楼廊上晒晒太阳,这刻正在面阳的楼廊躺椅上晒日头,听到脚步声到了自家小楼前,爬起来观望一眼,看见两人微怔。
“师兄,在家呀,我有没赶得上晌午?”
陈泰山侧面仰头,看到从楼栏上探出身的人,不由得笑了。
“师伯好!”陈秋山见到长辈,远远的弯腰躹躬。
“好!”诸青山笑着点头,忙转身迎接。
他到门前,一对师徒也爬完最后几阶台梯,好久不见的师兄弟们拉了手,一起进屋,因天气好,没坐屋内,放下行装去楼廊上歇。
弟子和老伴不在家,诸青山提了茶和干果到外面陪客喧,拉家常,谈俗事,谈来谈去终于谈到客因何来的问题上。
“师兄,不瞒你说,我这次特意来请你出山相助的……”陈泰山也不瞒着,他还没说完,诸青山打断他的话:“师弟,这话请别提,我法眼已废,已消了争霸之心,咱们喝茶,不谈那些。”
陈泰山点点头,师兄暂时不想提,那就搁着等等,反正他有备而来,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磨到师兄同意为止。
三人东拉西扯一阵,诸青山老婆回来,又一番寒喧才做饭,下午骆重山才归家,同门的两对师徒正好可凑成一桌麻将。
没人知道当晚诸青山和陈泰山单独谈了什么,第二天,本已决定不出山的诸青山破例,率徒儿随陈家师徒赴蜀都。
香江城
香江城属亚热带气候,全年气温较高,冬天凉爽干燥,近些日子天天晴朗,白天气温上升到二十度上,傍晚降温后气温稍低。
深藏于地层下的地下室空气干燥,透着股子冷凉的气息,各个灯笼里的腊烛是特制品,粗如小苹果身壮,一支至少可以燃烧七八天。
外面天色已经黑,地下室的门紧闭分不出白昼与黑夜,燃烧好几天的灯笼烛光安静的照着宽荡的大厅,那中央的黑漆棺材令四周越发的诡异。
不知何时棺材里睡着的漂亮少年睁开眼,就那么直勾勾的望着上方,棺材盖没有合拢,头顶上方一截空旷,能看到上面的天花板。
一觉睡醒,九宸不知今夕是何夕,感觉好似睡了很久很久,久得如几个月没吃饭,肚子有点饿。
定定的盯着上空看半晌,闻到一股子清烟味道才如梦初醒般的回过神来,自己爬坐起来,发觉身子乏力,闷闷的唉叹:“唉,本座竟然也有沦落到头重脚轻的地步,活该!”
自嘲一句,检查自己仍是一身国师服,再看棺内,金银珠宝皆未入眼,当瞧见贴放在近玉枕边的一枚古玉,漂亮的眸子闪了闪,掂起来摸摸,不错,汉朝玉佩,沁血古玉,阴气浓郁。
这样的玉对别人而言太晦气,谁拿谁倒霉,对他而言越多越好,只有沾有阴气晦气尸气的东西才能更好的当他的掩护符。
把古玉塞在腰带上,扶棺壁站起来,一脚迈出踏在棺侧摆放的凳子上,再移出另一条腿,那些个老小子们还不错,知道他醒来可能虚弱,还记得帮放个凳子当踏脚。
双足站落地,巡看四周,地宫内一切如旧,仍如二十年前一样没有多出什么来,也没有少些什么,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的古玉换了一批,棺材底下的灯盏被点亮,棺前的香炉里燃着一支香。
打量一回,九宸走到地宫大门那按下墙上的按钮。
“铃铃……”
当地宫里的按钮被触动,地面上的别墅内院响起警铃声。
“九爷醒了!”
在内院大厅眼巴巴守候着的几个老家伙听到铃声,如踩到尾巴的猫嗖的弹跳起来,喜出望外的大喊。
“粥还热着吗?”
“水果水果,水果新鲜么?”
“热水,快装上热水抬去给九爷沐浴。”
“快去拿九爷的干净衣服。”
刹那的惊喜之后几大长老嗷嗷叫着四处奔走。
别墅内院兵荒马乱,地宫之内一片安静,九宸按下墙钮通报上面的人后又关上按钮,慢悠悠的晃向大厅的一扇门。
少年清越卓绝,漂亮精致,乌黑的长发高束于顶,华丽的月白长袍一尘不染,行动间衣袍盈动如扶风弱柳,端得的如仙似梦,姿容绝世。
风姿绰约的少年走到紧闭的门扇前,轻推门扉,那门吱呀一声打开,向后慢退,退到挨墙壁的地方,让人一眼可窥其内。
地宫墙壁以砖砌切,大厅墙与地面没有抹墙泥,能看到切砖形状,简易单调。
房间不同于大厅那般轻易,装饰得宜家宜室,设床桌椅,皆是仿古之物,雕刻精美。
屋内干爽,并没有霉腐味,从大厅照进去的亮光也无法把里面全部照透,光线不算明亮。
九宸缓步踏入,驾轻就熟的从桌抽屉里摸出只打火机,点亮桌台上的腊烛山,房间明亮了的同时也多出几分温暖。
他到床前的桌子边随意的坐下,等着外面人送吃的来。
东长老等人一番奔前跑后,扛的扛,端的端,抬的抬,搬着东西进内院上房,沿梯进地宫,打开虚掩的门,健步如飞般的冲向大厅,看到那打开的一扇门,更加激动。
一行人八人一溜儿的奔到房间外,站一排,齐齐低喊:“九爷金安!”
“行了,进来。”九宸听到那严肃的语气忍不住挑眉,他长得如此精致,根本不像夜叉那般凶狠恐怖,他们那么小心翼翼干么?
八人搬着东西鱼贯而入,见少年端坐在桌前,三千墨发高束于顶,金冠闪耀,白袍胜雪,那姿容清丽无双,漂亮的让人感觉不真实。
九爷怎生得如此好相貌呢?
不约而同的闪了闪神的长老们,赶紧收起自己的灼热视线,依次摆放物品,清粥小菜放在开水盆里保温,水果全是最新鲜的,抬着沐桶和提热、冷水壶和端脸盆的老家伙们转过屏风,把沐桶摆放好,洗脸放木架子上洗好净面水。
端衣服托盘的人把衣服给一件一件搭在小屏风上,几人依次走出,站在一侧候令。
九宸淡淡的看着东南西北高矮胖瘦八位长老忙活,等他们请他去梳洗时也不客气,从容的去洗浴,从大老远的地方回来,一身风尘仆仆不说,又睡了好几天,感觉全身有股灰尘味。
听着屏风后的水响,八大长老眼角情不自禁的瞟向屏风,莫怪他们老不正经,实在是九爷生得太漂亮,太容易教人浮想联翩。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洗涮一新的少年再次闪现人前,换去刺绣精美的国师服,着一身白色长袍,那普通的汉服穿在他身上,竟也沾了仙气般一下子鲜亮起来,愣是多出几分清雅无尘的味道。
八位长老再次闪了闪神,九爷人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九宸对于众长老的眼神见怪不怪,类似的眼神他享受了几百年,早习惯了,优雅的走到桌面,取出温在热水盆里的清粥慢条斯理的食用。
他的手指细长白嫩,拿银勺的姿势赏心悦目,人做那吃东西,连吞咽的动作也是那么高贵美丽,如一幅画般让人移不开眼。
八长老年看得目不转睛。
用完一小碗清粥和开菜,九宸拿起托盘里的帕子擦擦嘴,见八位长老呆呆的盯着自己看,漂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恼意:“一群木头君!”
“是是是,我们都是木头君。”
众长老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忙附合,九爷说他们是木头君是他们的荣幸。
“我睡了几天?”
对于众长老那种近乎奴性的态度,九宸表示很头痛,八大长老对外人的凶悍哪去了哪去了?
“回九爷,不算你回来的那一晚,今天是第六天。”他们掐着手指算日子,记得清清楚楚,以往九爷正常睡个三两天会醒来,这次九爷大概损耗过巨,竟然睡了六天。
“哦,六天了,明天再呆一天就可以出去啦。”九宸眼里笑意溢开,心情轻快:“都准备好了吧?半个月后我上燕京。”
“准备好了。”
“嗯,你们把该办的事办好就行,不用杵在这里陪我受闷。”
“九爷,那个……”胖长老欲言又止。
“什么这个那个,有事就说。”
“九爷,那个孩子至今不肯来会里报道。”胖老恨不得拍死自己,那小青年太不合作,枉他巴巴的追着跑了几省,如果不是因为九爷抬举他,他才懒得费那个力气去找人。
“没关系,现在他不同意,等时候到了他会心甘情愿的来,你们帮我把去燕京的事办好,其他哪怕天大的事也给我让道,我急着呢。”
“是!”
从长老激昂的答应,马不停蹄的退出地宫去督促执事们务必将九爷吩咐的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冬季日短夜长,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天周五。
周五,所有上班们最期盼的日子,学生们心中的解放日,等完下午的课,项青悠和婃两人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找辅导员。
明天辅导员通知她们今天中午去办公室,她们也不知何事,纵是心里有点小紧张,也只好硬着头皮去见驾。
两姑娘赶到办公楼找到辅导员,结果啥事都没说,直接被领去校长办室,惊得两姑娘差点没吓出个好歹,以为闯了什么祸,若不是闯祸或者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校长大人怎会招见她们这种新生小虾米?
诚惶诚恐的跟着辅导员进校长办公室,那一觑见会耗了整整四十分钟,等告别辅导员和校长,两姑娘走到校道上还一脸的惊犹未定。
“那个,婃啊,我是不是在做梦?”走了好长一段路,项大小姐用肩撞撞室友,表情傻傻呆呆的如做梦般迷茫。
“我也觉得像在做梦,不过,我掐了自己几把,很疼,应试是真实的。”婃望天,校长说的那事太让人震惊了!
“是真的啊?”项青悠长长的叹口气,脸上的笑越来越浓,一把拽住室友的胳膊:“如果是真的那太好了!我们要加油哟!”
“好,我们要加油,期末考得棒棒的,让别人无话可说。走,在加油前先加饭去!”
“噗,婃,谁说我是吃货的,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两姑娘兴奋的跑起来,风卷残云般的冲向食堂。
燕京的天太冷,不下雪也冷得人想死,不对,是冻得那些从南方初到北方的娃不要不要的,好在宿舍和许多上课的教室装有暖气,要不然南方娃肯定会全体退学。
曲小巫女就是个超级怕冷的小宝宝,一天到晚除了上课就宅宿舍啃书,到周末又说什么也不肯挪去军区大院的施教官家,以要补习上周落下的课为由死宅宿舍。
拗不过小闺女的兰姨,纵是得到承诺说下周会去陪她吃饭仍觉不忿,少不得一个电话打给施教官,狠狠的质问是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吓得她可爱小闺女不去陪她,害她准备一堆好吃的没人帮吃云云,总之不管有理没理就是施教官居没理。
她除了质问就是抱怨,对于在施教官身边的儿子,直接忽略不提,而远在沪城出差的冰山军神白白挨了一顿训,有苦说不出,安抚好兰姨的情绪再自我安慰。
时光不待人,就在当周的周六周日便进入十二月,也是一年新历的最后一个月,这是个繁忙的月份,新一周开始,各行各业越发的忙碌,总结过去,展望未来什么工作总结,新年计划类的全部涌来让人目不睱接。
曲小巫女的日子过得舒心,上课吃饭睡觉,用功读书,时间安排的满满的,闲暇时跟小伙伴们聊天,她的小伙伴们各有各的事,项二货和婃跟她一样在好好学习;猴哥那货失踪了——他跟人去探什么古墓,进入超神秘的准备阶段;小顾先生还在忙他的学业,预计元月份可以得到解放,至于小鹦鹉,那只可怜的娃刚从大东北结束雪地训练,回燕京还没喘口气又被空投到南方雨林接受凶残的集训,每当有空时抱怨信息能把小巫女的眼睛看花。
小伙伴们如此上进,曲小巫女也不好太逊,也奋发向上,实现了“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苦到一定程度就是“黄莲树下哼小调——苦中作乐”,好在有个小包子弟弟,隔一天通电话,那软萌萌的声音足以抚平小巫女那心灵上被学习累出的创伤。
时间走呀走呀,12月7日农历进入十一月,沪城的天气也跟着冷了起来,而项青悠却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的保护神任务终于圆满完成!
吴冬冬小朋友那次受伤只住几天院观察无碍后出院,吴家紧张的掐着数过日子,当平平安安度过农历十月,举家轻松,为感激项姑娘,决定周五举行家宴,吴栋下午亲自去接项姑娘。
项二货没有推辞,欣然接受吴家好意,并说以后周末不忙时仍然会去吴家玩耍。
曲小巫女也没食言,叮叮咚咚的跑去煞星家享受兰姨的疼爱,家里没有其他人,兰姨把所有的爱全投注在小闺女身上,恨不得含在嘴里呵护着;大约是嫉妒她疼小闺女太刺眼,杨老很不厚道的抢人,杨上将终归是抢不过兰姨,只抢到周六那天白天一天在杨老家玩,饶是如此杨老也得瑟的在兰姨面前耀武扬威了好久。
对于燕京家里的事,煞星远在几百里之外也一清二楚,知道小丫头去陪兰姨也真放下心,他也没多余的功夫去细究,因为他们张开许久的大网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刻。
当10日周一晚上来临,无数人在享受生活时,由降头术牵扯出的大案在周密的计划下收网,军、警同时运作,双管齐下,几地或者该说亚洲几个国家同时同步进行的行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那行动是迅速的,那决心是无可阻挡的,那气势是惊人的,因为曾经做过周密的布署和计划,一路势如破竹,一夜之间将各主要人员悉数擒获,龙华本国控制住了遍布五省的毒窝点。
这一夜,数省出动警、军人数上万人次,多座城市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待龙华国天亮,本国正义与邪恶之战告捷。
等到周二中午当从国外传来他国整治毒凫的共同合作成功,其行动名才公布于众,无论是所公布的相关部分人员和毒窝点以及相关毒品数量皆让人心惊胆颤,当天午间晚间新闻惊呆无数人。
沪城严氏日化公司的老板严老董其时人在缅甸,被捕时正在与人交接毒品,当国内公布严氏走私毒品时同时对外布公严氏少董因前两个月策划绑架案已缉押在案,于是,公司股票瞬间暴跌,不到小半天跌停。
校园也是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之一,严少因绑架进局子的消息在公布不到半小时便如风一样传开,传得满城皆知。
婃和项姑娘上完一节课下课,听到某位女生的尖叫,大家找手机上网查信息,两人也入乡随俗的找网播消息。
“啊,严少竟然绑架别人?”
“天哪,严氏老董竟然是毒凫?!”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
“男神啊,我的偶像毁了!”
女生们尖叫连连,怎么也不敢相信校草严少竟然会干出绑架的事来,男生们倒颇为镇定,许多人甚至幸灾乐祸不已,严少曾经抢尽男生风头,这下终于得报应了,看那些追着严少跑的女生们还有没脸叽嘲他们是草根。
婃看完消息便望向项二货,见她表情平静,忙凑过去耳语:“喂,你怎么没表情?这是多让人开心的事呀,你怎么不表示喜悦?曲小基友说了该幸灾乐祸要幸灾乐祸,要不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我早就知道了啊,也早已偷偷乐过了。”项青悠拉过室友,细声细语的说秘密。
“什么?你你……”婃震惊目瞪口呆。
“这个严少还是曲小巫婆带人来沪城捉到的,现在不方便,等这件事风头过了,我再跟你说细节问题。”
“好。”
婃心里划过许多想法,有许多疑点,却也知道目前确实不方便说什么,轻轻的点头头,同时也恍然大悟,难怪姓严的一个多月没有见影儿,原来早进了局子。
可怜啊,可怜了学校的那些严少的女粉丝,她们心心念念的严帅哥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她们该哭死在厕所了吧。
诚如婃所猜,融大N多女生在知道严少竟是绑架犯时悲愤交加,哭晕在厕所。
军警合力整治毒凫的消息一夜刮遍大江南北,第二天仍占据各报头条,其行动遍及本国五省,又是跨国行动,轰动海内外。
而严氏公司股票一夜暴跌,还不容宣布破产或做出反应,12月12日便由政府暂时接管调查。
外界传得沸沸扬扬,而沪城的武警总部、公安警员一直在加紧审理主要案犯的环节,两部进入戒严状态,门前从早到晚被各方记者堵得水泄不涌。
武警总部驻地内,忙碌得没有休息好累出大大黑眼睛的田队长,带着几个得力助手,陪着军神教官走进一间房间。
室内有警员守护,一个青年被押在座。
施教官坐镇沪城,遥控一切挥指全局,有条不乱的将一桩大案完美收网,虽然一两天夜没合眼,昨晚也才小眯了一下,一点也没有颓废感,精神抖烁,那一身寒气能把三尺以内的生物冰死。
不离不弃的狄警卫,默默的顶着首长大人的冷气场陪伴在侧,心里已无语,不过一个小虾米,首长用得着亲自来看吗?
能得首长大人亲自苙临看望,姓严的哪怕挨了枪子也能含笑九泉了吧。
他是不会同情姓严的,花花公子整天就知沾花惹草,还把手伸到小姑娘头上去,简直是死有余辜。
严少落网后一直秘密押在武警总部,安全得不能再安全,就连现在外界一直以为他在派出所,谁也没猜到他其实被放在武警总部。
严少本身因诅咒之因晚上睡不好,绑架失手后心惊胆颤,更是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被从关押的地方提来后竟然在等候教官的几分钟里睡着了。
房间里的武警看到田队长和施教官,激动的敬礼。
他们的举动也惊挠到正昏昏欲睡的严少,他睁开了眼睛,这些日子他一直睡不好,一合眼便会恶梦,被提到武警身边莫明其妙的觉得安全,合上眼便能入睡。
精神不济,他看半天也没看清来人,半眯着眼,怔怔发呆。
冷面神顶着张冰霜脸,踏踏进屋,对武警点点头,森冷的凤眸扫视严少一眼,大踏步过去,一手把人提起来,就那么像提沙包似的给提举在眼前,看得武警们眸子圆瞪,张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教官……
田队长傻眼了,教官要干吗?
“啊-”被那么一举浮空,严煜吓得尖叫,也看清了眼前的一张脸,那脸好俊美,俊得让人惭愧。
他对上男人幽深若旋涡的眼睛,被那凌厉的眼神一瞪,吓得不会呼吸了,连心脏也几乎停止。
“就是你绑架了我小闺女朋友项青悠?”冷面神提着一个人跟提一根稻草似的,从薄唇里挤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就这熊样还有脸称融大校草,融大没男生了么?
就这鸟样还敢肖想赫多嘴的小媳妇?
就这蠢货还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威胁他小闺女?
一个字蠢!
两个字蠢货!
三个字蠢死了!
这种蠢货竟然还活在世上,浪费粮食。
男人看向青年的眼神跟看死人似的,凤眸杀气凛冽,威胁他小闺女,敢让他小丫头担心,活不耐烦了吧。
严煜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呼吸与心跳自动回复生机,每一跳也是机械的。
“你不是很有种么,挟持项青悠同学威胁我小闺女儿,你有胆子做,怎么没胆子回答我的话?”
冷面神眸子厉光一爆,嗖的锁定住青年,那一眼直接把人生生吓晕过去,他拧着人晃一晃没将人晃醒,面沉似水,一拳打出。
砰-
吓晕了的严少如一只破布袋,飞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抛弧线,在几道近乎呆滞的视线追随下砰的落地,嘴角渗出一缕缕血丝。
狄朝海无语的叹气,首长啊,您老也不看看你的拳头有多硬,这么一拳下去连军队里的那些家伙也没人承受得住,姓严的细皮嫩肉娇生惯养,你就不怕把他给送去西天了么?
一拳把人击飞,冷面神淡定的弹弹手指,看也不看瘫成死狗的家伙,利索的转身:“送去让人医治一下,用不着浪费珍贵的药材,死不了就行。”
“是!”在场的武警们背皮生寒,额冒冷汗,也万分庆幸那一拳不是打的自己,更万分庆幸自己没有惹到教官大人的小闺女。
也在瞬间,他们心里决定了,一定要找个机会问老大要来教官小闺女的相片,要死死的,牢牢的记住人,以后万一荣幸的遇上教官的小闺女,他们当祖宗一样礼待她。
田队长抹了把冷汗,把事情交给一个助手们处理,自己小跑着追上教官大人的脚步。
“田良善,后继事宜交给你们处理,好好干,办漂亮些,要不然我小闺女不满意找我算帐,你们谁也跑不掉,等着我来收拾你们。”清艳绝伦的男人,声轻如风,字字锵铿有力。
教官威胁人!
田队长用尽力气的喊了一声“是”,内心是澎湃的,嗷,他们的机会来了!这是天大的良机,干好了功德无量。
他是不怕干不好的,网已收回,余下的就是审讯工作,如果他们连后面的工作的都做不好哪还有脸活,干脆跳江算了。
冰山军神满意的点头,带着警卫在外面地坪上登车赶往飞机场,为着这一案件他坐守沪城,将去北方几省巡看哨岗和军区的事给延后,如今不能再拖,该出发巡查工作。
田队长率武警们敬礼,目送车子从后门离去,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曲小巫女埋头苦读,并不知沪城那边的事进展得如何,直至又到中午下课,提着食盒回到宿舍准备吃饭时接到医生大叔的电话,向她转述了沪城降头术案侦破的消息。
“哦,搞定了啊?田大队有得忙了。”曲七月淡定的听完,淡定的哦一声,没有激动,没有抑郁,很淡定,淡定的不能再淡定。
“嗯嗯,沪城很忙,滇云几个省的几大城市也很忙,还有几个案犯需押回国,公安部人员很忙很忙……”
“哦,医生大叔没事我挂了啊。”听完医生唠叨一大堆废话也没谈到什么要点,曲小巫女非常果断的挂电话,不再听那些与己无关的闲事。
“啊啊,小闺女又挂我电话。”医生跳脚,臭小闺女,怎么不震惊?怎么不嫉妒,怎么不问细节过程?
郁闷啊,赫军医郁闷的抓狂,沪城特大毒凫案从始自终由小榕一手主控,其案情暴光惊震全国,也等于除掉一大危害国家人民的毒瘤,功劳是大大的,论起来小榕至少能评上和平奖勋特等功,其他主负责人也至少可评二等功,他好生嫉妒啊,原本小丫头才是首要功臣,因不能暴露她,只能隐藏,没她的份子,她不嫉恨不心塞么?
实际上,曲七月不是不嫉妒,是嫉妒的要死,那么大件案子,牵扯广泛,侦破能挽救无数青年和家庭遭毒品祸害,等于救了好多条人命,积德无数,那些功劳没有小巫女的份啊,你说还有比这更让人悲催到想抹泪的事儿么?
可嫉妒又能怎样?
小巫女一个人干不来那么大的事,功劳与功德与自己无关,曲小巫女化悲痛为食量,气恨恨的跟午饭做斗争。
日子一晃又到12月15日,周六,农历初九。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着香江城,灵异协会在九龙的别墅区内几辆黑色轿车鱼贯驶出大门,驰向大道,奔向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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