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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兽?
刚刚睡醒,曲七月的脑子原本不太灵光,听医生大叔莫名其妙冒出的问题,那丝还残存的睡意跑了个无意无踪,惊讶的抬头,伸出才揉过眼屎的爪子印上医生饱满的额头,嗯,没发烧呀。
小姑娘穿一件衬衣,头发乱糟糟的,帮医生测完体温后眉心皱得紧紧的,沉似沉似苦恼,看得冷面神差点失笑,小丫头是在怀疑医生脑子被烧坏了吧?
“小曲曲,我没发烧。”医生哪有猜不到小丫头的意思,嘴角狠狠的下撇,小豆芽菜这是什么表情?
“没烧坏脑子怎么问那么低智商的问题?赫大叔,天下间有三头六眼的怪眼多了去,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怪兽?如果我问你一张嘴两只眼睛的是什么人,你回答得出来吗?”
三头六眼的怪兽那么多,要一一例举出来列出一箩筐,像三头蛇三头犬三头鸟等等海了去,她一没见实物二没见图片,哪知道指的是哪种。
考验小巫女的学识和智商也不该这样吧,由此可见骚包大叔也超不靠谱。
鄙视,曲小巫女强烈的鄙视医生,慢腾腾的爬出被窝,抓过外套套上,把包包也背好,理顺头发,找齐牙刷毛巾梳子去洗脸刷牙。
“……”赫蓝之张口结舌,他的问题很白痴吗?
呜,上当了!
他上了小榕的当,小榕是故意告诉他什么三头六眼,知道他对那些玩意儿好奇,所以说得不明不白,害得他问小豆芽菜,害他出糗。
忧伤啊,医生以四十五度角仰望上方,以诠释自己明媚的忧伤。
冷面神心理平衡了,哼,没道理就他一个人被小闺女嫌弃,被无视,小丫头也鄙视赫多嘴,很公平。
帐蓬外,艾小九见小姑娘拿洗涮用具出来了,忙舍了活计,屁巅屁巅的迎上去:“小妹妹早安,高原水冷,不能用冷水洗脸,热水烧好啦。”
热水是专给小姑娘准备的,其他人能在零下四五十度的冰雪里洗冷水澡,自然用不着用热水。
“叛徒大叔,这个你帮拿着,我先上厕所去。”曲七月把毛巾牙刷往帅大叔手里一塞,只拿了梳子就走人。
小姑娘高傲得像女王,逮到谁拿谁当丫头使唤,使唤人还理直气壮,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他的顶头上司找她麻烦。
“好咧。”
小九同志抱着牙刷毛巾,蹬蹬的跑帐蓬。
曲七月溜到背风处梳好头去跑茅房,茅房是用几块塑料厚膜围编成,里面挖个坑埋着只有盖子的桶,以防臭气熏人,虽说简陋了点,总比印度阿三们的露天厕所要好几倍,至少可以保证*安全。
等曲小巫女回到帐蓬伞下,艾小九同志忙前跑后帮打水洗手洗脸的殷勤照料,等她收捡用品晾好毛巾,早餐也做好。
早餐煮了锅面条,还有包子,高原气温低,如大东北一样到秋冬可以蒸很多很多的馒头,蒸一回吃上十天半月,朗嘎几人昨儿下午蒸了几锅包子,至少可以吃上二天。
人坐下,曲小巫女又成医生和冷面神之间的夹心饼干,大家对于小姑娘包不离身的行为已见怪不怪,唯有朗嘎倍感好奇,看了几眼儿。
当各就各位,一人一碗鲜奶汤,朗嘎憨憨的脸上浮出羞涩笑容:“这是牧民今早才挤的鲜马奶,送给小姑娘和长官们尝尝。”
冷面神和医生小九、火连连说破费,请朗嘎帮向牧民表示感谢。
几人在说话的当儿,小姑娘不声不响的把煞星面前的那碗马奶捧起来,“咕咕”如牛饮水似的一饮而尽,一手把碗还给主人,一手飞快的按住自己的一碗,以防煞星抢她的。
?
朗嘎当场傻眼了。
艾小九和火嘴角抽了抽,小姑娘好牛,敢抢劫首长哪,仰望嗯!
抢得好抢得妙!
赫蓝之暗暗拍手掌,抢吧抢吧,最好把小榕的份子全抢光光,让小榕饿肚子,小榕那家伙饿三两天也不会有啥事儿。
坐首长身边的狄朝海,眼珠子一转,利索的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学小姑娘咕咕狂饮,小妹妹劫了首长的份子,首长指不定会劫他的,这个时候要先下手为强。
倒不是他心疼奶汤,是怕惹小妹妹不开心,小姑娘不让首长吃好的,是故意折腾报复首长,他当然要无声的给与支持配合。
得罪首长顶多做几千俯卧撑,跑几百公里,惹小妹妹不开心,回家他老妈会打折他的狗腿,为保住腿不吃老妈的锅铲鸡毛掸子,站小妹妹一边才是上上策。
狄大警卫几口干掉奶汤,面不红气不喘,也坚决不去关心首长的表情。
小丫头又克扣他的份子。
“丫头,我不会抢你的,用不着捂的。”自个的份子被抢,施华榕眼底浮出浅浅的笑意,小丫头肯抢他的份子说明气消了不少。
曲七月才不理煞星,端起自己的碗,再次一口气喝了底朝天,抹抹嘴,自个夹半碗面条,慢悠悠的吃早饭。
冷面神纵容的摸摸小丫头的头,慢条斯理的吃包子。
愣怔半天的朗嘎,摸摸后胸勺,憨态可掬的傻笑一阵也开吃,他在部队服役,饮习习惯也汉化了不少,除必忌之物,对其他食物来者不拒。
待太阳升起,牛羊群散向四方去觅食,牧民也开始一天的工作,妇女们提取酥油和制作奶疙瘩等事务,男人们和小孩们去捡牛屎,查看牛羊去向。
牧民们也有半农半牧,每家的牛羊马数量不一样,而需要到远方放牧的人家家蓄自然比较多,每天能挤到大量鲜奶,尤其在水草丰盛的季节,牛羊肥壮,奶水也充足,挤到鲜奶便进行加工,如果数量不足可以蓄存,三两天进行一次提取或制作奶豆腐。
早晨寒气重,曲小巫女窝在帐蓬没动,赫医生搬出瓶瓶罐罐,在小姑娘脸上涂涂抹抹,什么防晒霜,什么保湿水,他也给自己抹了N样护肤品,保护皮肤不被晒伤。
太阳再升高一些,温度也暖和不少,两家牧民送来马匹,还有一壶酥油茶,交给朗嘎便回去。
“小曲曲,给你。”
赫医生把一顶遮阳帽子扣小姑娘头上,再塞给她一只照机。
“哇,骚包大叔,你不厚道,有相机也不早点给我,昨天错过了好多好多的美景。”曲七月一蹦三尺高,抱着相机冲向马儿。
闲着没事的艾小九几个,紧随着教官和赫军医陪小姑娘欣赏马,共四匹大马,拴在营帐不远处的草地上,膘肥健壮,腿肌发达,毛色光亮。
哇,好马,骑着溜达一定很棒。
曲七月举着相机,咔嚓咔嚓一顿狂拍。
“我要骑红色的那匹。”枣红色马的马儿个头较小,看起来最温顺可爱。
狄朝海走过去从桩子上解下缰绳,牵到空地上,那马竟不怕生,没踢他没咬他,安分老实。
曲小巫女一溜儿蹿出去,跑红马面前跟它打招呼,马儿瞪着眼睛,定定的望着小姑娘的肩上,不安的跑蹄子。
马和牛的眼睛是阴阳眼,也能看见鬼魂之类的生物,马儿看见了趴小姑娘肩上的两小童,警惕的盯着看。
金童玉童探出颗小脑袋,友好的挥挥小爪子,算是和马儿打招呼。
“不怕,不会伤害你的。”曲七月伸出小魔爪摸马儿,红马毛发柔软,摸起来手感很好,还带着体温,暖暖的。
马儿先是忐忑不安,大约真的发觉没危险感,慢慢平静下来,扑拧耳朵任人抚摸,乖巧温顺的像女孩子,偶尔还会舔小姑娘的手心。
跟马儿打好招呼,曲七月乐巅巅的跑到红马一侧,把左脚套进马蹬子里,开始学上马。
“丫头,我教你骑马。”时不可失,机不再来,冷面神终于等到机会,从狄警卫手里接过缰绳,准备言传身教。
“狄大叔,叫你上司走开,我不要他教!”曲七月一脚踩着马蹬子,一手插腰,腮帮子鼓得老高,讨厌的煞大叔,他跑来凑什么热闹。
被抢了活儿的狄朝海,才退开两步,再次回身,幽怨的瞅教官大人,首长哟,您何苦跟俺抢活干?看,被落脸儿了吧。
“丫头,论马术,我比朝海强,名师出高徒,老师要最好的才好。”施华榕伸手摸小丫头的脑顶,软言哄人。
好什么好?
曲七月气哼哼的把脚从马蹬子里收回来,整整衣服,拍拍马儿:“乖马儿,我回家去了,下次有机会你再背我玩儿。”
说完一句,扭身就走。
小姑娘毫无预兆的生气,弄得汉子们一愣一愣的。
小丫头又火了?
施华榕眉宇轻拧,他教她骑马,不是欺负人,怎么也生气?
这?
艾小九和狄大警卫悲催的叹气,首长哟,小姑娘还没消气,你往前凑什么热闹,小妹妹不喜欢你教你就认了呗,何苦强迫人家,这下好了吧,又惹小妹妹生气了。
小榕混球!
“小曲曲,咱不跟冰山脸一般见识。”赫蓝之狠狠的瞪一眼专坏事的冰山发少,赶紧的快步去揽住小丫头,温柔的帮顺毛:“小曲曲,那家伙有表现欲,咱不理那货,不要他教,我帮你牵马好不好?”
“赫大叔,你把他赶得远远的,不要让他靠近!”
“好好,我把他丢开,我给你当马童。”
赫蓝之连连点头,把小姑娘牵着走回,到发小身边伸手夺过缰绳,没好气的把人推开:“小榕,给我闪远些,再欺负小曲曲,回家告诉兰姨,揍你!”
冷面神顶着乌黑的俊脸,默默的闪退,看在医生把小丫头哄住了的份上,行,容得他蹬鼻子上脸的得瑟一回。
自作孽哟!
艾小九仰头望天,自作孽不可活啊,教官脑袋是不是上次受伤太重,思维退步了?
狄朝海淡定自若,这种事儿见多了就习惯了,首长就是欠虐,所以专找罪受。
火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看向教官大人的眼神满满的是怜悯,可怜的教官,竟被小姑娘给吃死了,为他默哀!
朗嘎一个劲儿的憨笑。
赶走煞星,赫蓝之手把手的教导小丫头怎么上马,怎么下马,怎么抓马鞍或抓马鬃毛,怎么拉缰绳勒马。
“好啰嗦。”
医生叨叨絮絮,小朋友不服气的挥拳头,医生好啰嗦,姐姐大人哪用得着别人教,他们积累N年的知识,在真正以马代步的时代打过转,对马和马术的了解难道不如一个现代人?
甭说给匹已驯服的马,就是给匹从没驯过的野马,有他们在,马儿也不敢把他们姐姐大人摔下背去。
小式神很想揍医生一顿,奈何姐姐大人有耐心听讲,他们也只好当小学生,好好学习。
听了一通课,曲七月脚踩马蹬子,利索的翻身爬上马背,当成功的翻上渴望已久的马背,满足的嘴角上翘,弯弯如月弧。
感觉很好,坐在马背看风景就是不一样,心里美美的,狂拍照,帐蓬啊,小河啊,远的近的,看到哪觉得好看就拍哪。
赫蓝之牵着马儿慢慢走圈儿,小心的观察小丫头的面色,看是否有异样,马背上的小姑娘红光满面,眼神晶亮。
于是,他放心了,旁观的冷面神几个也放心了。
“赫大叔,给绳子给我,我自己牵马。”绕了几圈,曲七月强烈要求自力更生,不需要马童代劳。
赫蓝之无异议的把缰绳交给小丫头,自个冲向马柱子。
冷面神和狄朝海也掠去牵马。
曲七月自个拿着缰绳搭在鞍上,任马儿走,自个赏景拍照,红马得到自由,慢悠悠的溜跶散步。
冷面神赫医生和狄警卫冲到马桩子边,各自牵一匹,骑着马儿追上小姑娘,四人信马由缰,越走越远。
艾小九、火、朗嘎三人目送四人走远,踱回帐蓬伞底下,自得其乐的玩儿。
“兄弟啊,昨天晚上你们有没看见凶兽?”
闲聊的当儿,朗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打探昨晚的情况。
“它跑得太快,昨晚没看清,像是豹子,又像是大猫,首长说继续蹲守,先不惊动它。”
艾小九睁眼说瞎话说得比真的还真。
火是个闷葫芦,三天不讲两句话,啥也不说。
朗嘎信以为真,连连念念经文。
曲七月骑着马儿一路狂拍照片,跑累了下马歇歇,不知不觉跑出几十里,看时间不太早,赫蓝之和冷面神陪小丫头拆转向回走。
艾小九和火,朗嘎因做饭还早,闲来无事在帐蓬伞下玩纸牌,玩得正嗨,听到一阵急驰的马蹄声和呼喝声,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约而同的扭头张望,却见远处有两牧民骑着马直冲他们帐蓬而来,看样子像有急事,马背上的人连连催马快跑。
莫不是首长遇上了什么事,让人来报信?
艾小九三人把牌收起,站到草地上等人,待近一些,见两匹马一匹驼一人,一匹是一男一女共乘。
两马背着人一阵疾驰,飞奔着冲到军人的营帐,牧民翻身下马,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跑向朗嘎三人,边跑边大声喊。
牧民用的是藏语,艾小九和火没听懂。
朗嘎听了急了起来,叽喱哇啦的跟同胞说话。
很快人跑近,跑的气喘吁吁,男人把女人放下,那妇女好似昏睡过去了,唇咬紧紧的。
朗嘎和牧民说了几句,望向汉族兄弟:“长官,那位大嫂生病了,希望请军医帮忙看病。”
“我知道了,我去找医生。”小九明白了,如脱兔般冲向牧民的马,抓过一匹,飞奔去通知医生。
火让人把妇女抬进帐蓬底下的塑胶垫子上躺着,以防被虫子咬她,郎嘎拿同胞们送来的酥油茶招呼另两位,一起坐等。
艾小九跨马疾驰,跑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远远的看见前方有四人在草原上散步,喜得再次催马快跑,边跑边喊:“医生,赫医生!”
曲七月和冷面神几人也看见了骑马狂奔的人,最初还以为是牧民在训马,当听到小九的声音,各各小吃一惊。
无事不登三宝殿,自己人急急找来,必定有事。
赫蓝之和狄朝海忙催马快走。
冷面神生怕小姑娘跑快了出事,紧陪在小丫头身边。
马儿迎风快跑,曲七月好几次差点摔下马去,好在被两小童给一左一右的扶住了,饶是有惊无险也吓得小心脏一片乱跳。
小巫女三五次险境环生,也惊得冷面神一颗心揪得死紧,好几次想伸手把人提过来放自己马背上共乘。
双方很快相遇。
“有事?”赫蓝之打量艾小九,如果没事乱喊打挠他的好心情,他就直接就地解剖了这小子。
“医生,有位牧民大嫂生急病,到我们帐蓬求救,我来搬救兵,我看病人脸色发青,情况很严重。”
“懂了。愣着干啥,回去。”
赫医生呼啸而去,这种事若放在燕京,他肯定会把找他的人给轰走,在这里则不一样,藏西医疗设备不完善,许多偏远地方看病极难,牧民在外放牧生病时上医院更加不方便,很多人的病便在路上给耽误了。
骚包大叔好善良!
曲七月望着医生大叔的背影,满眼星光,骚包大叔救死扶伤,骚包大叔是天使,好帅好棒!
艾小九拍马追赶医生。
两乘飞驰而去,曲七月也拍了一下马屁股,红马欢嘶一声,撒开蹄子狂奔,奋起直追。
它加速时差点把小巫女给丢出去,两小童快快的揪住主人,饱到惊吓的曲小巫女再也不敢逞敢,伏身紧紧的贴着马背,省得摔个屁股开花。
小姑娘先后向仰,后伏身,把冷面神、狄警卫给惊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双双紧护左右,观察一阵见人没事那颗悬着的心才落地。
红马脚力极好,与先起步的两马相差不过一个马身的距离,五乘以二前三后的队形,就如赛马似的在草原上狂奔,很快营地在望。
“回来了回来了!”
朗嘎和火守在营地,频频张望,遥遥看见归来的人,心头松了口气。
急灼不已的牧民站起来,连连念经文感谢救星来临。
赫蓝之跑在最前,到营地甩缰下马,也没跟人打照面,直冲帐蓬去拿医用箱;紧接着艾小九和冷面狄警卫相继在营前勒马,翻身着地,个个身姿潇洒,绝不输常年骑马的牧民。
红马是自动收足停步,它背上的人趴着一动不动。
曲小巫女已巅得胸内翻江倒海,头昏眼花,难受得只有喘气的份儿。
施华榕跑近,在警卫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把小丫头抱下来,拥在怀里,抱着走向帐蓬伞坐下,帮小丫头顺气。
狄朝海和艾小九忙取水拿毛巾给首长帮小姑娘擦脸拭手。
跑帐蓬提了医用箱的赫军医,到妇女旁边坐下,看了一眼,擦擦手,不忙不忙的诊脉,放下病人的手,揭开病人眼睛看了看:“不是生病,是中毒,查看手脚,找找有没伤口。”
“中毒?”
朗嘎和送人来的牧民吓了大跳。
“嗯。”
医生不解释,捋病人的衣袖,检查有无伤口。
牧民也七手八脚的帮忙,揭起一点裙子,脱掉妇女的鞋子,找来找去,终于在一只脚上找到一点痕迹:“在这里,在这里!”
赫医生移过观看,妇女人的脚肿胀起来,在脚后跟上露出两个动物留下的牙印儿,仔细看看,示意把脚放下:“这是蛇咬伤的,不清是哪种蛇,有没人知道她去了哪,在哪被咬伤的,找到是哪类毒蛇才好对症下药。”
“我们没去哪,只在河里去洗了衣服。”陪同来的阿妈年纪略大,不会说汉语,用藏说,朗嘎翻译。
“朗嘎请大嫂带路,小九跟去河边找找,看看是哪类蛇出没的地方,我先处理伤口。”
赫蓝之戴上手套,排出手术刀,用刀划开伤口,清理毒素。
老阿妈带人去洗衣服的河边。
曲七月才回过气来,瞄几眼头顶上帅帅的俊脸,气哼哼的没给好脸色,撑着自己站起来:“帅大叔,我也去。”
走出好几步的艾小九,欣喜不已,忙忙回来迎接:“小妹妹,我背你?”
冷面神长身玉立,伸手抱起明显头重脚轻,脚步飘浮的小丫头,大步越过艾小九同志,几步到红马那,把人放上去横坐,自个翻身上马。
他爬上马背,再把人拥进怀里,追向朗嘎。
!
凌乱,艾小九独自凌乱,首长又抢功,都不给他献殷勤的机会,摊上这么个小气的首长好悲催!
小九同志含着一泡热泪,惨兮兮的骑马跟在后面。
臭大叔,就会乘她虚弱的时候欺负人!
被煞星抱上马走了好一段路,曲七月才回过神,恨得牙根发痒痒,手脚发痒,恨不得直接把煞大叔给一拳打翻两脚踹下马去,奈何被铁箍似的大手搂着根本动不得分毫,只有独自气闷的份。
老阿妈带着几人跨过一条溪,跑了千米左右,在一条溪河边下马,离溪不远的地方有几顶帐蓬,那是她们的家。
冷面神先一步医治地,还不等小丫头自个行动,长胳膊一伸又把人抱下来,抱在怀里跟着去看地方。
老阿妈走到溪边,告诉人在哪洗衣服,从哪回帐。
艾小九吸吸鼻子,在附近走了一圈,冲首长微微抬头,意思只有一个:没留下痕迹。
“帅大叔,找不到是不是?”曲七月瞅瞅顶着娃娃脸的小鲜肉大叔,似笑非笑。
“嗯,小妹妹有办法?”
“有。但是,你要赂贿我才行。”
“好!”艾小九也忘记了首长的冷气,嗖的跑近,笑嘻嘻的凑上脸:“小妹妹要打我受着,要骂我听着。”
“揍你太没意思,请我吃满汉全席一周,还要送餐上门,我也不贪心,一天一顿就好。”
“成交!”
小九同志乐滋滋的一口承认。
朗嘎和老阿妈听得一头雾水,不懂在说什么。
贪吃!
施华榕心下失笑,轻轻放下怀里的小家伙,怜爱的伸手摸摸她的头,小丫头人精,也知道动拳头讨不到好处,改用其他方法了,可喜可贺。
脚踏实地,曲七月甩甩头,甩掉头顶的大手,甩去脑子里的混沌不清,走到临水的地方,翻出几张符,以左脚为圆心就地画一圈,席地坐下,把符一字排开。
老阿妈和朗嘎也在一边坐等。
艾小九悄悄的看手表一眼,站在首长旁边。
近十一点钟的时刻,太阳微热。
高原的气候温差大,有“早晚棉袄午皮衫”之说,近午的太阳照身上,烘得人暖暖的。
坐在草圈里的小姑娘穿着厚外套,头顶着太阳,被烘得鼻尖微微冒汗,小脸红扑扑的,越发娇俏可爱。
冷面神满眼柔光。
一分钟二分钟……十分钟,十一分钟……
艾小九默记时间,当他数到十四分钟时,临溪的草动了动,他的鼻子一皱,神色惊讶。
冷面神犀利的目光落在青草面上。
那丛草儿动了动,再之那儿冒出一颗土黄花纹的蛇头,随着它的出现,只见它嘴里衔着一截植物,慢慢从溪水里爬出来,缓缓的爬向小姑娘画的圈儿。
嘶-
朗嘎和老阿妈眼睛瞪得大大的。
好神奇的巫术!
艾小九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马上送上双膝,顶礼膜拜一番,早听说巫师们有通灵之术,当谁被毒蛇咬伤,他们能发术法召蛇自动送来解药,原本一直为没能亲眼见识而遗撼,没想到今天他竟亲眼见证了神奇的一幕。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才是行家。
从溪中钻出的蛇,颜色跟泥土相近,个头不少,没有完全露出身子,仅露出一尺来长,它爬到小姑娘画出的圈痕之外,伏身,把衔在嘴里的东西吐进圈内,身子向后缩,慢慢退到边缘,再之“卟”的扑回溪水,隐去形迹。
老阿妈、朗嘎嘴里喃喃念经。
小闺女厉害!
冷面神满目欣然,有这么个厉害的小闺女,什么牛鬼马神都不是事儿。
搞定!
曲七月拿出打火机,把几张符烧掉,捡起植物,瞄几眼,不认识,走出圈,笑嘻嘻的:“帅大叔,记得我的满汉全席,这个拿回去,拿碗捣碎兑清水喂人服下去。”
“放心,我不会赖帐的。”
艾小九拿着药草,抓过马,骑着狂跑。
曲七月小跑着爬上红马就跑,哼哼,她坐她的马儿,煞星就让他自个走回去吧。
小丫头想甩掉他?
施华榕悠悠一笑,迈开步子就跑,那速度没得说,几个纵跃追上红马,再几个起纵,已越马而去,如大鹏在草原上滑行。
我的妈!
看到那抹比马还快的背影,曲七月惊得瞠目结舌,大叔不是人!煞大叔绝对非人类,那是个异类!
朗嘎和老阿妈惊得差点从马北上跌下去,愣愣的看着那背影,好半天回不过神儿。
艾小九跑回营,赫军医已处理好伤口,两人叽叽咕咕一阵,把草药捣了给病人灌下去。
曲小巫女回到帐蓬,独自欣赏相机里的照片。
朗嘎回来和艾小九几个齐心协力的张罗做饭,因有个病人还需观察,留了牧民吃饭,到近一点才开席,吃得极为开心。
老阿妈和被蛇咬伤的是同村人,那汉子和妇女是夫妻,老阿妈饭后先回家去;到二点多钟,被蛇咬伤的妇女转醒,医生把脉确诊脱离危险,再赚两样药,才让一对夫妻回去。
下午没外出玩儿,朗嘎把马还给主人。
半天的时候一晃而过,转眼夜幕降临。
黄昏时各人早已冲好澡,饭后无事,凑在一起玩牌,曲小巫女不爱那些,溜回帐蓬跟自家小式神们聊天。
两小朋友因煞星和医生跟他们抢姐姐,他们不能跟姐姐睡,满腹的不满,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叽喱哇啦的跟主人诉苦。
听小式神倒完苦水,曲七月闲闲的嘣出一句:“昨晚你们有没看到它?是什么神怪?”
“……”两小童面面相觑,沉吟半秒,弱弱的对手指:“姐姐,那个,你还是自己去看,我们也说不清楚。”
小巫女默默的叹气,有啥说不清楚的?难道自个猜错了?
夜色越来越浓。
“姐姐,那家伙来了!”
良久良久,两小童摇晃不知在想什么的主人,兴奋的报告好消息。
“这么早?”
正背靠被子暗中计数自个有多少家当的曲七月,讶异的坐正,这个时间估计才八点左右,是不是来得太早了点儿?
“确实来了,没出来,就在近山脚附近。”
“那还等什么,咱们去打个招呼。”
曲七月一个骨碌爬起来,整好衣服和背包,把两张符塞进鞋子内藏好,探头探脑的朝外瞅瞅,轻手轻脚的钻出帐,猫着腰儿绕到帐后,躲开众人,撒腿就跑。
当她才溜出帐,帐蓬伞下的冷面神一把扔了牌:“丫头行动了,快去拧家伙,立即跟上!”
小妹妹独自行动?
狄朝海几人弹身跳起,纷纷奔向帐缝,不出一分钟又冲出,各各背着装备包,手中抱着家伙。
朗嘎负责留守,赫医生向人汇合在一起,跟着冷面神冲进黑暗里。
曲七月避开煞星等人偷跑,借用风符冲向群山方向。
两小童趴在主人肩上给指路,遇上小溪和宽水塘,两小朋友“提”姐姐过去,跑了一段路,感应到了后方有追兵,差点想骂娘,死瘟神追来干吗?
呜,姐姐的横财又没了!
小式神恨得想剁了煞星,咬咬牙,很不爽的通知主人:“姐姐,煞星带人追来了!”
我靠!
跑得正欢的曲七月,脚下一绊,差点自个把自个绊倒,好不容易站稳,干脆不走了,转身,果然远远的看见几个黑影跑来,某人头顶的两颗星星尤为晃眼。
混蛋王八蛋……
心头火大,两手插腰,气乎乎的骂煞星。
冷面神率着兄弟一路狂追,大家就着微弱的星光看见前面的黑影,再跑一阵发现竟不动了,一个个顿然无语,十有*被发现了!
再追一阵,大家也证实了猜测,也不掩饰,干脆加快脚力,不消片刻追上小姑娘,以五对一队形面面相对。
“小曲曲,你不厚道,有热闹怎么不叫我?”赫蓝之飞快的冲向小女生,想给个大大的拥抱,呼呼,他还没见过小豆芽菜的本事,这回应该有机会了!
“哼,就知道给我添乱!”
曲七月恼得一跺脚,也不理一帮汉子,撒脚丫子开跑,人已追来,甩不掉,干脆让他们跟着吧。
添乱?他们哪有添乱?
五人撇嘴,谁也不敢抗议,麻溜的跟上。
施华榕纵身紧随小丫头右手侧,占据最好的保护位置,六人一阵急驰,很快离一个山谷不远,星光之下,远远的看见山谷里有一团巨大的黑影,以及六束幽光。
狄朝海等人看出来了,那怪物就在昨晚跟他们对峙的地方守株待兔,就是不知今晚它会不会继续引诱他们往深山去,估计它不引诱他们,小姑娘也会追进去吧。
呼呼-
众人跑动,带起夜风嗖嗖。
好雄伟!
遥遥一看,曲七月惊得吸了口气,那位的块头好大呀!
再跑近一段距离,终于看清一些,吓得两腿一抖摔了个屁股蹲:“我擦,上古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