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大打出手,看戏

相思如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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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半时分属午餐时段,医院不仅病人和家属不是在吃饭进行中就是准备吃饭,连医护人员也相继轮流去用餐。

    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发出轻响,趴在窗边眺望医院下方风景的刘影,微微侧头,见到进来的人露出点喜色:“妈。”

    提着食盒进房间的刘夫人,瞧到女儿自个活动,欣慰不已,适当活动有利于健复,小影自己想通了比什么都好。

    “小影,施教官来了医院。”作妈妈的为让女儿开心,立即说好消息。

    “妈,你说教官…来了?”

    刘影刚转身的身形刹住,面上半惊半喜半惊半疑,眼神抑不住喜色,出任务负伤的特种兵皆在军医院,教官是来探视大家的吧?

    她觉得一定是的,以往士兵因工负伤,教官都会亲临医院探望,而但凡因执行特别任务负伤的军人皆会得到最妥善的治疗,教官爱兵胜己绝非虚言。

    教官来了,怎么办?

    想那最重要的一点,顿时怔了一下,道歉吧,见到教官先承认自己那天之所以骂小狐狸精是纯属胡言乱语,是因猛然受到刺激受不了产生的臆想,用妈妈的话说先端正态度,再一步一步的扶正形像,徐徐以谋之。

    “嗯,我看到了施教官的悍马,刚才还特意问大厅那的一位轮班医生,施教官带着警卫乖电梯上楼了。”

    “妈,我去找赫医生,感觉手指很疼。”

    “小影,是不是伤口裂了…,”刘夫人才放下食盒,最初以为女儿伤口裂了或怎么了慌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明白女儿的意思,立即笑了起来。

    “嗯,感觉像是伤口裂了。”

    “我陪你一起去,问问赫医生情况。”

    母女心照不宣的微微一笑,离开病房直奔目的。

    军医总院新建大楼共十二楼,赫医生的办公室在第十层,该层基本皆属办公室层,工作时各医生去各楼各层各专科门诊室坐诊,其他时间在办公室。

    办公室楼层与其他楼层设计略有不同,一边是办公室,还有一小半地方做休息地,种植花草,僻作室内花园,供医护人员在紧张工作之余放松神经,让眼睛得以休息。

    活动空间大,空气净化器时刻净化空气,办公室楼层环境极好,没事可倚着长椅透透气,或者谁爱护花草可以给花儿浇点水。

    时值饭点,大部分医护人员正赶着轮流用餐,十楼比较安静,当冷面神带着警卫走进赫医生的办公室的路上才遇见几个人。

    医生的办公室很安静。

    兰姨和赫蓝之看到施教官进来,也没吭声。

    施华榕问了一句,见赫多嘴没说话,只用幽深的眼神盯着自己,心弦再次拉紧:“赫多嘴,丫头怎样了?”

    冷面军神一贯话不二遍,这回无形中又破了例。

    嗷,医生,赶紧说话呀,别吓人。

    狄朝海为医生紧张了把,医生跟首长磕也要看时候,没见首长很急么?惹急首长,受苦的还是医生自己。

    “睡着了。”

    想问小豆芽菜怎么了?赫蓝之冷着脸,没好声气的冒出一句,切,小榕这是什么态度?他还没给他脸色看,倒一来就给他冰山脸看,真当还是以前么,现在有小豆芽菜在这还敢给他脸色看,想得美。

    呃!

    狄警卫抹汗,不禁望向老娘,满心的无语,老妈子怎么也不说话儿?小妹妹睡着了就睡着了,用得着摆出这种天要塌了的样子吓人吗?老妈和医生唱的哪一出?

    “睡着了?”

    冷面神冷冰冰的眼刀子扫过医生的俊脸,声音寒嗖嗖的:“赫多嘴,我问的是小丫头的身体怎样了,别给我打马虎眼。”

    敢顾左右而言他,皮痒了是不?

    他觉得应该是这些日子太久没揍发少,所以赫多嘴骨头发痒,才敢答非所问,干自个找揍的事儿。

    “死小榕,你还好意思问我小丫头身体怎样了?”赫蓝之“腾”的蹿起,拳头朝着冷面军神面上招呼:“你个混球,你是怎么照顾小丫头的,说了不要剧烈运动,你都带着小豆芽菜干什么了?”

    医生忽然发难,动作又快又疾,毫无预兆,冷面军神的名号也不是吹不出来的,身体潜意识反应和条件反射比大脑思维更快,灵巧的一步闪开,拉开距离。

    兰姨默无声息的站起,几步蹿至通向休息室的门边,守着门口。

    狄朝海不用老妈开口已知小姑娘必是在休息室睡觉,身如灵猫,亦如风如影的挨着办公室的桌椅和墙之间的空隙,一溜儿蹿至老妈身边。

    曾经的经验表明,两发少碰面十有*会动手,眼前的架式不用说那两人少不得要活动手脚,他们的职责是守住休息室的门,不让干架的两兄弟失手冲进去吓着睡觉的小珍宝。

    母子俩非常有默契,如门神将门堵住,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拳走空,赫蓝之不依不饶,似长蛇飞蹿而起,继续追杀:“小榕你个混球,总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还次次跑来问我,你欠揍是不是,站着别跑,大战三百合再说。”

    “赫多嘴,说人话。”

    施华榕猿臂一撑桌子,就势一翻身越过办公桌落到另一边,赫多嘴果然欠揍,这个时候还敢寻他打架,真是好极,他一定会满足他的愿望。

    “靠,我说的不是人话么?”

    医生同样撑桌,一个鹞子翻身越桌而过,哼,小榕竟瞒着他跑去任务,这回正好把帐一起算了。

    一个退让一追赶,两人身形如风,在办公室飞来蹿去,东躲右闪,满室腾跳。

    “有种你站住别跑!”

    “不还手你都拦不住,还好意思叫,你越活越回去了。”

    “死小榕,你再说再说,信不信我立即告诉小豆芽菜实话去?”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唉哟,你揍我?!”

    “揍的就是你!”

    两条人影瞬间交错,分不清究竟谁揍了谁,只听得嚷嚷哇哇,哎哟声,冷哼声,撞到桌哗啦砰声,办公室内砰砰嘭嘭响个不停

    医生和教官打得难分难解,狄家母子俩神色自若。

    办公室的声音太响亮,太热闹,尤其是医生高分贝的嚷叫声像高音喇叭,附近办公室的医生和还没去用餐的助手和护士们纷纷闻声跑去查看。

    当发觉是从赫医生办公室传出来的,一个个皆站在外面不敢去敲门,更不敢堵门口,生怕无辜遭殃。

    不是他们胆小,而是曾经有过先例,某些人好奇正对着门站着想看热闹,结果办公室门猛然打开,被里面飞出的东西给砸个正着。

    吃一智长一垫,见过了前人遭殃,现在大家谁也不会自作死的跑赫医生的办公室门外正对门而站。

    好热闹!

    刘影和刘夫人走到十楼,远远的看到站在赫医生办公室外的三三两两站着医生和护士,忍不住加快脚步。

    当越来越近,听到里面砰砰声响,表情变得古怪,怎么打起来了?

    母女俩走到办公室门外倾听。

    众医护人对刘家母女点点头,大家基本认识刘队长母女,知道她们是谁,即不阻拦也不提醒,任母女俩偷听围观。

    而在众人看不到见的地方,两异界生物一溜儿的溜走,从一扇窗子溜出,再钻进另一扇窗子,进入医生办公室的休息间。

    休息室也布置的精雅,席梦思床,小衣柜,小书架,电脑台,样样精致,曲小巫女要席梦大床上躺成大字,睡得昏天暗地。

    去外面转了一圈儿的金童玉童,扑上去挠姐姐大人的痒痒,连挠边叫:“姐姐,姐姐,有人抢你的钱钱,快打快打,有人抢你钱哪,快醒来,……”

    睡得正香的人似被泼了盆冷水,一个骨碌爬起来,连揉眼睛边张望:“谁抢我钱,揍他,揍他揍死他!”

    成功!

    两小童对望一眼,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赶紧帮姐姐揉脑袋捏肩:“姐姐,煞星和医生在外面打起来了,快去看戏!”

    诶?

    曲七月那还没跑的瞌睡虫瞬间跑了个一干二净,眼睛睁的大大的:“你说煞星跟医生打起来了?”

    兴奋,超兴奋。

    煞大叔跟骚包大叔打架,谁更胜一筹?矮油,有人在外打架哪,还愣着干啥,看戏去!

    心情激荡的曲小巫女,早将被挠清梦被小式神骗的事给抛之于九宵云外,跳下床穿上鞋子,边跑边拢头发。

    “姐姐,外面有很多人围观,刘大婶也站在门外。”

    “姐姐,刘大婶的老娘也在,那老女人气运不错。”

    两小式神赶紧汇报侦察到的情报。

    “姓刘的来了?”

    正飞跑着的曲七月,一下子收住脚,小脸荡出灿烂的笑容:“萌哒哒的小正太小萝莉,有木可助人一臂之力的好时机?”

    “姐姐,刘大婶神气已散,当然有机会了。”那个老女人不好动,刘大婶是可以动滴。

    “行,见机行事,咱们看热闹去。”

    曲小巫女兴致勃勃的扬扬小拳头,翻开腰包,找出两张风符贴在裙裤里以防发生意外时好逃跑,踩着小坡跟鞋飞奔门口。

    两小童亦是精神振奋,对望一眼,玉童跟着姐姐,金童从窗子溜走。

    曲七月走到门边,蹑手蹑脚的拉开门,一眼看到堵着门的兰妈妈和狄大警卫,冲着侧头而看的两人吐吐舌头,扮个可爱的笑脸。

    狄朝海、兰姨发觉小姑娘醒来,偷偷的眨眼睛,悄悄的往前挪一挪,让出点位置,让小姑娘可以看戏。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戏要大家一起看才热闹哟。

    母子俩可不想通知那两位说小姑娘醒了,连一丁点儿想法都没有,更不怕吓到小姑娘,小家伙人少鬼大,肯定不会被打架场面吓到。

    曲七月悄悄的伸出头,向外一张望,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老大,哟嗬,果然是一出好戏,煞大叔和医生大叔打得难分难解。

    那两人高大威猛,拳脚相向,简直不是一般的生猛,拳头虎虎生风,你打了我我揍了你,各有千秋,各有胜负。

    饶是曲小巫女有双法眼,也看得眼花缭乱,分不清招式。

    掐吧掐吧,往死里掐,掐死一个是一个!

    瞄几眼,曲七月乐得眉飞色舞,打架什么的最有爱了,打吧打吧,打个人人挂彩,揍个鼻青脸肿,让小巫女看着开心开心。

    玉童趴在姐姐肩上,笑得眉眼弯弯如月牙儿。

    金童飞出窗,又绕回外面,挂在天花板上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见刘大婶隐约有不耐之相,抿唇一笑,从空飞下,悬身于空,俯首对着刘女人头顶赏了个香吻,又飞快的对着她后脑勺一吻,轻飘飘的印唇,蜻蜒点水,一吻飘走。

    不用感谢哟,小式神的香吻可是很珍贵的。

    金童笑得露出一口白白的贝齿,挂在墙上继续旁观。

    “小榕,你谋杀!”

    “……”

    “小榕,你犯得着下这么重的手么,我又没阻止你去看伤病号,用得着这样欺负人嘛,救命哟救命!”

    赫医生挨了几下,扯开嗓子乱喊,嘴里嚷嚷不休,手脚可没闲着,拳打脚踢、

    “砰哗-”

    椅子桌子被踢碰到,撞得乱响。

    “赫多嘴,你疯了么?”

    医生没完没了,冷面神微怒,赫多嘴今天吃错药了,还没闹够?他已手下留情,他还追着不放。

    “是你欺负我!”

    医生豁出似的挥拳,哼哼,敢抛下他,敢不带他去任务,不让他出出气怎么行?

    赫蓝之表面气急败坏,内心得瑟,终于揍到了小榕,太不容易了,连挥拳边吼:“你再揍我试试,再揍我我立即告假,再也不管你送来的病人,你爱找谁找谁去。”

    “那你给我躺下。”

    “我……”

    冷面神一记重拳挥来,医生被揍得七零八落,疼得呲牙咧嘴,呜,小榕来真个的了,不得了,冷面神发火啦,救命!

    门外,刘影越听越心情越烦,不知哪来的火气和力气,一步往前,抬脚,朝办公室门踹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抬脚的瞬间,挂墙上的金童也一头撞向医生的办公室。

    “小…”刘夫人大惊失色,赫医生的门能踹么?

    赫医生军职不算太高,却是军医院的一大奇才,那双手堪稳神手,在军医院几乎是鼻孔朝天的,哪怕连院长也让他三分,一贯只有他踹别人办公室门的时候,从没人敢踹他的办公室。

    她想阻拦已晚,刘影的脚“砰”的踹在办公室的门上。

    门,砰然一震,如一块木板薄弱不堪,向内倒去。

    那门是极厚极硬的木材,被踹中的地方木板竟破毁,没完全破,是半断半残状。那门也整个脱离门框向内倒飞。

    由此可见,那一脚的力道有多猛。

    医护人员惊呆了。

    刘夫人也被震得目瞪口呆。

    这?

    刘影愣愣的看着门倒飞出去,那,是她踹的?!

    冷面神和赫蓝之正缠在一起,闻声霍然分开,当看到门板飞来,森冷的眼神射向门口,谁吃了熊心豹胆敢来踹门?

    好猛!

    曲七月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了,大力神啊!

    只一瞬间,小巫女的敬仰之情有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太厉害了有木有,竟能一脚把门踹门,是谁干的?考虑送上膝盖顶礼膜拜。

    玉童美目流盼,小金威武!

    众目睽睽之下,那扇门撞上办公桌,先是停止,再之歪歪倒倒的向一边滑倒,最后“咣当”平铺落地,四平八躺的躺着不动了。

    门,寿终正寝。

    嘶咝,门外的医护人员一颗心跟着咚的落下,砸得心里生疼生疼的,疼得人人抽气。

    也因门被毁,里外一片通,手臂缠着绷带,穿条纹病服的刘影的身影也闪亮闪亮的闪进办公室几个人眼里。

    刘队长左肩打有石膏,缠着绷带,穿的是大号病服,以至于背部隆起,右手也缠着绷带,那独独向门而立的形像高大耀眼,比太阳还显眼。

    这一刻其人真有鸡立鹤群之感。

    呃!

    曲七月看到蹿到身边的金童,再瞄瞄那英勇无畏的刘大婶,心底的笑容无限扩大,金童好机智!

    小式神身负“恶作剧之吻”,还另有其招,曰“力大无穷”,一吻印后脑勺,能令人在瞬间提升力量,变得力大无穷,有力拔山之气盖世之猛。

    遗撼的是,那招在一柱香时间有效,一柱香时间后会自失效果。

    眼前情形不用再猜,必是小可爱的杰作。

    曲小巫女心空晴朗,阳光万里,有小式神就是好哇,不需自己动手也能坐着看戏,嗷,小式神万岁!

    玉童眨巴着灵活的大睛睛,当好奇宝宝:“小金好棒!那女人香不香?”

    “呸,臭死了。也不知多少天没洗澡,头顶一股子酸臭味。”金童小脸纠成团,嫌弃的吐唾沫子。

    “小金受委屈了,晚上让姐姐赏你个么么哒。”

    “姐姐,那女人好脏,我先去洗洗嘴。”金童顶着苦脸,逃跑式的逃往向卫生间去洗嘴巴。

    玉童深感同情,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真的很臭,男人臭,女人也臭,每次赏个吻都会弄脏他们的小嘴,害得他们必须涮几次口才敢亲近姐姐大人。

    还是姐姐好,姐姐香香的,甜甜的。

    玉童小朋友凑过小脸,在姐姐大人的脸上偷了个香,缩回头窃笑。

    听小式神的对话,曲七月笑弯了眼儿,小可爱对外人嫌弃得不得了,从来不嫌弃她,还是自家的小伙伴们好哇。

    而刘队长一脚威力之巨大所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办公室内外寂然无声,各人的呼吸隐约可闻。

    数秒过后,一声爆吼冲天而起:“刘-影—”

    赫蓝之的俊容瞬间青铁,长身如虹,腾的跳起,如猛虎出林,咆哮着冲向门口:“你敢踹本少的门,活腻了是不是?!”

    “嘶!”

    助手和众医护人见赫医生发怒,吓得狂吸了一口空气,并迅速闭住嘴巴,心里一片颤抖,天啊,早知道就不来看戏了。

    赫医生发怒,后果很严重。

    谁撞上去谁倒霉,他们可不敢以身犯险,这个时刻人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藏起来以免被赫医生看见,奈何想逃已太晚,个个屏气敛息,只求医生没看到自己。

    施华榕冷冷的看着医生冲出去,立地不动,身如青松扎岩石,纹丝不动,那双凤眸冷凝一泓寒冰,阴森幽冷,冰光迫人。

    他没阻拦,兰姨母子二人更加乐得作壁上观,至于曲小巫女,她还想拍巴掌助威呢。

    怕错过好戏,曲七月往外钻。

    小闺女想看医生揍人?兰姨心下失笑,轻手轻脚的向门外方向走。

    狄朝海也陪着母亲,母子俩以身为盾挡住后面的小姑娘。

    三人两前一后向外走。

    淘气精。

    施华榕留意到兰姨和警卫的行为,微微侧目,小丫头藏在兰姨身后,露出颗小脑袋,睁着灵活的大眼眼四下张望,眼神明亮,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瞧到小丫头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冷面神冰寒的眸光柔和,在小丫头开门那刻他已知道她醒来了,小家伙表情贼贼的,表明想看人打架,为了不坏小家伙的兴致,他才陪医生继续玩拳脚。

    男人面上的森寒褪尽,悄然移步向走,小家伙藏在兰姨背后还探头探脑向外望,一看就知好奇心未减,还想继续看戏,那就成全她吧,一起去热闹。

    冷面神和狄朝海之间隔着办公桌,四人分两人方向追着医生而走。

    医生如发狂的猎豹,咆哮前冲,鞋子踹地板跺出“嘭咚嗑”,声声直震人心,令人心惊肉跳。

    医护人员只看见一抹跳动的白影,看不清面孔,有几个用餐回来的人才回到十楼,因看着许多人在走廊上也好奇的挤到后面围观。

    刘影看着狂奔而来的人,眼瞳越睁越大,想走,脚仿佛生了根似的挪不动,一时竟无法动弹。

    刘夫人想拉女儿,然,人才反应过来,手还没伸出,一抹白光一个跳跃越过那扇倒不起的门,“呼”的掠至,带起一阵大风。

    医生冲出来了!

    论速度,赫医生不及冷面神,论拳脚,赫医生也不及冷面神,但,甭以为他弱,他实际上也是一头猛狼,曾是军中的佼佼者,那速度让普通兵王们也望尘莫及。

    赫蓝之如狂风刮出办公室,一下子冲至刘队长面前,猛然收足,医生桃花小眼爆睁,射出阴森森的冷光,光速如刀,直戳女人,那眼神如看死人般的狠厉无情。

    那一身的气势与杀气,惊得刘家母女二人头皮发麻,两腿直哆嗦,刘影几乎站不住,蹬蹬朝后倒退了几步。

    “很好,时时叫着这疼那疼,嚷嚷着要本少去帮检查,原来全是装的,姓刘的,你有种,敢耍着本少玩儿,还敢踹本少的门,胆儿肥了!”

    阴寒的扫过瑟瑟发颤的女人,赫蓝之怒气高涨,双手捏拳,捏得骨头关节咯啪咯啪发出爆豆子似的声音。

    “我……”刘影再次不停的倒退,她想说“不是我”,那话到嘴边儿也又咽下,众目如灯,人证物证皆在,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赫医生手下留情,小影有伤在身!”刘夫人吓坏了,失声大叫。

    “留情,她那需要留情,能一脚把门踹飞,这么生猛,那点小伤算个鸟。”赫蓝之勾出一抹冷凉的微笑:“你不是有力气踹门,想找本少打架,来,本少成全你,看招!”

    挥拳,出脚。

    拳头如铁锤,出脚如扫落叶,半分没留情面。

    赫医生能在冷面神手下走几十招而不败,刘影在全盛时刻也未必能赢得了医生,如今身负伤,那更加没有胜的可能。

    看到那挥来的拳头,刘影仅只躲过第一击,第二拳再也躲不了。

    “砰”一只坚硬的拳头一拳击中女人的脸颊。

    “嘶-”剧痛传来,刘影几乎要掉眼泪,痛哼一声朝后倒去。

    医生的飞脚也如影相随,快如闪电,疾似飞星。

    赫蓝之并无怜香惜玉之心,顶着张乌黑的脸,飞脚出拳,虎虎生风,那秋风扫落叶的飞脚也一脚踹在了刘队长的肚子上。

    他出脚之时也考虑了周边因素,怕女人飞出撞上墙或撞着其他人,在一脚踹中人那刻再旋脚一勾,一脚把女人勾回,放脚,任人摔倒。

    行动利落,快速,从出脚踹人到收脚一连四个动作一气呵成。

    刘影痛得全身抽畜,如稻草人飘飘落地,咚,一声重响,重重的磕地,痛得发出杀猪似的尖嚎:“痛!”

    “小影小影……”

    刘夫人吓得魂不附体,踩着高跟鞋跑向女儿。

    赫蓝之一脚把人放倒,再一步追上,一脚踩在女人身上,咆哮不已:“起来,本少一脚都踹不破门,你一脚能把门踹飞,别给本少装死,爬起来,再来!”

    踩人就该踩痛点,医生放着女人其他地方不踩,一脚踩在她的左胸上半部,也即靠左肩锁骨的地方。

    那一脚,正正戳到了刘队长的痛点。

    “嗯哼!”

    刘影痛得浑身抽畜,额上面上冷汗如珠。

    众医护人惊得心“咚”的上弹,差点飞出嗓眼去,却无人敢劝,刘队长惹到赫医生,倒霉倒定了,军医院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惹赫医生,他能把人整残再给整回原样,被整的家族恨得要死也顶多嚷嚷几声,不敢找赫医生算帐。

    冷面神和兰姨母子早司空见惯,半点不惊讶,赫医生整人也不是一回二回,连军部的少将都敢整,现在收拾个特种兵队长那是小菜一碟,不足一提。

    我滴个天!

    躲藏着小身板的曲七月,偷眼观瞧到医生毫不手软打女人的动作,惊得眼珠子快掉地了,哎妈哟,骚包大叔敢光明正大的打女人,好生猛,好帅!

    “好帅好帅!”

    玉童跟姐姐心有灵犀,笑嘻嘻的拍小手儿,帮姐姐收拾坏人的是好人,医生好帅好帅!

    主仆两喜得眉开眼笑,心情澎湃,一阵跌荡起伏。

    刘夫人心疼得直抽:“赫医生,小影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情烦燥,你原谅他一次吧,坏掉的门我来赔,加倍赔偿损失!”

    “刘夫人,你好歹也是出身军人世家,贺老一身公正,难道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烦燥是理由吗,刘影烦燥就可以踹本少的门?她烦燥就可以跑我办公室来发火?那我心情烦燥时是不是也可以拿刀去砍你家大门,或者跑去刘中将办公室,把他的门踹飞?”

    赫医生火大的很,再重踩一脚,狠踹在刘影身上:“你给本少起来,咱们继续!”

    刘夫人被驳得哑口无言。

    “教…官!”刘影忍着剧痛,艰难的喊出一句。

    医护人员不约而同的齐齐转眸望向办公室,这当儿,办公室内的几人朝外走,才绕过那扇门,还没到门口,前面三人,后面隐隐约约还有个人。

    大家目光惊愕,后面是谁?

    赫医生的助手则惊得心里直咯噔,医生说今天招待贵客!那个被医生亲昵的称呼“小豆芽菜”的小姑娘就是贵客,如果没错,藏在人后的可能是小姑娘。

    听到刘队长的声音,冷面神脸上寒气未减。

    “叫小榕也没用,死女人,你还是队长,就凭你这样的作风,你有脸带领兵王们么?什么不学好,偏偏学装弱博同情,能有力踹飞一条门,你还弱?这么猛还敢天天叫这疼那疼,你装弱给谁看?既然这么能装,你继续装啊装啊,你倒继续装啊。”

    赫蓝之才不敢她叫什么,继续踩,甭说叫“教官”,这会叫天皇老子也没用,谁想救也得等他心情爽了好才说。

    见医生不肯放过女儿,刘夫人转身向高大的男人求救:“施教官,小影是你训出的兵,你知道她的为人,施教官,你不能不管小影啊。”

    医护人员把头垂得更低,连大气也不敢喘,杀神施教官护短,但,这回护还是不护?

    他们表示非常好奇,也非常忐忑不安,上天啊,以后绝对不再看戏,尤其绝对不能看赫医生和施教官的戏,这种大戏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力。

    煞星救不救刘大婶?

    曲七月纠结的拧眉,刘大婶是煞星大叔的兵,他应该会护一下吧?

    洗了几遍嘴巴的金童,悄悄的跑到姐姐身边,冷冷的瞪煞星,哼,最好别护短,否则,他就天天教唆姐姐远离煞星,不让他好过。

    刘影疼得冷汗满额,咬紧牙关撑着才没尖叫。

    施华榕阴寒的目光微微平视前方,眼波寒冷无情,薄薄的唇轻启,吐出寒森森的字句:“任何人做错了事都要承担后果,刘影必须为她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我亲手训出的队长竟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我深感震惊,我也会以此为诫,以后严加要求军人戒骄戒躁,严己律人。”

    想要他救?

    为什么要救?

    冷面神冷森森的勾出死神微笑,刘影犯下的过错还没来得及追究,竟不知收敛,再次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自个把把柄送上来,真是好得不得了。

    好帅!

    煞星不护短,曲小巫女两眼闪亮闪亮的,大叔还是不错的,黑白分明,公正无私。

    这还差不多。

    两小童冷呲一声,姐姐想要修理刘女人,煞星敢去护短就是欺负姐姐,跟姐姐作对的货全是坏人。

    “教…官…”

    刘影疼得全身如刀锥,听到施教官森冷的声音,一个抽痛,全身软绵绵的软了下去,那些坚强,那些坚持,烟消云散。

    施教官,他……

    众人愕然抬眸,施教官生气了!施教官不护短,证明很生气很生气。

    完了。

    刘夫人全身无力,难道真要请老父亲自出面保小影?

    “哼,就知你是装的!”

    赫蓝之如恶魔降世,寒寒的目光盯着女人,从哪下手好?

    “骚包大叔,你们在干吗?”

    他还没想清楚从哪下手,脆生生,轻飘飘的一句飘进众人耳鼓,那声音懒懒的,还有丝丝好奇。

    呃,骚……骚包?

    捕捉到两个特别的字眼,医护人员险些被口水呛着,好吧,他们承认赫医生确实很自恋,也确实很骚包,只是,这么光明正大的叫出来真好么?医生会不会生气把人丢出去?

    小狐狸精?!

    全身绵软无力的刘影,瞬间忘记了疼痛。

    刘夫人和众医护人员再次望向办公室的方向,赫蓝之听到那声喊,一下子转过脸:“小豆芽菜,你醒啦?”

    医生的脸从青铁乌黑一瞬晴朗无云,那阴寒森冷的语气也秒变轻柔欢快,前后变换的速度快比翻书。

    众人呆了。

    狄朝海忙跑去首长右手边,把位置让给首长大人。

    好个懂事的小闺女。

    兰姨唇角含笑,小闺女出声好及时,正好解了围,小赫下手太重,刘家会记恨,不下手又不行,如今有人解围,这事一会就会不了了之。

    她让开半边身子,让小姑娘走出来。

    冷面神往左手边横迈一步,把小丫头护在触手可及的范围。

    众人也清楚的看清了被护着的小姑娘,小女生抱着只斜背的包,眼睛黑漆漆的,东张西望,满脸惊讶。

    看了半天戏的曲七月,揉揉眼,一脸惊奇状:“骚包大叔,你办公室的门怎么不见了,是走日本了咩,还是遭了恐怖分子袭击?唔,我知道了,你家的门肯定是金丝楠木做的,所以作贼的受不住诱惑,光天化日之下给你折走卖钱去了。”

    作戏作全套,小巫女表情不错吧?

    有没到位?

    自个看不到自个的表情,曲小巫女很郁闷。

    抽,医护人员们默默的抽动嘴角。

    冷面神眼神划过笑意,小丫头顽皮起来还真是有趣。

    刘影差点气得吐血,小狐狸精竟骂她是贼,气杀人也!

    刘夫人盯着小姑娘,以审视的目光从头打脚的打量着,心底越来越惊讶,父亲说的就是这个小姑娘?怎么看怎么平凡,怎么竟值得施教官像护犊子似的护着?

    “甭说了,今天倒霉透了,有个女神精病跑来闹事,竟跟疯狗似的一脚把门给踹飞了,气死我了。”

    赫蓝之用力辗脚下的女人,嘴里气愤的嚷嚷,嗷,小豆芽菜,看我不错吧,我正帮你收拾不长眼的蠢货。

    “……”刘影疼得直抽,听到医生不留情的讽刺,抖得更厉害。

    医生大叔手段!

    瞅到骚包大叔辗人的动作,曲七月险些爆笑,呃,刘大婶升级成神精病,会不会想杀人?

    “赫大叔,你说的不会是你脚下那人吧?唔,等等,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噫,那不是刘大婶么?哇,刘大婶负伤了还能一脚把门踹飞,好了不起,好威猛!”

    欣赏着被虐得脸色发青的刘大婶,曲小巫女开心的好想拍巴掌,刘大婶终于遇上厉害角色了,恶人还需恶人磨哟,踩得好!啊哈哈,骚包大叔专踩人痛处,还踩得如此理直气壮,好帅好神气!

    死小狐狸精!

    刘影恨得眼珠发红,胸口急剧的起伏,那情形好似随时有可能会一口气喘不过来给憋晕。

    “就是这死女人,这两天时时喊痛,不是这痛就是哪痛,满嘴胡言乱语,总说自个的手指是被你弄断的,一个连门都能踹飞的人还能被别人弄断手指,说出去谁信呢,她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医生话才说出口,众医护人齐齐屏声,哀嚎成片,呜,医生,求求你少说两句行不?你这么说会闹出人命的。

    刘夫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赫医生当面揭出这种事,面子上真的不好看。

    刘影又急又羞,恨不得晕过去,奈何这个时候忽然清醒的不得了,死死的瞪大了眼,恨恨的瞪医生。

    “刘大婶说是我弄断她的手指?”

    曲七月心里的气一冲,一冲冲上脑顶,腾的跳起就冲:“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救她,应该让她被那东西咬死。救她一命还总往我身上泼脏水,欺负我没家世没后台是不是?好啊,不是说是我弄断的么,今天我就坐实了这罪名,剁掉她几根手指,大不了被安个袭军人的罪名再加个故意伤人罪去坐几年,坐牢就坐牢,总比背黑锅好!”

    小姑娘发怒,小脸涨得煞白,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式。

    这这这……

    围观的众人再次傻眼了,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乱,混乱,大家脑子一片混乱。

    “……”刘影气急败坏,想骂人也骂不出声来。

    刘夫人急得直冒冷汗,赫医生不肯放过小影,施教官人在现场,这场合即不能让老刘出面也不好请父亲出面,怎么办怎么办?

    慌,刘夫人第一次心慌无比。

    “丫头!”

    “小闺女。”

    “小豆芽菜!”

    冷面神,兰姨,赫蓝之异口同的喊,三人三种称呼。

    兰姨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跑去追赶的冷面神一下,飞快的朝他使了个眼色,小闺女想找人出气,小榕追什么追?

    被拉了一把的施华榕,步伐缓了缓,等小丫头快冲到赫医生身边,他和狄朝海、兰姨才快步追上去。

    曲小巫女蹬蹬疾奔,几步冲到赫医生身边,因为冲得太快没收住脚,竟整个儿跳刘大婶身上去了,还差点摔倒。

    赫蓝之伸手扶了一把才把小小的人扶住。

    很不幸的是小姑娘冲势太猛,一个踉跄一脚踩在刘队长大腿上,另一脚一歪踩中了她的右手。

    右手,刚截过指,缠着纱布的右手!

    “啊-”

    刘影痛得爆出凄厉的尖嚎,全身急骤的抽蓄,如触高压电乱颤乱抖。

    “小影小影!”

    刘夫人再也顾不得面子和形像,冲向小姑娘。

    赫蓝之一把搂起小丫头,两步退开,看也没看刘女人,安抚吓着了的小豆芽菜:“小丫头,没事吧?别紧张,放松放松,不生气,不要激动啊,来,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赫大叔你放开我,我要去剁了那女人的手指,我擦他NN的,当初我千辛万苦拼命救她,她还想杀人灭口,她自个抱着那东西又跑又跳,自个受伤回来还泼我脏水,裁脏嫁祸,这还是人吗?果然是她妈当年捡到的是个胎盘,这样的货色留着也是个祸害,放开我,我要去掐死她,我救她一命,让她把命还我,以后两清!”

    ?

    小姑娘气极败坏的乱嚷乱叫,手脚乱舞,众围观者面面相觑,故事好似很复杂,真相,扑塑迷离。

    刘夫人何曾听过这般损话,羞得花容惨变,蹲在地上,自个羞恼交加,又心急女儿,一时急得脸色青青白白,五彩纷呈。

    “你你……”刘影想爬起来,试了几次也无能为力,气得快发狂,眼珠充血,面目狞狰。

    “小丫头,别乱动别乱动,你一身是伤,不能激动,等会胸口背上又要疼,不激动不激动,冷静一点啊,冷静冷静……”

    赫蓝之生怕小豆芽菜一口气顺不过来吐血,手忙脚乱的安抚。

    冷面神走至,大手覆上小丫头的头,声音清淡:“丫头不生气,孰是孰非我心中有数,不会让你受委屈,刘影有错在先,等出院让她给你赔礼道歉。乖,丫头,不生气,咱们去吃饭,三餐按时吃,身体才会恢复得好。”

    清凉如水的嗓音,语气温和亲切,与之前那种冷寒相比,前者是九冬寒冰,现在是三月春暖。

    强烈的反差,让众人半晌回不过神来。

    “教……”刘影拼尽力气想坐起来,奈何太痛,痛得神经麻木,只挺了挺腰,剧烈的颤了一下,脖子一歪,直挺挺的晕死。

    “小影!”

    刘夫人慌了。

    活该!

    金童玉童在煞星靠近时早一步蹿走,飘在空中,欣赏着刘大婶的熊样,笑得一团春风,满眼星光。

    矮油,姐姐刚才那一脚“失误”踩的位置真好哟。

    可惜医生动作太快,姐姐只踩了一脚。

    遗撼,太遗撼了。

    两小朋友深感遗撼,医生如果再慢点抱走姐姐,姐姐还可以再踩一脚,嗯,姐姐踩的时候好似用力辗吧?

    回忆一下姐姐大人踩人的那一脚,小式神越想心情越乐,姐姐使坏的时候也不差,专踩人痛,想来那一脚会令刘大婶记忆犹深,终生难忘。

    曲七月窝在医生的怀里,挣扎了几下也没力气,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一边狠喘气。

    唔,终于踩到刘大婶了!

    不容易,真的,能当着人的面踩刘大婶还不会被人骂的机会可不是时时有的,感谢骚包大叔,他说刘大婶冤枉她,才让她有理由生气。

    她想虐刘大婶,骚包大叔递把刀,医生大叔好上道,医生大叔是好人嗯。

    心愿得偿,曲小巫女懒懒的依着阳光帅气的美大叔,美得心里直冒泡泡,帅大叔的怀抱好温暖,男性的荷尔荷气味里还着香水味,要把小巫女熏软化啦。

    小丫头安分温顺,冷面神也暗松一口气,小丫头闹腾起来真不好收拾,望望一群不敢动弹的人,冷脸紧绷:“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病人送去检查,派个特护过去好好嘱咐一下家属应该注意些什么,有事按铃通知医生护士,别没事带着病人乱跑。”

    “是,教官。”

    医生和护士长吓得一个冷颤,手脚僵硬,赶紧拥过去,护士扶起刘夫人,医生们合力抬起刘队长,匆匆送去检查。

    众人看着刘队长右纱布手正一点点被侵染成红色,眼角爆跳,心脏乱跳,刘队长倒霉透了,白吃了一场哑巴亏。

    想想大家表示理解,赫医生把少将骨头踩断都照样平安无事,踩个中将千金算啥?至于那个小姑娘,一看就知是施教官和赫医生共同护着的,谁想去报复,除非眼睛瞎了。

    有人给台阶下,刘夫人也就坡下驴,借着搀扶随女儿一起去做检查,内心则翻涌不停,小影有事瞒着她!

    施教官的语气和眼神都不对,一定是小影做了什么事,正好犯了施教官的大忌,施教官才冷眼旁观,不做维护。

    小影究竟做了什么?

    小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夫人百转回肠,思绪纷纷。

    人员散去,整层楼一下子安静。

    小丫头好黑!

    赫蓝之心情愉悦,伸手戳小家伙的脸蛋:“小豆芽菜,这下心情爽了吧?”

    冷面神幽幽的盯着医生的手,目光阴寒,他都没戳过小丫头的脸,赫多嘴竟然抢了先,该揍!

    兰姨眼角含笑,小闺女好玩,有这么个孩子以后不会无聊哪。

    狄朝海以无比景仰的目光仰望医生和小姑娘,赫医生厉害,敢当着刘夫人的面修理刘队长,小妹妹更威武,敢直接揭刘队长的底,这下军部夫人们又有话题可聊了,估计贺老知晓了,刘队长少不得又要挨一顿狠训。

    被戳了脸蛋,曲七月美美的心情被破坏,伸手拍掉一只魔爪,虎着脸:“骚包大叔,还要不要去吃饭?饿死了。”

    “要的要的。”

    赫蓝之喜得心轻体盈,赶紧松手,立即脱掉白褂子随手丢在一盆盆景树上,白衬衣深灰色西裤,修长挺秀,笑不下脸,俊美飘逸,阳光温暖,非常非常养眼。

    “好帅!”

    曲小巫女满眼星光,骚包大叔人长得俊,笑容真诚时更加帅气,暖得如一束阳光,看着怦然心动。

    没良心的丫头!

    施华榕心里又不太爽,小丫头从没说他帅,论长相他比赫多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小东西怎从不夸他一句?

    “丫头,有没哪不舒服?”想起正事,大手轻揉一颗小脑瓜子,他跟赫多嘴打了半天,还没谈正事呢。

    哼,煞大叔你哪凉快哪边去!

    冷哼哼的一偏头,曲七月躲过大手,可怜巴巴的望向医生大叔:“骚包大叔,快饿死了,不想走路,背!”

    “好,背!”

    赫蓝之笑容无限扩大,小豆芽菜主动要他背了哪,关系又近了一步哟,照此以往,结盟之期指日可待。

    手底下一片空,冷面神的手下垂,凤眸一敛,朝发少递去一个森冷的眼刀子,赫多嘴跟小丫头说了什么,竟哄得小家伙主动亲近?

    狄朝海鼻观心心观心,小妹妹还在跟首长置气,医生捡了大便宜,可怜的首长被发少挖墙角喽。

    兰姨笑容可掬,小榕必定干了什么非常惹人生气的惹到了小闺女,让小女娃这么不给面子,哎哟,年青真好!

    赫蓝之对冰山发少的威胁有视无睹,跑到小豆芽菜身边蹲下身:“小豆芽菜,咱们吃饭去,上来,我背你。”

    曲七月把包包挪到背包,快手快脚的爬上暖男大叔的背,乐得嘴角上翘,骚包大叔的背也很舒服。

    欠揍的小丫头!

    见小东西乐滋滋的表情,施华榕大手收紧,他心甘情愿的背小丫头,小家伙还嫌他肉硌人,还跟他讲半天条件,生怕他揩油,怎么没嫌赫多嘴肉硬,不怕赫多嘴揩油?

    赫蓝之背起小姑娘,乐呵呵的奔向电梯,那模样跟捡了宝似的开心。

    冷面神几人下楼,由狄警卫开悍马奔酒楼。

    医生提前预订,到达即进包厢。

    满桌美味,曲小巫女吃得笑不下脸,赫医生殷勤的哄小姑娘,冷面神顶着黑脸,寒冰冰的,好碜人。

    饱搓一顿,等坐车返回,曲七月坐着坐着又见周公去了。

    坐后座的两俊美男人都想把小姑娘圈手臂弯里,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让谁,最后谁也没抢到机会,小姑娘枕着后靠椅,不偏向任何人。

    “赫多嘴,丫头健康状况怎样?”

    冷面神被冷落了一路,还是舍不得凶小丫头,注视小家伙的眼神柔和。

    “不好。我明明交代不要剧烈运动,你还带着她出任务,这下情况更糟了,胸腔积着好多淤血,估计足有半碗,后背受创,即有积淤还有肋骨也有骨裂的迹像,因为拍的角度不够清晰,过两天再个片,另有几样化验报告下午才能出来,有些状况还不能判定是什么。”

    “还有淤血?你不说若吐来就没事了,我见小丫头吐了口血。”

    “我说的是把淤血吐出就没事了,你确定她吐的是淤血?”

    “赫医生,小妹妹那天确实吐了好几口血,我见得血从小妹妹嘴里涌出来,跟泉水似的,当时我们顾不上,后来不一大会小妹妹又没事了,我们也没放心上。”

    “蠢蛋,那吐的不是淤血,吐的是鲜血。我就奇怪上次体虚血气不足,这回怎么就成失血过多,血量不足,小豆芽菜的血和大熊猫一样珍贵,吐一口已了不得,还吐好几口,要人命呢。”

    冷面神挨了句骂,凤眸阴沉沉的。

    “小赫,别说那些,拿配方来,我给小闺女补血去。”

    “兰姨,先按以前的方子煲汤,小豆芽菜这样子也不宜大补,补急则过,关于具体食疗方案我下午回头看完所有化验单再研究,小家伙胸腔淤血太多,等不及它自化,我先做下准备,周六给小豆芽菜做针炙。真是的,还想指望国庆拐小丫头四下走走,这下没戏了,真不知你是怎么照顾人的,把一棵小豆芽菜照顾成小病芽菜,难道你那支战队就没其他能人,非要拧小丫头去出任务,还不带医生跟随,你是想害死她么,小榕,我说你呢,你有听没?以后记得对小豆芽菜好点,女孩子……”

    施华榕黑着脸,任发小指责,但凡若能有能人可派,他哪会明知小丫头有伤还拧小丫头去犯险,可惜,再委屈也不能说。

    赫蓝之巴啦巴啦的埋怨冰山发少,心里也特纠结,小豆芽菜的实际情况比说的还要严重得多,按理说换其他人早躺下了,她人竟然还能好好的,真是奇怪!

    狄朝海和兰姨两不说话,任医生说教,满车就听得赫医生叽喱哇啦的声音,好在无论他怎么话唠,小姑娘睡得香香的,雷打不醒。

    送医生回到医院,冷面神带着满腹心事,开悍马去军部处理公务,狄朝海开私家车送母亲和小姑娘回家。

    金童玉童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人被带回煞星家,默默的跟着上楼陪姐姐睡,睡得的还是煞星那张加长的特大号的床。

    呜,姐姐,咱们又入狼窝了!

    趴在床上,小式神看着睡得香喷喷的姐姐,欲哭无泪,姐姐,你能醒醒么?咱们回燕大吧,燕大宿舍才是我们自己的地盘,小妖怪屋檐童子还在等着咱们,玉珠子也还在宿舍,回到燕大每天有温暖的帅哥送爱心餐点,在煞星家天天看着瘟神的冷脸好压仰。

    姐姐,我们不挨这里,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