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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宁玉做了一个又一个梦,她先是梦到自己在后面施展轻功追着,可是那军队却离她越来越远,不管她如何赶,前面的队伍就是没有停下来。接着地面一片血红,整个人往下掉去,她张口喊大哥哥,前面的人不知何时消失了。她绝望,痛苦,心碎.....陷入一片黑暗。
“小姐,醒醒.....”
被这一声唤施宁玉的脑子里顿时明白,刚才一切是做梦,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醒了?”
施宁玉看眼前一身蓝衫的姑娘好像自己不认识。
“奴婢是听荷,是将军派来照顾您的。”听荷笑着端起水,施宁玉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现在在哪?”施宁玉打量起这个房间,问了一大串的问题。
“这是百里越的驿站,你睡了两天一夜了。”听荷把碗放到桌上,端起一碗药给施宁玉,“您发高烧了,快趁热喝了。”
“啊?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还发烧了”施宁玉暗恼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对了,碧月呢?她现在怎么样?在哪?”施宁玉不放心,站起身来,一阵眩晕袭来,她又坐在床上。
“小姐,别急,碧月姑娘没事,她看您发烧不放心,带着伤守到刚刚才去睡呢!”
“哦!”施宁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对了,你们将军呢?”施宁玉又想起他一身银色铠甲拉弓射箭的样子,脸红心跳的。
“怎么只问我们的将军?没提起我呢?”未见其人,先闻其音,接着一位身穿月牙锦衣的男子已经站在施宁玉面前。
“在下匡星文。实在不好意思让小姐受惊了。”匡星文抱剑行礼。
“不敢,不敢。”施宁玉不好意思的摆摆手,“要说起来还是公子救了我呢!应是玉儿谢你。”
匡星文就是施宁玉被挟持,他从后面一箭穿了那刀疤脸的头颅。
“公子好箭术啊!”施宁玉由衷的赞叹。
“我那不算什么,我们将军的箭术才了得呢!”匡星文说起他们的将军眼里闪着佩服的光芒。
“你们将军呢?”
“哦,将军军中有要事处理,不能来看小姐。如果小姐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星文讲。”他看面前因为惊吓而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虽然是为救她而把那人一箭穿颅,但试想一位闺中千金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所以对面前的少女收敛起了往日的浪荡不拘。免得再次吓坏了她。
“阿文,我就这样叫你好了,你也可以叫我玉儿。”施宁玉那双乌眸笑得灿烂,笑的闪闪。
匡星文被这一声‘阿文’叫的回不过神来。看着面前只有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他顿觉得自己不够豁达。很厌恶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
他故作镇定的呢喃着‘阿文’两字。也不与她来那些繁文缛节,:“好,玉儿妹子。”
施宁玉听到妹子两字觉得特别亲切,感觉二人之间没了陌生感。心情特佳,指着一旁的椅子,“阿文。请坐吧!”
见匡星文掀袍坐下,她道:“玉儿想知道。杀了我们施家的侍卫都是些什么人?”
匡星文一愣,随即笑道:“这是军中机密,不过,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件事了。”他说着站起来拱手施礼,“让玉儿妹子受惊了。”
这是军中机密,施宁玉也不好勉强,脑间灵光一闪,想到了个法子。
“既然受惊了,你们总得拿些什么弥补弥补,好让我压惊压惊。”
“那玉儿要我们怎么做呢?”
“送我们回京。”
两人相处了几日也成了好朋友,施宁玉让他教她几招防身的功夫,免得下次出门再被人欺负,连自救的能力都没。匡星文也很乐意,也解了她身上封的内力。
过了两三天也不见萧旬的人影,她那颗心就不安份起来,从匡星文处打听到,萧旬天天住军营里与士兵为伍,也就是说军营是他的家。她这回才发现到自己以前都守错地方了。
她每次叫匡星文带她去看,都被军队不是女子该去的地方而拒绝。这次她趁匡星文前脚刚走,她脱了外面的裙装后脚跟出去了。
以匡星文的武功后面有人跟踪很少不被人发现的,但施宁玉练的轻功的特点是,轻,盈,柔,静,韧。虽然才到四层,但一般高手的轻功都及不过她,这也是她的轻功没进步的原因。
到了郊外,好多白色帐篷,又有炊烟寥寥。她跃上一棵大树,这棵树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帐篷中间的习武场,是视觉最佳点。
场中的士兵一个个光着上身,露出结实的胸膛:“一,二....六块腹肌,哇!阿焱没眼福了。”施宁玉偷笑着合不拢嘴,她又取出随身携带的梅子,瓜子,坐在树上悠闲的看着,吃着。
场上士兵马上驰聘,对着目标一箭一箭的射去,有中的,没中的。
“嗨!还要多多练习哦!”施宁玉摇摇头,“这个不错,不错。”她想起宫中那位皇帝的什么妃子来着的,不是说没看到她二哥骑射吗?今天她在这就有眼福,可惜了那贵妃在深宫中。
将军哥哥怎么没出来?怎么没上场呢?她刚这么说着前面场地中,一身穿白色袍子男子走出来。
施宁玉激动的差点掉下去:“不行,这个地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大致看到他的轮廓。”
一阵风过,她就悠悠的坐在白色帐篷顶上,望着对面那位马上拉弓射箭的男子。
萧旬双腿跨着马腹,在铺满沙的场地上快速的驰聘,四周四五十个目标快速的移动着。他左弯下身子与马身平行射了一箭。立起身来往前面射了一箭,他换个姿势三箭齐发.....
西边的云彩照在他那白玉无瑕的脸上,阳光很好的勾出脸得轮廓闪着金色光芒,马跑风起,衣袂飘飞,他的一个姿势,一次转身。一回凝眸瞄物都是那么勾人心魄。他摆了各式各样的姿势把那四五十标物都射下来。萧旬放慢马速....
哪些将军战士准备鼓掌叫好却被这边的施宁玉抢先了。
“好....好....”施宁玉忍不住站起来鼓掌喝彩。
他们齐齐转头往这边看。
施宁玉嘿嘿笑了两声,脚下不稳滑了下去....
“什么人?”
耳边听到那边战士拿刀声,拿抢声。完蛋了,怎么这么笨,帐篷顶是三角形的,哪能站住。如果用轻功平衡点。她是可以稳稳的很好看的站在上面,可是刚刚看呆了。忘记自己是偷窥的。
现在她被无数支抢指着,而且整个人是以趴的姿势趴在那里。
她抬起头来,望着面前几十个赤着胳膊的男子,及面前的一位白衣飘飘的男子。右边是匡星文,匡星文的身边屹立着一位穿青蓝色铠甲满脸髯须的中年男子,后面站着几位也穿青蓝色铠甲的壮年男子。看样子官位不低。
还有....没看错吧!那边一身锦衣华服,眉目深蹙的男子不就是七王爷吗?他怎么在这。看他表情应该没认出她来吧!对了!此时她身穿男装。七王爷应该是认不出来的,这样想着她深呼出口气。
她巡视一圈围着她看的将军士兵,拉起脸皮嘿嘿的干笑两声,见哪些士兵都表情严肃的望着她。她被望着都不好意思笑出来了。
“私闯军营,拉下去砍了。”说话的是那位满脸髯须的中年男子。
施宁玉一听,他们要把她砍了,连忙指着匡星文道:“哥....娘叫你回家吃饭。”
在场的所有将军士兵满脸黑线,原来是来找人回家吃饭的啊!
匡星文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谁了,连忙叫哪些士兵把抢拿开,又叫他们退下,拉起施宁玉,对在场的众人行礼道:“实在不好意,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家里的老母亲唤她来叫我回去吃饭,他看我来这就来叫我了。”
“自己人自己人。”匡星文呵呵笑着又用力拍了拍施宁玉的肩膀。
施宁玉被拍的半个肩膀都要垮下去了。
“匡校尉,你不是孤儿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七王爷好奇的望着施宁玉,“我怎么觉得这位这么面熟啊?”
“我的义弟,那个叫我吃饭的是义母。”匡星文呵呵笑着又摸摸头。
施宁玉偷偷的看向萧旬,他一双迷人的眸子微微含着笑意盯着她看,她像触电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周围各式各样的目光盯着她很不自在,好像光身被人欣赏般,特别是眼前那迷死人的笑容,看得她心扑通扑通乱跳,她很害怕被他听见她的心跳声,否则糗死了。
“报——”一士兵急冲冲的跑进来,把大家对她的注意力转移到士兵身上
“什么事?”萧旬负着双手,散发着威严的气势。
“松将军毒发,军医素手无策,现在恐怕......恐怕.....”后面的话士兵不敢再说下去了。
萧旬踏步而去,一群人也急急忙忙的跟去。
“小玉儿,你先到帐篷里面休息先,等这边忙完了,我再送你回去。”匡星文指着另一边的一个帐篷道。想来那个应该是他的帐篷了。
施宁玉望着那群远去的人影,也跟了上去。
“萧将军,松将军......他.....”老阵看到萧旬来了,指着帐内痛苦的摇摇头,掀帐率先进去了。
帐内光线明亮,床上躺着一位面色黑紫的男子,他体格强壮,身材魁梧,此时因毒发强忍着而浑身痉挛着,而随着他每一次的痉挛就吐出一口黑血,浑身肌肉也随着每一次吐血而抖动着。面容痛苦而扭曲着,他的身上头上插满银针。
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血吐得黑了一大片,床旁摆着木盆,盆里盛着半盆黑水及中间漂浮着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东西,估计是巾帕之类的。整个帐篷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萧旬见这一幕,眉峰深蹙,大步跨前:“就没办法吗?”
“老奴该死,实在尽力了。”下巴挂着羊胡子的老头,跪在地上拍打着自己的脸。后面跪了一布衣中年男子和两名布衣老年男子。
“还能撑多久?”他想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让他想办法。
“刚给他施了针,暂时护住他的心脉,还有两天时间。”羊胡子老头想了想叹口气:“这毒实在罕见,老奴行医数十年也未遇见过。”
“时间太紧急了,不然可以叫宫中的太医出来诊治。”赵惠不想再闻这恶心的味道,说了这句话就出去了。
出了帐篷他看到一瘦小的身影弯着身在一旁,不时传来呕吐声。他微微蹙眉,这身形似曾相似啊!
他拿出巾帕走过去,拍拍他的背,然后把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把巾怕递到她面前。
小男孩站起身:“谢谢。”他伸手欲接巾帕,看清眼前的人,目光暗淡,缩回手,用袖子擦擦嘴。
赵惠何曾遇到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他哪知道面前的小男孩,就是之前在玺珍阁和他结下梁子的施宁玉啊!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啊?”赵惠不满。
“王爷的帕子,小民用了怕长天花。”施宁玉仰头不屑。
“你......你什么意思?居然拐个弯骂本王。”赵惠把帕子往施宁玉脸上招呼过去。
施宁玉撅嘴皱眉避开,一副很恶心的表情。
不知为什么赵惠觉得面前的男孩很像施宁玉,再仔细看看,恍然大悟:“好你个施宁玉,居然女拌男装混入军营。”萧旬治军严明,这回你可逃不了刑罚了。
施宁玉见女儿身被拆穿,他又笑得很是得意,心道不妙,还是走为上策。
她下一步动作好像被他识破般,他已迅猛的一把擒住施宁玉的手腕喊道:“来人!快把这女子给本王擒住。”
周围跟着赵惠来的侍卫立马拔出长刀,施宁玉见此情景鄙视道:“对付一个没到你胸口过的对手,你还要找人帮忙?”
赵惠使了颜色,旁边的侍卫退下。
趁他这一动作施宁玉挣脱一只手一拳打在了赵惠的脸上。
赵惠捂着脸;“你使诈?”
“兵不厌诈。”施宁玉笑得得意。
赵惠也趁这空档往前扑去,把施宁玉压在身下。也许怕她施展轻功逃开,他的轻功他见识过,跑了他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压在身下。
这时四面八方手拿长枪的士兵,听动静早已把二人围在圈内。
“这回看你怎么逃?”赵惠把她双脚双手禁锢住很是得意,他也没想到自己这样在众人面前是不是有失王爷威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