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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天钺笑了,点了点头,付出总有回报……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他们不表达,不是他们没看在眼里,善也好恶也好,这些人都看在眼里呢峻!
他觉得自己又上了一课,年少轻狂都该收敛了,如果不想像战擎天一样的结局,他该多花点时间关注这些百姓,关注这些他曾经忽视的东西……
阮依云和那些阿谀奉承的人都迎上前,说了很多场面话,战天钺敷衍了几句,就带着人马入城。
再次回到王城,心境已经截然不同,这王城已经没有谁再能压制他,可以说,从此后这王城就是他的,整个西溱也是他的!
他一路穿过街道,看着街两边的混乱还有空空的店铺,很多想法都一一掠过脑海,他要做的事很多,而首当其冲,就是要尽快让王城恢复昔日的繁华,成为西溱的标杆,甚至整个七国的标杆……
热情在心中澎湃,表面上却谁也看不出来,一直走到皇宫,战天钺才停住脚步,抬头看看这经历了无数波折还依然雄伟的皇宫,从此后他就是这皇宫的主人,他的命运全由自己掌控了…鲫…
***
钺王回来,阮依云也不再做挣扎,讨好地主动交出了暂代国事的权利,战天钺也不推辞,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众官员此时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暂时而已,战擎天死了,阮依雯的孩子也没了,战天钺迟早是要称皇的,就看他怎么协调阮家和庄家的关系了。
这些官员还不知道,庄老太爷一听阮依云要开城门迎接战天钺,就知道庄家在西溱彻底完了,战天钺的母妃死在庄太后手上,战天钺一称皇,哪会容得下庄家呢,庄老爷子让家人悄悄收拾细软,连夜就逃了。
只是庄老爷子一行人,逃出几百里后,遇到了“劫匪”,带走的金银全被抢劫一空,虽然这些劫匪没伤人,可是积攒了一辈子的钱财都没了,庄老爷子被气病了,在借住的农户家中缠绵了几天,就一命呜呼。
临终前,老爷子似乎醒悟了,拉着儿子的手说:“别去南充了,都散了吧,改名换姓安分守己过日子去吧!我庄家已经完了,除非你们能培养出超过战天钺的人,否则就别想着翻身……这次人家放了我们一马,要是再不知道悔改,那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老爷子这番临终善言让庄家的人想了两天,最后除了几个顽固不甘心的,其余人都听从老爷子的劝导,当即就各奔前程了……
庄家就这样没落了,近百年后,都再没出过一个人才……
战天钺以暂代国事的身份,重新安排了各官员的职位,耿相官复原职,依然为相,其他大臣也基本不动,阮依云提上来的官员也恢复原职……
就像一场黄粱美梦,浮华只是梦一场,这些官员虽然有心理落差,却自己安慰自己,还好没因为阮依云的重用丢了原职,重新再开始吧!
战天钺利落地处理好事情,就散朝了。
阮依云等人走了,才讪讪上前道:“王爷,还有一事没禀告你呢!阮娘娘这些日子身体不好,胎儿不稳,今日凌晨已经落了胎!王爷今日回城是大喜事,末将刚才没说是不想冲撞了王爷的喜气……王爷你看……”
战天钺嘲讽地笑了笑,颌首道:“本王知道了,一会本王会去探视!阮将军先回去吧,有事本王会找你!”
“嗯,那末将就先告退了!”阮依云赶紧走了。
战天钺负手站在金銮殿上,那些太监都屏息不敢乱开口,都垂了头当自己是木头人。
战天钺看看金灿灿的龙椅,辉煌的大殿,这个很小的时候就让自己畏惧的地方,如今对他再也没有震慑力了……
他嘲讽地一笑,转身大步走出了金銮殿。
***
阮依雯宫里,战天钺走进来,宫女们都跪下行礼,战天钺摆了摆手,一干宫女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阮依雯在香冬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让香冬也出去了。
两人谁也不先开口说话,久久的沉默让阮依雯越来越不安,勉强一笑:“王爷……怎么不说话呢?”
“说什么?”战天钺走到窗前站着,屋里燃了熏香,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
阮依雯被他的冷淡呛了一下,许久才道:“你准备怎么处置我?”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战天钺
以问作答。
这让阮依雯很被动,又沉默了半天才道:“你是战家的人,这皇位是你的,你拿去吧!我只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过阮家……我哥这次开城门是我劝服的,他以前可能对你做错了事,我希望你也别再追究了!我会劝他回老家,他不会再是你的威胁!”
“我从来没把他当做我的威胁……”战天钺嘲讽地笑了笑问道:“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阮依雯低下了头:“孩子没了,我也没赖在宫里的想法……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去大佛寺修行!吃斋念佛,替西溱求福!”
战天钺听完沉默了,阮依雯心一动,战天钺是不是舍不得自己啊?
她满怀希望地看着他,半响,战天钺道:“这样也不错,先去静静心吧,也不用落发,等哪天你想嫁人了,你随时都可以出来!”
阮依雯有些失望,可是也没绝望,战天钺让自己不用落发,那就代表还有希望!
“那我修养几天就过去!王爷……可以吗?”阮依雯弱弱地问道。
战天钺淡淡一笑:“当然可以……不过轻言和婧菱也回来了,这内宫我暂时让她们两代管,我希望你们和睦相处,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忘记了,别再生出什么事端!”
阮依雯听出了战天钺的警告,垂了头低声道:“我知道了,我保证不会再惹事,尽量和她们和睦相处!”
“这就好!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战天钺问道。
阮依雯终是忍不住,问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这话含的意思多了,战天钺听懂了,看了她一眼道:“我以后怎么样,我想你不用关心了!阮依雯……我们没有以后……我的将来没有你,你的将来也没有我……之前的事全当过眼云烟吧!纠结过去,只会让自己痛苦!好了,都说完了,我走了!”
战天钺转身走出去,阮依雯不甘心地叫道:“那沐行歌呢?你的将来有沐行歌吗?战天钺,你要是喜欢别的女人,我会祝福你,可是她真的配不上你啊!”
“那是我的事,不管怎么样都与你无关……”
战天钺头也不回,只冷冷地留下了这话。
与你无关……阮依雯被打击到了,颓然地倒回床上,他的富贵与自己无关,他的人生也与自己无关……
他们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她不甘心啊!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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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阮依雯寝宫的战天钺,站在花园中,冷风徐徐刮在脸上,像刀一样有些刺痛感。
你的将来有沐行歌吗?
阮依雯的话在耳边响着,战天钺遥望远处,他的将来有沐行歌吗?
那女人……提起她的名字,让这久忙碌的没空去想她的心一阵阵抽搐着疼!
她还好吗?她现在在做什么呢?陪伴在她身边的都是什么人呢?她有没有想自己?
一堆问题都没有答案,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正要转身走开,连子夜来了。
“王爷,都安排好了,皇上明日出殡,尸体林太医检查过了,的确是血瘀症……不过他在皇上的脑后找到了这个……”
连子夜悄悄拿出一个布包,打开给战天钺看,战天钺瞥了一眼,里面是颗带血的银针。
“这上面浸了一种毒液,能让人发狂……”连子夜意味深长地道。
战天钺伸手接过了布包,塞进了袖子里,冷冷一笑:“阮依云还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呢!就让他这样以为吧!”
“王爷,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公告?”连子夜问道。
战天钺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就以血瘀症做他的死因吧!我才进王城,杀了阮依云会让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寒心,阮依雯说他会回老家,就先放他一马,安安分分就算了,要是再敢弄出什么事,再一起收拾他!”
连子夜点点头,沉默了一会问道:“王爷出宫吗?”
“嗯,宫里有颜夕和婧菱照管,我也没必要留下,一起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连子夜家常般地聊道:“我还没谢谢王爷救下我母亲
呢!婧菱说想早日成亲,好去帮我照顾母亲!”
战天钺一笑,意味深长地道:“那丫头经历了这事长大了,鬼心眼也多了,你见到她就告诉她,战擎天做的那种事,我不会对她们做的,让她把心都放到肚子里去吧!我战天钺要是靠女人才能打胜仗,也活不到今天!”
连子夜陪笑:“她不是不相信王爷,就是不喜欢管事,王爷你了解她,她就喜欢那些书画,只想活得简单一点!”
战天钺点点头:“我知道她的性格!这次也不是逼她,只是想让她再多懂一些东西……要做我的大将军的夫人,可不是像做公主一样简单的!子夜,你别心疼她,每个人都是自己学着长大的,今天让她吃苦,他日她会懂这都是为她好!同时,你也会更喜欢她,更敬重她……我可不想送你一个累赘,日后天天给我叫苦!”
连子夜懂了,战天钺这是眼光长远为战婧菱谋算呢!
跟着自己这个走南闯北,征战四方的人,没有一点本事,只是需要自己照顾的花朵,这份感情又怎么可能长久呢!
“王爷,我知道了,谢谢你这么为她考虑,我会转告她的!”连子夜忠心地感谢。
战天钺伸手拍拍他的肩:“你们的婚礼想定在什么时候,你做主,最早也三个月后吧!我不是顾忌别人会说什么,是怕对你影响不好!”
“嗯,我知道,我也不想这么急就成亲,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再说吧!”连子夜知道战天钺是为自己考虑,不管怎么样,战擎天毕竟是皇上,皇上才驾崩,公主将军就急着成亲,这于理不合!
两人走出宫,各自上马回家。
战天钺回到钺王府,已经天黑了,建安等人早已经收拾好,家里还是原样,饭菜也准备好了。
战天钺一人用了膳,就让建安等人休息去了。
他一人坐在书房里,随手翻着书,等待着。
夜深了,很冷,要等的人还没来,战天钺有些不耐烦了,丢下书本,刚要起身,就听到门外有人吃吃地笑起来:“王爷,这就不耐烦了?我以前等你,可是等了一宿又一宿啊!”
战天钺重新坐了回去,看着来人妖娆地走了进来,一身红色的衣裙,秀发全散披在脑后,明珠皓齿,美得惊艳……
“菲菲……”战天钺微笑:“今天很美啊!”
菲菲撩了一下头发,风情万种地说:“王爷这么说,那是不是说以前菲菲很丑了?”
战天钺微笑:“菲菲怎么丑了,我这么说,只是想说今天比任何时候都美……”
“是吗?那王爷喜欢吗?”菲菲一扭身就靠到了战天钺身上,手抚上了战天钺的胸膛。
战天钺淡淡地看着,在她的手要滑向自己的衣襟里时及时抓住了她。
“王爷,我都表示了我的诚意,你还不接受菲菲吗?”菲菲委屈地冲他眨眼。
战天钺一起身,菲菲就落到了椅子上,战天钺则走出了几步,冷漠地道:“你帮了我,只够弥补你犯的错,菲菲,我不会接受你的,我说过,做兄长和朋友都可以,除此之外,我们没有其他关系!”
要不是要以最短的时间拿回王城,战天钺根本不想和菲菲合作。
菲菲也不气,微笑道:“任何事都是能改变的,人也一样,你别说那么绝对,我们这不是才开始的吗?我的诚意你看到了,以后就学着相信我吧!”
战天钺从袖中掏出了那个布包,扔给了菲菲,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菲菲伸手接住了,摸了摸就放回了自己袖中,笑道:“和我不必客气……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没收酬金就做事,但我不后悔!因为得到你,就是我最大的酬劳!”
战天钺有些无语,菲菲以往的形象都是乖巧贤惠的,这放弃了掩饰,语气怎么和洛无远一样无赖啊!
“不习惯这样的我吗?”菲菲很有自知之明,嘻嘻一笑,起身道:“我觉得以前我装的太累了,那形象让王爷看着都厌烦吧!所以我决定改变形象,让王爷重新认识我!王爷,你就慢慢习惯吧!我会经常给你惊喜的!”
别是惊吓就行!战天钺腹诽道。
“夜深了,我要去休息了,王爷不送送我吗?”菲菲歪头问道。
战天钺心一动,看向她。
菲菲自然地道:“我还是你的平妻,当然要住在王府!王爷你不会狠心要把我赶出去吧?我倒无所谓,就怕坏了王爷的名声!”
战天钺蹙眉:“你这是威胁我吗?”
菲菲掩唇一笑:“我怎么敢呢!我是真心归顺王爷的……以后进了宫,也会帮着王爷管理后宫,王爷想找多少女人都行,我负责把她们调教好侍候王爷不好吗?”
她说到这里转变了语气,有些委屈地说:“给我一年时间,要是王爷真的不愿意接受我,我会走的……我菲菲这点自尊心还是有的,决不会厚颜无耻地纠缠王爷的!”
战天钺沉默了半响,终于点了点头:“行,你留下吧!我还是那句话,别做你无法承受后果的事,否则,我决饶不了你!”
“嗯嗯,我保证不做坏事!”菲菲高兴地点头,怕战天钺反悔似地往门口跑去,脚跨出门框,突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道:“王爷,好人有好报,看在你收留我的份上,我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吧!救走沐行歌的那个瞎子,我怀疑是近年来江湖上有名的幽冥杀手组织头目,他自己手下就有一帮精英,个个身手了得,从他们出现,我们的生意都被抢了很多。而且听说他和鬼方皇上关系很好,鬼方皇上还给他做了一艘战船,王爷你要是找不到沐行歌,可以考虑去海上看看!”
战天钺愣在了原地,海上?一直以为沐行歌逃走后是前往嘉卫,就没考虑过去海上找,没想到那人竟然把沐行歌带到了海上,难怪自己的人一直没有消息。
幽冥杀手头目……战天钺有些头大了,沐行歌怎么会有这样的手下呢?她知道不知道这人的真实身份呢?还是说,她自己才是真正的头目,背地里养了这些人是另有图谋?
战天钺胡思乱想着,也理不顺这些关系,索性抛开了不想,回屋休息去了。
***
次日,战擎天出殡,棺木送到了离城三十多里的战家皇陵,战天钺带百官参加了葬礼,战婧菱和战颜夕也参加了葬礼。
虽然对战擎天的死没有什么同情的感觉,两人在人前还是哭的稀里哗啦。
葬礼后,战天钺宣布了战擎天的死因,还有阮依雯失了孩子的事,当即以战家人的身份宣布继承皇位。
没人有异语,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事就这么定了。
十日后,战天钺即位,正式以西溱皇的身份登基,仪式没有铺张大办,简简单单地告祭了天地,战天钺皇袍加身就算礼成了。
官府张榜公告,百姓看见了都自发地放了鞭炮,庆祝新皇登基。
战天钺也不负众望,以新皇的名义大赦天下,同时减免西溱百姓商人一年的赋税,并定于新春加考恩科。
这几条消息把百姓和那些文人都乐坏了,大家都纷纷歌颂战天钺仁政,奔走相告,拥护战天钺。
阮依云看到这一幕,失落了两天,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次日上朝当了文武百官的面以父亲年迈,要送他回老家养老解甲归田。
战天钺应景地挽留了几句,最后恩准了,还赐了阮依云几百亩田地,也算嘉奖他的识趣。
阮家要走,阮依雯也没有强留在宫里,借口让父兄送自己,就收拾了行李随着离开了。
战天钺没去送,阮依雯痴痴地看着皇城方向,许久,垂下帘子,誓言般地道:“我还会回来的……战天钺,我一定会回来的!”
战天钺称皇,洛家也回来了,洛无远第一天回来就冲进宫里,责问战天钺有没有帮自己找彭韵,他气冲冲地道:“你能安排彭将军夺了阮昊焱的兵权,你别告诉我,你没和他联系……”
战天钺一笑,安抚道:“我答应你的事,怎么可能忘记呢!人我已经替你找到了,我还没有通知彭家,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把人带回来吧!”
洛无远这才笑了,随即又担心地问道:“你找到了人,能告诉我,孩子……没事吧?”
在见识了沐行歌和阮依雯相续失去孩子后,洛无远现在很担心彭韵和自己的孩子。
战天钺微笑道:“孩子没事,只是你有个大麻烦了……彭韵可能要嫁给别人了!”
“啊,怎么可能,她怀了我的孩子,谁会娶她?”洛无远惊讶地叫道。
“廖世源知道吗?彭韵家的表哥,就是他,我才那么快找到了彭韵!也不知道她
怎么对廖世源说的,廖世源毫不介意,愿意娶她,听说已经在准备婚事了!如果你动作不快,你的孩子和娘子都会变成别人的了!”战天钺揶揄道。
“给我地址……”洛无远咬牙切齿,那文弱书生凭什么要做自己孩子的爹啊!彭韵敢嫁他,他抢也要把她抢回来。
战天钺从书架上找到一张字条,递给洛无远前说道:“无远,沐行歌的事让我懂了一个道理……孩子不是维系婚姻的工具,更不是绑住一个女人的手段!如果你不能对她好,做不到和她长久一辈子,那我建议你别去找她了……从她没有弄掉孩子的事来看,她会是一个好母亲!她会善待你的孩子的!你想要孩子还可以再找女人生,别毁了她的一生!这算我替彭将军请求你了!”
“彭将军知道我们的事吗?”洛无远不安地问道。
战天钺摇摇头:“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他!你先好好考虑我说的话,再做打算吧!”
“嗯,我会考虑的!”洛无远拿了字条,家也没回,就带着两个下人跑了。
战天钺初次为皇,很快就进入了角色,在和耿相等贤臣商量了后,由他们推举提拔了十几个官员,这些官员大都是有才之士,之前被阮家,庄家排挤一直怀才不遇。
被战天钺提拔后,都感恩涕零,上任后立刻大展拳脚,很快就帮着战天钺把政务理的头头是道,让战天钺轻松了不少。
而皇宫里,没有了战擎天和阮依雯的控制,战颜夕和战婧菱也展现出自己的能力,重新梳理了一遍内务。把老了,靠不住的太监宫女打发了一大批,重新招了一些年轻本分的宫女。
两人都从连子夜口中知道了战天钺的用意,对战天钺肯放手让她们做事心怀感激。
两人在逃出皇宫时合作过一次,这次再合作就很默契,相辅相成,做事有商有量,就算有矛盾,也能平心静气地沟通。
她们两都觉得,在管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别是战颜夕,通过战擎天的事,学会了收敛,不再以公主的身份趾高气扬,学着和宫女、太监们搞好关系,更学着亲近其他的官家小姐,她向耿兰兰,靳瑛她们真心地道歉,还亲自带了礼物去找彭韵,想和她道歉。
当然,没有找到彭韵让她很遗憾。
而更让她遗憾的是,她也没能见到洛轻言,洛家的人都回来了,洛轻言没回来。
洛无遥接见了她,直言道:“轻言被老爷子送山里了,老爷子说她心浮气躁,不懂事,让她好好面壁思过,等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才让她回来!八公主,老爷子说轻言的话也适合你,皇上不会送你去面壁思过,但你也要反省自己!你还年轻,犯了错可以改,要是再任性,就没救了!”
战颜夕被说的面红耳赤,这次的确差点害了洛轻言,唯一庆幸的是没酿下大错,要不然,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无遥哥哥,谢谢你教导我,我会好好反省的!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失望!”战颜夕认真地对洛无遥鞠了个躬,才带着遗憾回宫里。
战颜夕回到宫里,没人督促,自己就闭门不出,只告诉宫女们自己要想问题,这一想,两天没出门,把宫女吓的赶紧去告诉战婧菱。
战婧菱来也叫不开门,不得已只好把战天钺请来了。
战天钺来了,战颜夕不得不开门,有些心虚地看着战天钺。战天钺这么忙,自己还让他操心,像什么话啊!
战天钺也不急,微笑道:“我这两天很忙,都没空动动,颜夕,取你的蹴鞠来,我们去踢蹴鞠!”
“啊!”战颜夕傻眼。
“怎么,怕输丢人吗?”战天钺激将道:“你可想好了,我轻易不陪人的,以后想让我陪你,就不可能了!”
“去吧去吧,我也去!”战婧菱附和道:“颜夕我们去换衣服,让四哥陪我们练练!”
她连拖带拽,把战颜夕拉去换衣服了,战颜夕无奈,换好衣服跟着她走了出来。
战天钺已经到蹴鞠场了,连子夜也被他拉来了,说二对二。连子夜和战婧菱一队,他和战颜夕一队。
战颜夕听到这样的安排就笑了,四哥这么厉害,他们一定不会输的。
哪想到,站到场地上,战天钺呵呵地笑道:“我从来没踢过蹴鞠,颜夕,你可别笑我!”
战颜夕又傻眼,但很快就释然了,四哥
武功高,就算不会也能踢的准的,战婧菱不如自己,双方应该不会相差太远。
比赛开始了,很快,战颜夕就发现,战天钺根本靠不住,武功高对踢蹴鞠似乎没什么帮助,而连子夜和战婧菱仗着心有灵犀,一个传,一个踢,很快就进了几个球。
战颜夕气急,跑过来对战天钺指手画脚,只差指着战天钺的脑袋骂他笨了,让周围看热闹的太监宫女和御林军将士都替她捏了一把汗,也不怕惹恼皇上啊!
战天钺也不气恼,呵呵一笑,倒是受教了,再开始就顺利地踢进了几个球。
战颜夕还没来得及高兴,连子夜就改变了战术,有时球明明可以顺当地飞过去,却偏偏踢到了她身上,战颜夕第一次被打倒还以为是偶然,等接二连三都被打倒,她反应过来了,连子夜是故意的……
“四哥……你看他,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在又一次被打倒后,战颜夕不立刻起来了,爬在地上委屈地向战天钺告状。
“起来啊!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爬下吧!”连子夜在那边微笑,战婧菱瞪了他一眼想过来搀战颜夕,被连子夜拉住了。
连子夜满不在乎地说:“放心了,我脚下留情了,她不会受什么伤的!战颜夕,你想想,当时你和沐行歌踢蹴鞠,她可是带着伤的,她都能一次次爬起来,难道你就不能吗?同样是人,她做的到你为什么做不到呢?”
“你是为沐行歌报仇吗?”战颜夕怒了,猛地爬了起来,又看向战天钺,她怀疑是战天钺故意让连子夜整自己替沐行歌报仇的。
“我不是替沐行歌出气!”战天钺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你是我的妹妹,我就算喜欢沐行歌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伤害你……颜夕,没错,是我让连子夜故意踢你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不管别人怎么对你,你心中都要有自己的坚持,就像沐行歌,她被人泼粪,被人殴打虐待,她都能站起来!摔倒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站起来的勇气……也别依赖别人扶你起来,只有自己站起来,你才有自己的骄傲……”
战颜夕若有所思,呆呆地站着想了一会才道:“四哥,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才悟出这些道理吧?”
战天钺和庄太后的恩怨,战颜夕也知道,也隐约听说过庄太后让人刺杀战天钺的事,之前被庄太后宠着,战颜夕就事不关己。现在回想这些事,再看看战天钺的成就,战颜夕再笨也明白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
战天钺哪会和她说陈年往事,一笑:“我们这些带兵的,谁开始就是将军啊,都是从士兵做起,哪个士兵不吃苦呢?你问问连子夜,他才从军的时候,不也是被整的死去活来吗?”
“是吗?子夜,你说说,都吃了什么苦!”战婧菱好奇地问道。
连子夜轻咳了声,摸摸鼻子:“皇上,都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你不留臣用晚膳吗?”
“哦,是到用膳的时间了,走吧,颜夕,婧菱,难得我今天有空,就陪你们一起用膳吧!顺便再让连子夜给你们讲讲我们的从前……”
这顿饭,就四人一桌一起共用了,战婧菱和战颜夕都觉得很不像话,可是战天钺和连子夜不以为然,两人也不好多话,勉强地坐了下来。
战天钺看两人的样子,就道:“都是一家人,没那么多规矩!你们学着适应吧,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婧菱,颜夕,我从小就离开了皇宫,对宫里的规矩不熟悉,我也不想你们用以前的规矩来束缚我!要这样,多没意思,自己一家人在一起也感觉不到亲密!”
战婧菱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战天钺,才发现从战天钺即位后,他只有在外人面前才自称朕,对她们,从来都是“我”相称的。
这和战擎天之前随时都称朕大不同,让她们容易亲近他。
之前战婧菱觉得,是她们贡献给他国库银票起作用,现在看,可能不是这样,战天钺是真的想和她们亲近的。
“四哥,你说的对,我也觉得宫里规矩太多了……之前我去沐行歌院里用膳,她和宫女们都一桌吃饭,我看着就很热闹,我们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能不讲规矩也好,我们也能和四哥多亲近亲近!”
战颜夕笑道:“还有,以前去找轻言玩,看到她们兄妹几个都能一起用膳,还有说有笑,我就很羡慕,这在我们家,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连子夜呵呵笑道:“皇上给你们这个机会了,以后有机会就一起用膳吧!又不是多难办到的事,何必羡慕人家呢!”
“就是,我们也可以做到的!”战天钺点点头,拿起筷子:“菜都凉了,都动手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他和连子夜先动起手,战婧菱和战颜夕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动手。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吃完战颜夕早已经忘记自己面壁思过的事,休息了一会,就带着自己的人去继续踢蹴鞠。
这是她最喜欢的游戏,这些日子都没踢,早已经忘记它带给自己的愉悦了,被战天钺唤起,索性就玩个痛快。
战天钺和连子夜、战婧菱在远处看着,三人脸上都面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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