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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两银子!”孙大夫人脸上的愤怒在听到了赵大夫人说的话了以后,仿佛是从冬天一步迈到了春天似的,几乎在瞬间就开始冰雪消融。
孙家的经济状况,再没有人比孙大夫人更清楚的了,别说是五千两银子,整个家的家底,除了田庄和住着的一个三进的院子以外,连一千两银子都没有。这么点儿的银子,别说是发嫁一个嫡女了,连置办一份儿像样的嫁妆都悬,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小妾、庶子庶女要养活,孙大夫人为了银子也算是绞尽了脑汁了。
孙大夫人近一年那么频繁的往各个亲戚尤其是赵家来打秋风,就是为了长女红梅的嫁妆,她手里头捏着仅剩的一点儿嫁妆,加上偷偷攒了些银钱,可是还远远不够,不够让红梅嫁到婆家以后抬起腰板来做人的。
孙大夫人面上虽然泼辣,对待底下的小妾们也不是个善茬子,对于自己的儿女们,却是个百分百的慈母。为了自己儿女们的将来,孙大夫人连脸面都能踩在脚底下不要了,更不用说区区一个男人了。
要是靠着孙家大爷能把那身家五千两的小郑氏娶回家来,到时候自己凭着本事把小郑氏手里头的银子掏出来。别说是长女红梅的嫁妆了,就连两个小点儿的孩子的嫁妆和聘礼,也都能凑出来了。
孙大夫人这么想着,眼睛里头精光闪烁,一个平妻的名头换五千两银子,还有那么多的铺子和田庄,孙大夫人觉得,这买卖可做!
孙大夫人觉得这事儿不亏的慌。主要是对孙家大爷这么个好色又没有出息的男人失望了。后院儿里头的女人那么多,孙家大爷除了初一十五之外,根本就不会进他的屋子,孙大夫人也早就对相公失去了情情爱爱的这种期望。如今孙家大爷在孙大夫人的眼睛里头,只是孩子们的爹,打秋风时候的幌子,还有自己安身在孙家的名头罢了。
至于说平妻会不会对孙大夫人造成威胁?孙大夫人心里头倒是不太担心。毕竟平妻名义上说是妻。在自己这个正妻的面前,却还是要执妾礼的。就算孙家大爷偏爱那小妖精又能如何呢?他一没钱二没权,家里头的嫡子嫡女都没有什么家产可以分了。那平妻以后生出来的孩子,还能有什么可以争夺的!
没有可以失去的,反而是好处多多,孙大夫人的眼睛里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自己要借着这个事儿好好的谋划一下子,看看怎么能从赵大夫人的手里头榨出一笔银子来。还有小郑氏的家财,也要统统的拢到自己的手里头去。
“老爷,你是真心的喜欢那个什么小郑氏么?”孙大夫人把这事儿想通透了以后,心里头对于孙家大爷娶平妻。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
不过孙大夫人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一幅悲痛欲绝的样子,就是想从赵大夫人还有自家相公的嘴里头套出话来。然后想办法怎么能够把小郑氏紧紧的攥在手里,踩在脚下。让她出了钱还在自己手底下一辈子翻不了身。
“这……我也是昨个半夜才见过,还占了人家的身子了……”别看刚才孙家大爷叫得欢,一副非卿不娶的样子似的,现在被夫人这么一问,说是什么真心喜欢不真心喜欢的,孙家大爷觉得自己还真没觉得有多喜欢,顺嘴嘟囔道。
不过想到月光下小郑氏那雪白的身子,妖娆的身段儿还有与自己水乳交融的感受,孙家大爷心里头觉得火辣辣的,忍不住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跟后院儿的庸脂俗粉一比,小郑氏就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就算她手里头没有银子,光凭着那副娇样,孙家大爷也是想要把她给纳回家里头来的。
看着孙家大爷并没有怎么把小郑氏放在心里头的样子,孙大夫人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等到听说孙家大爷占了小郑氏的身子了,孙大夫人的眼中精光一闪,要套的就是这话!
男女私相授受,还已经毁了清白了,这种事儿说破大天去,都是小郑氏没有理,自己这边儿有理。想到小郑氏的清白已毁,如果不嫁进孙家就得削发出家,甚至是自裁明志,孙大夫人的心里头就更熨帖了,暗自嘀咕着,“哼,一个毁了清白的寡妇,还想要跟我斗,还想要平妻之位,做梦!”
心里头有了底子,孙大夫人也不跟自家相公闹了,要不是有他这么个好色之徒在,拥有五千两银子的小寡妇,能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摆弄了?想着大锭大锭的银子仿佛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了自己手里头,孙大夫人连神色都柔和起来了。
“娘,既然这事儿已经这样了,不如咱们商量一下,然后见见那小郑氏吧。娘亲你心地这么善良,一定见不得她因为清白毁了,了结了自己或者是青灯古佛一辈子的……姑姑是个心善的,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对不对?”孙大小姐的眼睛闪了闪,这小郑氏理亏又有钱,要是能被娘亲拿捏在手里头,自己的嫁妆也就有着落了。
孙大小姐轻声细语的劝着孙大夫人,又用话把赵大夫人也装进去了,看着屋子里头的众人都静静的思考起来,孙大小姐的脸上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众人思考之后又讨论了一番,毕竟是一家人,想要提的条件什么的,自然也都是偏向于自家人的。
赵大夫人把郑氏、小郑氏请进了正房,把事实这么一摆,小郑氏失了清白又是勾引人在先,就算是有百般的算计,此刻也没有办法施展。郑氏虽然心里头对妹妹还有那么一点儿感情,但在如狼似虎又不要脸的孙大夫人面前,直被说的哑口无言。
众人好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小郑氏以一千两现银、一个京郊的小庄子充入孙家公中的代价,得了孙大夫人勉强点头同意她成为孙家的平妻,算是全了她自己的面子。
而赵大夫人也答应送二百两银子给孙家娶亲用,郑氏答应送二百两银子给小郑氏添妆,这才算是把这事儿定了下来。
小郑氏跟孙家大爷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这婚期也就不敢往后拖,万一怀上了孩子,可就真的没有办法见人了。于是三天后,一顶小轿就把小郑氏抬到了孙家府邸去,而方纱香不好就这么跟着,只得让她呆在赵府里头,等小郑氏三日回门的时候,再把她接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