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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到家了。”
司徒珂蓦地开口,季云朵向车窗外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他家。
“谁在看你了……”
季云朵脸一红,嘟哝着,解了安全带径自下了车龊。
司徒珂去停车,季云朵便自己先上了楼。
电梯门才在司徒珂住的那一层停下,就听见楼道里传来有人不住敲门的声音。
震天动地地,把左右已经休息下的邻居都吵醒了。
转角走过去,敲门敲得那样大声的人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
敲的正是司徒珂家的门,口中还说着与她那身打扮不相符的话。
“司徒珂,你给我出来,你以为你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里面,我就找不到你了吗?说什么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明明就是想要甩掉我!”
“小姑娘啊,你快别敲门了,这家小伙子还没回来呢?你这么大呼小叫地,还让不让我们这左邻右舍休息了啊?”
就住在司徒珂隔壁的阿姨人被吵醒,忍不住要说上几句。
谁知女子非但没有停下来,反倒有意敲门敲得更大声了。回头不忘瞪上两眼那隔壁阿姨:“看什么看?老东西。睡不着,你就直接去死好了!”
隔壁阿姨披着外套想要出来理论几句却被季云朵拦住。
“阿姨,不好意思,这个人好像是找司徒的。打扰您休息了,我替她向您道歉。”
隔壁阿姨还是很喜欢隔壁这个新住进来的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儿的,这口气看在她的面子,她忍下了。
但以示自己的不满,她重重摔上了自家的门。
季云朵走过去:“请问,你是来找司徒哥的吗?他去停车了,马上回来,你可以先跟我进去坐一会儿。”
任雪棉愣了一秒,看着季云朵输入司徒珂家的密码。
司徒珂竟将他家的密码改成了自己永远也不会猜到的一串数字。
从前他所有的密码,都是她的生日。
而如今家里换了密码锁,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不过才成年的小女孩儿却知道。
任雪棉一把攥住季云朵要推开门的腕子:“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司徒家的密码锁?”
这兴师问罪的语气,季云朵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不及开口解释,那人就已经先判了她的罪。
只见女人红唇一勾:“我知道了,就是因为你这个小狐狸精,司徒才想要和我分手的,对不对?”
“你嘴巴放干净点!别像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季云朵年纪尚浅,因着季家从小给她的光环,她又几时听过这般侮辱自己的话。
“要我嘴巴放干净?”任雪棉冷哼一声,“那你倒是事情做得干净啊!年纪这么小,勾
引男人的本事却不小嘛!”
任雪棉越说越气,一巴掌啪地一声便打了下来。
这一耳光来得猝不及防。
季云朵人还没来得及便受了下来。
平日里,就算季耀凯和沈妮两个对她再严厉,也极少打她耳光,更别说那些连看她时都要用仰视的目光看她的人们了。
她猩红了眸子,仿佛一只欲抵死相搏的小狼,眸中泛着幽兰的光。
“再打一下,你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
任雪棉受了季云朵的挑衅。
手高高举起。
落下的同一瞬间,被人紧紧握住。
“任雪棉,你闹够了没有?”
来阻止的人,正是停好车回来的司徒珂。
司徒珂瞥了一眼季云朵已然高高肿起的左脸。
心间竟牵起丝丝心疼。
“司徒珂,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任雪棉挣了几次,都才把手司徒珂那里抽回来。
“司徒珂,为了这个小狐狸精,你竟然这样待我!”
季云朵在一旁被任雪棉这一口一个小狐狸精刺激得双肩发抖。
她扳过司徒珂双肩,踮起脚在司徒珂唇上便落下一吻。
那是季云朵的初吻,是她小心谨慎守了二十年的初吻。
本来是准备留给学长的。
却没想到,自己竟一时冲动地用在刺激另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
错愕的人,不只是任雪棉,还有司徒珂。
他只知道被一双温软的唇瓣吻上的一瞬间,心莫名地偷跳了一拍。
“你……”任雪棉举手,还要再打尤思尔。
司徒珂却紧紧攥住了他的腕子,不让她再继续胡闹。
“陈雪棉,你口口声声说我是狐狸精,这罪名我不落实了,怎么对得起你?”季云朵反唇相讥道。
“好了,云朵,你先进去,不要再这里添乱了。”
季云朵看到任雪棉快要气炸了的样子,小女孩心态地忽然觉得就算赔上刚的初吻来要回这一口气,也值得。
她瞪了任雪棉一眼,便进了径自进了房间。
“司徒珂,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了我五年的你,就是现在这样待我的?”
“你现在回去。”
司徒珂心如刀绞,不愿意解释太多。
“你就什么都不和解释一下吗?司徒珂。”陈雪棉低低地抽泣了几声。
“解释?解释什么?我以为五年来,我们该有默契了……有些事情,我就算不说,我以为你也是会相信我的。”
“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人都领到家里来住了,还要我相信你?”
只有一方在一味付出的感情,司徒珂早就倦了。
“我本来想着,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好想一想我们的这段感情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现在想想,不必了。”
“司徒珂,你是要和我分手?”陈雪棉讶异。
五年来,司徒珂对她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相濡以沫过后的那种强烈的依赖感。
多少次了,她和他吵架吵到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个最先提分手的人,也是她。
从没有过一次,是司徒珂提起的。
“对,所以你现在离开吧!”司徒珂将头微微垂着,不愿抬头去看陈雪棉一眼。
按说,在这段感情里,他才该是最不愿意放手的那一个。
眼下,他却迫不及待地想要放手。
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子,他呼吸困难甚至到了即将窒息而死的地步,因此他想要隔断自己脖子上的束缚,让自己重新呼吸顺畅起来。
“好,司徒珂,这是你自己说的,你最好别后悔。”
陈雪棉说完,踩着高跟鞋便转身离开。
她有意放慢了步速,等他来追。
一步,两步,十步……
他都没有过来。
陈雪棉终于还是愤然走开了。
司徒珂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被打了一巴掌的小人。
最好在卫生间发现了她。
她人正在照镜子,正面侧面来来回回照了好多次。
见到司徒珂,她问了句:“那人走了?”
“嗯。”司徒珂点点头。
尤佳期凑近了些,指着自己高高肿起的左脸给司徒珂看。
“是不是丑死了?”
“还好。”司徒珂如同春日暖阳一半和煦一笑,“你到客厅等我。”
……
季云朵乖乖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司徒珂。
不多会儿只见司徒珂从厨房拿出了个骨瓷小碗,碗中盛了两颗鸡蛋。
“给你。”
司徒珂将鸡蛋递到季云朵跟前,转身又走向卫生间。
司徒珂正翻
找着家中哪里还有没用过的干净毛巾时,就听客厅里传来女声一声尖叫。
他慌慌张张地跑到客厅,发现季云朵捧着剥开皮的鸡蛋再咬,一面被嘴里滚烫的鸡蛋养得直叫,一面哼了司徒珂一眼:“喂,司徒珂,你这煮鸡蛋就不能拿冷水过一遍再拿来给我吃吗?”
司徒珂摇头,无奈地笑:“那不是吃的,是用来给你消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