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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中秋节了,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哦。蓝蓝就命苦了今天加班到晚上,明天还要加班,真是身心疲惫,只有哭的份儿了*
为了赶路,芷容并没有坐马车,而是骑着一匹草原烈马。而炎华则和她并肩而行。他看着芷容娴熟的骑马技巧,想起当初那个笨拙的在马上坐着都会掉下来的姑娘。仅仅是过了一年,她却已经变得更加坚韧和独立。
时间有时候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忘却烦恼和忧愁,甚至是放下仇恨。可是有时候却也足以让人们渐渐的变得陌生疏远,一瞬便彷如一世。
然而一世那么长,又有多少个这样的一瞬在生命中出现。不管是好是坏,能出现这样的感受也是一种非同寻常的收获,若是偏执于这一瞬而走不出,那么往后的漫漫长夜又如何过得下去。
要说和芷容之间一点点的隔阂都没有炎华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不过,就算是有隔阂,他愿意用一点点的瞬间组成的一世来填满那道细细的沟壑。在放弃靖唐的那一瞬他方才明白芷容从前想要的是什么。
不是金缕衣,不是黄金翡翠,名利地位,只是平平淡淡的和在一起。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懂得,不过现在他就在芷容身边,相信很快便可以再回到从前那样的日子。
他要给芷容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而不是每日在后宫争斗中蹉跎度日,不用勾心斗角,不必心怀不安,只需要依靠着他,一直一直的走下去。这样的美好的生活。曾经的他竟然不懂。而金子轩显然比他明白芷容的心思。
想起那个人,炎华垂下眼,闪过一丝戾色却很快便消散。单凭金子轩放弃报仇这一点来说,他与芷容的关系便不一般。那些极为困苦的日子是他陪在芷容身边。若是自己再揪着他不放,芷容必定更加的疏远他。
这一路上两人交流甚少,只是沿途风景十分秀丽,芷容也忍不住多看几眼。没看到一个风景炎华便说出这处风景的由来和特色。芷容认真的听着。仿佛在听天籁之音一样。
这样的生活她一年前曾经憧憬过无数次,而终于在今日实现。她细细的听着炎华说话,有时候也会含笑说上一些。两人之间冰冷的气氛随着春日的暖阳渐渐的解冻。
芷容打算先安葬夏云裳之后再回白家,所以便绕开了开州城奔着乡下去了。她将夏云裳安与季将军合葬,然后摆上贡品酒水,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师父。徒儿帮您把心愿了了,愿您和您的夫君相会。徒儿一定谨记师父的教诲。不会让您失望。”
“夏尚宫。”炎华此时也跪下来磕了三个头,郑重道;“您请放心,从今往后芷容由我来守护,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不会再让她受委屈。您泉下有知请祝福我们吧。”
两人起了身,芷容定定的看着他。“你怎么就敢确定下辈子,我们还能相识?一生中能相守一辈子已经十分不易。就说我母亲到头来还不是落得被人害死的下场。我父亲,一个一个夫人的娶进门,也过的不亦乐乎。”
炎华紧紧握住她的手,端详她的容颜,这几日她又憔悴了许多。不过,方才的话虽然不中听她的神色却是笑着的。
“容儿,你不是你母亲,我也不是你父亲。我们便只是我们,世间独一无二的一对儿。容儿,人与人相互信任本就不易,有缘在一起也实属难得,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芷容反握住他的手,点点头:“好,我们都给自己一次机会。”时间太快,她等不起,也跑不过。她就快满二十岁了,青春还能有多少的日子去蹉跎呢?误了自己,折磨他人又有什么意义。
二人安葬完夏云裳便回到了白家。芷容刚一进开州城便见白家总管在城门口带着几辆华丽的马车和一群小斯等候着。一见到她便如见到神仙似的激动不已。
“哎呦,三姑娘。您可回来了!”管家迎上去,突觉自己的话语有误连忙哈着腰带着献媚的笑改正:“小的错了,该是容王才对,小的白家内院总院王福给容王请安,给炎公爷请安。”
“起来吧,我也累了想赶快进府内休息一下。”芷容实在不习惯大肆张扬。现在周围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和炎华身上,还有人在悄声的议论。
“那便是咱们开州白家从前的三姑娘,尚宫局尚宫,现在是北境的王,可真是女中豪杰。”
“何止,她还帮助当今皇上打了天下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大功臣。”
“那炎公爷可真是一表人才,二人当真很识相相配。”
芷容赶紧上了马车,春华陪同。而炎风则自己单独上了一辆。其他的几个丫头坐一辆,这样三辆马车便在开州城的正街上缓缓的前行。
领头的王福看着周围艳羡的目光很是得意,下巴高高扬起,差点就上了天。
“听说白家把容王赶出宗庙了,这回又如此殷勤的接回来,这不是打自己的嘴么?”
“哼,他们不接更是打了自己的嘴了。据说容王与本家关系并不好,白爵爷和夫人从前对她也很差。这会子到来献殷勤。人家可未必领情!”
一个打扮清秀一双桃花眼眨一眨便能将男人魂魄勾去的女子开启红红的薄唇:“可不是么,容王的娘情是开国尚宫沈芝华的后人,早些年被白家人害死了。她自然不会领白家的人情,说不准是回来报仇的。”
女子眼睛异常明亮,樱花瓣一样的两片薄唇更是显得既妖艳又秀气。她笑嘻嘻的带着侍女走开了。这时才有人醒过神大叫:“是林飞儿!”
“怎么可能,林飞儿不是从良早就离开开州成了么?”
男子神秘一笑:“你们可不知道这个林飞儿在开州有许多的产业,据说她和容王关系也不一般呢。”
马车行走到了白家正门前,白彦昌带着崔氏以及各房的夫人、少爷、姑娘、媳妇们一同迎接她的马车。等她下了马车被这个仗势吓了一跳。随即便是一阵的恶寒。
只见白彦昌油光满面的脸笑的僵硬迎上来:“我的好女儿,为父可是想死你了。你出事那段日子为父是吃不下也睡不着。如今你立了大功,还称了王,当真是我白家的好女儿。”说着便去拉芷容的手。
芷容则好不给面子的甩开他的手,面容冰冷,语气也十分平淡。“我回来是有事,不是叙旧,再说我早就不是白家人。白爵爷您这样叫我实在为难。”
白彦昌脸色一白。深知自己没理。可还是舔着老脸赔笑道:“哎呀,我的女儿是怪我了。这事情确实怪我。是我当初没有查清事实,委屈了你。你如今称了王。总能原谅父亲的过失吧。”
“就是就是,容王你是不知道。老爷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时候整日不眠不休,瘦了许多。他可是真的疼你。”一名身着紫色华丽衣衫的女子扭扭的走上前,竟然站到了崔氏身旁。这女人正是现在在白家内院混的风生水起的春雨。
而崔氏仿若没有看见。只是两眼空调的盯着芷容。那是一种看待仇人的眼神,若不是旁人在场。怕是便能将芷容吃了。
四娘则站在后面不言语只是带着芷烟和展旗向芷容点头微笑,芷容回了她们一个笑容转而阴冷的面对春雨:“你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和本王这样说话,还和爵爷夫人并肩而立,没有丝毫的尊卑和规矩!”
转而又向白彦昌道:“爵爷好家教便是教出这样的妾。敢问您们白家低等妾室可以和贵宾如此相谈的吗?”
春雨一听这话便气的脸涨的通红。她不服气的撇撇嘴:“容王,妾身现在可不是什么低等妾室,这府里有一半是我说了算!”
芷容嗤笑一声。并不理会她,“白爵爷。你便把炎公爷晾在那里吗?白家的待客之道当真是越发的不如从前了。难道当着炎公爷的面,你也要将这样的女人带在身边丢人现眼吗?”
白彦昌闹到一翁,这才想起来还有个炎华没有招待。狠狠的瞪了一眼春雨之后赶紧带着展旗去招呼炎华。
炎华的身份比从前更加的尊贵,气质也更上一筹。白彦昌感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使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过幸好,炎华对展旗倒是不错,他也少了些尴尬。
春华、秋实、冬绣、晴儿等人紧紧的跟在芷容身后,沈青则带着一群护卫带着刀剑便跟着进了内院。吓得那些丫鬟婆子直打哆嗦。
“怎么不见老祖宗?”芷容奇怪的问四娘。
四娘叹道:“老祖宗病了,都起不来床了,现在正是司芳伺候着呢。你可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这家里成了什么样子,自从展元下了大狱,大夫人是一点事儿都不管了,你这次回来,她怕是要找你求情,还有二夫人恐怕也会找上你。”
芷容不杀白展元不等于纵容他,所以便把他交给了大理寺,下了狱。命是保得住,可是从今往后再也做不成官了。赵茹则在那个时候提出了离合,搬回娘家住了。丽儿留下的那个孩子如今都能走路说话了,一直由五娘照顾着。
而二夫人花氏则定是为了芷瑶。岳北城死后,岳家被抄家,芷瑶只有回到白家来住,可是却是处处受人的白眼,花氏一边恨着芷容一边又拿她当作救星。而芷瑶则只有恨意了。
不过,这些人芷容都不想放在心上。谁求见也不见。只和四娘、五娘、芷烟聊天,偶尔六娘也过来,她也畅快的说话,并无芥蒂。六娘从而暗自后悔当初没有同四娘一样依靠芷容。如今再想依附却也开不了那个口。
“芷烟,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听说魏婷文心都争着收你做徒弟?你可想好了,到底是从绣还是从医?”芷容这次回来一是解决多年恩怨,二则是为这几个亲人做打算。
芷容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常常的睫毛眨了眨,“论刺绣我比不上芷霜,更比不得姐姐。倒是医理方面这一年我一直在研究,魏尚宫还说我很有天赋给了我好些书和药材。我还是想进医署。”
“好,这次回京,你变同我一起吧,这一次恐怕是进尚宫局,好久也回不来。四娘要孤单了。”
“哪里,我这便还有展旗。容王能为四姑娘想的这么周全,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四娘满心的欢喜,芷容果然是说到做到。虽然经历低谷却还能做出这样的大事业,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当初自己幸好没有站错位置。
“还有我陪着四姐呢。”话语很少的五娘温柔的笑道,随即是一阵咳嗽。
芷容忙问道:“五娘身子还未好吗?要不要请宫里的医女看看?”
五娘笑着摆摆手:“谢容王好意。我这贱命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当年我病的太过严重,医不好了。”
芷容放开她,用眼神示意四娘带着其他人离开。室内便只剩下她和五娘两人。
“五娘,当年,我娘是被白彦昌、崔氏和老祖宗害死的对吗?”她倪了一眼旁边身子忽然僵硬的五娘。
五娘勉强支撑着身子,小声道:“是。”
“那,五娘你当年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芷容站起身,冷笑着问:“见死不救?帮凶?还是同谋?你那些娘青灯古佛装疯卖傻,还落了一身的毛病,是因为悔恨还是愧疚?”
五娘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栽了下去,她干脆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哭泣。过了半晌,她方才抬起头哽咽道:“容王,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当初那碗里有毒药我是知道的,老祖宗吩咐我把药给你娘喝,我不敢违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烟气。我有罪,我该死,只求你不要怪罪展元那孩子。”
芷容闭上眼睛深呼吸,待到心里顺畅一些后背对着五娘怅然道:“我是恩怨分明的人,你暗中保护我那么多,我自不会将你如何,再说上一辈的事儿与孩子有何干系。这笔账我是要找这白家的老祖宗和大夫人算的,等了这么多年,也该做个了结了!”
白家的风云女人白老太太和崔氏才是罪魁祸首,芷容现在便要去找她们。崔家因为先前是保皇党所以已经衰落,崔氏在这府中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而白老太太卧病在床,当芷容看见她那可怖的抽抽巴巴的脸时复仇的心思突然烟消云散了。虽这样一个老人,她下不去手。司芳则在一旁小心服侍,眼神也充满了警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