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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提格·斯派罗(teague_sparrow)做完礼拜,从教堂走了出来,愣在路边,想着接着要去哪里。九州受西方影响比较大,有不少天主教徒,当然也就有教堂了。
明国辽宁海军答应他的第一笔酬金已经到手,整整100两黄金,换算成西班牙马克就是16马克(3706.88克),绝对是一笔巨款了。自己辛苦了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拿过到手那么多钱。等到接着的两笔酬金到手,自己就是一个大富翁了。但是自己就一孤家寡人,有钱又有什么用呢?要是花子和小杰还在,一家人幸福地一起生活就好了。
提格·斯派罗是西班牙圣胡安人,家里很穷,“富有”对他们家来说就是天方夜谭,那是老爷们和海员们的事情。提格是家里的老大,偏偏家里的弟妹还挺多,小小年纪就在港口打小工赚钱。十六岁生日那天,提格瞒着妈妈应征去做海员。他把安家费交到妈妈手里,头也不回就走,后面传来的是妈妈声嘶力竭的哭喊。
提格随船来到了菲律宾,开始了他在亚洲的航海生涯,明国、朝*鲜、东瀛、南洋、天竺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菲律宾那时候是西班牙的殖民地。
海洋宽广而包容,同时也危机四伏,风暴、暗礁、浅滩、野蛮人是要命,海盗、死对头真理教和抢生意的荷兰人,那可是既要钱又要命。朝不保夕的生活让提格染上了海员们的通病,今朝有酒今朝醉,得过且过。一靠港口,就滚进酒馆、窑子、赌场,不是把自己灌成神仙,就是和失足妇女深入探讨人生,要不就耍钱刺激神经。得到同乡捎来的消息,知道自己妈妈已经不在了之后,提格更加的放纵。
提格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个人、那双眼睛。
那是在大阪,是一个冬天的晚上,喝多了的提格在大街上躺尸。醉倒还没醉过去,就是躺在那里不想动了。
一个女孩在旁边的饭馆旁边洗碗,大堆的碗碟、凛冽的北风、刺骨的洗碗水。女孩穿着很单薄,头上包着头巾,宽大的袖子用布带扎了起来,小腿裸露着,一边哆嗦,一边认真的刷洗着餐具。倒在地上的提格看着女孩,有种熟悉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终于洗完餐具了。饭馆的老板检查了一下,很满意,给了女孩一个木盘。提格看出来了,那是饭馆的剩饭菜。女孩接过木盘,一个劲的说:“a_li_ga_do!a_li_ga_do……”提格知道,那是东瀛语“谢谢”的意思。
女孩脱了头巾,把木盘打了个包袱,捧起来就走,提格神差鬼使的跟了上去。女孩一直走到城下町的最边上,走进一个破烂的院子,院子里是一间塌了一半的草房子。看到女孩进来,屋子里面的人迎了出来,那是几个很小的小孩。孩子们看见女孩带着吃的回来,围着她欢呼着,又唱又跳。提格仿佛看见,女孩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幸福。提格这下明白了,自己的熟悉感觉,就是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自己,为了家,为了弟弟妹妹,拼命的打工赚钱糊口。
城下町,是东瀛古代以城郭为中心,所成立的都市。中世时代,领主居所的周边所成立的聚落、町场(市集),称为堀之内、根小屋、山下。近世之后,则普遍称之为城下町。
过后几天,提格一直都跟着女孩偷看。直到有一天,女孩转过身来问他为什么跟着自己。女孩早就发现提格跟着自己,心里一直都害怕着,相对东瀛女孩的身高,提格就像一座小山。几天下来,看见提格没有恶意,才壮着胆子问。
提格记不起过程是怎样,但记得自己到最后用东瀛语结结巴巴的向女孩求婚。也不记得女孩怎么就答应了,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女孩的名字。
女孩叫花子,也是家里的老大,那几个小孩子是她的弟妹。父亲抓去当兵打仗,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带着花子给码头的店铺打工,赚钱糊口。有一天,某个喝醉的武士觉得花子的妈妈很不恭敬,太刀一挥,花子就变成了孤儿。花子很坚持,没有出卖身体,只出卖劳力。后来花子说,其实她答应嫁给提格,是她认为结婚不是卖身,结婚之后,就有钱养家了。
娶了花子的提格觉得自己成为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出钱修复了房子,添置了家具、衣服,一家人很幸福。提格工作有了目的,也不再乱花钱,把跑船的钱都交给花子存了起来。后来花子给提格生了个儿子,起名杰克·斯派罗(jack_sparrow),西班牙小名小杰(jackie),东瀛小名松福丸。
孩子渐渐长大,时局却越来越乱,到处都是打仗。虽然石山本愿寺很强大,但是提格还是打算带着家人迁居马尼拉,以防万一,毕竟是西班牙人的地盘。提格在马尼拉找好了房子,转回大阪准备把家人带走。
回到大阪,只剩下一堆废墟。提格的担心成真了,一向宗还是没能守住大阪,本愿寺被尾张的傻瓜烧掉了(1578年,织田信长烧掉了一直作对的石山本愿寺。),花子和小杰没了。要是小杰还在,都有十九岁了吧。
提格丢失了灵魂,又回复到以前那样,得过且过。直到有一天,壕镜的神父问他是否愿意去明国的东北,为明国的地方政权--辽宁的海军服务,无所谓的提格答应了。
提格狠劲摇晃了一下脑袋,不再去回忆。想了一下,决定先好好洗个澡,再吃点东西。
长崎现在处于一种异常的繁荣中,联军的东东瀛舰队就驻扎在这里,大量在东瀛抢得口袋鼓鼓囊囊的联军士兵豪爽地消费。这里有各种的服务设施,有酒馆、饭店、浴室、妓*院,只要有钱,想怎么享受都可以。
在一个浴室门口,提格碰到一个年轻的明国军官,有点矮,看样子是个东瀛裔的。明国辽宁的军队很奇怪,有好几个民族,汉人、女真人、朝*鲜人、东瀛人、蒙古人,现在还加上自己这些欧洲白人,真是乌合之众。
年轻的军官一直看着他,直到光屁股进了浴池,还是看着。提格正准备骂人,军官反而先开口了:“你好,教习(提格的职务是水师教习,之前穿着辽宁的教习军服),我叫金次郎,是健锐营的,刚从蒙古借调过来,请多多指教。”
伸手不打笑面人,人家都礼貌的和自己说话了,还是暂时先把火气压下来:“你好。请问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这可是不礼貌的!”“不好意思,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所以才一直看着你,对不起!冒犯了,请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左边屁股上是有一块黑痔吗?”
“你太失礼了,不过我确实是有那么一个痔,又怎么样呢?”“太对不起了,那是我哥哥太郎,你和我哥哥的样子很像,他也有那么一个痔!”
“哦!我的上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