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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的部队由奴儿哈赤亲自带领,安费扬古为副将,王启年为参谋额真,统领800常备军、100怯薛军和1000辅军出征。雅尔哈齐临时调回赫图阿拉,镇守后方。李思诚随军,联络在宽甸的李如梅。
到达宽甸六堡边界,部队收起兵器旗帜,既然人家默许你过境,你也要表示表示。李思诚陪着奴儿哈赤去了宽甸,安费扬古带领部队快速通过,过了边界扎营等候。
李思诚没有想到的是,在宽甸城门口等候的竟然是自己的堂兄李思恭。李思恭是大伯李如松的庶子,情况和李思诚差不多,在李府都是不受待见。由于同病相怜,俩堂兄弟和同样庶出的李如梅(杜撰)关系很好。李思诚还真没想到李思恭跟着李如梅来了宽甸。
俩兄弟一年多没见,眼睛都发红了。但怎么说还是先公后私,李思恭先过来向佟家叔叔问安,寒暄一番,就带着客人进了城直奔官衙。
官衙里早就摆开宴席候着了。李如梅也是对老爹杀了奴儿哈赤父祖的事很反感,觉昌安和塔克世父子其实还是很忠心于朝廷的,反而尼康外兰经常搞些事端。你不奖励一下忠心的人,还把他杀了,这算什么事?!因此,他在奴儿哈赤兄妹被软禁的时候,也照顾过兄妹四人,关系还可以。
两条汉子见面,没什么唧唧歪歪的,熊抱一顿,上桌吃酒,李思诚兄弟也上桌陪着。
酒过三巡,看了看在旁边狠打眼色的李思恭,李如梅大手一擦嘴巴:“佟大哥,兄弟我有个事想拜托你。”“大家兄弟,有话直说!”
“你也知道,我和思诚、思恭,还有我的思维,都是庶出,在我父帅那里都不受待见,这次要不是没有其他亲信的人可以选择,还轮不到我来守宽甸。我呢,还得听父帅的,但思恭想去闯一下。佟大哥你呢,我看好你,就打算着让思恭去你那里,以后思维再大一点,也去你那里吧。不知道佟大哥肯不肯?”
奴儿哈赤正缺少文官,李家兄弟出身将门,写字算账还是没问题的,带兵也凑合。把孩子交给自己,也是信任的表现。和李如梅拉好关系,对建州的发展很有利。“感情好,兄弟就尽管把思恭交给我佟大,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孩子饿着!”
李思恭听了奴儿哈赤同意了,连忙起身行礼道谢,也是确认下了宾主关系。
大家谈好事情,剩下也没什么心事,就放开吃喝。
吃饱喝足,也该离开了,李如梅和奴儿哈赤又在那里熊抱告别。两个大男人在那里难分难舍,有个现代人在的话,一定起鸡皮疙瘩。
李思恭已经准备好行囊在旁边候着了,还带着几个李如梅派的亲兵仆从。李思诚看在眼里,鬼主意又涌上心头。
10月,鸭绿江畔,女真马贼肆虐待边界已经两个多月了,平安西道平壤府和平安东道宁边大都护府,多个县城被攻破,大量青壮被掠走,府库被搬空。马贼过后,只留下残垣败瓦,老弱病残。
汉阳景福宫里的李昖很生气:老子登基了这么久,还没有碰过这么窝囊的事情!李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限令平安西道平壤府和平安东道宁边大都护府,必须在一个月内,消灭女真马贼!各家给边境驻守的族人的信里面说的是,怎么也要抓住几个女真马贼,好向明国抗议。
平安西道平壤府和平安东道宁边大都护府连忙调兵遣将,集结“重兵”到边界布防。边界很长,兵备荒废多年,兵将只有那么5、6千,在有鸭绿江部部民带领的女真马贼的面前,根本就是个筛子,漏洞百出。有几次追上了女真马贼,几十马军还不够马贼填牙。
李氏朝*鲜什么都学明国,就是军事上偏偏学的是前宋的文人治军和兵将分离制度,无定将、无定卒,类似轮流服役的预备役军队,而非常备军。众所周知,前宋的这些制度,就算做到岳飞说的“文官不贪财,武官不怕死”,最后都是文官在瞎指挥,导致军队战斗力极速下降,直至最后崖山灭亡。
作者本人就是崖山之战中,勤王部队的后裔,每当看到“云低岭暗水苍茫,此是崖门古战场。帆影依稀张鹄鹞,涛声仿佛斗豺狼。艰难未就中兴计,慷慨犹増百代光。二十万人齐殉国,银湖今日有余香(《崖门怀古》,作者:田汉)”的诗碑,感受到的是心灵上深深的触动。二十万人要是有点血性的话,堆也把两万元军堆死!更何况里面只有1000蒙古兵!
平壤府使和宁边都护府使急了,想出了个计谋,把边境剩下的青壮和钱粮,集中在城墙没有破损的江西县城,把军队埋伏在附近,等待女真马贼上当。
两位府使正洋洋得意的等待马贼上钩,却传来了大批女真马贼长驱直入,攻向平壤府的噩耗。500骑兵,加上上千解放了,吃上饱饭的鸭绿江部女真的青壮,声势浩大。平安东、西两府的主力军队都集中到江西县,其他地方基本就是没有防卫,舒尔哈齐一路攻到平壤府近郊。
当斥候发现棒子军狠命往平壤府赶,还有然后故伎重演,驱使俘虏的朝*鲜乡兵衙役,押着掳获的平民,拖着缴获的车子,装满物资,悠然撤退。当棒子军赶到平壤府,撤退的队伍已经走了好远。
不行!绝对不能让女真贼寇就这样逃会去!于是在两位府君的强令之下,已经累得不行的棒子军回过头去,继续追击。
女真贼寇的队伍明明就在前头,镇抚营的军士就是赶不上,一路上还有游骑不断骚扰,女真马贼还时不时突袭一下,追到边境的时候,4、5千人的队伍只剩下3千多的“乞丐”。
快追上了,镇抚营加快速度追上去。“站住!这里是大明的边界,尔等藩国流民,不得越界,违者格杀勿论!”得,都成流民了。
看着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的明国兵将,盔明甲亮,杀气腾腾,真不愧是天朝天兵!再看看自己,还真和流民的样子差不多。
“对面的是明国的哪位将军属下?我们是朝*鲜平安道镇抚营的,追踪女真贼寇到了这里,还望海涵。我有官印在此,绝对不是流民!”镇抚使赶忙掏出官印、旗帜。
“我们是辽东总兵府派出清剿女真马贼的,也是追到了这里,不过还好,抓住了这帮马贼!诶~你们朝*鲜也太穷了,连镇抚使都当了流民。”明军领兵的少年将军核对了印符,看着“乞丐”们叹息着。
“天朝上官容禀,这些女真人,我们可是要抓回去的呀!”看着被绑起来的女真人,镇抚使分辩道。队伍里的老兵发现了,那帮女真人松松垮垮的绑着,还在那里嘻嘻哈哈,一点都没有被捉的觉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发现问题的愣是没人说出来。
“那你们等等,我们审问一下,转头给你们一个答复。”天朝的小将军还是通情达理的。
傍晚,明军送来了百来个女真人的首级,说是已经查明,是两股女真马贼合流。既然这样,就分一半首级给你们回去报告吧,剩下的首级我们也要拿回去报告。
镇抚使稍稍一看,金钱鼠尾,牙缝稍宽,面目狰狞,不错,就是女真人的首级,可以交差了,兴高采烈的连夜就往附近的县城跑。老兵们很奇怪:这人头不新鲜,还硝过的。也一样没人说出来。
明军后营,舒尔哈齐和李思恭在喝酒。“小恭啊,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女真人的人头,不会是……”“怎么会呢!那是佟大叔在北面砍的人头,都是那些不服管教的,正好用上。朝*鲜人拿了人头,就不好向朝廷告状了。”
“这么个鬼主意,一定又是小诚想出来的吧!这小子,脑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那么多鬼点子。哈哈哈,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