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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保等的就是象兵出城,所谓困兽犹斗,上千头大象如果困在城中,乱窜起来会闹出很动乱,而升龙城看起来还算不错,李国保还想要把它完整地占领下来,充当征南军的大本营。
另外,李国保也看上了这些大象,这些大家伙或许上阵打仗效果不咋地,不过当运输队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在安南国这种热带丛林气候中,大象比马匹更易于行走在河流沼泽间。如果有一支千象运输队,军队的后勤补给就轻松得多了。
基于要夺下一座完整的城池,又要把大象全部拿下的目标,李国保才忍了这么多天不攻城,现在安南国王陈季扩先沉不住气了,这正中他的下怀。在他的布置下,城外的征南军迅速布置,一个巨大的陷阱正等着敌军来钻。
早上九点许,在步兵藤牌手的掩护下,象兵全部出城列阵,总数不下数万人,黑压压一片人头,看起来很恢宏,不过除了那些装备不错的象兵有些卖相之外,那些步兵怎么看都像是充数的,很多人连正规的兵器都没有,只拿着削尖的竹竿当武器,与明盔亮甲的征南军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升龙城的城头上,战鼓声依旧激昂,陈季扩一声令下,近千人组成的步兵队出列,向征南军的阵地缓缓逼近,不用问,这些人是来试探的。没有一上来就全军突击,从这一点上看,陈季扩还有些军事头脑。
对方没有急进,这也在李国保的预料之中,当敌军千人队进入战阵中时,他一挥弓字战旗,一支弓兵队上前,搭弓上箭,对着敌阵就是一阵齐射。敌军忙以藤排相护,这些弓箭倒也伤不到几个人,这支千人队依旧在前进。
李国保挥动步字战旗,一支千人步兵队就出列,阵前的盾牌手们结成一个盾阵,像一个大乌龟一样向对方逼近。陈季扩见之,脸上不由得露出一阵鄙夷之色,他猛然拔出军刀向下一挥,震天响的战鼓声响起,象兵部队终于全线出击了。
上千头大象发起冲锋,这个场面实在是火爆,大地都为之震颤,比得上万马奔腾了。再配合上这雄壮的战鼓声与喊杀声,气场实在是足。不过,李国保依旧是不急不慌,拿出青旗挥动了几下,全军前队变后队,开始缓缓后退,并退还用箭阵掩护。
两军尚未相交,征南军就开始如潮水般退去,陈季扩见了,更是大喜过望,下令加紧擂鼓,让象兵队穷追猛打。
然而,象兵队追出一里地,正要追上“溃逃”的征南军时,却发现前路出现了大量干柴与稻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而溃逃的征南军也站住了阵脚,弓箭手出现,大量火箭飞射过来,大火瞬间就起。被烟火一吓,大象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而就在象兵队为是否继续前进而犹豫不决之际,左翼突然响起一阵啪啪的枪声,数十名御象师还没来得及反应,脑袋上就爆发出一片血雾,连痛呼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栽倒在地,而大象失去了御象师的控制,更加急燥不安地乱跑乱跳,站在大象边的小兵们被撞倒踩踏,场面更是混乱。
“有埋伏,向那边冲!”安南军阵中,象兵主将大叫着,而他刚跃马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冲,迎面就看到一颗铅弹破开空气,直接由他的左眼中射入。带着骇然的神情,最终也是直接栽倒下马。
主将莫名毙命,象兵队失去了指挥,更是慌乱,一些胆小者开始疯狂地往后跑,而大象的速度实在是太慢,每走出一步,后面就传来一两声枪声,之后总会有一两名御象师被爆头倒地,侥幸逃过一劫的御象师们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杀人利器,不过有一点是明白的,再不离开象身,下一个被爆头的就是自己,所以纷纷跳下象背,撒丫子往升龙城的方向狂逃。
所谓兵败如山倒,你跑我也跑,御象师一跑,那些小兵自然也不落人后,很快,战阵中只剩下那上千头大象在乱跑乱跳,已经无法再战。
升龙城的城头上,陈季扩见自己倚仗的象兵部队莫名其妙地崩溃了,恼火不已,下令城门口的督战队上前督战,驱赶那些逃回来的败军,让他们继续上前作战,争取把大象带回来,以扭转局面。
不过,督战队的大刀并没有吓住那些逃跑的小兵,因为他们的后面,刚刚还不停地撤退的征南军大军再次出现,追兵一路急追并不停地放枪,但凡是跑得慢落在后面的,并会被飞来的铅弹射中索命,这简直就如催命符一般。
见到追到城下的征南军是人手一把黝黑的枪,而且往一枪之后很快就能上好子弹再开另一枪,这种神机一样的枪支已经超出陈季扩的认识,他虽然也见过火器,但是没有见过这种可以速度地上弹连发的。
面对这种可以不停地射击的神机,陈季扩本能就觉得头皮发麻,仅剩的那些胆气一下就泄光了,他甚至不敢想象,征南军是不是还有更犀利的武器没有拿出来,如果真是如此,这仗还怎么打,这城还怎么守?
正当陈季扩因为慌乱而不知所措之际,北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炮声,他忙抬头一看,无数弹丸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飞来,直接轰击到了城墙上,他只觉得全身一震,就被剧烈的轰击波震飞出去。
这一轮炮击,与以往分散式的轰击不同,这一轮炮击几乎是直接命中的,全部炮弹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全部落到城门与城墙附近,落差不超过十米,更有两发炮弹直接轰到城门上,把那扇厚重的城门直接轰开,升龙城立时洞开。
一看到城门被轰开,原来还在城外进退不得的安南国小兵们顿时吓破了胆,没命地往城门内冲,想逃入城内避难。不过,升龙城不但不会成为他们的避难所,相反,这里将会变成一片修罗场,因为城外,数以万计的征南大军出现,也都如潮水一般冲杀入城。
而以北平军的军例,对外国作战,冲下他国都城之后,军队可以“合法”劫掠一日,只要不动官仓,不放火烧官府,其他一切行动都是“合法”的,劫掠所得也尽归军队所用。
这不,征南军先头部队一冲进升龙城,就开始疯狂地追杀安南国守军,以最快的时间控制住城门,而随着大军的开入,各个城门都会优先被控制,之后就是关门打狗,一场有组织有计划的劫掠行动开始。
这种洗劫城市的事,看起来很野蛮,很罪恶,不过这个法令的颁布者万磊却明白,这是必要的,恶魔与天使是执政者的两张面孔,面对自己人时是天使,面对敌人是恶魔,这才是合格的执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