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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真的,真的没有了。其实也有,就在外面!”手下前言不搭后语,长孙无忌听不明白,其他人也是如此。
“那就赶紧拿进来!”
然而,拿进来不是一个小盘子,而是一个担架,其上一物被布盖着,但是从其轮廓来看,应该是个人。
“长孙无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弄个死人到朝堂!”群臣激愤,都来指责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也没想到是这样,然而那个人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而袁紫烟的心却碎了!
“回禀陛下,那块石头便是这位丫头撞碎,而且在收拾残局之时,她劈手就想拿着一块石头跑。我等穷追不舍,没想到这个丫头性子十分刚烈,竟然将石块吞进肚子里,当场吐血身亡。若是剖腹,便可证实小的所言!”
雨竹!
泪水瞬间从袁紫烟眼眶之中激溅而出,她猛然几步,颤抖着手,狠心掀开布,眼前的场景让袁紫烟终于隐忍不住,失声痛哭。
“雨竹,我的妹妹啊!”
雨竹身体早就变得冰冷无比,嘴角全是血渍,却微微扬起,好似在庆幸自己总算是吞下了那不该被人看到的石片。
袁紫烟什么都明白了,一定是听到了自己的话,雨竹并没有回去收拾衣物,也心知此物会给小姐带来的伤害,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搞破坏,最终还是走上了不归路。
“雨竹!”袁紫烟痛彻心扉,扑上去抱住雨竹的尸身不松手,泪如雨下,悔不当初。
“辅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世民也惊得站起身来,没想到一块石头竟然牵扯到了国师,事关重大,不容小觑。
“哈哈,陛下,此事足可说明袁紫烟做贼心虚,排遣自己的心腹破坏证据。陛下。这个被雨竹吞下的字便是个女字!”长孙无忌自信满满。环顾四周说道:“诸位若是不信,剖开这女子腹部,答案即见分晓!”
“谁敢!”袁紫烟一声怒吼。随即拔出腰间所带匕首,立刻侍卫们围了过来,袁紫烟将匕首抵在自己的脖颈之处,哽咽道:“世民。这把匕首是你赐我防身之用。今天谁敢冒犯雨竹,我便将匕首刺向我的脖子。绝不含糊!”
“紫烟,你不要冲动!”李世民连忙走上前几步,袁紫烟却把匕首逼得更近,李世民连忙止住脚步。说道:“朕不动,不动即可!”
“哼,哈哈。哈哈哈,多么荒谬的说法!”袁紫烟不由仰天大笑。泪水顺着脸颊不停流淌进脖颈之中,“唐三代后,女主天下!竟然他妈的说的是我袁紫烟!哈哈,哈哈,这说法要是传到未来世界,一大帮子的历史学家都要哭死了!”
“袁紫烟,你不要装疯卖傻,公道自在人心。”长孙无忌铁青着脸说道,对于袁紫烟可以携带兵器入朝的做法,十分不满。
“陛下,长孙无忌的心思大家都看得十分清楚,就是想要我袁紫烟死啊。雨竹已经没了,紫烟在这个宫中再无可倾诉心声之人,当时何等情况却没人知道,因为只有长孙无忌的人在提供证据,雨竹却是有口难开,有怨难申。就算是从雨竹腹中找到那石片,我也没了,这谣言不攻自破,请问陛下,到时谁为紫烟做主,谁为紫烟伸冤?”
袁紫烟声泪俱下,令人动容,不少朝臣,包括魏征在内的大臣们跪下请命,“陛下,顽石显字,每朝每代几乎都有,或祥瑞或不吉,多半是人为之举!”
“魏征,你不要血口喷人,这石头是天然形成,无数人可以作证!”长孙无忌连忙说道。
“陛下,女子当权确实有悖常理,但女主天下实属荒谬。矛头直指国师,魏征并非是偏袒,而是深知国师为人坦诚,又从不贪恋权势,更是为大唐江山辛苦奉献,怎会有不臣之心?”魏征解说道。
“魏征,你可不要拿着李唐江山的国势儿戏!”
“长孙无忌,如果国师真有此心,魏征就算是脑浆迸裂,也会极力阻挠!”魏征毫不畏惧的迎上长孙无忌的眼光。
女主天下一说,确实有些危言耸听,而且证据不确凿,不管雨竹肚子里是否有女字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此事就算过去,今后谁都不能再提!”李世民皱眉摆摆手。
“陛下,臣不服!”
“陛下,臣不服!”
长孙无忌和袁紫烟齐齐上前,长孙无忌抢先道:“陛下,袁紫烟一身妖术,他日必成大唐祸患,务必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臣愿自降庶民,奉献家中财产!”
“陛下,长孙无忌居心叵测。这顽石之事,我早就有所耳闻,其与后廷嫔妃萧昭容暗中勾结,早在太上皇驾崩之前就曾密谋此事,若是陛下详加调查,定可探知一二!”
“袁,袁紫烟!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从未,那个萧昭容,她,她,我,陛下,袁紫烟纯属污蔑啊!”长孙无忌哭丧着脸跪了下来,这事儿真是解释不清了,肯定有人见到过他跟萧昭容在一起说话。
“陛下,朕请求将长孙无忌流放边境,萧昭容,即刻处死!”袁紫烟眼中冒火,一字一句的说出了一句让她都不寒而栗的话来。
虽然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性,但是置人于死地的事情,袁紫烟却从来没有做过,她失望于自己的改变,却也只能用这种方式保障自己最起码的权利,生存。
李世民微微蹙眉,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最后拍板道:“此事有待调查,紫烟,辅机,你二人暂且平复一下。另外厚葬雨竹!”
下朝之后,长孙无忌十分遗憾,袁紫烟却将雨竹带回家,停放三天。
期间,不少后廷嫔妃来吊唁,其实谈不上跟雨竹多有感情,还是看着袁紫烟的面子来的,不过是走过场而已。
楚灵儿却是真的伤心,眼睛红肿,前几日还请雨竹为她绣婚礼袍服,没想到眨眼就没了。
“姐姐,逝者已矣,雨竹总是这样也不是法子,还是入土为安吧。”
“我只是想再多看她两眼。”袁紫烟失魂落魄的说道,至今她都仍然有错觉,雨竹下一刻就会笑嘻嘻的推门而入,不管袁紫烟怎么训斥,都不会生气。
“姐姐,以后我会搬来照顾你,就像雨竹一样。”楚灵儿含泪拉住袁紫烟的胳膊。
“你马上就要嫁人了,这里人手够,不需要太多人。”袁紫烟摇摇头,因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雨竹。
报仇!
这两个字,是几天来回荡在袁紫烟脑海中的两个字,等待雨竹被强行拉走埋葬之后,袁紫烟虚脱的独自一人坐在房中。
夜色开始降临,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之感,也许从今之后,她也要变成孤家寡人,连个说话的也没有。
吱呀,传来轻轻推门的声音。
雨竹回来了!
袁紫烟大喜过望,连忙跑去开门,外面确实站着一个人,但却不是雨竹,而是李世民。
“你来干什么?”袁紫烟没好气的想要关门,却被李世民撑住,哼了一声坐回凳子上。
“紫烟,朕知你心中气恼,将来也会弥补。但是长孙无忌一片赤诚之心,好好,朕不说了。”李世民看着袁紫烟瞪着自己,改口说道:“朕怕你孤单,特来陪陪你。”
“多谢,只是我这里太不吉利,沾染上后都没有好下场。你还是走吧!”袁紫烟下了逐客令。
“只要你不笑,朕就不会走!”李世民笑道。
哼,袁紫烟不再搭理他,踢掉鞋子躺在了床上蒙着被子。李世民竟然也跟了过来,在袁紫烟身边躺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李世民将手臂环住袁紫烟,袁紫烟竟然不想挣扎,就这么依靠在李世民的怀中,安稳的睡着了。
第二天,宫中便有了风言风语,说是陛下宠幸了国师。病榻之上的长孙皇后听说后,原本以为袁紫烟就要被封妃了,结果迟迟没有动静,两人就像是没事儿人一般,该怎样还是怎样。
长孙无忌也对玉石的损坏进行了一番详尽的盘问,因为还有个问题困扰着他,那就是一个丫头就算是冲过来,也很难将一块石头撞成这么多块,倒很像是有人暗中使用暗器将其击碎。
但是手下们众口一词,当时就只有这个丫头,并没有看见其他的人。或许是袁紫烟使用了法术不成?
长孙无忌想到这里更是后脊梁骨发凉,坚定信念,一定要除去袁紫烟。
但是长孙无忌万万料不到的是,袁紫烟只是表面的敌人,暗中保护她的人一直都在,总是在危难时机出手搭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袁紫烟。
预言风波之后,袁紫烟因祸得福,受到的赏赐更多。但是心中的痛依然没有办法摆脱,终于这天,袁紫烟找到了李淳风,冷着脸吩咐道:“淳风,我跟你要一丸解药。”
“师姐,解何毒的解药?”李淳风连忙问道。
“世上的女子,尤其是宫中女子,最看重自己的容貌,暗地里不知费了多少工夫,喝了多少汤药。我就要这养颜的解药,让该老去的人生出皱纹白发!”袁紫烟咬牙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