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谱

白龙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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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照在翠绿葱葱松林间,被枝叶剪得零碎的光线透过窗口照射在金九的脸上,侵扰了疲惫后的正酣睡着的金九。金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猛地惊醒。看看眼前依然是陈旧的台案,身下还是坚硬的石床,走到窗前看看清晨的松林,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岛上这般看着阳光下的松林,晶莹的露水顺着松针慢慢蓄积滴落,平日里天未亮就已经提刀在海边练习了几个来回了。

    金九摸了摸脖子,忽的想起昨夜的事情,不知是梦还是真,回头看看身后的石墙,他隐约记得昨日自己是破墙而出,可是眼前这石墙却是安好无损。再看看躺在一边的黑刀,如同一块石头一般安稳地躺在床边,似乎也累了一般睡着了。“原来做了场梦啊!”,金九心中念道。想到这里看了看天色,赶紧抓起黑刀,推门而出。

    顺着每日走过的山道,踩着松碎的砂石,金九迅速奔向山下,以前脚下本是坚硬的石块,但耐不住极重黑刀每日的拖行,石头碎成了砂石的模样,金九每日下山便尾随着一阵沙尘。

    “大拇指峰上,一阵尘沙是怎么回事?”地黄观前一些刚习练完的弟子看到峰上样子,相互揣测议论道。

    “金九今日怎么晚了...”二师父看着一路向下扬起的尘沙说道。往日金九下山极早,山下弟子没看到倒是自然,今日瞧到便觉得有些奇怪,而二师父每日都会关注金九的修行,而且自己起身也是很早,每日天微亮便听到大拇指峰上传来的声音,知道金九下山了,可今日没有听着,本以为金九日日进境,今日起得早于自己,没曾想却是晚了。正思索着什么原因,见泥娃娃大老远的就在呼唤自己。二师父心道:“这娃娃,最近怎的?经常问我些高深的文语,难道说他自己想起了什么?土界的先知真非等闲人啊!”,正想着泥娃娃已经到了跟前,上来便说道:“我昨夜里又想起了些经文咒语什么的,百思不得其解还请二师父您老人家指点指点。”几个徒弟见泥娃娃总是没大没小,气不打一出来,见自己师父笑脸相迎也不便发作,二师父是已经习惯了泥娃娃的口气见他是个孩子,闻言笑道:“那么这边请吧!”。泥娃娃也跟着笑了笑,说道:“先等等,我先去吃些东西,饿了,饿了!”坐下马鹿羊驼也附和道:“饿了,饿了...”说完边去了厨房方向.

    看着眼前海水翻腾堆出朵浪花,听着潮水拍击石头发出的声音,金九怎么也不愿相信昨夜发生的一切只是梦而已。在海边练了两遍二师父教的刀法后,便痴痴呆呆看着海面,说道:“我怎么做了这么个梦,跟真的一样!”心中来来回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过了一会,忽的自说道:“唉,都是梦了,想这些干什么,不过那个人真是厉害!不想了,不想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要好好练,即便是真的,一定会超过他!”金九说完这些,心中顿时畅快了些,又将黑刀握起,在砂石滩上重复习练着每一个动作,劈、砍、斩...劈、砍、斩...

    这般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中午吃了饭,到地黄观上了午课便又回来继续着无休止的的重复。很快又是一天的过去,金九对于昨夜的是也不再去想,天色已黑,吃了晚饭,坐在屋前的大石上,习练起玄金刃来,一阵练习便觉得困了乏了,抱着黑刀又睡去了。

    “小子,该醒醒了...”悠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紧接着“咣”一声屋门被打开。金九猛地惊醒跳下床来横刀胸前,对着门外冷风下的飘动的黑影说道:“你是谁?”

    “我们昨夜不是见过,你怎么忘了?”那人说道。

    “昨夜...昨夜...不是做梦的吗?”金九断断续续地回答道,显然他自己也不确信。

    “梦里见过,便不算见过了吗?”那人淡淡地说道。

    “算...不对...不能算!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这有什么目的?即便是见过你也没说过,当然也不知道你什么人!”金九说道。

    “你问我什么我便要答吗?”那人接着说道。

    “那是肯定的,你来找我,定然要通报上姓名的!”

    “嗯,你叫什么名字?”

    “金九”

    “来这岛上干嘛?”

    “学本事,为的是给族人报仇!”

    “报仇?以你现在的本事?”

    “现在当然不行,本事还要好好学的!”

    “学到什么时候?”

    “这个不知道了!”

    “这把刀是谁的?”

    “这刀...这刀...这个不能说!”金九想起二师父的话,关于此刀的事情不可以跟别人讲。

    “怎么不能说,你刚才不是讲问什么便要答吗?”黑袍人口气始终不变说道。

    “这刀的事我答应过师父,不可以讲,便不能讲!”金九义正言辞的说道。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不能说,不管是谁问?”黑袍人接着问道。

    “那是自然的,既然答应了便要遵守诺言。”金九说道,见黑袍人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便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了,你是什么人?来岛上干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黑袍人说道。

    “我都已经告诉你,我是谁了,你就应该告诉我你是谁。”金九见与他无法辩解,有些急道。

    “那是你的方式,我不一样,至少是连刀都拿不稳的人,是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的!”黑袍人说道,口气始终没变。

    “你...你...你这人!”金九无法辩驳,气冲冲地也不知说什么好,正气恼着,只见黑影向林中隐去,金九见状,立刻跟了出去,虽然林中昏暗,但黑袍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方向,金九便随着黑影扛着黑刀向山下奔去,金九脚步虽快,但速度与那黑影相比差的太多,为了不至于落后太多而丢失的目标,金九只好卯足了劲飞奔而下。

    过不多时二人到了山下,黑影走到海边停了下来,金九跟在后面气喘吁吁,猛地放下黑刀,插入砂石之中。

    “你跟来做什么?”黑袍人气定神闲问道。

    “你...深更半夜来此...又不知你什么企图,若是...若是做了什么坏事,我岂能不管!”金九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你凭什么管?我便是做了坏事,你又能奈我如何?”黑袍人说道。

    “你果然不是好人!”金九急着说道,立刻便摆起准备动手的架势。

    “小子,爱管闲事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有些人本来可以好好的,可就是因为管了些闲事,结局就不一样了!”黑袍人说道。

    “你若是害人,我知道却没出手阻止,我心何安?”金九说道。

    “你既然如此说了,那好我便让你心安,我要做的坏事就是杀了你师父青石!你既然要管,便来拦住我!”黑袍人说道。

    “杀我师父,你这人我师父为人和善,为何要杀我师父?”金九怒火中烧正欲发作。

    “你师父眼瞎了,这样一把宝刀尽然交给了一个废材,真是对这把刀极大的侮辱,你说该不该死!”黑袍人说道。

    “我...我...我是笨,但...但...这事不能怪我师父,是我求他收我做徒弟的,你有什么事冲我来!”金九说道,金九想到师父恩情授业,还将宝刀交给自己,却因为自己愚笨,本事不济,连累师父,想到这里心中不是滋味!看那黑袍人淡淡发笑,便提刀猛地向他横向劈去,那黑袍人脚步不动,身不动忽的凭空后移。金九一刀劈空,顺势一个转身,双手握刀,猛地跃起,刀从上而下斩去,那人又是横移轻轻化解。如此金九又是劈又是砍,不管如何奋力总是伤不到那人分毫,那人确如闲庭散步,不动声色。几十招后,金九持刀喘息。心中暗骂自己实在没用。

    “说你本事不济,说你师父有眼无珠暴殄天物,我说错了吗?”黑袍人说道。

    “说我本事不济,说我笨,可以...就是不可以说我师父,也不可以伤我师父,你就杀了我,祭这把刀!”金九知道自己不敌,心中气恼,不觉眼中泛起泪花。

    “杀你岂不是脏了我的手!你这种小辈,有什么资格死在我的手里!”黑袍人说道。

    “你...你...”金九听这话,话都说不出来,又是提刀,一阵狂风暴雨般的猛砍猛劈,可这对那人却是如同微风拂面般轻柔!

    “我自刎便是,只要你不伤我师父!”金九见自己拦不住那人,那人又不愿跟自己动手,停下手中的刀,说道。

    “自刎!?”黑袍人正有些惊讶,只见金九已经横刀斩向自己的后颈!

    金九闭目,心中坦然,等着黑刀掠过自己的颈椎,了却此生,族群之仇,若是谁能将自己的尸体带回金界重生,来世再复仇!

    “噔!”一声轻响,刀口在离脖颈一毫处,停了下来,只见黑袍人伸出两个指头,夹住金九奋力自刎的黑刀。

    “你还想脏了此刀吗?这般无志气,可惜了这把刀呀!”黑袍人说道。

    金九顿觉无颜以对,低下了头。

    “这样吧,这有本刀谱,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能将刀谱招式练成!我便不为难你师父了,也算你师父没看错人!没侮辱这把刀了!”黑袍人从怀中,掏出了一本书,对着金九说道。

    “好...”金九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当然他也无其他选择。

    “还有今夜之事,不可对他人言语!”黑袍人松开黑刀,金九接过刀谱。

    “我答...”金九说道,右手拿着刀谱看了看,抬起头来说道。话还未完,那黑袍人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