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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着深谷间,进入一处低谷。在穿越了一条直通斜下方深处,悠长漆黑的隧道后。两人才来到一处隐藏地低深处,那所谓的“焚香谷”内。
谷内如同雨凌逸所说的那样,四处都有天然荧光玉,散发着洁白明亮的光芒,照耀了整个山谷。谷内各处,竟都长满了罕见的灵花灵草,一片生机盎然。
刚刚进入此地,雨凌逸便是先在谷口处,那早已布好的一道防御阵法中,嵌入灵石。阵法随之闪烁起光泽,应状启动。在做好这些基本防御措施,前者才轻车熟路的,绕过一道道空旷偌大的山洞,朝着谷中深处而行。
一路上,乔雨都背着雨老,跟随前者的脚步而行。不过对于这处奇特的风水宝地,他倒也暗生浓郁的兴趣。在这种接近地脉,地灵充裕的宝地修炼,那效果绝对事半功倍。
加上这附近长满了罕见的灵花灵草,用它们炼制一些基础的恢复丹药,应该效果也不弱。在修炼过程中,有了这些丹药,更是会省去不少调息的时间。
虽然还未开始,但乔雨心中,已经在暗自期待修炼的开始。这次,他心中已经暗下决定,定要一次性突破炼气期这层障碍,进阶筑基期,成就筑基真人。唯有如此,方有机会大败极乐门。
“前面有一处天然形成的血炎玉床,效果比起外面的血灵之泉,还要更加显著。”雨凌逸便向前走着,口中边淡淡说道,而后黛眉微蹙,凝眸道:“只是这血炎玉床的功效极为霸道,不知此时重伤之下的义父,身体是否能以承受。”
“一定可以的,相信师父,他老人家气宇非凡,想必定有不凡往事,如此又怎会轻易的死掉?”乔雨闻言,略带着笑意安慰道。
虽然,这番话是有意想要安慰前者。但实际上,这也是他心中隐藏已久的真心话。
在他心里,早已在怀疑雨老不凡的身份,和不凡的往事。虽然未经证实,但这次战斗中,雨老展现出的强横气势,有极大部分,并非来自于力量,而是真正源自于内心。
那种感觉,就像雨老曾经是一名站在世界巅峰,足以傲视群雄,顶天立地的强者一般。乔雨深信,这绝非自己的错觉。
况且,一个普通的筑基老头,又如何能身怀多种强横功法法术。雨凌逸从小在深谷长大,那她身上的宝物又是从何而来。这一切,都仿佛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而欲要解开这个秘密,可以说在乔雨的心中,已经愈发的压制不住这个念头。
“其实,我也感觉义父有许多心事,他平日看似疯疯癫癫的,实际上我从小到大,有多次偷偷看见他面色悲戚,对月静静伫立,只是他隐藏的很深,连我也不能说罢了。”雨凌逸似乎与乔雨的心情相同,口中喃喃嘀咕着。
“师姐,虽然我知道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我还是忍不住想问,你到底是自何时开始生活在这处山谷的?想必并非一出生就在这里吧。”乔雨沉默了半晌,才终于不住开口道。
“呵呵,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早已将你当成是最亲近的家人,你想问什么其实不必忌讳。”雨凌逸闻言,苦涩的一笑,喃喃道:“你猜的没错,我的确并非出生在这座山谷,而是十岁左右,差不多十年前,才忽然被义父带到此地。”
“你说忽然?这是何意?”乔雨闻言,立即面露不解。
“不瞒你说,我对十岁以前的事情,没有半点记忆,只记得自己的姓名,甚至不知父母是谁,家住何处。”雨凌逸苦笑间,娇颜上流露出一抹罕见的悲戚,讽刺的笑道:“我还依稀记得,我记忆中的第一个画面,便是重伤醒来,好像当时是在一处荒漠中,忍痛挨饿了许久。我记得当时,我真的好迷茫,好无助,我什么都记不起,我为何会是那副摸样,为何会受伤躺在那么荒凉的地带,这些我都不知道。”
“那后来呢?”乔雨没料到前者竟还有如此悲惨的往事,眼神之间,也不禁微微红润,流露出一丝感同身受的意味。
曾经自己在地球,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浑浑度日。来到这个世界后,本能享受一下家的温暖,却突遭天降横祸,致使家破人亡,眼见到达面前的幸福生活,却是支离破碎。
“后来?”雨凌逸苦笑依旧,叹道:“后来我可真是承受了一段非人的折磨呢,我虽然身负重伤,却因为体内暗藏的一股莫名的丹药效力激发,得到治疗,侥幸未死。然后在那荒漠中游荡,遇到过各种可怕的灵兽,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懂得仙法。在经历无数次的生死逃亡和战斗后,终于走到了荒漠边缘,遇上了人类。”
闻言,乔雨并未插话,心中悲怀的同时,也在暗暗思略。前者十岁便已进入仙途,还能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下生存,显然修为已经不弱。加上身怀潜藏的药力,这实在非寻常修士能够有的待遇。
“然而,就在我以为我将获救的时候,却没想到,那些贪婪的修士,竟看中我身上携带的宝物,想要强抢,还打算把我卖掉。”雨凌逸说话时,面色忽然变的激动起来,眸光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道:“特别是那些恶心的臭男人,他们一个个心怀歹念,简直连才畜生都不如。要知道,我当时才十岁,还那么狼狈不堪,可他们呢!为了活命,我不知仍了多少宝物,拼命的逃窜着。直到后来逃到荒漠边缘的一座灵茶棚里,当时的我精疲力尽,宝物也已所剩无几。就在那些人追上来时,一个醉鬼老头,却忽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听到这时,乔雨面色忽然一凝,而后一拍腰间灵储袋,一对凤华指刃,已然握于掌中。而后将之递向雨凌逸,正欲询问,那对已然是无主之物的凤华指刃,竟是忽然褐光大放。
光芒大盛之下,凤华指刃宛如具有灵性一般,自然凌空飞起,而后主动悬浮在雨凌逸面前的半空处。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自择其主,期待着前者将其收服。
“原来如此。”乔雨见状,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雨凌逸也察觉到异样,停下脚步,而后面带疑虑的望着他。他笑着道:“我现在终于明白,先前师父为何会如此在意这对法器了。想必他早已知道那是你十年前丢失的,而且连丢失的地点都清楚,说明他老人家或许在没遇见你前,便已经开始打探有关你的消息了。”
“是这样么?”雨凌逸娇颜微怔,望着面前这对凤华指刃,而后玉手缓缓伸出。
然而接下来,还不待其炼化或是滴血认主,凤华指刃间,便已然冲掠出一道褐芒,直入她的眉心间。这一刻,雨凌逸娇躯微微一颤,而后那对凤华指刃,便闪过一丝灵光,没入她的袖间的灵储空间内。
随即,雨凌逸仿佛又像方才一样,脑袋疼痛起来。她连忙伸出玉手,紧紧悟着头,面色显得有些煎熬和狰狞。不过,这次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又恢复如初。
“又是这种感觉,十年来,我已经多次遇上这种情况,而且每次脑海中都会一片混乱,曾经那些不堪的往事,都不受控制的回想起来,我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雨凌逸略微颤抖,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望着前者这副痛苦的摸样,乔雨也不禁面色黯然,虽然未开口,但心中却在说着:“如果你有勇气去面对过去的一切,或许那些受到冲击,被埋藏心中的记忆,就会泉涌而现。”
“那个醉鬼老头应该就是师父吧?”心中思量之际,乔雨又继续随着前者的脚步而行,笑着询问道。
“是啊,当时他老人家的出现,可以说一下子就改变了我的遭遇。”雨凌逸说到这里,娇颜上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安心的笑意道:“记得当时,他老人家跟我一样,也同样身负重伤,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不顾一切的救了我,带我脱离重重危机。他似乎知道我的姓名,要认我做义女,我当时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他。随后的日子里,我们父女俩在外漂流,不久便寻至此处,安定了下来。这十年里,义父对我很好,教会了我许多,而且他希望我永远都能留在这,过上一生的安宁日子。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咳,这都怪我,冒冒失失便闯入此地,结果还打扰了你们平静的生活,让你们也卷入这场不必要的斗争中。”乔雨闻言,不禁苦笑着叹道。
“如果这是当初我们见面时,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我必然不信。但如今,我相信你,而且也不怪你。”雨凌逸说着,便是略带着一丝好奇的笑容,转过头来问道:“说到这里,我也很好奇,你到底为何会被极乐门追杀,又为何会逃入这里,你没有家人吗?”
两人此刻正式开始交谈心事,也算是道出了这一年多以来,平日简单交流中某些事情的具体详情。在这番交谈中,两人相互间的认知,在不断提升,而关系也在巧妙的快速增温。
当雨凌逸得知,乔雨自小也是孤儿,最后还不容易与家人相聚。却遭逢家门不幸,痛失亲人。随后投奔乔门,却遭暗杀,后来竟又被极乐门的贪婪子弟纠缠。随后上演了这么一出厄运连连的的经历。对于后者,也自然产生了一种情绪共鸣般的感受。
“我原本以为我的遭遇已经很惨了,没想到你比我更惨。起码我没见过我的父母,更不知他们是死是活,也没有多少实质的感情。若是换作我,亲眼看见家人的尸体,恐怕会很难承受吧。”雨凌逸在听完乔雨的一番言谈后,不禁面带万分的柔情道。
“好了,咱们俩又不是在比谁更惨,你看看我,如今不是一样过的挺好。而且我现在动力源源不断,经历的更多,成长的也就更多。日后迟早有一日,我必会亲自报此血仇。”乔雨拍了拍胸膛笑道。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雨凌逸也是会心的一笑,纵然心中深知前者只是强颜欢笑,但她却也不会戳破。反而,她心中对于前者的坚毅心态,感到极为敬佩。
原本,她以为前者只是个油嘴滑舌,城府极深,贪生怕死,虚伪低贱的无用男人。但此刻在她眼里,对于前者的看法,却反而是完全逆转。甚至认为,前者如此年轻,便能不拘情面,懂得审时度势,还心怀远大,又胸怀韬略知识,可以说是百年难见的奇男子。
“血炎玉床就在前面,加快脚步!”心中思略的同时,雨凌逸目光一扫四下,而后提醒道。
接着,没过多久,在两人穿越几条峡道后,在一处看似禁室的天然山洞中,发现了一块巨大的血色玉石。玉石呈方形,宛如一张巨床。石间晶莹透彻,充斥着火红色的气芒。
正在乔雨带着雨老迎上前去,刚走到一半,一个声音,却是忽然自身后传来:“你要成为我一个人的师弟喔,我永远的师弟,谁也不能分享,不能抢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