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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师古和徐怀玉等人凯旋而归,一路上还不住的安抚被秦宗权军队扰乱的百姓,招抚逃走的附近各县衙官员和皂隶,恢复正常建制.
李思安、张虔裕、氏叔琮三人各带一千人马就在汴州、宋州附近与秦宗权的残余部队周旋,保境安民,乘机对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进行招抚,不行的话就围剿,一时间倒也增加了不少人马。这些山贼土匪都是悍不畏死的家伙,打起仗来十分勇猛,以前是为了生存才占山为王,现在成了官军,被氏叔琮一顶顶高帽子带上去,很快就仿佛被洗了脑一般,死心塌地的当了官军。
氏叔琮这一招当然是朱温传授的,正所谓攻心为上,想让这些土匪忠心,首先要让他们知道做官军不但有饭吃,有银子发,还能受到百姓们的爱戴和拥护,就算战死沙场百姓们都不会忘记他们。只有让他们从心里感觉做官军是对的,他们才会死心塌地的当兵。
朱温接到禀报,让他们还占领各自的山头,不过属于游击队的形式,归氏叔琮节制,不过不准他们打家劫舍,每日就在附近巡逻,防备秦宗权的报复。他们这些人的开销由朱温来解决,当然若是他们遇见了秦宗权前来掳掠的队伍,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联系氏叔琮和李思安等人,让他们解决。
现在氏叔琮和李思安等人仿佛成了宣武军各州的绿林瓢把子,天天也带着各自的手下住在山上。这些各三寨的喽啰们就是最好的斥候部队,碰见秦宗权方数百人的小队就乘机围歼,倒也能抢到一些战马和物资,兵器和盔甲当然也是他们搜集的对象。
可有一点朱温的命令很明确,就是对淮西的兵不施行招降,因为淮西人出了名的反复无常,这些人有都残暴成性,就凭他们把人肉当干粮那一条上,就足够他们死多少回的了。对于这种人,只能以暴制暴,没有道理跟他们讲,如果招降了他们没准儿哪天就反出大营了,还不如杀了比较合适,永绝后患。
朱温忽然感觉到自己现在对于杀人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纠结了,前线氏叔琮和李思安带领的队伍每隔三五天就会送来捷报,每一次都会杀数百甚至上千人的淮西贼兵。这些战报送到朱温这里,已经没有了以前那些震撼,现在这些在他脑海中不过都是一些数字而已,仿佛所杀的不过都是一些土鸡瓦狗一般。
朱温不由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句,乱世之中,人命真的显得很是低贱,简直如草芥一般,怪不得人都说“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果然有些道理。
朱温更了解了一个道理,杀人这种事情也和其他事情一样,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要杀的不是好人,心里也不会有太大的愧疚心理。
朱太夫人却是时常告诫朱温,劝他少杀生,得饶人处且饶人。朱温嘴里答应着,可铁血一般的手腕却绝不手软,把在汴州、宋州境内的淮西军杀的落花流水,侥幸逃回去的溃军提起宣武军就害怕。
现在在汴州做客军的朱瑾算是见识到了朱温的厉害,这时汴州算是暂时安全了,朱瑾也急忙提出要回郓州,朱温也不强留,还送了一些汴梁的特产,还有一些战略方面的物资。如果说送金银的话就显得有些见外了,可不送金银的话,其实人家更见外,不过表面上却显得很是高兴。这就是中国人的处事方法,宁可吃亏也要好面子,正是因为如此,朱瑾没有收朱温送的大批金银,只是收了些许当地特产就上路了。
朱瑾不收金银,朱温当然也不会嫌自己钱太多,反正朱瑾的五千人马在战场上也没有发挥太大的优势,只不过摇旗呐喊充充场面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的功劳可言。他不收银子,朱温正好可以用来从南方购买大批的粮食,救济那些被秦宗权掳掠过的百姓,最起码让他们能够支撑到秋收以后。
以前百姓们遭了兵灾,只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官府根本没人管他们的死活。现在他们竟然能得到节度使大人的解救,能分到粮食,当然是感恩戴德,家家都把朱温这个节度使大人当成了活菩萨供着。
这些事情也被氏叔琮和李思安等人的战报一起送给朱温,朱温不过一笑置之,并没往心里去。自己作为一方藩镇,要做的就是要保护一方百姓平安,如果连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到的话,首先他连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秦贤回到蔡州,把战况禀报给秦宗权,秦宗权大怒,大骂朱温言而无信。不过现在他正在和鹿宴宏联合攻打许州的周岌,无暇顾及朱温,让秦贤先忍一忍,等打下了许州再找朱温的麻烦不迟。
可许州作为忠武军的驻地,那里是一时半刻能够打的下来的?周岌虽然能力比较平庸,担任节度使这几年也没有什么建树,可忠武军的兵却是出了名的能战。这帮淮西人攻城月余,根本没有任何动静,周岌想出去求援,却无奈的发现根本冲不出去,信鸽从空中出城,也照样被秦宗权的人用强弩射下来。
周岌就是想出城求援都不成,周岌不由的感叹世事无常。他这个节度使的位置本身就是从薛能手中抢来的,秦宗权本是薛能的亲信,这些年来在蔡州一直跟自己不对付,现在出兵来打自己也是情理之中。可鹿宴宏来凑热闹就说不过去了,这鹿宴宏本身就是宣武军的人,后来被周岌调去跟杨复光北上,听说这家伙占据了兴元,在山南西道做了节度使,为什么巴巴的跑来许州凑热闹?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周岌眼看着守不住了,只得带了城中的精锐弃城而逃,趁着夜色的掩护杀出了一条血路,周岌摆脱了秦宗权和鹿宴宏的追兵一看,自己周围就剩下几百人马。不由的暗叹一声,只得找一个山头占山为王去了。
许州府库的财物被鹿宴宏和秦宗权二一添作五平分了,秦宗权就卖个人情给鹿宴宏,让鹿宴宏占据了许州。鹿宴宏本就是许州的将领,这时候自称忠武军节度使,朝廷也无力征剿只得默认了这个事实。
再说时溥送了“黄巢”的人头去成都唐僖宗的行在,唐僖宗很是高兴,当即把“黄巢”的人头挂在成都城门口示众,通告天下。
时溥因此在剿灭黄巢的战争中功居第一,被封为彭城郡王,加中书门下平章事衔。
这件事传到镇州,王镕可不乐意了,宋文通和马珂回报说本来已经抢了黄巢的人头,却被人抢了去,他们本来就怀疑是哪一路藩镇做的手脚,现在当然知道是时溥玩的花样。当即上书朝廷,陈述了事情的始末,和时溥打起了嘴皮子官司。
可朝廷给时溥的任命已经下过了,没有收回的道理,再说了,要真收回去,时溥也不乐意呀,朝廷无奈,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成德军现在实况日下,对朝廷构不成威胁,首先笼络好时溥才是正当道理。
且说朱温这边赶走了秦宗权在宋州、汴州的贼军,可亳州和颍州还有大量的贼军活动,胡真一个人在那里只能保住两个州的城池,根本无力围剿。朱温只得把汴州的防务交给徐怀玉,自己带领庞师古、李唐宾、氏叔琮等人南下亳州。张虔裕和李思安依然在宋州和汴州联合各山寨的绿林好汉防备着秦宗权的反攻。
朱温和庞师古等人就带了五千人马,两千骑兵让庞师古带领,四处围剿在亳州和颍州活动的贼军。三千步兵暂时驻扎在亳州城外,以备不时之需。
朱温就住在亳州城,时刻关注着贼军的动向,索性的是亳州和颍州都是小股的流匪,根本没有大队的贼军,庞师古的两千骑兵所到之处,流匪纷纷溃散,由于庞师古的骑兵机动性很强,这些流寇几乎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对于这些无恶不作的贼军,朱温的命令是就地格杀,连招抚都免了,狼终究是狼,怎么养也不会变成通人性的猎狗,这是朱温对淮西军的看法。
这时日本的山口梅子依然住在亳州,不过当然不是在原来的青楼中了,现在他是住在朱温上次临走时帮她在亳州买的一个两进的小院子里,距离康俭的住处不远。也可以时常去看看康勤(朱温和黄颖的儿子)。
康俭现在是实际上的亳州刺史,一切政务倒也处理的井井有条,当然对于山口梅子他也是十分的照顾,他心里是把山口梅子当成了朱温在外边金屋藏娇的妾侍了,当然要照顾周到了,如果没有朱温,自己还在城外当自己的小地主呢,哪里能有今天。
更令康俭高兴的是自从收养了康勤以后,可能是冲喜的原因吧,自己的妻子竟然也怀上了孩子,当然高兴的不得了,他把这些都归功于把康勤送到他府上的山口梅子,就算没有朱温的原因他也会把山口梅子这个大恩人照顾的妥妥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