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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笙感觉到自己一直在飘.身体不受控制到到处飘荡.好像沒有一点重量一般.一路上她看到好多好多熟悉的面孔.可是他们好像看不到她一般.她拼命的挣扎着想要呼喊他们的名字.可是却怎么也喊不出声.
“妈妈……妈妈……”
黎黎站在床边.看着若笙不断的扭动着身子.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滚落.黎黎着急的流出了眼泪.
呜呜.他好害怕呀.妈妈在一直都不醒呀.
“别哭了……吵死……额.沒事的.沒事的.你妈妈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本來房间就小.可是黎黎还不停地哭.刘艳云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几丝不耐烦冷着脸想要呵斥黎黎.可是却被站在一旁的妈妈狠狠的捏了一般.瞬间她的脸色立刻变得和蔼可亲.
“可是……可是……”
含着泪水.望着眼前的几个人.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充满了担忧.
倔强的咬着嘴唇.他好担心妈妈呀.妈妈身上好烫呀.
他知道应该送妈妈去医院.可是……可是他们……
黎黎只好低下头.
他知道他们是不会送妈妈去医院的.他们能把妈妈带回家.不让他和妈妈在街上淋雨已经很不错了.
“黎黎乖.沒事的.你妈妈很快会沒事的.”
刘月娥满脸笑容的望着黎黎.沾满油烟的大手不重重的拍了拍黎黎的脑袋.黎黎反射性的躲开眼里充满了厌恶.
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是往往小孩子的直觉是最准的.
直觉告诉他这几个人都不是好人.他还记得他们以前怎么欺负自己跟妈妈的.
“好了.好了.都挤在这里干什么.都回去睡觉去.”
柳老头坐在门口抽着旱烟脸上都是不耐烦.说罢磕了磕烟斗转身就走到一旁休息去了.
身上刘艳云两母女也很快自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只剩下黎黎呆呆的站在床前小手紧紧的握着若笙的手.眼里喊着泪水却一直沒有流出來.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自己要保护妈妈.
不可以哭.自己要坚强要勇敢.
梦中.一直温暖的小手紧紧的拉着自己.若笙拼命的想这到底是谁.可是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明明很熟悉.可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來.
“妈妈.你不要怕.黎黎会保护你的.你好好睡觉.黎黎守着你.妈妈乖乖的哦.睡醒了就好了.”
紧紧的握着若笙的手.黎黎凑在她的耳边低声的念叨着.眼皮不停的打架他感觉自己好困呀.
可是他不能睡.不能睡.他要守着妈妈.
夜越來越深.黎黎已经很久沒有睡觉了.睡意渐渐袭來.黎黎蜷缩着身子坐在床边努力的睁着眼睛.可是眼皮越來越重.渐渐的……
他缓缓地睡着了……
“唔……”
悠悠的从梦里醒來.若笙感觉头好疼.使劲儿捏了捏太阳穴终于感觉好一点了.
感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压着自己.一看只见黎黎半边身子趴在自己的身上.一边吊在空中.一只小手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
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到床上.看样子小家伙真的是太累了.只是转了个身很快又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他熟睡的小脸若笙的嘴角不由的微微上扬.
只是……只是她这是在什么地方呢.
四处张望.漆黑的小房间看上去有几分熟悉.四周漂浮着腐烂发霉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若笙不由的一阵恶心.
“这是.”
好像自己以前來过这个地方.或者说这个地方看上去很熟悉.可是……可是这里到底是哪呢、
天色还有些昏暗.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仅有的一个小窗户被死死的堵住了.房间里沒有一丝亮光.
许久.若笙的目光落在门后的墙壁上只见上面有几条斑驳的印子.
若笙飞快的从床上跳了下來.不敢相信的望着墙上的痕迹.不由的伸手去摸了摸.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微笑.
“天哪.这是……这是我的房间.”
手指不断的摩擦着斑驳的墙壁.老旧腐朽的墙壁上落下來一层白灰脏了若笙的手.
可是她的心里高兴极了.
是的.这是她的房间.她从小住的房间.她在这个房间里度过了自己的少年时期.
这些斑驳的痕迹是她自己比着墙壁自己画得.
触摸着墙壁.甚至还能感觉到上面有着淡淡的温度.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一般.那时候的她就在这里.
想着明天吃什么.想着自己要怎样才能找到能让自己和爸爸填饱肚子的食物.
那时候的想法真的好单纯呀.每天每天都只是想着一日三餐而已.
“不对.我怎么会在这里.”
沉溺在过往的回忆里若笙有些不可自拔.突然她想起來了.
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这里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这里……这里是她的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呢.
“天哪.难道……难道……”
突然若笙想到自己好像是在雨中晕倒了.难道说难道说是爸爸把自己救回來了.
因为除了爸爸她不相信那一对母女会出手救自己.这样说的话也只有爸爸了.
虽然说这些年他已经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可是……可是毕竟他是自己的爸爸呀.
“黎黎.黎黎你快醒醒……快醒醒……”
心里有好多的疑问想要弄明白.现在她只剩下黎黎可以问了.
毕竟当时自己晕倒了.但是黎黎还是清醒的.而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她相信黎黎是沒有那本事把自己搬到这里來的.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爸爸救了自己.
“唔……妈妈……妈妈不怕……不怕黎黎保护你.”
睡梦中.黎黎扭了扭身子紧紧的捏着拳头.嘴巴里嘀嘀咕咕的喊着.然后转身继续睡着了.
若笙看着黎黎瞌睡的样子有些不舍得了.但是……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爸爸救了自己.
“黎黎.不要睡了.快醒醒.快醒醒.”
轻轻的摇了摇黎黎.若笙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吵什么.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突然门被一脚踢开了.只见柳老头黑着脸站在门口黑着脸不悦的盯着若笙.
顿时若笙吓了一跳.不由的缩了缩身子.
“爸爸……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紧张的望着柳老头若笙忙不迭道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见到爸爸就开始害怕的.
看着柳老头那漆黑的脸.一瞬间刚刚涌起的一点点兴奋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哼.还沒死呀.天亮了就给我滚.”
黑着脸.柳老头扫了若笙一眼.见她已经清醒了恶狠狠的说道.
“爸爸……我……”
若笙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柳老头.只见他的脸上充满了厌恶.好像非常讨厌自己一般.若笙不由的有些不知所措.
“哼.我才沒有你这种女儿.不要叫我爸爸.怎么不早点死了算了.醒了就早点滚.不要占着我的地方.”
柳老头一脸厌恶的望着若笙.那样子好像她根本不是自己女儿而是臭虫或者蟑螂什么的.
看着他那充满厌恶的脸.若笙的眼里不由的蓄满了泪水.双手紧紧的捏着指甲深深的掐到手心里.可是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嘴角反而不由自主的上扬勾起一丝讽刺的微笑.
是呀.是呀.自己真是太笨了.
自己怎么会想到他会救自己呢.他早就巴不得自己早点死了.
自从那对母女进了门以后.不管自己做什么在他看來都是错的.他早就巴不得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他会想起自己的时候就是找自己要钱的时候.其他的时候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儿.
“你的地方.我记得这里好像是我赚钱买的吧.”
紧紧的捏着拳头.若笙的眼里闪过一丝倔强.
是的.既然他这样不在乎自己.根本就沒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女儿.那么自己又何必把他当做爸爸呢.
他口口声声说的这是他的房子.可是他不要忘记了.当年他们可是连房租都交不起差点被房东赶出去.
是她跟李曦一起出去打工赚钱.然后……然后才买下了这里.
“啪.’
清脆的巴掌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若笙捂着脸抬起头望着柳老头.只见他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自己.干枯的双手不停的颤抖.他那样子好像一直饥饿的野狼随时准备把她吃了.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若笙望着他.眼里充满了仇恨.
是的.这一刻.他不在是她的父亲.
他只是一个沒有良心的人.这么多年自己拼命的赚钱不知道帮他还了多少赌债.可是他……可是他居然……居然叫自己去死……
若笙心里残存的那一点点亲情瞬间就化成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