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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上了谁,并不代表那个人就欠了你的。”
韩小初瞪着一双眼睛,又气又怒,反而冷笑了起来:“如果是你,你能象现在这样说得轻松吗?十多年的爱恋,能象风吹过一样,当成不存在吗?”
凌微笑点头,淡淡的,自然地道:“是!”
她的声音不大,也没有卖弄自己的绝决,只是淡淡一个字,却能比什么,都让人愕然!
“我不相信!”韩小初双手捏紧桌布,长长的无名指啪得一声被折断在桌上,指尖处红肿了起来,微微泛着血丝,但她似乎不觉得痛,眼睛仍是死死盯着凌微笑。
凌微笑坐在那里,安静的看着韩小初,然后皱了秀眉,似不想说什么。言尽于此,她不需要别人相信!也没有必要证明给别人看。
“你不过是站在一边,看人吃豆腐牙快罢了!你行!我也不需要你放弃十年八年的爱人,你和觞哥认识不到三个月,觞哥一向对你还不好,你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吗?”韩小初冷笑着。眼睛亮得吓人。
历流觞不想就着这个问题纠葛下去,打断了道:“也许你弄错了,这决定权不在她那里。”他知道韩小初在激凌微笑,要不想自己家的小丫头傻傻地中了套。
韩小初拉命的眨着眼,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些,可是历流觞的话,还是重重的伤害到了她。
凌微笑突然飘出一句:“如果我走到你这一步,我肯定是会放手的。这世界,爱谁不是爱,谁的爱不是爱!别人再好再美,那都是别人的事,都犯不着糟蹋自己。你继续下去,真正伤害的,只有你自己!别人,是永远无法感知你的疼痛的!”
觉得韩小初根本比自己还象个孩子,任性的给惯坏了的孩子!可以想象,除了单恋历流觞之外,韩小初这一路走来,也算是泡在蜜里了。可上天是公平的,所以,给她挖这么大一个坑,现在有人愿意拉她出来,她还赖在里面等死,而且还能用自己的痛苦来要挟身边的人,幼稚到了什么程度!
历流觞看了看凌微笑,一向都是他讲道理,她听,乖的似个无知孩子!这会子听了她的道理,突然发现也许凌微笑比自己更适合说服韩小初吧!
韩小初摇头,不信。凌微笑现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稳当当的占住了历流觞,还要说这些话,大道理谁不会讲,要做出来才能让人信!
凌微笑对于油盐不进的韩小初没兴趣了,她侧了头,不在说什么了。
大家都安静下来,有一种绝望的冷,慢慢的泄出来,让韩小初的落泪,滴滴滴……一滴又一滴……她的眼泪……
很久,久到,她想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们都常常听说过这些事情,一个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人,为了一个世人眼中都认为完全不值得的人,当事人却愿意付出所有甚至宝贵的生命,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也决不会是最后一次发生。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人类的感情就是这样设计的,如果你一生不遇到那个人,也就算了,遇到了,就是大劫难,谁也不用笑话别人,笑得出来的,都是没遇到过的,遇到过的,都会明白,你可以打败所有人,唯独不能打败自己对那个特别的人,对那种幸福或者痛苦的深深渴望,同自己的欲望做对,那种痛苦,无人能抵挡,无人能忍受。”韩小初淡淡地道:“纵坚强如你,历流觞,你也未必就能转了身子就走。要不然,你不会再去找凌微笑。我想,至少,你比她了解我的感觉!”她的眸光停在凌微笑的身上,下了自己的判断,“凌微笑,你不曾爱过!”这些绝决的话,看似成熟,其实幼稚不堪!爱情真有那么容易,要断就断!古往今来,多少王候将相,莫非都没有凌微笑这小小的丫头坚强狠绝吗?!
这丫头只是,不懂罢了!
这一瞬间,凌微笑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她抿紧了嘴。确实,她不曾爱过,所以不能懂得,更加不配发言!韩小初不是唯一人因为爱情变成傻瓜的女人,也决不是最傻的那一个!明知道痛苦,明知道没有希望,却仍用着自己全部的幸福来拼命努力!这一切,只能说明一点,她,深深的爱着!
凌微笑很为历流觞错过韩小初而遗憾!但这一切,都不是她能管到的事。她不是神没有能力求众人,只一个小小的自己,都保护不周。
历流觞道:“没有痛苦,是走不出去的。只要你努力。”他用那种极温柔的神情看韩小初:“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不用这样决裂的方式。”
韩小初摇头:“如果你是毒药,戒毒,怎会不痛!”她能理解历流觞所做的一切,可是,这并不能让她的心少痛几份!
凌微笑只觉得自己刚才失言了,他们都是大人,一步棋后又有一步,非万不得已,怎么会轻易行差踏错!只是历流觞如果愿意回头,二个人又是花好圆月的一对,何必拉了她一个旁在在此,恋恋成为一个残疾的三角!
“明知道有害,再痛,也要戒掉!” 历流觞摸了一只烟,夹在手中,想点,看了凌微笑一眼,又随手的掐掉!只是这无意间的小动作,却每每,让凌微笑看在眼中!其实,偶然抽一只烟,对肚子里的宝宝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但他就是自觉的默默做到了。
韩小初吸着气,道:“我象一个小丑,但我尽力了,我爱过了,我努力了,所以,我没有任何可后悔的地方了!”她笑,泪光闪动。“凌微笑说得对,历流觞,你不欠我的,你从头到尾,什么也不欠我的!我要决定走我自己的路!你放心,没有爱情左右,我的智力还是不坏的。我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也知道在痛苦的时候能得到你的帮助!那么,如果可以,请祝福我吧!”
历流觞过了好久,才道:“我祝福你!只要你需要,你知道在哪里找我!”眼神真诚,象是一位好哥哥对着要出嫁的妹妹说的。
韩小初摇头,一甩一串泪,“不要,我只要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历流觞皱眉。
“请答应我!”韩小初恳求地道。
凌微笑想,这丫头不会用什么哀兵之计,等历流觞答应了,突然改了口风,狮子大张口吧。反正,总感觉,韩小初有什么心事一样。
历流觞点了点头。
韩小初举起了自己的茶杯,杯中水已冷却多时,她举起来,半站,隔空对着历流觞,历流觞只得也举了自己的杯子,与她相碰!
韩小初将一杯茶放在口边,喝烈酒一样,一饮而尽!可是一杯茶肯定要比普通一杯酒要多得多,喝到了一半,就有一串茶水顺着唇边逸出,点点滴滴,还有伤心的泪!
“既然戒毒,就不能碰毒,我要你,从此之后,我是生是死,是苦是甜,你再也不要管我!”韩小初道:“这么多年的兄妹感情,一杯茶是还不了的。但我也只能欠着了。你以后,若对别人无心,请一定要对她无情。那样温柔的体贴,反而是害!”痛,就痛这一回,死,也就死这次!自己的全身心的爱情对于历流觞来说,不过是麻烦和负担!天下,还有比明白这一点更残忍的吗!
“凌微笑,你赢了!”韩小初对凌微笑道:“你知道你赢在哪里吗?”
凌微笑不觉得自己赢了,但还是忍不住,低眸,看了看肚子!
韩小初摇头,笑,样子有几分张狂,有几分喝过酒后才有的轻醉:“不,孩子算什么!觞哥并不老,和谁生不出孩子来!如果一个孩子就能绑住觞哥,那,哪里论得到你凌微笑!”
凌微笑无语了,历流觞是很好,可是她也没想过要主动绑着她,在她的心里,能离着这男人远远的才好!
“你赢了,只不过因为你不爱!你没有真正的爱过他!所以,在他的眼里,你还是没有征服得了的猎物,新鲜而有趣!”韩小初一针见血:“如果他是我的毒,那么,你就是他的毒。但不知谁是你的毒!”她站起来,眼泪犹在,但神情坚决:“那么,二位,慢用了,我,要去戒毒了!”
历流觞的表情很严肃,他看着韩小初,也许,这正是他要的结果。他早知道了,只要一个人心意够坚决,那么,别人,再难缠的也能看得出来,也不会再纠缠下去了!可是,事情弄成这样,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一个,保护了十几年的小妹妹,眼看,就要走向一条最最痛苦的路了。嫁给那个暴力狂卫风,以后,不用可知,婚姻里的家暴,是不可避免的了!韩小初虽然话很有道理,可是最后一个誓言,却仍暴露了她对他的怨恨!
一个人不惜牺牲自己来伤害别人,纵不可取!但,却让他不得不难受!
韩小初走到门边,站了一下,还是拉了门,出去!
凌微笑贯彻实施
凝视着她的背影,这一次,是真的不回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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