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岁贡

上阳花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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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皓轩沒有在意他的不敬,仍是笑意满盈的看着他,倒是哈布旦有些不自在起來,微一躬身道,“本王的來意,想必暗探早已告知皇上,废话就不多说,还是先谈一谈合作的条件吧,”

    哈布旦说的干脆利落,显示出他做事雷厉风行的特点,可也暴露了此次急于成事的心情,如今布达单于久病缠身,将不久于人世,左贤王和右贤王争得你死我活,可也沒忘了经常敲打他一下,

    上个月左贤王以向上天祈求布达单于长生的名义要他进贡,一次便掳走了他封地之中近半数的牛羊马匹,虽然这些年他的封地渐渐富庶,可也架不住这样的掠取,

    右贤王见左贤王在他那占了便宜,也想來分一杯羹,可右贤王地位毕竟不如左贤王高,也沒有正当的理由,哈布旦自然不会满足他,他便以各种名义杀了哈布旦手下数十人作为报复,

    如今哈布旦在匈奴的势力大受折损,以目前的状况來看,他想要争夺单于之位几乎是不可能的,日后无论是左贤王登位还是右贤王胜出,都绝不会让在再在这个世上存活,所以他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左贤王是嫡出长子,在他们三人中威望最高,各部势力也都多支持他,而右贤王做事狠辣城府颇深,身后也有不少追随者,现今更与成国暗相勾结,势力不可小觑,

    而哈布旦不但沒有嫡出的身份,血统也不纯正,他的母亲是姜国的婉月公主,虽然深得单于的喜爱,可布达单于久病在床早已无暇顾及他们母子,如今能给他助力的只有姜国,

    看出哈布旦的急切,宇文皓轩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手指轻敲着大理石桌面,做出一副略微疑惑的表情道,“条件,朕不是早已开了条件吗,难道王爷还觉得哪里不妥,”

    哈布旦瞳孔微缩,放在背后的那只手暗暗紧握,宇文皓轩确实已将条件明码标价的开了出來,可他要是能接受就不必亲自跑这一趟了,

    条件里虽然沒有像让他称臣割地这种过分的要求,可岁贡却总是免不了的,按理说是他有求于人,理应有所付出,可岁贡的数目却是匈奴每年近三成收入,这还得是在沒有天灾**的情况下,

    匈奴人历朝历代与中原之国签过的条约不计其数,可能遵守的却沒有几次,他们不信奉孔儒之道,对于信义一说更是嗤之以鼻,他们信奉的只有活下去的手段和实力,

    宇文皓轩根本不信哈布旦会乖乖遵守条约,所以要求他在签署条约时不光要以未來匈奴单于的身份,还要将他的身世也原原本本的写在上面,并且在言语中承认自己是半个姜国人,

    这份条约会一直秘密的放在宇文皓轩手中,如若來日哈布旦违反条约,那他就可以将条约公诸于世,那些匈奴各族首领要是知道他将自己视作半个姜国人,定会联名将他废除,另立新的单于,

    有这份条约在手,就等于捏住了哈布旦的七寸,纵使他有再大的本事也跳不出宇文皓轩的手掌心,

    生平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威胁,哈布旦脑上的青筋微微暴起,阴郁的双眸中显出一丝杀意,刘茂林手指紧扣住袖中的暗弩,准备随时对付心怀不轨的哈布旦,

    许是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又是在姜国的地盘上,哈布旦渐渐敛起锋芒,僵硬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却未抵达眼底,

    “皇上开的条件不会连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吧,如此大的数目本王若是答应,也要先看看皇上给本王的东西值不值这个价钱,”

    宇文皓轩转动着拇指间的翠玉扳指,面色骤冷的看向哈布旦,“王爷觉得单于的宝座不值这个价钱吗,”

    “当然值,”哈布旦毫不示弱的眯起双眼迎向他,“不过本王要先知道皇上究竟要怎样助本王登上宝座,”

    他在匈奴的三位王爷中,实力声望都是最弱的,单于之位的争夺在外人看來他早已出局,想要扶持他是难上加难,沒有缜密的计划和强悍的实力是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

    他相信宇文皓轩有这样的实力,可他不相信宇文皓轩会真心实意帮他,

    宇文皓轩轻笑着看向不远处的绿柳堤岸,一瞬后回眸笑道,“王爷所虑也是人之常情,不如就在朕的行宫中住上几日,咱们慢慢的谈,”说罢不容哈布旦有任何疑议,向亭外的空无处看了一眼,立刻有两名暗卫现身,像是凭空冒出來的一般,

    “带王爷先去休息,晚上设宴为王爷接风洗尘,”

    在两名暗探的陪同,或是说挟制下,哈布旦只能乖乖的听从安排,他暗暗的观察了一下四周,为自己行刺的鲁莽行为感到后怕,

    宇文皓轩身边的防卫看似松懈,实则却是滴水不漏,若是真的刺客來了,根本无法进入宇文皓轩的百米之内,要不是宇文皓轩一开始便知道是他,他现在可能早已成为这些暗卫的刀下之鬼了,

    凉亭中渐渐褪去了波涛暗涌的紧张气氛,刘茂林收回看向哈布旦的目光说道,“咱们开出的条件确实有些苛刻,不如再降一些,也好快些达成协议,”

    宇文皓轩笑看向他,摇了摇头,“你呀,想事就不能多转个弯,幸亏当年听了师公的话,只让你在我身边扮个太监,要是让你像子昭一样独自在外办事,怕都要死上十次八次了,”

    宇文皓轩刚刚亲政之时,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别国见他年纪尚轻政权不稳,都想借机來犯,而他的亲叔叔则处心积虑的篡位夺权,夏子昭和刘茂林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帮他度过了最危难的时刻,从那以后便一直留在了他身边,

    刘茂林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却也知无可辩驳,他处事心软犹豫又总是轻易相信人,的确不适合这种勾心斗角的行当,

    宇文皓轩见他神色略有不解,又解释道,“我所要的这个数目,在匈奴每年呈报上來的收入中确实占了不少,可他们的呈报就不会有所保留吗,哈布旦不是个庸懦之人,匈奴将來若得他统治会越來越壮大,到时咱们要的这些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咱们只能趁现在多要点,也好拖延他发展的速度,”

    刘茂林恍然大悟的一拍脑门,看向宇文皓轩的眼神中又多了丝钦佩,宇文皓轩笑着用拳头在他的胸口上顶了一下,他也回以一拳,两人说笑着走出凉亭,像一对普通的兄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