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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实情都公诸于众,只剩下一些细节没有说出来,不过这些细节却决定了辰寒的举动。
比如,他认为齐游风看重了他的实力,才以圣药相赠救了他的小命,好让他承了这份天大的人情。其实中间还发生了很多事,要不是端木云海从中周旋,他恐怕已经被强行要挟立下效忠血誓了。
正是因为不知道这些细节,辰寒对齐游风依然充满了感激,对方抱有目的性完全在情理之中。
要不然,只要是齐仙儿的朋友就能拿圣药救人,圣药又不是菜市场上十块钱一堆的白萝卜。对方丝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这并不影响辰寒承了这份人情,也就是这种开诚布公,让不知内情的辰寒对齐游风除了感激,还有一种好感。
“你不生气么?”齐游风听完他的想法,很明显是承认了。
“前辈的心情我能理解,站在你的立场能这样做,其实已经很难得了,换做大多数人都会让我立誓效忠。”
辰寒的回答让齐游风后心发寒,这小家伙几乎一语中的,不等他说话辰寒继续说道:“前辈如果不出手晚辈难逃一死,能活着已是难能可贵,晚辈心里只有感激。此外,当年仙儿已传授我缥缈诀和缥缈剑典,恐怕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他这么说等于委婉的表明了态度,就差没直接告诉齐游风,他愿意加入擎天剑派了。
加入擎天剑派已是势在必行,只不过端木云海他们没想到,会是由辰寒主动提出。其实,最后悔的就是郁昶枫,要是早知道最终他还是会加入其他势力,当年就劝说他加入明皇殿了。
可惜事到如今已无挽回的余地,齐游风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放声大笑起来:“好!倘若让你立誓效忠,那就等于折辱了你,一切从简,今日起你就是本门弟子。本门长老齐沐天何在?”
“弟子在!”
现在是教宗下令的时候,都以在门中职位称呼,齐沐天立刻上前一步听令。
齐游风转身回到上方的宝座,两块紫玉令符飘到辰寒面前,上面镌刻的图案和散发的气息各有不同:“令,升任辰寒为本门长老候选人,赐神风星团执掌大权,持有四剑紫英令符,此乃明面上的身份。此外,辰寒暗中执掌八剑紫英令符,享受本门长老一切特权,包括封地、侍卫、兵权、资源等等。”
“父亲,这……”
“长老身份暂不对外公布,除了大殿中在座之人,纵然本门长老也不能公布。除了资源之外,封地和兵权暂由本座掌管,侍卫暗中行事不可让外人知晓,只要辰寒有了足够实力所有权柄立时交接。”
“可是……”
“你有何意见?”齐游风看了儿子一眼。
“辰寒才刚刚入门,候选长老的身份倒是没问题,可是长老身份为免太离谱了。”
“任何人有他那等旷世天资,本座都可以让他担任长老之职。”
齐游风一句话把儿子抵了回去,微笑着看向目瞪口呆的辰寒,说道:“封地和兵权并非本座吝啬不给,而是你若以紫微玄仙修为享受长老实权,恐怕身份想不曝光都难,对你今后发展极其不利。不过,这候选长老的身份却没问题,毕竟你是三阶风源圣体,你可明白本座的心意?”
不仅辰寒陷入了震惊之中,就连郁昶枫他们都傻了眼,这老家伙的手笔为免也太大了吧?
长老之位!
整个擎天剑派才十几位长老,任何一个都是仙尊中的绝顶存在,都为擎天剑派立下过汗马功劳。
他呢?
区区紫微玄仙初期境界,刚入门连一丁点功劳都没有,竟然给了他这么个一人之下的职位。
很明显,齐游风为了以人情拉拢辰寒,真的开足了马力下了很大工夫,擎天剑派的八剑紫英令才十多块。除了掌教手里有唯一的一块九剑紫英令,八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唯有本门长老才能持有。
没看到候选长老拿的紫英令只有四剑么?
护法持有七剑紫英令,纵然是齐仙儿的身份,也只等同是护法,她可是齐游风的亲孙女。
“神君……”
“现在还叫本座神君么?”
“教宗!”
辰寒连忙改口,接过四剑紫英令恭声说道:“无功不受禄,长老之位弟子愧不敢当,就连神风星团的执掌大权,弟子也不敢接受。教宗所想完全是替弟子考虑,可是刚入门成为长老候选人,就执掌一个星团的大权,这又何尝不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
合情合理的话让齐游风对他更加惊叹,没有背景的他一直在仙界底层混迹,面对突如其来的大权竟然还能如此平静,并拒绝这种大权,由此可见他的心性绝非一般人可比。
换做其他人,别说是一个星团的大权,巴不得连长老身份的实权,也全都收入囊中得意的没边了。
“苍天啊……我混了三十年才是一个星系的巡察使,大家都是长老候选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端木云海哭丧着脸嘀咕着。
“因为你不如你弟弟。”嬴政毫无顾忌的打击他。
“我承认不如小寒,但他怎么说还是我弟弟,你有这样有本事的弟弟不?最多,你下面有个弟弟,不过没用。”
端木云海恶意的盯着他的重要部位,发出恶劣到极点的怪笑,刚打击完他的嬴政几乎崩溃。
这家伙天赋确实比辰寒差了些,但是无耻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跟他斗嘴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齐游风可不能跟这些小辈开玩笑,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一本正经地看着辰寒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辰寒依然是擎天剑派的弟子,这一点绝对不会改变,但是我不想像师尊那么傻,等到了仙尊境界才开始发愤图强。”
“你是说……”
“弟子向离开师门在外面闯一番事业,温室里的花朵永远不可能有大作为,更何况弟子在各处已布下诸多暗棋。”
“暗棋?”
“没错,待到这些暗棋成熟起来,本门的力量就不仅仅只有这些,还可以伺机颠覆其他对手。”
辰寒的想法当然没问题,但是众人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这无疑给齐游风出了个难题,只要辰寒离开了擎天剑派的地盘,加上他没有效忠誓言的约束,很可能就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跟并没有深厚感情的擎天剑派疏远,只有在身边才能更好的拉拢。
毕竟,相处的时间久了这感情也就慢慢深厚了,放他离开师门很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放还是不放?
如果齐游风选择放他离开,就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拒绝了辰寒的请求,很可能在彼此心里留下疙瘩。
“辰寒,以本座的身份本不该过问,但有一件事却不得不问。”
“教宗请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家仙儿?”
“我……”
辰寒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冰瞳,低头不敢说话,他深怕会因为齐仙儿而在此失去了冰瞳。
两个女子都是他所深爱的人,但是感情也有深浅之分,他跟冰瞳相扶相携经历那么多危险,对她的感情自然超过齐仙儿。
从他的神情中,齐游风一眼看出了问题,敢情这小子还不止孙女一个红颜知己,这可如何是好?
他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有齐沐天的子女,才是未来的第一顺位继承人,齐仙儿则是齐沐天唯一的女儿。让她跟另外一个女子分享丈夫,不仅从门派利益上说不过去,孙女本人又岂能同意?
“辰寒已经有妻子了,而且还有冰瞳姐姐。”齐仙儿低声说道。
“什么?”齐游风差点当场崩溃。
“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会跟其他姐姐和睦相处,不会让他为难。”
这句话更是让齐游风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的孙女什么性格他怎会不清楚,竟然会做出如此决定,到底辰寒给她灌了什么迷汤?
不过,在场的其他人却知道,经历那场天道之罚九死一生,不就是为了感情方面的问题吗?
齐仙儿把辰寒当成了自己的男人,她不希望辰寒受到任何伤害,更不希望他再次为了感情问题出事。
“仙儿,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目光落在同样错愕中带有一丝愤怒的齐沐天身上,齐仙儿低声说道:“爷爷要想突破到仙尊之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爷爷突破到仙尊之上,父亲接任教宗大位同样有很多时间,那么长时候相信我还会有其他的弟妹。”
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总不能为了未知之事,把眼下的大事给耽误了。
“儿孙自有子孙福,唉……”
齐游风心里一阵感叹,无奈摆手道:“既然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一切就顺其自然吧,但是辰寒你给我听清楚,本座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你若是待薄了她,本座不惜一切代价也饶不了你。”
辰寒依然没说话,他不想再次失去心爱的女人,倒是冰瞳走过去拉住齐仙儿的手,柔声说道:“仙儿妹妹,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我和辰寒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我们……就算没有那个誓言约束,你为他所作的事我也看在眼里,有你在他身边我更放心,如果辰寒对你不好,我会第一个找他算账。”
有了孙女这层关系的牵扯,就算辰寒离开把握也多了几分,赌博本来就是一种冒险,齐游风最终还是作出了答应辰寒请求的决定。
也许是辰寒本身实力得到了证实,也许是从端木云海口中,得知他在次等宇宙和修真界的事迹,他莫名其妙有一种信任,相信辰寒纵然没有擎天剑派帮助,也能在仙界之中掀起旷世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