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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情报？”久埃尔再次愣了愣，“你说‘情报’……是什么意思？”
所谓“情报”，一般都是跟“敌人”连用。敌人是谁？人造人吗？且不说现在大家都已经死了，还回不回得去阳世，就算能回去，又能做什么？去挑战那些挥手之间就能毁灭城市的怪物？这想法甚至比返回阳世更疯狂。
“啊……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这么个说法，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乐平赶紧祭出动漫中这一最强大的万能借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吧，说说吧……”
这时候就看出来刚刚拉近距离的作用了。久埃尔其实不愿意说，毕竟是自己的糗事，乐平没脸没皮地纠缠上来，一再追问，说实话有些让人讨厌——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两边才刚刚称兄道弟，这马上就给人家脸色看……翻书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其实也没什么，那天……”
乐平心说还“那天”，估计就是这半天的事儿——好吧，难得这小子开口了，先别打断他。
“……我带着……弟子们在由佳城……巡逻，在星星服装店看到那个丫头在试衣服……”
“稍等一下，”乐平打断了久埃尔的话。他这话里很有些猫腻，比如“弟子们”，比如“巡逻”什么的，估计都不是那么简单。不过这都是细枝末节，眼下不是追究的时候。
但是另一个问题不能不追问一下了：“你说那个丫头……只有她一个人吗？17号呢？”
“你说那个男的人造人？他当时不在，”说起17号，久埃尔顿时很不自在，回答就有些不耐烦起来，“先不说他了，我当时看到那个丫头在试衣服，我看她搭配得太古怪，好心上去想要给她提点儿意见……”
乐平心说就你这小子就装吧，真当我听不出来，真当我不知道你小子什么德行啊……
不过，由佳城居然还能有服装店，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看来这小子把城市治理得不错——至少是维持得不错。
“稍等一下，我没听清。”这一走神儿，就没注意久埃尔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不回问一下。
“呃……”久埃尔皱皱眉头，他对这个超级自来熟的家伙越来越觉得讨厌了——不过既然已经说开了头，他倒也不抗拒说完，“我看到她不会穿衣裳，就去给那丫头提意见。我们很谈得来——”
“谈得来？”乐平疑惑，跟18号谈得来？就凭你？
“……是啊，很谈得来，”久埃尔稍微踌躇了一下，不过还是给出了肯定回答——不过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面对乐平当然毫无意义，且不说那一个停顿出卖了你，单单是加速的心跳，以及气息的波动就说明了很多事。
“然后呢？”
“然后……谁能想到那个丫头那么阴，本来跟我说说笑笑，和和气气的，忽然间就翻脸了——”
乐平又不得不说两句了，“忽然翻脸？不见得吧，就我所见，那丫头对谁都冷冰冰的。”
久埃尔忽然挣脱乐平的手臂（乐平一直搂着他肩膀），“老哥，你有些过分了吧，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还是不要拆穿为好——难道不拆穿我的白日梦，你会死吗？”
“呃……这个”乐平知道，惹恼对方就不太好办了，赶紧装傻充愣吧，“可是，我已经死了啊。还有，你也已经死了啊。”
“……”久埃尔一时间之间还真没注意这档子事，也难怪，毕竟之前他没死过，现在也才死半天，还不像乐平那么习惯——但是“我已经死了”这个事实却更让他恼怒：“你再打岔我就不说了。”
“啊，是我不对，你说，你说。”装傻充愣行不通，乐平赶紧赔不是，“那丫头忽然之间就翻脸了，后来怎么样……老弟，这一路上百万公里，没个人说说话，很容易憋出病来的。”
久埃尔一想也是：就算自己再是怎么不待见这家伙，他也是自己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唯一的同伴。这一路过去要是真有上百万公里，那自己也确实需要一个说话的伴儿。
哎，只可惜这家伙不是个美女，话说，要是陪自己跑这一路的是那个女的人造人……
想到18号的美貌，以及对自己爱理不理那种冷淡……久埃尔忍不住有些浮想联翩。不过正当他想入非非之际，却又听乐平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老弟，你还没说呢，后来怎么样了？”
久埃尔：“……”
没办法，遇到这么个讨厌的家伙，偏偏还甩都甩不掉，久埃尔只能自认倒霉，“后来我们就吵起来了，”说到这里，久埃尔注意到乐平怀疑的眼神，他知道乐平肯定看出来自己是在说谎，脸上微微一红，“好吧好吧，我承认，从头到尾她都没怎么理我。买好衣服以后……”
“稍等一下，”乐平再一次打断了久埃尔的话，“你刚刚说她‘买’衣服？你们由佳城用什么货币？她有你们的货币吗？”
久埃尔：“……她当然没有，是我给她付的钱——可是那丫头拿了衣服就走，甚至都没有多看我一眼，更不用讲跟我说话了”
乐平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她转身就走，我正要追上去，这时候身后一支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回过头，看到这是一个年轻人。”说到这里，久埃尔痛苦地闭上了眼。估计是想起来不堪回首的经历——虽然这经历仅仅在半天之前。
乐平听到这里，基本上已经能猜到后续发展了。本来不打算继续追问，不过久埃尔没有注意到这个唯一的听众已经不想听了，还是继续道：“我问他，‘你干什么？’他没理会，而是向我说道，‘兄弟，差不多得了，再敢动歪脑筋，小心你的小命。’”
这家伙突然间说得这么直白，而且好像没什么隐瞒，这让乐平有些不适应——看来，这家伙是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