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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加林仙人轻声道。
乐平回过神来,开始打量起眼前所见。之间一道大门矗立在面前,按照天界的标准来说,这道门不算高,不过看上去似乎很重,即使是波波先生,推动起来貌似也很吃力。
不过倒也不用乐平上去帮忙,在他愣神的这会儿功夫里,波波先生已经把门推开得差不多了——这么沉重的大门推动之际居然没有发出嘎吱吱的摩擦声……只能说,不愧是天界出品。
走进大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厅房,或者说房间;房间里空无一物,连灯都没有,照明光都是由墙壁上发出来的。
“我……该做什么?”乐平有些纳闷:原本还以为得有个水晶球飘在半空之类的,特别神棍的东西。
“不做什么,先代的天神自然会来考验你。”加林仙人解说道,“凭你现在的实力,要通过考验应该不难。好好干,我们就不陪你了。”
说罢,加林仙人就和波波先生退了出去——让乐平有些无语的是,那道门又自动缓缓关上了。
“这……是个什么结构。”好奇心起的乐平正想上前检查一下这道门,就在这个时候,灯突然灭了……嗯,该说是墙壁暗了下来。
被人关在地下室(这里虽然是在天上,不过跟地下室没啥区别),连灯都没有,一般人早就慌了。不过乐平当然不是一般人,目前来说,只要不遇到人造人,他就没啥好怕的,就连这黑暗,只要愿意,也能随时驱散。
所以他一点都不慌,反而有些跃跃欲试:这是要出题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题目?
作为担任天神的考验,应该是要考察对人类,对地球的爱心之类比较务虚的题目吧,也就是说自己强大的实力其实起不了多少作用。不过就算如此,他对于即将面对的题目也丝毫没有担心。
倒不是因为狂妄,认为自己一定能通过,而是因为就算通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去界王那里无非是打听一下那美克星的位置,如果可以,再顺便找找有没有可以过去的办法——他不会瞬移,也就不能像悟空那样方便地过去。计划中的办法是利用水晶婆婆带死人回阳的能力,让悟空过去。
而要做到这些,其实并不是非要亲自去界王那里。别忘了,正史中悟空在战斗力8000的时候,就已经能跟界王用心灵通讯进行星际(好吧,事实上是跨界)联系。
所以么,得失随缘,心无增减。
于是,他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
然后,就看到黑黢黢的房间里,开始慢慢浮现出几个灰蒙蒙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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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道测试是武力测试,这个……还有必要说明吗?
第二道测试是神力测试,这个……过关还是挺容易的。
第三道测试是道德测试——其实没啥必要,毕竟能够来到神殿的,都是已经得到加林仙人认可的,而能得到加林仙人认可,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一道测试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除了确定受试者的善恶,还要测试受试者善恶面的多少,然后看用什么办法清除恶的一面——就像当年天神做的一样。
“所以,年轻人,请暂时解除你的大脑封闭术,我们将进入你的灵魂深处,完成这个测试。”一直跟乐平对峙的一个影子说话……哦,不该说是“说话”,甚至不是心灵通讯,这是一种乐平还不了解的交流方式。
“这个……”乐平为难了。
“怎么,不愿意么?”影子循循善诱,“其实,你用不着羞愧的,任何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阴暗面——包括我们这些前代的天神也是如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阴暗面找出来,并设法消除。这对于你个人以后的修行,也有好处。”
乐平:“……这位天神大人,请恕我不能从命。”
影子愣了一下,“沉声”道:“年轻人,你想好了,如果你拒绝我们的提议,你将通不过这一个测试,也就不能任职天神。”
乐平轻轻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看来,我是没有担任天神的命了——那就到此为止吧,这位天神大人,再见。”
说着话,乐平起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
“请等一下。”这个影子叫住了乐平,接下来跟房间里所有的影子聚到了一起,似乎是商议了一会儿,最后,影子又来到了乐平面前。
“年轻人,本来呢,按照一般程序,我们就算是让天神的职务空着也不能让你通过这一次测试;不过眼下地球的情况实在是很糟糕,很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处理……”
乐平心说不知道处理些啥,貌似在后来的日子里,天神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龙珠……哦,丹迪接任以后,还能客串一下战地医生。
“……再加上我们都知道你的打算,我们觉得,可以通融一下,让你临时担任天神。”
临时就临时吧,乐平心说真要是让自己在这里一直干下去,自己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擅离职守了。
“也就是说……”
“恭喜你。”那个影子声音轻快起来,“你通过了我们的考验,如果不出意外,你将成为地球的第二十一任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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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泯去,房间里又亮了起来,房门自动打开——乐平心说既然都这么高端了,干嘛还让波波先生去推门?
算了,没所谓了,既然自己即将继任,那么有的是时间来研究这些东西。
加林仙人和波波先生还等在门口,看到乐平出来,加林仙人笑眯眯地问道:“怎么样?通过了吧?”
“通过倒是通过了……”乐平看了加林仙人一眼,不知道这只老贼猫有没有考虑到大脑封闭术的问题,“只是加林仙人您如果想通过前代天神了解我的历史,怕是办不到了。”
加林仙人笑起来:“我了解你的历史做什么?你如果能当天神,那就是我上司,哪有下属管上司的道理?你如果当不上天神,你就还是那个平常人,那个乐平,难道我还信不过你么?”
停顿了一下,加林仙人又道:“接下来,该找界王报备了——哦,以你的神力水平,应该可以跟界王心灵通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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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平一下子有些懵逼:虽然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有跟界王展开心灵通讯的能力,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心灵通讯这东西理论上距离可以无限远,不过……简单说吧,乐平在这边捕捉不到界王的气,也感受不到界王的心灵波动,所以无法建立起联系。
恍惚之间,乐平才意识到,貌似心灵通讯这个能力,还有些说道。
“那个,加林仙人,”乐平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能了,“我感受不到界王的气。”
加林仙人愣了一下,“你感受他的气做什么?”
“感受不到气,就不能捕捉界王的脑电——哦,应该叫心灵波动,然后就不能向这个心电发送信息。”乐平解释道。
“你是用这种方式来建立心灵通讯吗?”加林仙人一个趔趄,纳闷道,“你到底是跟谁学的心灵通讯啊?”
“……我自己琢磨的。”乐平无奈道:“有什么不对么?我一直用得挺好啊。”
加林仙人叹了口气:“这样建立起来的心灵通讯在小范围内倒也确实能用——嗯,靠着你超强的实力做支撑,这个‘小’范围或许会非常大,不过再是怎么大,那也是‘小’范围。”
“那怎么样才算是大范围呢?”乐平略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怎么才算是大范围啊……”加林仙人抬起头——由于身高的关系,他跟乐平说话的时候,头一直是微微抬起来的,现在说的“抬头”,是指他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片刻后……
“我这么说吧,理论上大范围的心灵通讯可以扩展到全世界……不,是全宇宙。”加林仙人低下头,“大范围心灵通讯能让全宇宙的人都听到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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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平愣了一下,立刻想了起来:最后决战的时候,界王不是就玩了这么一手吗?让全世界的人“举起手来”,这个……如果说自己的心灵通讯类似于打电话,那么这个就应该称为心灵广播了。
还有魔法师巴菲迪,他就更高端了,他在“通缉”悟天,特兰克斯,短笛三人的时候,不单能做到心灵广播,甚至能传输图像,甚至能“直播”魔人布欧毁灭城市的视频——如果说界王搞的是心灵广播,那么巴菲迪简直就是在搞心灵电视台,心灵互联网。
如果让自己来干……天哪,虽然自己现在确实能感受到全世界所有人的气,但要一个个的去建立联系……就是累死也办不到。
嗯,好像还不止于此。巴菲迪在充当“人肉根服务器”的时候,还玩过一手更厉害的:天下一武道会的那个办事人员提供了“无用信息”,结果被巴菲迪来了个超视距血腥爆头,这个……如果也还属于心灵通讯的范畴,那就实在是……好吧,可以算是一种攻击手段了。
巴菲迪这个家伙,“攻”(心灵通讯爆头)“防”(超级防护罩)兼备,作为第十高手,还真是名副其实。
好吧,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么要怎么才能做到大范围心灵通讯呢?”乐平问道。
“呃……”加林仙人一下子卡壳了。乐平愣了一下,纳闷:“难道您也不会?”
“倒不是不会,”加林仙人为难道:“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得清……这么说吧,既然是心灵通讯,那么通讯距离,通讯质量,通讯范围什么的,就决定于你的‘决心’和‘意愿’——你懂了吗?”
乐平:“???”
加林仙人又笑了起来——乐平感觉那笑容中分明有一丝骄傲:“其实你从根本上就搞错了。”
“嗯?”
加林仙人低头想了一会儿:“听你刚才说的建立心灵通讯的方式,你仍然是用‘科学’的理论在解释心灵通讯。如果没有猜错,你对于所有有关神力的理解,都是认为那是一种‘未知、但是能够应用的科学’,是吧?”
“你们聊,我去收拾神殿了。”眼看乐平跟加林仙人两个人开始聊起有关神力理论的问题,波波先生纳闷了,于是告辞,“加林,这种话题那里都可以说,还是不要在先神殿这样的地方为好。”
说罢,波波先生就离开了。乐平和加林仙人对视了一眼,也缓步离去——临去之时乐平还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道门又缓缓地关上了。
“我这么理解神力,有什么不对吗?”乐平不服气地问道。
“大错特错。”加林仙人说得毫不客气。
却又叹了口气:“这个也不能怪你,毕竟你是从下界来的,受到了下界的影响。”
“……”
“在下界这种力量被称为超能力,我想,意思应该是‘超越现阶段人类科学水平能解释的力量’,对吧?”加林仙人侃侃而谈,“换言之,你们仍然认为这是一种科学力量,只不过超过现阶段的科学水平而已——就像超级赛亚人时代的悟空与三十年前的悟空一样。”
“但是别忘了,这么解释神力的人,其实很少有掌握神力的,而真正掌握这种力量的人——比如我们——从来都不这么认为。”加林仙人转头道:“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要听这些没有掌握这种力量的人的话呢?他们明明只能看到这种力量的表象,而对其内在一无所知。就好像几千年前的人看到太阳发热发光,以为那是一个大煤球一样。”
“……”
加林仙人还怕解释得不够明白,又道:“我们不妨类比一下:你会去下界随便找个对武术一无所知的人,向他讨教如何修炼武术吗?”
乐平还是只能:“……”
“神力这种力量就像神学一样,是一种本质上跟科学对立的东西。或许科学可以解释一些有关神力的现象,但其实那些解释跟神力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嗯,这里不妨借用一个科学史上的典故。”加林仙人说到这里,笑了起来:“曾经有科学家称量出‘灵魂的重量’为21克——你看,用科学来解释神学上的概念,就会得到这样可笑的结果,无论是在科学的领域,还是在神学的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