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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一个月,赵燕每天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接电话,然后用一个电话记录簿,把事情记下来,再汇报个单位的各位领导进行处理。别小看接电话这个工作,一天也挺忙的,上班期间燕燕都得守着,下班后呼叫转移到孟大成手机上。打来的电话有县级各部门的,有县教委下各个学校的,还有区里的甚至市上的,一天很是繁忙。燕燕刚开始不知道这些不同的事情该向那个领导请示,孟大成就把单位领导分工的文件给我看,让燕燕根据事情的类型分别呈给各个领导。后来,孟大成和李青萍又教燕燕党政内网收发文件的工作,每天都有从内网上发给单位的各种不同的文件,要先下载保存,再打印出来呈给各个领导批示或处理,这两样就是办公室最重要的日常工作,比较简单,燕燕心细,很快就学会了。至此,燕燕才明白了这些县级政府部门是如何运作的,后来还看到了许多文件,知道了整个酉州县里的各级领导,最让燕燕感兴趣的是县委、人大、政府、政协的二十几个县领导及其排位,方副县长在政府排位倒数第三,孟大成主任说这不仅要按级别大小,还要按先来后到的原则,也许是新任的缘故,所以方副县长排位靠后。燕燕看着这二十几个上书房老爷的名字,心里满满的有一种渴望。
在县教委工作之后,燕燕开阔了眼界,渐渐懂得了世故。燕燕觉得首先要先认识人,要认识各级各部门的每一个人,要深交那些对你一辈子都有帮助的人,能力并不重要,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于是,燕燕在单位见了谁都笑着,一个美人这样对你笑着,是谁都高兴,是谁都心有好感。燕燕嘴又甜,见人就喊,她虽然只是一个临时工,但她对他们任何人都没有威胁,所以全教委领导、同事都喜欢燕燕。燕燕每天卖力地工作着,什么事情都干,扫地、端茶倒水、会务服务等等,尽力为大家服好务,但她毕竟不是正式的,心底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于是燕燕心里有一种成为正式员工的渴望,却不清楚下一步该如何来做,才能成为正式员工。
在县教委一个多月以来,安总还不知道赵燕工作的事情,他只是去家里跟燕燕缠绵几次,没多过问燕燕。燕燕也不打算告诉他,燕燕要寻找机会真正摆脱他的控制。方县长呢,依然小心翼翼地约燕燕去过几次酒店,每回都是叮嘱燕燕好好工作,勤奋学习,多想领导请示的话,这时候燕燕觉得他是真关心我,像一个父亲。
李青萍是一个很大方很有气质的女孩,燕燕和她相处久了,彼此都很喜欢,渐渐地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她们姐妹俩一起开会,一起下乡检查学校,一起应酬,一起写宣传报道,什么事李青萍都很照顾燕燕。有一次工会活动,单位全体职工到歌厅里玩,一位科长趁着昏暗的灯光邀燕燕跳舞,并对燕燕动手动脚。燕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拿眼瞧着李青萍,好像在说:青萍姐姐救我。这一眼恰好被青萍姐瞧见了,她走过来拉开燕燕说:“科长,我妹妹还不大会跳舞,还是让我来陪你跳吧。”燕燕赶紧闪到一边,青萍姐跳了几步,突然一提高跟鞋狠狠地踩到那个科长的脚背上,痛得那个科长杀猪死的叫唤了一声。青萍姐回头朝燕燕会意地笑笑,带着她走出了歌厅。
走出歌厅后,青萍姐关切地问:“没事吧?”燕燕说:“没事,谢谢姐姐。”青萍姐拉着燕燕的手,说:“像你这样漂亮的一个美人,在哪里都是男人追逐的猎物,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燕燕做了一个怪脸,说:“青萍姐你也是一个大美人呀,哎,给我说说是谁把你猎到手了?”李青萍把燕燕的手捏了一下,说:“贫嘴。我呀,不像你那么娇弱,没人敢欺负我,就是我男朋友都要让我三分。”燕燕呵呵一笑,说:“不会吧,哪天带我见见姐姐的男朋友,看看到底是怕你还是让着你哟?”李青萍收敛了笑容说:“见他可难了,他还在乡下教书,一点也没有上进心,当年我和他毕业后分到乡下一个学校,叫他努力备考,考进县级部门来,就是不听。我都气死啦,你还提他。”燕燕吃了一惊,青萍姐原来是永安镇人,父亲在镇政府上班,家底在镇里还算殷实,读师范大学和同班同学刘再湘相恋,毕业后一同分到偏远难行的苍岭中学教书。后来,青萍姐的父亲找关系通过内部考试,把青萍姐调进了县教委办公室,而刘再湘还一直在苍岭中学教书。
姐妹俩边走边聊,青萍姐说:“他家里穷,我父亲本来就反对我们恋爱,我叫他努力考调进县级部门他又不听,现在我父亲更反对我们了,不允许我嫁给这样没有上进心没有出息的男人,我想想父亲说的也对,但我对他毕竟还有感情,所以,这一年来,我都很纠结。妹妹,你说说,我该怎么办?”燕燕想了想说:“其实你心里已经对他有点动摇了,对不对?怎么选择那就要看你想要的是什么了?是要平淡甜蜜的夫妻生活,还是想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李青萍皱着眉,纠结地说:“实话告诉你,按我的心,我是想好好干一番工作,但叫我现在一下子抛弃了他,心里还是有点难过。唉,他就是不上进不求突破,妄为一个男人。就算我委曲求全跟了他,两人世界真的能长长久久吗?太难了,天天都是同样的生活,哪有不烦的道理。”燕燕淡淡一笑,说:“那你就再冷静一段时间吧,最好遵循你的内心渴望,免得今后后悔。”
李青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只好这样了。你呢,妹妹,你一个人在城里,我觉得你该耍个男朋友,一来可以陪伴你生活,二来可以保护你。”燕燕耸耸肩说:“我一个人习惯了,现在还最主要的事情倒不是找男朋友。”李青萍脱口而问:“那是什么呢?难道还有比找男朋友更重要的事情。”燕燕撅嘴说:“当然啦。你看我一个弱女子,正式工作也没有,光靠美色嫁人,要是今后人老珠黄了,岂不被嫌弃。现在的男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养活自己才行,你说是不是?青萍姐。”李青萍微微吸了一口气,说:“妹妹说的也是,我们女人的美色固然能够吸引男人一时,但毕竟韶华易逝,不是长久之计,什么还得靠自己。那你现在又什么打算?”燕燕望着茫然遥远的夜空,没有底气地说:“我想像姐姐一样有个稳定工作,这是我最大的愿望,你说,我还有这个机会么?”李青萍想也没想就说:“有啊,怎么没有?你可以参加公招考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