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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恐怖演出
从中秋节文艺汇演开始,我开始参加剧团里的各种演出活动,在舞蹈表演中我和吴美慈做搭档。吴美慈是酉州县城西郊小坝村的人,长相清纯甜美,因为家里贫穷读不起高中,便报名参加选拔进了剧团。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我和吴美慈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吴美慈给我讲了剧团里姑娘们的许多故事,特别是她们的秘密情事,我这才得知她们的“男朋友”都是有钱有势的人,不是老板就是政府官员,陶花只不过是比较招展的一个,说白了,她们就是别人的情人,是二奶。
吴美慈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剧团里的姑娘们活得那么潇洒那么快乐的根本原因。吴美慈见我对这些事并不反感,好心地劝告我说:“雪梅姐,你可不要做她们那样的人,你这么年轻漂亮,将来一定可以做个富贵人家的太太。”我笑了笑,反问她:“美慈妹,你不是也耍了一个男朋友的么。”我以为吴美慈也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吴美慈哈哈大笑地说:“我当然耍得个男朋友,我的男朋友是公安局的交警周明伟,前年大学才毕业考进去的。不信,哪天我带你去看看,让他请我们吃饭。”我呵呵一笑,说:“好呀,你的命真好,将来肯定是个贤妻良母。”吴美慈说:“那可不一定,每个女人都有贤惠的一面,也有放荡的一面,这要看命。”我说:“怎么个看命法?”吴美慈转着大眼睛说:“命就是你在生活环境里所做的取舍。作为一个像我们这样处于下层的女人,只有两种命运,一种是嫁夫育子做规矩的妇女,一种是依富得富做快乐的情人。”她顿了一下,又说:“做情人又分两种,一种是伸手要钱的满足型情人,一种是以钱赚钱的野心型情人。”
我说:“万一你做不了贤妻良母,你会选择做那种情人呢。”吴美慈爽快地说:“不做则已,要做就做有野心的情人,在我们成为男人玩物的同时,要利用男人实现我们自己的梦想。”我听了很是震撼,觉得吴美慈是一个很有思想的女人,她说的很对,她的话一下子打开了我迷茫的思路。我觉得我这样几次三番拒绝男人,其实不是我有多么坚贞,而是我在等待能够帮助我实现梦想的那个男人。我说:“美慈妹妹,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有这样我们女人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参加几次演出后,由于我的嗓音天籁般动听,在李团长的指导下,我开始独立登台演唱。当然,我美妙的歌喉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我渐渐成为剧团里有名的花旦。春节期间,按市上“送文化下乡”的活动要求,剧团从正月初三到正月十五都要下乡镇进企业给群众进行免费演出,一连跑了七八个乡镇,每天都拖到晚上十点多才疲惫地回到县城,又没有一点下乡补贴费,大家都怨声载道。
正月十一下午,剧团正准备按规定路线出发去偏僻的柳家坡村演出,李团长忽然大声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不去柳家坡了,咱们去金新锰业公司,给工人们表演。候总在电话里说了,每人发500块红包,晚上表演结束后,请我们全部到锰都酒店吃饭。”李团长话音刚落,大家猛地爆发出一声“好!”男男女女个个兴高采烈地上车,直奔金新公司。我心里纳闷着,这个候总怎么这么大方,难不成爆发富都有扔钱炫富的习惯?
车子开进金新公司大门,100多个职工早已等候在露天广场。我们立即井井有条地搭建舞台布置背景,夜幕下来的时候,演出准时开始了。照例,李团长讲了送文化下乡活动的开场白,然后请候总上台为职工作春节讲话。四十多岁的候总本是农民出身,没有文化,便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稿纸,用地方普通话怪模怪样逐字逐句地念:“今日有幸请来县里著名的发(花)灯剧团,不吃(辞)辛劳地给我们表演,这是我们公司的云(荣)耀,我们灰(非)常高兴……”候总话还没有讲完,下面早已爆笑起来,笑声鼎沸反倒淹没了候总的讲话。
《土家摆手舞》、《木叶情歌》、《花灯妹子》、《欢聚一堂》等等节目逐一演出,然后是我的独唱《醉人的山歌唱不完》。我走上台去,一眼就看见了候总笑嘻嘻地朝我挥手,我勉强点点头算作回礼。唱着唱着,我突然看到前排候总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某种可怕的火苗。我陡得感到一种恐怖,差点忘记歌词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晚上九点半,演出很快就在《难忘今宵》的歌声中结束了。我们整理好各种道具,上车回到县城,然后跟着候总的小车驶进了猛都酒店。我是第一次走进这么富丽堂皇的酒店,有一种很新鲜的感觉,心情也愉快起来。剧团人多,再加上金新公司有十几个干部,酒桌安排了五桌。我和吴美慈坐在最边上的一桌,我们刚刚坐好,肚子饿得想快点吃饭,突然,李团长过来说:“雪梅,你过来和我们坐一桌,候总想和你喝一杯。”我看看吴美慈,磨蹭着不想去,李团长又朝我招招手,吴美慈也说:“没事,少喝点酒,去吧。”我怯怯地走过去坐在候总旁边。候总立即给我倒了满满一杯酒,说:“今晚不论男女,全部都要喝酒,来,我首先敬大家,感谢大家对我们公司的支持。”大家纷纷举杯,跟着候总一饮而尽。我端着酒杯犹豫着,我担心这么一大杯一口气喝下去会醉得很快,迟迟不敢喝。候总在旁边催促着,我便喝了一小口,候总说:“怎么,赵美女不给面子?喝吧,你们女人的酒量大着呢。”我不得已,就喝了一半,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李团长连忙来为我解围:“候总,我们雪梅确实酒量有限,就让她慢慢喝吧。”躲过了第一轮,可是第二轮第三轮跟着到,更要命的是,候总公司的那十几个职工,一个个挨着都来敬李团长和我喝酒,一大圈忙乎下来,我头晕沉沉的,我心里清楚,我不能醉,要是醉了极有可能被候总欺负,说不定今晚就是候总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要让我喝醉。
渐渐地,剧团里的姑娘小伙都醉醺醺的了,便陆陆续续各自散了。我几次想走,候总却一直不准我走,一直拉着我说要等到酒席散了亲自开车送我回去。我看不行,便甩开候总去找吴美慈,想和她一起走,可是吴美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等我转了一圈,李团长也喝醉走了,我突然一惊,心知坏了,候总这不是明摆着想在今晚弄了我。情急之下,我突然想起吴美慈说他男朋友有一次喝醉了,怎么也弄不成那事。我便壮起胆子,举起满满的两杯酒,对候总说:“候总,我们再喝最后一杯,喝完了我就回去。”候总大喜,说:“好。喝了这一杯我就送你回去。”看着候总喝完了之后,我才慢慢喝下去,刚东摇西摆地走了两步,脑袋晕乎乎身体正要倒下去,突然感觉被人撞了一下,然后便没有了知觉。
不知昏睡了多久,我突然朦朦胧胧地醒过来,睁开沉重的眼睛一看,一脸丑陋的候总正在扒我的胸罩,我的外衣和毛衣早已被他脱掉了。见我醒了,候总眯着眼,呼着浓重的酒气,一边揉着我雪白的乳房,一边无耻地说:“美女,今晚哥哥就让你好好快乐快乐。”我干呕了一下,勉强用力推开候总的手,说:“候总,等我上个厕所,洗个澡,再来陪你。”候总抓了抓我的手,也无力地倒在了床上,说:“那你快点。”我支撑着疲软的身体赶紧走到卫生间,打开喷头让水哗啦啦地冲,心里着急得想,现在该怎么办呢?要是就这样让候总给霸占了,我辛辛苦苦保护的贞操岂不白白浪费了。我急得在卫生间里团团转,一会儿后,突然发现外面的候总怎么没有声音了,我试探着打开门,原来候总已经四仰八叉地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我赶紧用力从他身下抓出我的衣服,却一不小心弄到了他。候总闭着眼嚷叫着说:“美女,来给哥哥脱衣服。”我吓了一跳,突然灵机一动,立即打电话从宾馆康乐中心叫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姐上来,说:“服侍好我们候总,明天早上要多少钱他都给。”小姐点点头。我赶紧开门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打车回到了花灯寨。
第二天醒来,我为昨夜的恐怖经历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庆幸自己能再一次抽身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