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折磨

水墨芊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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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nnn集团的疗养院姚美娜随时可以去,只怕,心高气傲的她不愿低头。”南宫寒薄唇一抿,“在外面,没了bonnn集团给她撑腰,让她吃点苦头,也算是一件好事!”

    “她现在行动不便,你真的打算对她不管不问了?”

    “老何早就派人暗中跟着她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湘以沫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隐隐然有种不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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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湘如沫一下子惊醒了,匆匆地跑出房间,直接门而入,“楚展靳,你怎么了?又头痛了吗?”

    这些天,湘如沫寸步不离地照顾他,看着他流鼻血,头痛欲裂,恶心呕吐……受尽病魔的折磨。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她的心仿佛也跟着遭受蹂 躏。

    楚展靳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他脸色苍白,全身发怵,头痛得似乎被一把钝锈的刀刃来刺戳着,“药,快把止痛药给我……”

    湘如沫马上取了药小心翼翼地放入他的手中,“我去给你倒水。”

    “再多加五颗!”楚展靳直接把药丸干吞了下去。

    “又增加?”湘如沫语气加重,忧心地说道,“你不断增加止痛药的药量,只是暂时缓解你的疼痛,你接受手术吧!趁着癌细胞还没有伤害到你的眼球,不需要将眼球摘除的时候,越早做手术,成功率就越高!”

    “只有5%存活的可能!”

    “哪怕是只有0。01的希望,你也应该争取,难道你不想再亲眼看一眼以沫了吗?”

    “沫儿!”楚展靳低喃一声,只有喊她的时候,他死水般的眼神才有一丝灵动,薄薄的一层水雾蔓延开来,“怎么办?时间一长,我好怕自己记不得她的样子。”

    湘如沫多么希望他深情呼唤的是她,可是,这比做梦还来得不切实际,她就不要奢望了。她握起了楚展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如果你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就摸摸我的脸,我跟以沫长得一模一样。”

    此刻,湘如沫多么庆幸自己有一张跟湘以沫一模一样的脸,至少,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是处。

    楚展靳手指微颤,粗糙手掌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指尖一顿,收回了手,“不一样,还是一样……”

    “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在折磨你自己,而是在折磨我!”湘如沫朝他怒吼道,“让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吗?我办不到,办不到!”

    湘如沫有自知之明,清楚地知道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永远都替代不了以沫在他心中的位置。

    一旦爱了,就一往而情深。

    情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终。

    而她,又何尝不是呢?

    遇见了他,湘如沫才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或许,这颗萌芽在五年前的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悄然埋下了。她故意装失忆,让楚展靳误认为她就是湘以沫。他的柔情,他的温柔,他的关切,就好像罂粟一般根植在了湘如沫的心里,一旦上了瘾,就再也戒不掉了。哪怕失去了记忆,也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促使她义反顾地嫁给楚展靳。可是,她一时间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但是她依旧不舍得放开他。[

    楚展靳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书还好端端地摆放在抽屉中,她没有签下自己的名字。

    剧烈的疼痛紊乱了楚展靳的气息,他的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喃喃低语着,“沫儿,沫儿……”

    “你怨我、怪我、恨我一辈子我也要这么做!”湘如沫抹了抹泪,飞奔了出去。

    艳阳初夏,草长莺飞。

    院子里一大片紫色的蝴蝶兰正竞相绽放,花瓣轻薄柔软,在微风中翩翩而舞,如一只只蝴蝶,纤巧轻盈地飞舞。

    湘以沫拿着水壶浇花,清泠泠的水珠子飞泻而下,折射出熠熠光辉。

    “以沫,以沫!你跟我走!”湘如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姐,你终于肯回来了?”

    想涂抹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马上你跟我去见楚展靳!”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不是!”湘如沫的睫毛上沾染着水汽,眼睛又红又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哭过了。

    “姐,你哭了,是不是楚展靳欺负你了?”

    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沿着她的脸颊蜿蜒而下,“楚展靳,他……他得了脑癌。”湘如沫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悲恸,嚎啕大哭起来。

    “啪!”湘以沫手一颤,水壶掉落在地。她眼神僵滞,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小已经得了这个病,楚展靳怎么也会得这个病呢?他一直健健康康的,我不相信!”

    “楚展靳他已经双目失明了。”

    湘以沫心如刀绞般疼痛,“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要隐瞒着我?”泪水如断了弦的珠子,簌簌坠落下来,止也止不住。

    “他还不是爱你,用生命来爱你,直到死,也不愿你替他操心。”湘如沫声音哽咽,这份爱,让她好羡慕好嫉妒。

    “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湘以沫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深怕晚了一步,跟苏逸一样,躺在病床上,再也不会起来了。

    一路上,湘以沫心急如焚,可是到了门口,她的脚却僵住了,如灌了铅,脚步沉重地抬也抬不起来。

    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这怎么回事,家具呢?”

    “我怕楚展靳撞着,就都搬走了!”

    湘以沫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楼。[

    “沫儿,沫儿……”

    低沉微弱的声音飘进了湘以沫的耳朵,如一块一块巨石砸向她的心头,激起一片惊涛骇浪,在心底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