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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忧心将来能否全身离开雷府的当口,丁曦兰听到于月娘道:“少阳,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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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原来你在陪着曦兰,那我就放心多了。”雷少阳道,“今早出门时,听说娘三娘要陪奶奶上定慧寺,我担心府里没人照顾曦兰,所以,去商铺里交待了几句就提早回来了。”
“你来得正巧,我这会也正打算陪你奶奶一起去,那你就多陪陪曦兰,她现在行动不便,确实需要人跟着。”于月娘说罢,眸子里尽是笑意。
雷少阳当然明白她所笑为何。只是他的曦儿已经有九个多月的身孕了,只让小芳小草她们陪着,他可不放心。
只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这番话,让在一旁早已是忧心忡忡的丁曦兰一阵心惊,更加担心以后能不能自由离去了。偏偏这会,她的肚子也开始疼了起来。
雷少阳自出现起,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丁曦兰,这回,察觉到她的不适,不禁慌道:“曦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丁曦兰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按着肚子,咬牙道:“我……肚子好……好疼。”
雷少阳看着她额上都有汗珠了,他从来没有看过丁曦兰这样,不禁吓得六神无主,“怎么……怎么会肚子疼……”
一旁的于月娘是过来人,瞧这情形,心里已经清楚了,“少阳,我看曦兰是要生了,你赶紧把她抱到房里去。”
然后,又对贴身丫鬟道:“小英,赶紧让管家差个人请个接生婆过来,记着,要快。”
那丫鬟得令,立刻飞奔着下去。而雷少阳也将丁曦兰拦腰抱起,“曦儿,你别怕,一会就没事的,我会守在你身边。”
丁曦兰此刻被他抱着,双手无处着力,可腹部的绞痛让她难受无比,只得死死纠住雷少阳的衣领。雷少阳看着她紧咬牙关的痛楚模样,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曦儿,要是你难受,就咬住我的臂膀,反正我皮厚,可千万别弄伤了自己。”
丁曦兰从未有过这样的痛楚,当下也不由得怨恨起雷少阳来,若不是他违反契约,她也无须忍受这种痛苦。她以前中过虎蛱毒,当时也难受,只是人不久就昏迷了,自然也感受不到痛楚。而此刻,那一波波的痛楚,却是如潮水一般,绵绵不绝,她再也经受不住,当真一口咬住雷少阳的肩头,以发泄自己心头的忿恨。
雷少阳顿时感到肩头一阵疼痛,丁曦兰的牙齿似乎已经深及肉里,不难想象,她此刻承受的是怎样的一种痛楚。当下他强自忍住肩头的痛,手更是不敢有一丝的放松,紧紧抱着她,往他们的房间走去。
跟在后头的于月娘看着这一幕,不禁感到眼角湿润,及至看到雷少阳快速的步伐,不禁道:“少阳,小心点,别走那么快。”
等到于月娘赶到他们的房间时,雷少阳已经把丁曦兰安放在床上,紧紧握着她的双手,“曦儿,别怕,我会好好守着你。”
说罢,他伸手拨开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温柔得让丁曦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当下再也忍受不住,哭道:“少阳,我肚子好痛,真的好痛。”
“乖,你再忍受一会,没事的,很快就没事的。”看到她落泪,雷少阳的心情更加不好受,要知道,她是一个多倔强的人,从不轻易落泪。
一旁的于月娘看着他们两人那模样,眼角不由得再次湿润了,她擦擦眼泪,上前安抚道:“曦兰,这是每一个女人做母亲前必须要走的一步。你要忍住,为了孩子,你要忍住。”
丁曦兰点了点头,可还是不由得流下眼泪,“二娘……真……真的好痛。”
“你再忍忍,稳婆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雷老夫人朱春华及烘房柳如霜等人都进来了,朱春华看到丁曦兰的脸色已经痛得发白,急忙上前道:“曦兰,别怕,马上就好了。”
语毕,她急道:“李妈妈,你快过来吧。”眼角余光瞥到一旁的雷少阳,“少阳,你先出去,男人是不可以呆在产房的,快点出去。”
“不,奶奶,我要陪着曦儿,我不能走。”雷少阳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丁曦兰的手,雷老夫人还有洪芳等人见劝说无效,不由得大为头痛,而那个李妈妈一见雷少阳还呆在这,更是不敢上前。
洪芳瞧了瞧情形,再不接生,曦兰可真得要加倍受苦了,“少阳,你就听我们的,先下去等着。你不走,李妈妈也不方便替曦兰接生,只会让曦兰多多受苦而已。”
雷少阳闻言,不由得一阵犹豫,而丁曦兰此时也咬牙道:“少……少阳,你听奶奶……她们的,先……先出去。”
雷少阳见她这副痛苦模样,竟是再也瞧不下去,心一横,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出去了。而他一出去,众人便忙活起来,关门的关门,倒水的倒水……
雷少阳一下楼,便遇到了闻讯赶来的雷烈还有雷傲,老少三代齐聚一起,雷少阳此刻连招呼都懒得打了,只是来回的走来走去。
听到楼上丁曦兰的叫声,他更是急得不得了,正欲上楼,却被雷傲阻止。“少阳,爹知道你心里很急,可是这个时候,你上去只会添乱,根本不能帮上任何忙。还是静下心来,慢慢等。”
雷傲的话,雷少阳哪里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