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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契难适时挡在了面前,晶莹垂地,碎裂开来。
“淑妃娘娘,今非昔比,如今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眼里,要走好每一步。”见我别无异样,契难回到琴边,继续抚琴。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潺潺清泉濯我心:
潭深鱼儿戏,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望一片幽冥兮:
我与月相惜,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濯我心……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
红颜空自许,南柯一梦难醒:
空老山林,听那清泉:
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怀带悲戚地念着,心不规则地悸动拧紧,因为宁远爵渐渐向我们靠近。我念词的声音不算小,可热闹的采芳洲他们的目光不在我这里,所以除了我们三人,几乎没人听见。
如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嘎然而止,契难先行起身向宁远爵施礼道:“宁王爷,许久未见了,别来无恙?”
“哈,大师,我这样子看起来好得很!倒是你,脸越来越白了,早说吃素会贫血的。”宁远爵不羁地大笑着用手肘碰碰契难的手臂,继续调侃道:“我说和尚,上次那盘棋我怎么想也想不通,明明看你就该死了,怎么反倒我最后还输了,不行不行,哪日我们还得再战一次才行!”
“呵呵,宁王爷,怀远寺随时恭候你。”看样子契难与宁远爵是熟知。
“淑妃娘娘,刚才那首云水禅心,大师曲抚得好,你的词更是妙哉。”宁远爵正色对我说,看了契难一眼,他带着招牌式的调笑道:“看来淑妃娘娘过得好,我这当表哥的也就高兴了,柳老四那里我也可以回话了,要那小子不准担心了。你不知道,他呀,老是在外面干着急的……”说完话,他不忘干笑了几声,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我居然也陪着他干笑,想着,他不过是我的表哥,兄妹之间,其乐融融。
“宁王爷……谢谢……”本来想客套地交待几句烦他多多费心照顾四哥和娘的,转念又思自己有什么资格请求他这样做!微颔首,憋了许久说了一句苍白无力的谢谢。
“淑妃娘娘见外了,谢我干嘛。”他挠挠脑袋,手搭在契难身上,被契难一掌拍开。
“宁王爷,不知看中了哪家千金?”契难含笑而问。
闻言,我开始注意园中的莺歌燕舞,想到之前听说太后准备为他们选亲之事,心有不快,微微泛酸。
如果是以前,自己会像在军营那样,狠狠地咬上他一口,或是神气地拽着他的领口,直接拖走,可是现在……自己没有任何资格,更不会说出自己为什么会进宫,爱一个人有很多方式,因为爱他,所以离开他。
正如契难所说,凡事有因便有果,很多缘由都是自己种下的。
如果那日宁远爵不带皇甫炙去红磨坊,我们就不会相遇:如果我不去找宁远爵,也不会再次遇见皇甫炙:如果不救皇甫昊就不会被他缠上,他就不会白痴兮兮地想出整宁远爵的主意,然后直接把我送到皇甫炙手中。
还有就是作茧自缚的柳子衿,和那个自以为情种的向以农!妈的!什么鸟乌龙!忍不住在心里啐了句粗口。
“都不错,不过你有没有发现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点。”宁远爵摸摸被契难拍红的手嬉笑着说,目光却不自主地溜到我的脸上:“至于我们嘛,也许可能一定肯定没人能看上吧。”
“你说的是病语,宁王爷怎么会没有人看得上呢?尚书府的唐小姐就不错嘛。”不想让自己在这样哀伤下去,冲他们笑笑,开始拿宁远爵开涮。
宁远爵闻言夸张地打了个冷颤,双手使劲摇:“如此优秀花痴女,宁某无福消受。诶,看那边,是皇甫煜!哇,那小子走哪里都是招蜂引蝶的主。”
则头一看,没看到皇甫煜却看到了一身清爽的宁立夏款款走来。
立夏的个子很高,用现代的标准来看她是个漂亮的衣服架子,纤细型模特。
“参见淑妃娘娘。”她福福身子,并未向契难施礼,应该是没有注意到他吧。不过看契难的样子,他并不在乎,转身又坐回了琴旁,如玉双手抚着琴,却未弹出任何音符。
“淑妃娘娘这身衣服真漂亮,多时未见,更是娇艳许多了。”立夏的嗓音是很沙哑的那种,尽管说话的时候她已经很克制住了,但是天生给与的,是抹杀不了的。
“立夏真是抬举了,你也很美。”看了眼离开的宁远爵,长长地松了口气,至少他不恨我,这样也好。
“皇上真英俊。”她望着皇甫炙,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炙热情感,那情感太过复杂,在子衿眼中,也曾见过。
“年末选秀,你也会参加。”不是询问,是肯定的语气说道。宁立夏与我一样,是庶出,但因为是宁府唯一的独女,从小便格外娇宠,有时候连宁远爵都拿她没有办法。以前因为与她极少相处,并不觉得怎样,可现在,也许是太会保护自己了,我看每一样事物都格外小心。
她昂起头,在我身上流转的眸中闪过一丝轻蔑,道:“是的。”
“要我做什么吗?”我笑说。笑意并未传到眼底,抬头看着逗弄着皇子的皇甫炙,这偌大的后宫,多一女人,少一女人,帝王真正牵挂的女人又有几人。
“淑妃娘娘,如果立夏有幸进宫伺候皇上,还请娘娘多多照顾,大家好姐妹,相互也好有个照应。”她马上陪笑地走到我身边。
没说几句,小伍子便走了过来,传话说是宴会开始,扶着我缓缓离去。一路上,我开始审视自己的一些行为,皇甫炙说我太过冲动,而我说救人多事就是我的本能,可是,自己是不是真的该好好地想想,什么人该救,什么又不该救呢?
宴会热闹非凡,越是得宠的妃子靠皇上越近,所以皇后和锦妃端坐在了皇上的身边,而我就在她们的下面,一抬眼,微微苦笑,宁远爵居然坐在了我的对面。
宴会上歌舞升平,我却如坐针毡,只要一杯一杯地闷头灌酒喝,丝毫不理会小伍子的劝住。
上头闹腾得厉害,我这边头晕得欢腾,恍然间,听到他们说着什么礼物之类的话。
“娘娘,娘娘,皇上在叫你……”小伍子焦急地唤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