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兔牙小绵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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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侧妃

    新历二十四年。草长莺飞的二月,楚水以南的南萧国正是好时节。

    砺王府。

    砺王乃先皇后所出,现南萧王第三子,却是众皇子中最早封王的一位。砺王府邸以山池为中心,混合自然,山水精美,屋棱凝练,正是典型的江南园林风格。偏院内大树参天,竹影婆娑,苍凉廓落,古朴清幽,偶有穿着白底碎花半臂交领衣、梳着双髻的小丫头低声走过曲折的回廊。

    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回廊横栏上一对黄嘴小鸟扑哧着翅膀慌张冲入细雨之中。

    “裴意!你不要逼我!”屋中气的跳脚的男子一身贵气,头束玉冠,身穿剪裁合宜的暗红色锦缎长袍,袖口和衣摆处是用金线绣的繁复的花纹,正是砺王萧煌宇。

    紫衣女子斜靠在榻上,单手支着下巴,一手执着黑子,像是在考虑要将黑子落在哪里。

    萧煌宇等不到回答,又准备炸毛,旁边一青衣婢女好笑的看了自己主子一眼,轻咳一声,走向前:“王爷,太后一直想见小姐,多番宣召小姐进宫都被小姐称病推辞了,卢青青乃太后娘家侄女,不过是来探探王妃深浅的一颗石子罢了,若是推辞,太后必然会再做其他动作,不如就先如了她的意再做打算。王爷若是执意不愿纳了卢青青,太后指不定还要再做什么文章呢。”后宫妇人向来多事,万一太后要行她管教天下女子的权责,降下三言两语来,还指望她家主子去跪着谢恩么?虽然她家主子并不惧皇家发难,可是主子一向怕麻烦……

    “你不想娶她,莫不是想害死我?”榻上之人似乎完全没感受到身旁人的怒气,慢悠悠的回到。

    “不过一个小妾罢了!怎地又跟你的死活扯上关系了!”

    捻起一粒白子,斟酌着落下,紫衣女子皱了皱眉,转过头来看着萧煌宇:“这么大声做什么,你坐下,这么多年你师父都没教会你什么叫不动如山么。你这样怎么带兵打仗,怎么做皇帝。”

    萧煌宇挑着眉毛,正准备说什么,紫衣女子抬手制止了他:“唔,你又想说,你不想做皇帝吧。这事先不谈,这次不应了太后,让她弄个人进来探探,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宣我进宫,我可没心思打发她,卢小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迎娶的事情我会让檀清准备,你不用担心。”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萧煌宇听着又跳了起来,说完想起什么,重重的哼了一声又坐下,端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哼,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会逼着自己相公娶小妾!”

    紫衣女子好笑的看着他,捻起桌上的果脯咬了一口:“哦?我都不知道,原来你想跟我做真夫妻。”

    萧煌宇面色一滞,是了,这个女人,从来没把自己当人妻看待,他当年哪里是娶妻,这是娶了个菩萨回来!可是哪个庙里有这么难伺候的菩萨!当时就不该心软应了那老头!

    “你若不喜欢她,我找人帮你应付她,以后再做打算。”紫衣女子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湖面上雨水落下后细碎的波纹,悠悠的说了一句:“檀清,把拥萃楼的地契拿给王爷。”女子转身微微歪着头看着李文宣,“算是本王妃送给王爷的新婚贺礼了。”

    “裴意!你你你…。”拥萃楼!那是小倌馆!萧煌宇涨红着脸,指着女子,手抖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最后怒气冲冲的出了房门。

    “哇,小姐,王爷这次好像很生气呢!”在门口险些被萧煌宇撞到的绿芙一边脆生生的嚷道,一边小心的看了看碗里的药有没有洒出来,“王爷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真真应了那句怒发冲冠。檀清姐,是怒发冲冠,我没说错吧?”

    “你就少幸灾乐祸了,快点把药端过来。”青衣婢女接过盘子,端到榻上的矮几上,“小姐,趁热喝了吧,一会儿该凉了。”赫岚端起碗,一口气喝完,接过小丫头递过来的水,漱了漱口,回身坐到榻上,檀清看着低头思考的主子,张了张嘴退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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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北祈国,凉都最繁华的地段。黑幕压下,行人渐渐散去,偶尔传来打更声,黑猫从屋脊上飞快的窜过。

    云鹤阁。黑衣人闪进房间,向背手站在窗前的男子禀报:“主子,一个月前韩地圣主的确在丰都出现过。木棉令出自城南李家庄,李家上代家主二十年前无意得到了一块令牌,其子从小体弱,丰都的大夫都认为无药可医,才用了木棉令。韩地圣主在七天后出现,并医好了李公子。”

    男子年纪不过二十上下,背对着黑衣人,一袭华贵的锦缎长袍,包裹着俊秀挺拔的身躯,宽肩窄腰,如松竹翠柏。腰间仅佩戴着一条白玉带,在窗棂上有节奏的敲打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会:“七日么…继续说。”

    “是”黑衣人依然低着头,恭敬的说道:“韩地圣主出现当晚,李家庄内所有人都被药迷倒,第二日早晨李家家主发现木棉令失踪,即刻找了几位大夫,在场所有大夫都确认李公子病已治愈,修养几个月便会与常人无异。这是今年出现的第二块木棉令,从二十五年前出现的第一块令牌算起,是第十八块。主子,要不要派人寻找另外两块令牌的下落?”

    黑衣人抬头看了男子一眼,迅速的低下了头,他自小跟着面前的男子,但无论何时,他都无法直视他的脸……太过妖孽了,隐隐让人心悸。

    “木棉令当今世上不过两块,所得之人必会将其如命般珍藏,又岂会那么容易找到。传令下去,以丰都为中心,各地注意韩地圣主的消息。”

    “属下遵命!”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黑衣人消失在房中,仿佛从未出现过。玄衣男子望着墙上四国地图,手指在丰都附近划着圈,“七日么……以你的性格,必定是离丰都不远吧。”

    韩地圣主虽以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名闻天下,然,决计不是善心之人,在他心中,他人的死活与他而言是毫无关系的。若非李家手中的木棉令,李公子便是病死,连消息都不会传入圣主耳中。得知木棉令消息,以他的性格,必然是不紧不慢的赶到丰都,普通马匹一个时辰脚程不过五十里左右,马车就更慢!七日……他在萧国!甚至就在丰都附近郡县内!

    手在身后紧紧的握住,他找了他十几年!从他记事起,无时无刻不想治好亦然的病,幼时他无力去寻圣主,等他手中有了自己的势力,韩地宣称圣主莫名失踪,原本一年一出的木棉令也不再出现,直至三年前再现于世。这三年他从未终止派人寻找圣主,一个月前,终于发现他的行踪。

    玄衣男子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滑过一丝狠戾,这次,不管用何手段,他都要将圣主带回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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