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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致远一时来了牛脾气:“大丈夫一言九鼎,唾沫吐到地上砸个坑,怎么不打!”
侯大山一脸的坏笑,也想看两个人的笑话,说:“好了,我当这个证人。”
“那好,我们就进城吧!”韩行又对张小三发出了命令,“全体上车,进奉新县城。”
两辆汽车上满了人,韩行又率领着这些人马,先从潦河大桥上开过。上满了人的汽车,怎么着也有五六吨重,汽车在桥上面开得很慢,晃晃悠悠的,桥面一个劲地颤动,韩行真还是担着个心。
韩行问:“侯团长,我们的坦克能不能过这个桥?”
侯大山想了想说:“这个桥面的承载能力,最多也就是10吨重,而我们的坦克车是15吨,也就是说,坦克车不能过这个桥。而鬼子的豆战车呢,因为是轻型坦克,也就是2吨重,所以它们是可以过这个桥的。”
韩行点了点头,心里话,这个战术只能是半渡而击了,如果敌人溃退,那坦克车也不能过这个桥追击。
从这个潦河大桥到奉新县城,大约还有三里地的样子。在这个地方,稀稀拉拉地有一些草房子。韩行在心里想好了一个计策,默默地思考着这个计策的一些细节。
南关的城外有一些穿着黄军装的**官兵在站岗,韩行知道这是49军的防守区域,由他们暂时负责这一地区的防守。
该军前身是东北军的警卫部队。1928年6月,张作霖在皇姑屯事件中被日军炸死后,张学良就任东北保安总司令。“九一八事变”以后,张学良把东北军第3、第4方面军的警卫部队和张作霖的卫队团等扩充改编为第105师,张学良任师长,刘多荃任副师长。
该师下辖3个旅9个团。1933年,张学良下野以后刘多荃升任师长。1936年,第105师配合国民革命军第67军防守洛川,与红军达成了和平协定。在西安事变中,第105师参加了临潼的捉蒋行动,以及在渭河阻击中央军的行动。
1937年2月,国民政府以第105师为基干扩编成第49军,隶属豫皖绥靖公署,由陕西移驻河南南阳。刘多荃任军长,副军长董彦平,下辖:第105师,刘多荃兼任师长,辖王景烈、应鸿纶两个旅;第109师,贺奎任师长,辖赵镇藩、葛晏春两个旅。
同年8月,日军沿津浦铁路大举南犯,该军奉命进驻沧县及静海附近准备御敌。8月下旬,日军第十师团步兵第10联队开始向静海、沧县进犯。该军力战抵抗,伤亡惨重,被迫由华北战场向南撤退。
此时,淞沪会战正在进行,该军奉命在南撤途中赶赴上海战场增援。10月底,该军进至上海战场后,立即在徐家桥、界碑桥、枫泾、大场、沪杭公路等地与日军展开激烈的战斗。
此次作战,第105师第626团团长顾惠权阵亡,所部伤亡过半;第109师在阻击沪杭公路北犯日军的两昼夜激战中,4个团长3人阵亡,士兵大部牺牲。
1938年9月,该军隶属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二集团军,参加了武汉会战。1939年,该军隶属国民革命军第十九集团军时进行整编。此时,该军下辖:第105师,师长王铁汉;第118师(新组建),师长张砚田;预备第9师,师长张言传。原辖第109师改隶国民革命军第90军。此次整编后,该军参加了南昌会战,负责守卫奉新、故县、靖安、安义的好一大片地方,实为南昌会战的左翼。
还没有进县城,韩行先打量着奉新县城的城墙。它的城墙是砖土结构,也就是说有的是砖包土,也就是说外面是砖,里面是土,有的城墙直接就是土的了。
这样的城墙,在现代化的大炮和坦克面前,完全是不堪一击。
在南门口,49军的守卫来回交叉晃动着小红旗。韩行的两辆车只好停下了,韩行也下了车。49军的守卫问张小三:“你们是哪部分的,请出示证件?”
张小三说道:“我们是南征军的队伍。”并出示了相关的证件。守卫审查了证件一番,然后对后面挥了挥手,意思是放行。
韩行却上去对他说:“我要见你们的长官,有话要对他说。”
这时候,一个长官模样的人上来说:“有什么事情,请给我说吧!”
韩行直接对他说:“我是南征军的司令韩行,想见一下你们的刘多荃军座,请你给联系一下。”
那个军官看着韩行这么个轻,有点儿不相信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是南征军的司令……”
刘致远有些不耐烦了,上去对他吼道:“南征军的司令还有假的吗?你快去联系你们的刘军长,说我们的司令长官要见他。”
49军的这个小军官也弄不清这个南征军司令官究竟是多大的官,只好颠颠地去打电话联系了。不一会儿,他诚皇诚恐地回来了,说:“巧了,我们的军长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他正在奉新。请您赶快过去吧,我这就去给你带路。”
说完,这个小军官就坐在了汽车前面的驾驶室里,带领着韩行他们向49军的司令部开去。
韩行为什么非得见这个刘多荃呢,因为刘多荃是个名人,曾在西安事变中任捉蒋的总指挥。前几天,薛岳领着各位军长前来迎接韩行,正巧刘多荃有事不在。
韩行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情,非得要见一见这个捉蒋的总指挥。
到了49军的司令部门口,张小三、侯大山、刘致远留在了前面,这个小军官领着韩行直接到后院去见刘多荃。
刚进了后院,刘多荃就一路笑着,跑着前来迎接韩行了。他老远就伸出了一只手,一边笑着一边说:“我说一早晨起来,喜鹊就喳喳叫呢,原来是贵客来了。想不到韩司令是这么年轻呀,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呀!欢迎,欢迎!”
韩行一边和他寒暄着握着手,一边打量着他的相貌。此人四十岁上下的年龄,大高个,一身戎装,鸭蛋脸,前额略秃,凤眼,浓眉、阔鼻,嘴不大,唇上留着一溜黑胡子。一看就是个典型的东北汉子,敢说,敢当,敢大笑。
韩行笑着对他说:“刘军长啊,你在西安事件中可谓是立了奇功啊!”
韩行说他立了奇功,一个是捉蒋,一个是西安事变后,在枪杀王以哲这件事上他所做的努力。
其实,刘多荃是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件事的。他对韩行红了脸,摆了摆手说:“麻线穿豆腐,莫要提,莫要提!我还是深深地佩服韩将军呀,这么年轻,上一次领着南征军是屡立奇功。这一次听说又亲自带领着机械化部队过来,肯定是大展神威了,连我们的正规部队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呀!”
官场上就是这样互相吹捧着,在吹捧中,也完成了各自认为对对方的所谓尊重。
客套完了,就该进入到正题了。
韩行在想着措词,说道:“你49军真不简单呀,守着这么一大片地方,兵力又都散开了,任务真是够重的了。要是叫我们这样的守法,绝对守不住的。”
刘多荃看着韩行笑了,说:“你这是在夸奖我吗,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打我脸呢!哎——没有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连薛司令和罗司令都是这个打法,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韩行又问:“如果日军真的从你的防地里进攻,你认为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要守,这是上面的死命令。”刘多荃坚定地说:“就是部队全打没了,也要死在这块阵地上。”
韩行引导他说:“刘军长能不能换一种思维方式,既要守住这个地方,还要打败日军,部队的伤亡也不能过大。”
“有这样的好事吗?”刘多荃试探着问,“能不能把你的作战方案说一下。”
韩行的脑子在急速地转动着,军事机密,岂能随便说出,就是说出来了,刘多荃也不一定会听从自己的。韩行只能说:“我现在只能在想方案,这个方案还不成熟。总的原则是,收缩所有兵力,攥成一个拳头,集中在奉新县附近,只要是日军敢从这里进攻,就狠狠地痛打他一顿。”
刘多荃想了一会儿说:“我也想这样打啊,可是上面不会同意,他们会说我临阵退缩,保存实力。我只有建立起这样一条防守战线,只要是日军敢于进攻,我就节节阻击。”
韩行心话,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刘多荃经历的风险太多了,已经不愿意再冒这个风险了。韩行笑了,说道:“我也只是说说,大主意当然得刘军长拿了。我南征军的作战方针是独立自主,如果我们帮着刘军长打这一仗,刘军长是否乐意?”
一听说,南征军要帮着自己防守这条阵线。刘多荃心想,日军的武器这么厉害,自己防守这条阵线真还没有太大的信心。听说南征军很厉害,他们来帮着自己打仗,自己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他赶紧笑着拉着韩行的手说:“刚才我都没有好意思说,就想请求南征军助我们一臂之力。如果南征军做我们强大的后盾,我们49军还怕什么,什么也不怕了。说说吧,你们都有什么要求?”
官都当到了这个份上,都成了老油条了。人家自凡来帮你,一定是有所求,就是干个小买卖的话,还得搭点儿本钱呢,刘多荃想。
韩行这才说道:“我们开过来,总得有个住的地方。我看南关外就不错,那儿房屋不多,正好驻兵。我们就在那里扎几个小棚,盖几间小屋,住在那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