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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晨辉是个想到做到的人,第二天一早,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他就带着小青,登上了飞往小青家乡的飞机!
下了飞机又转了两次汽车,小青指了指在半山腰上的几座房子,说道:“到了!”
欧阳晨辉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小小的村落,说实话,他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
因为是亚热带,温度非常的高,山上的知了嘶哑的叫着。没有太多的车辆,偶尔过一张,不是大卡,就是越野。对过的车辆,里面的人总神秘的冲他们笑。这让欧阳晨辉想起水浒里众好汉截生辰纲的那段儿,知了声里潜伏着一个巨大的埋伏,神秘的笑里掩藏着一场狡诈的游戏。
“走!”小青并没有因为接近了家乡而显得兴奋,相反的,她的脸上开始出现了忧心忡忡的情绪!
在她的家乡,到处充满了阴谋,一个老人,一个孩子,一个大肚子的女人,总之,无论是你能想象到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个毒贩!
同样,陌生人随手递给你的一只普通的卷烟,或者是一杯淡而无奇的白开水,都有可能暗藏毒品!
对于她的家乡,小青实在是爱不起来!
小青在前方引路,没多久,就到了一栋颇具当地特色的房子面前!
名族风情的东西总是看起来有些跟我们不一样,欧阳晨辉站在门口打量了一番,这才尾随小青进了家门!
家里很乱,看起来似乎是很久没有人打扫的样子,而且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呛得欧阳晨辉连连打喷嚏!
“忘了提醒了,其实你应该带个口罩进来,我家里十几口人,似乎除了我奶奶之外,别的都是瘾君子。现在还好,到了晚上。他们吞云吐雾的样子会吓到你!”小青平静地说着。
欧阳晨辉觉得震惊,在繁华的大都市里,随着人们越来越浮躁,吸毒者已经大有人在,但是。终究还是隐匿于夜色掩护之下的某个角落里,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接近边境的小镇子里,吸毒竟然跟吃饭一样平常!
这房子不但阴暗潮湿。而且七拐八拐的房间很多!绕了好一会儿,才到了一个破烂不堪的房门前!
“这是我***房间!”小青指了指门,跟欧阳晨辉介绍着。
“奶奶不吸毒。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好人!”小青轻声解释着,然后推开了房门!
“吱呀!”的一声响起,欧阳晨辉看到一间同样凌乱不堪的房间,只是房间里没有那种呛人的味道!
房间的角落上有张老式的木头床,走近了才看到床上竟然蜷缩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
老太太是醒着的。听到门口的动静,她就睁开了眼睛,她蜷缩着的身子动了动,终究没有起来!
小青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老人家的手。说着一些欧阳晨辉听不懂的话语,说着说着。小青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是很令人心酸的一幕,小青一直跪在地上,将***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嘴里咕囔着一些什么!
过了好久,小青这才找来两张小凳子,让欧阳晨辉坐下来,自己也坐了下来,指着欧阳晨辉,她又说了一些听不懂的话语,估计是在介绍欧阳晨辉!
欧阳晨辉语言不通,只是笑笑,然后从随身带的皮箱里把给老人家带的礼物递给她!…。
老人家虽然看起来很虚弱,但是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她盯着欧阳晨辉看了好半天,忽然从嘴里蹦出一句普通话:“你不可能娶我们小青的!”
老太太这一句话一出口,不但欧阳晨辉愣了,就连小青也傻了!这么多年以来,她竟然不知道从未出过这个小镇的的奶奶竟然会讲普通话!
“奶奶,你,你会讲外边的话?”小青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着。
奶奶却并没有理会小青的话,继续看着欧阳晨辉,“你不是我们这里人!你身上没有大烟的味道!青儿,跟着他,不管他能不能娶了你,至少,他比你那整天抽大烟的叔叔们要强上几百倍!”老太太说着,转而看向小青,再次说着欧阳晨辉听也听不懂的本地方言!
过了好一会儿,小青转过身,问欧阳晨辉:“奶奶问你,是什么时辰生的,她说我们这里不太平,要给你弄一个辟邪的符挂起来!”说这些的时候,小青一直在偷偷地朝她眨着眼睛,那意思很明白,这些是当地迷信,就算是哄哄老太太!
欧阳晨辉倒没觉得什么,就顺从的报上了自己的生日时辰,他隐隐的觉得这个老太太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姑,从她的眼睛里,欧阳晨辉感觉到这个老太太似乎有着一些非同一般的人生经验!
欧阳晨辉刚把自己生日时辰一报上,老太太就低头掐算了一番,然后吩咐小青把她墙角的那个箱子拿过来!
小青起身去拿箱子的时候,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欧阳晨辉,然后又说出一句普通话:“你是人小鬼大啊!二十岁的身子,三十岁的头脑!”这话老太太说的很轻,说的时候,眼睛里竟然有一丝狡黠的光,似乎在暗暗得意自己看到了什么秘密!
欧阳晨辉心里一震!这老太太简直是太可怕了!见到他不过只有几分钟的样子,却对他有了这么深入骨髓的认识!
没等欧阳晨辉说什么,小青端了箱子过来,这个时候老太太脸上那种奇怪的表情就没有了,又成了之前那种老态龙钟的样子!
老太太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类似于香囊的东西,然后又拿了条红绳子,嘴里嘀咕一番之后,十分虔诚的用那红绳子将香囊穿起来,然后示意欧阳晨辉走上前来!
欧阳晨胡被这肃穆的气氛感染了,也很庄重的凑上前来,十分真诚的让老太太将香囊套在他的脖子上!
一股很是浓烈的味道扑鼻而来,但是只一会儿,那种味道就变得十分清香!
欧阳晨辉双手拿着那个用金色丝线绣成的香包,这个东西看起来跟在那些旅游市场上买到的艺术品很相像,但是口却是封死的,里面装了些植物的根根茎茎!
欧阳晨辉刚想开口问一下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就听见门外传来几声很夸张的叫声。
小青皱了皱眉头,低声跟欧阳晨辉说道:“估计是我那几个叔叔们回来了!”小青刚说完,老太太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三四个人一下子就涌进了老太太的房间,本来就狭小的空间看起来更加的拥挤了!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他们看起来都瘦而且黑,尤其是眼睛,都深深地凹陷下去,而且眼睛看起来很是空洞,让欧阳晨辉联想到食人恶魔!…。
三个大人看到小青,都像是饿狼一样的扑上来,嘴里语调很是夸张的说着什么!
小青却一点而也搭理他们,只是冷淡的说了两句话,然后指了指欧阳晨辉。
几个人这才发现坐在一边的欧阳晨辉,看到他之后,几个人脸上的光芒更加强烈了!
可能他们从欧阳晨辉随身携带的皮箱里看到了金钱的召唤!
欧阳晨辉感觉到几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很是不舒服!
这个时候,小青快步的走到欧阳晨辉面前,张开双手,像是老鹰护小鸡一样的护着欧阳晨辉,嘴里很是激动的说着些什么!
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其中的一个开始用蹩脚的普通话跟欧阳晨辉说了起来!
“你是外面来的?”那男子看起来是两个男人当中比较年轻的一个,估计是小青的小叔叔!
不管怎么说,是他们把小青养大的,欧阳晨辉还算是尊重他们,就尊称了一句叔叔,然后从随身的行李箱里拿出了几条熊猫!分给他们一人一条!
两个叔叔看到这香烟,眼睛都绿了,别看他们身居这山林之内,对于香烟可是有着很是深刻的认识,云南可是盛产香烟的地方!尤其是对于这些瘾君子来说,抽不到大烟的时候,一包香烟也是可以聊以慰藉的!
但是他们一向都是愁得最低劣的烟草,像这种烟他们只有在那些贩毒的大老板那里才可以见得到!而且就算是那些大老板,他们也是轻易不抽这些烟的!
“你,你打算把小青带走吗?”那个男人拿了香烟,语气明显的好了很多!
欧阳晨辉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很好,那么,你带了彩礼来了吗?”那个叔叔说着,眼睛的余光瞟向欧阳晨辉的皮箱!
欧阳晨辉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然后问道:“按着你们这里的规矩,那我该带多少彩礼呢?”
小青一听这话,马上就急了,她赶忙跟欧阳晨辉说着:“欧阳,不要理他们!一分钱也不要给他们......”
小青的话还没说完,那个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开口的女人讲话了,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要让欧阳晨辉听见,她讲的竟然是普通话,而且,她的普通话水平听起来还要比刚才那个男的顺溜一些!
“小青,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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