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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到,黄宣走了四天,途中数次使用了伪装罩的道路宽仅容四马并驱,窄的地方,就是马车也很是勉强,特别是河岸山涧之处,年久失修,常常要涉水前行。
倒是各国境内,由于运兵和后勤的需求,建的还算不错,但比起欧洲人记载的罗马道路,还略有不足——要到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方才有超过其标准的马路建设。
不过就黄宣看来,现在也是秦境的道路修建最为完善,这与其国力也很有关系,在黄宣来到这个位面之前,秦国在战争中始终都是胜利者。它有时候会输掉一些不关键的战役,但从未在战争中失败过,也因此,不断的吞并支持了改革,改革则积累了财富。
在附近,黄宣找了处山洞,将武器、密织金属的衣服等等通通留在了其中,然后半裸着回了一趟家,在房间里偷偷的喝了两杯水,顺便打了几个电话,就又被洛林送到了p
这样除了会损失那100吨的粮食运输费,又可以在p210留五天左右。当然,即便是生物产品,100吨的粮食,来回两次的运输,仍然用去了黄宣过百万人民币的能量。
进入城,并没有黄宣想象中的戒严现象,长平之战的大胜,让赵国隐隐有了新的战国霸主的味道,就像是长平之战胜利后的秦国那样。整个大赵军民一改往日的愁眉惨淡,赞不绝口的称赞他们的大王与平原君。
赵国的确有争霸地潜力,这是个名将辈出地国度,可是它的地理位置,它的历任国君。却远远没有秦国更有优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秦朝的成功,有其必然,自也有其偶然。
黄宣从卫兵的眼皮底下走进了城,他走在路上,就问道:“之前赵王送我的那处宅子在哪?”
“向东走。”回答的是尼克。
黄宣耸耸肩,向东边走去,此刻的比起黄宣三个月前,繁华了不止一倍。度过了粮食危机地赵国军民,在消除了军事上的威胁后,迎来了期待数年的和平,虽然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和平能够持续多长时间。但越是这样。就越是焕发出了人们对生活地期待。
尼克引着路,黄宣牵着马晃晃悠悠地走着。典韦跟在身后,古之恶来者那是天生的凶神恶煞。经过地路人纷纷避让。给黄宣的感觉。这邯郸地路政建设还挺不错。
“到了。”七拐八绕,按照尼克所谓地最短路线到达后。黄宣抬头看去,却见地方还似那个地方,上面的牌匾却换了,写成了“智贤君府”,门也漆成了朱红,两侧地房子均被拆除,围墙更是延伸到了街角。
“是这里?”黄宣有些不确定的指着。
“18级基地是不会出错的。”尼克刚刚回答,就见两个甲冑周全的赵兵走了过来,手持长戟,尖端对着黄宣,大声道:“智贤君府邸前不许停留,快走快走。”
黄宣倒不生气,虽然他有五分肯定,这处宅子应该是自己的,大约是平原君或者赵王的讨好举措。但自个头上又没顶称号,手上也没持凶器,故而好言问道:“我且问你,这智贤君,可是姓黄?”
卫士迟疑的看着黄宣,若不是有典韦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早就动手撵人了,但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是何人?”
“我是这位智贤君故交。”黄宣随口就道,反正被识破也无所谓。
卫士愈发狐疑,黄宣熟悉他的心态,笑笑又道:“这位小兄弟也是刚刚当差,这智贤君可是近日新封?”
见那卫士点头,黄宣微笑道:“其实呢,你若告诉我这智贤君的名讳,也不耽误什么功夫,我若是骗了你,总也是跑不掉的,可我若真的是这智贤君的故交,你把我给赶走了,万一再传了进去,是不是反而吃亏呢?”
黄宣说的在情在理,对面两人互相看了看,另一人道:“是姓黄。”他说着盯着黄宣,似乎是想讨要证据。
“洛林,来个麦克风。”黄宣保持着微笑,向后退了半步,忽的双手聚拢,就大声吼道:“黄席,出来接老子。”
两个卫士登时惊呆了两秒钟,远处路过的行人也莫名的看着黄宣。转眼之间,感觉受了欺骗的赵兵就挺着长戟做了个刺杀动作——只有三国以后的人才能明白,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和别在典韦面前玩长戟是一个道理。
黄宣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对气急败坏的两人道:“别着急,没事的。”
其中一个年纪小些的卫兵几乎要哭出来,用吃奶的劲顶着长戟,道:“我要了你的命。”
黄宣只好耸耸肩。这时又有大胆些的人在附近围观,这两个士卒看起来比黄宣大不了多少,眼见出了事情,脸胀的
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
正闹的不可开交,却见那朱红的大门,带着一股老旧的,陈年的吱吱嘎嘎声,打开了。
那没有润滑的,发出的难听的金属摩擦声,在很多人眼里,却仿佛是身份和权势的象征。
那两个卫士不禁扭头,就见黄席上着绮縠,下裳斜露臂褶,脚步匆匆,身后几个年轻人甚至也跑不过他。
刚刚跨过那小腿高的门槛,黄席扑通就跪了下来,身后的两排从人也有样学样,顺着黄宣的方向,这大宅内的人就和被狂风吹过的牧草一样,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整条街道顿时落针可闻。只听见黄席用无比崇敬的语气道:“奴婢黄席,领下人与侍卫恭迎智贤君归宅。”
歪着头,胳膊还在和典韦顶牛的两个小兵,骇的脸蛋一片煞白,腿脚软塌塌的跪了下来,脖子还没转过来,嘴角抽筋似的动了一下,含糊不清的道:“拜见,拜见智贤君。”
这时围观的人也反应过来,乱糟糟的跪了一地,叫什么的都有,几个腿脚快些的,已经向外溜了出去。
黄宣呵呵一笑,用脚轻轻踢踢最先说话的小子,又招招手叫过黄席,道:“赏这两个小子。”。
“是。”黄席跪下应了,其实本来低低头也就罢了,但他见黄宣穿着粗布衣服,自己却穿着丝质绮缡,心里不由有些忐忑。
黄宣却根本没想这些,摆摆手,示意众人起来,别人不明白他的手势,黄宣也不在意,一昂头,就进了宅子。
黄席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腰弯的低低的,对黄宣道:“君上九月离开,平原君奏请了王上,加封君上为智贤君。”
“哦,听起来不错。”
黄宣的话似是高兴,又似满不在乎,让黄席猜不出其中的味道,腰就弯的更低了。
“我想要找平原君,怎么办?”黄宣又问。
“平原君被王上拜相,就住在城中。”黄席说着,又顿了一下,道:“不过平原君应该很快会来见君上您。”
这一句猜测,却与黄宣想象中的谦恭老实不闻外事的老汉模样不符,还是那个老头,但脸颊红润,眼神却带着飘忽,正是所谓的自信与不自信之间,黄宣很是另眼相看道:“黄席,你以前做过什么,一直都是管家?”
“是。”黄席小声回答:“奴婢14岁卖与赵姓人家,期间换过3主人,做了20的管家了。”
黄宣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信任的眼神,道:“我让你收购牲口,做的怎么样?”
“国内的牲口价钱涨的很快,不过有齐燕的商人答应送来,现在大约有五六千头的样子。”
他说话既不夸张,也不解释,是完完全全的管家心态,因为其本身都是属于主人的。
黄宣颔首,不再说话,随着黄席走进了宅院。
朱门轰然关闭,那冰凉的青铜钉和厚重的松木,让人以为它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
门外的闲人们开始了纷纷的议论。
就如黄席所猜测的那样,平原君很快就来到了“智贤君府”,实际上,当门人通知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骑上了马。
在城内,理论上是禁止纵骑的。但平原君狂奔,他的侍卫们也只好紧随其后。
对很多人而言,这是个看好戏的时间。
对很多人而言,这是艰难的一天。
对黄宣而言,这是个有趣的中午。
对平原君而言,这是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一天,仅次于第一次遇见这个神奇的“贤者”的那一天。
看见平原君气喘吁吁的从门外走进来,正喝着自带茶水的黄宣促狭的冲黄席眨眨眼睛,道:“去准备晚饭。”
平原君也不推辞,两下就跪坐了下来,大喘着气道:“能再次看见黄君,真是太高兴了。”
“我宁愿你叫我宣子,实际上,在我的家乡,都是直呼其名的。”黄宣笑吟吟的道。
平原君也有意拉关系道:“那你叫我赵胜好了。”
他身后的随从脸色立刻变了两遍,加上这一次,平原君已经被拜次相国,以其王族的身份,已是当仁不让的大赵第二人,也许叫做第一人也是可以的。战国时代虽然很少避讳,但直呼其名显然也是过于随意了。
黄宣则根本没在意随从的心情,同样也无心与平原君再叙前情,轻轻咳嗽了两声,眼神却看着赵胜身后的随从。
平原君立刻道:“你们出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黄宣才低声道:“平原君,恩,赵胜,我记得,田单应该在赵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