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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透过窗,洒满了明湘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已经是晚春,天气也开始热了起来。
未央端着一盆水轻手轻脚地走进主屋,却惊讶地发现明湘已经醒过来了。
“姑娘?”未央有些疑惑,“您心里有事?”
此刻时辰也太早了些,姑娘一般在这个时候都是睡熟的。
想那寺庙果然是有些用处的,才归家不到两日,姑娘的身子骨便好多了。然而,就是之前,像这样不到点便醒过来的事情,却是极少。
恐怕,还是心中有事吧?
锦绣正好端着一杯热茶进来,笑道,“这点儿也快到了,姑娘醒过来也是正常的。”
昨儿个姑娘可是歇得早呢。
又加了一句,“再说了,姑娘这么聪明,就是有什么心事,也会很快就解决的。”
未央闻言笑了笑,指着锦绣的鼻子,“姑娘,您看看锦绣姐姐,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谨言慎行的,现在居然敢打趣起奴婢来了。”
明湘确实是在想事情,被她们这样一闹,心中倒是舒展了不少,闻言便也笑道,“锦绣这性子倒是活泼了不少。”眼见锦绣吓了一跳,才坏心眼地加上一句,“现在倒也挺好的。”
又扭头看向未央,“倒是你,性子若是能够再沉稳一些便好了。”
前世的时候,未央就是因为太过不严谨,被林长卿和明兰抓住了小辫子,打发了出去,连她都保不住。这一世,虽然在她的刻意培养下。未央相比之前沉稳了不少,然而,偶尔却还是有些冒冒失失。
明湘有些担心。
未央就笑,“奴婢省得了。”看了锦绣一眼,“锦绣姐姐也一直都在提醒着奴婢呢。姑娘放心,奴婢断然不会让她们抓住把柄,威胁姑娘的。”
姑娘在这个府里生活地有多艰难。她们都一一看在眼里。因此也就对明湘格外心疼。
说着这样的话题。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锦绣便将茶盏送到明湘的手里,笑道,“姑娘也不必太过忧心。奴婢瞧着。四少爷近来越发用功了。老爷还想着让他试试明年的春闱呢。”
这话明里之前也说过,但是锦绣怎么会知道?
“都是底下的丫头婆子们嚼舌头,被奴婢听见了。”见明湘疑惑,锦绣想了想。露出一个笑脸来,“奴婢想着。无风不起浪,估摸是老爷那儿透露出了什么消息,所以她们才这样嚼舌的。”
明湘沉默下来。
若是明里真的能够考中,对她们姐弟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然而,就怕有心人作梗。而且,明里的年龄也太小了些。顾二老爷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未央见了,便看了锦绣一眼。有些埋怨地说道,“姐姐,姑娘还夸你谨慎,然而这样没有眉眼的事情,你听过也就罢了,居然还到姑娘面前来说?”
白白惹得姑娘不高兴。
四少爷用功确实是好事。然而这年龄也太小了些。
若是四少爷年龄再大些就好了。就是姑娘有个哥哥,现在也不会这样每日里兢兢业业,如履薄冰。
锦绣被指责,却也不恼,只笑道,“奴婢只想着,老爷这话原也不错。这功名若是真要考下来,确实要花好长的时间。那些个少年状元如何考得?不也是从四少爷这样的年纪一步步来的么?”
这话却是说到了明湘的心里去。然而,明里的事,自然不用她操心。大老爷既然对明里上了心,只要明里用心,必然不会受了欺负去。
倒是她,现在反而比较危险。
未央早看出了明湘的心思,冲着锦绣摇了摇头,又转了话题来,“姑娘,奴婢有些不明白。那三姑娘明明就是无理取闹,您却也由着她?”
早上的时候,她看着都觉得十分生气,然而,姑娘却连脾气都没有发,便放过了三姑娘。
明明就是三姑娘太过分了。单看现在府中的情况,三姑娘她怎么也有胆子在姑娘面前发火?
一想到早上,明湘心中也有些不舒坦。
明兰就是那样一个人,虽然心底对她有着忌惮,然而看着她好说话的样子,便又将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真真让人觉得头疼。
看来,计划还得要提前才是。
早些将她给打发出去,明湘才能在府里进行下一步的举动。
明湘心中明白,齐氏虽然不再是完全信任明兰了,却也还没有完全放弃她。用得着的时候,齐氏也不会客气。
虽然她答应要帮明兰设计嫁给林长卿,然而她却没有答应要让明兰好过。
锦绣这时却是笑着提醒,“昨儿个三姑娘不是说,今日林公子还会入府一趟么?算算时间,大概也应该要到了。”
因着林府和顾府的路程并没有多远,又不是一个正经亲戚,过来拜访约在下午倒也合理。
这个时辰也确实是刚好。
“若是齐氏想着将您给塞出去,现在,遣过来叫您的人,大约已经在路上了。”未央想了想,说道。
明湘便是眼神一闪。
她不能去。
这样出去成什么样子?
然而她却也不能够明面上就违抗齐氏。那是对长辈的不敬。就是老太太知道了,也不会帮她。
想到这里,明湘立刻站起身来,吩咐道,“快些帮我洗漱。我们去老太太的院子里。”
未央和锦绣立刻明白明湘的意思。她们相视一眼,也没多说,立刻便熟门熟路地开始给明湘洗漱起来。
不一会儿,明湘便打扮好了。
左右看看,倒也合适。
“快着些,我们走吧。”明湘笑了笑,带了未央和锦绣便向着老太太的院子走去。
临去前,倒也没有忘记吩咐之前阻拦了明兰的那个丫头看着院子。
主仆三人突然过来,倒是将老太太吓了一跳。
“五丫头啊,怎么这个时候就来了?”老太太有些奇怪,看了看外面。
现在这个时辰,离着傍晚的请安也太早了些。
明湘只是笑着,“怕祖母无聊,便过来陪着祖母说说话。”
老太太见了明湘额头上的汗珠,眼神一闪,也不挑破,只笑着对着她招手,“好好好,五丫头有这份心,老婆子就高兴。”
又让兰芷拿了帕子来,亲手给明湘拭汗,“瞧瞧,瞧瞧,就是想祖母了,也不能这样折腾自己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