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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龄病倒了,房遗爱上奏章请了假,在家专门给房玄龄何疾。
皇上、皇后和太龘子、太龘子妃都赐下不少的好药材。
跟房家关系还算不错的各府,也都送来了不少的药材,和关心的问候,至于话语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房家人也懒得计较。
婚期将近,淑儿自然不方便再来房家,只能托晋王李治去房府看看,希望婚前房玄龄能够好利索,不然这个婚结的就有些晦气了。甚至,还有被取消延后的可能。
一想起自己未来公公这个时候病倒,淑儿不由的埋怨起司天监的人,看看这都取得什么日子。
那天秦明和房轩两人将房玄龄带回家之后,房遗爱细心的喂水喂药喂稀粥,还给昏过去的房玄龄擦了遍身子。
等到房玄龄睫毛微动,又醒来迹象的时候,房遗爱就极快的闪身出了房玄龄养病的房间,退到了外间。
实在是害怕病中的老爷子看见自己,会再气出个好歹,那他房遗爱可真的是要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了。
是以,接下来几天,房遗爱都是悄声来悄声去,房玄龄醒着,绝不踏进内室,只有房玄龄睡着之后,房遗爱才会进来看看房玄龄的脉象和心跳呼吸。
在确定房玄龄没事之后,就会在房玄龄床前坐会儿,赶在房玄龄睁眼之前离开。
若是房玄龄的脉象有异的话,就会吩咐人去请王菁华过来一趟,再重新给房玄龄诊治。
房遗爱的举动,房家的人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却碍于那天早上的事情,房玄龄不提房遗爱的名字,其他人也不敢说起。
就连前来探视房玄龄的人,也都得了房家人事先委婉的叮嘱,没在房玄龄面前提起过房遗爱,当然,房遗爱的岳父李世民例外。
这天送走了关心下属的好领龘导李世民浩浩荡荡的一行之后,房遗则趁机偎在了房玄龄的床前,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房玄龄,摆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等着房玄龄来问话。
房玄龄倒也来了兴致,故意将房遗则晾了两柱香的时间,房遗则小小年纪倒也能沉得住气,只是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巴着看着房玄龄,认真的期盼着房玄龄先跟他开口说话。
见房遗则竟然能够如此的耐住性子,房玄龄心下不禁感慨,三儿确实被房遗爱兄代父职,替他这个当爹的教养的不错。
四个孩子,不算会嫁人的女儿,三个儿子当中,也只有遗则一个人的成长条件是最为正常和顺当。
三个儿子,也就嫡长子房遗直,是他当年手把手开过蒙,教导过一段时间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毕竟,那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至于房遗爱和房遗则两个,什么时候开的蒙,房玄龄记忆里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的迹象,就连房遗则进入弘文馆就学的事情,也是房遗爱一手督办的。
好像,就连青娘的开蒙,也是房遗爱教的,就连青娘入宫陪公主学习,也是房遗爱极力同意的,只是在征询自己意见之前,陈述了一番利弊,还搬出了皇上和皇后。
想想,房遗爱确实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对青娘和遗则,并不像遗直,对青娘只是一味的宠。至于房遗直对遗则的态度,房玄龄有些记不清楚了。记忆中,好像遗直就一直没怎么特意的亲近过遗则。…。
唉,难道真的如遗爱曾经无意中感慨的那样,只有失去过才能懂得何为珍惜?
房玄龄走着神,不自觉的抬手,如房遗爱常做的一般,轻轻的揉摸着房遗则的脑袋。
房遗则眼里有着惊奇,更多的是欣喜,原来二哥说的一直都是真的,爹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忙的没时间陪我。
没关系,现在爹病了,弘文馆的课业也不重,这几天二哥布置的课业也少了不少,正好,我有时间陪爹解闷。
房遗则一边珍惜的享受着房玄龄的爱抚,一边美滋滋的想着,爽快的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陪陪生病的爹。
房玄龄回过神来,就看见房遗则酷似房夫人的那双大眼睛,美美的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配上他有些婴儿肥的脸,说不出的可爱。
看着儿子满足的笑容,房玄龄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积压了几天的郁闷,正在慢慢的消解。
只在眼睑一抬的时候,房玄龄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开始,竟然揉搓在了房遗则的脑袋上,本来房遗则规整的总角发型,被他给揉乱了。
不过,摸着儿子光滑柔软,比最华美的丝绸摸着还要舒服的头发,房玄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好像自己上次这么放松的抚摸儿子的头,还是在遗直四岁之前的事情,而遗爱,自己好像从始自终就没有这样抚摸过。
想起房遗爱,房玄龄轻轻的叹了口气,收回了揉搓房遗则脑袋的手掌。
“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房遗则关切的问道。
“爹没事。”房玄龄说道。
“那爹为什么叹气?”房遗则自动的从床前的杌子上,将屁股挪到了房玄龄的床边上,小心的窥视着房玄龄的表情,见房玄龄没有要捻自己坐回杌子的意思,小屁股这才在床上坐瓷实。
“爹不会还在生二哥的气?”在房玄龄床边上坐稳当之后,房遗则很自然的翘了一条腿在房玄龄的床上,小心的看着房玄龄的脸色,大着胆子说道,“可是二哥都不生爹的气了。”
“哦?你怎么知道你二哥不生爹的气?”房玄龄感兴趣的问道,着实是想知道一下房遗爱最近的情况和想法。
要说那天生气,房玄龄生自己的气和房遗直的气,多过房遗爱的。这些日子他也知道,房遗爱常常来看他,却不敢选他醒着的时候,怕他生气加重病情。
儿子的孝心和担忧,他都明白,只是,身为父亲,而且一直是严父形象的他,觉得儿子既然不敢趁他醒着的时候来看他,他身为父亲,更是拉不下脸来先将儿子叫过来,毕竟那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膈应。
明知道儿子碍于孝道不会怎么着,自己还偏偏一直仗着自己是父亲的身份,来逼迫儿子,做的着实有些过分。
“二哥那天就说了,爹没错,他也没错,只是个人有个人的不得已而已。”房遗则说着,脚上的鞋子都脱掉了,盘腿坐在了房玄龄的床边上,还挤得房玄龄往里挪了挪身子。
“二哥以前就说过,一家人,自然应该像五根手指头一样,紧紧的攥成拳头,这样的就不会被别人轻易伤到。”房遗则举着自己的拳头说道。
“二哥还说,一家人流的都是一样的血,血浓于水,再怎么吵怎么阄,开门关门的还是一家人,进的还是一家门,没什么隔夜的仇。”房遗则继续说道。…。
“二哥以前还对我说过……”
“二哥说……”
“二哥……”
房玄龄一直静静的听着房遗则在那儿说,满嘴的都是他二哥的教诲,他二哥讲的故事,他二哥如何如何。
听了一下午,连午觉都没歇,房玄龄只听房遗则叨叨,听的是即舒心又窝心。
而且,看着房遗则眼里偶尔闪过的狡黠聪慧之光,就明白,三儿子并没有被房遗爱呵护成单纯的没心没肺的富家子,而是善良不乏心机之人,却也和房遗爱一样,很在乎家人。
不得不说,房遗爱这个儿子,比他房玄龄预想的还要好。
只是,在房玄龄养病的屋外,房遗爱听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房遗则住嘴,不由的满头黑线,丫丫的,什么时候这小子变得这么能唠叨,都赶上街上算卦的半仙儿了。
听不到房玄龄阻止,房遗爱踌躇了一下,还是招过一个丫鬟,低声吩咐了两句,让她端着温度适宜的茶水,进了房间。
听丫鬟说,在自己来之前,房遗则都已经说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房遗则不觉得渴,房遗爱都替他干渴的慌。
“老爷,三少爷,请用茶。”丫鬟进去,很有规矩的说道。
“哎呀,这水来的真及时。”房遗则开心的说道,伸手从丫鬟的托盘上端起一杯温温的茶水,率先递给房玄龄,道,“爹,喝口茶润润嗓子,儿子再接着跟你说二哥我们小时候的事儿。”
见房玄龄接过茶盏喝了,房遗则这才赞赏的看了眼丫鬟,端起另外一杯茶一饮而尽。
“爹,要不要再来一杯?”房遗则放下自己的茶盏,提着茶壶,问出房玄龄。
外头的房遗爱,一听房遗则亮着嗓子说喝完茶接着说,差点而忍不住冲进去把倒自己和青娘跟他的丑事的房遗则给提留出来。
“怎么了?”房夫人和青娘两个午休之后,处理了府里的事情,联阙而来的时候,就见房遗爱满头黑线的站在房玄龄房外,一脸便秘不爽的样子。
还不等房遗爱答话,房间里头,响起了房遗则不耐烦的声音,是在打发提醒他的丫鬟。
就在房夫人和房青娘讶然的一瞬间,房遗则已经兴致高扬的再次唧唧咋咋的讲起了三人小时候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