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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毁尸
类人颇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
“上亿年,那是什么概念?要知道,从最早有记载的书籍算起,人类文明出现在地球上的时间,前后总共还没有超过一万年。”
“文明?”类人似乎有些迷茫:“那又怎么样?”
“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天翔的口气颇有些有悦。”
“......你......难道......年。”突然,类人大声惊叫起来:“你......难道你不是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哈哈哈哈......”
“闭嘴!”笑天再也忍受不了类人那种发狂般的大笑,愤怒地挣开双手,照着紧贴在栏杆边缘的类人脑袋上就是一拳,顿时,两条鲜红的液体,顺着其脸颊上
的凹痕,从鼻孔中慢慢流淌下来。
“傻瓜......哈哈......白痴......哈哈......一群白痴人类......”类人的狂笑并没有因此而终止。相反,他笑得越发厉害。那是一种充满讥讽,嘲弄的耻笑
。
“你笑什么?”天翔走上前,拉开笑天,平静地问道。
“哈哈哈......笑.......笑你们.......无知......哈哈!”
“我怎么无知了?说来听听。”天翔耐心地在铁笼前蹲下,饶有兴趣地望着眼前几乎等同于疯颠的类人。
“哈哈哈哈......停止了感情的宣泄,双手紧按住其胸口,重重地喘息着,眼中明显带着一种戏谑与怜悯的神情,朝着天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告诉你,
我也不会说,该死的人类,你们头上的诅咒还没有被彻底除去。等着!你们会遭到天神的报应。会有人帮我们报仇,到了那个时候,所有的人类,就该被灭族
了。”
听到这里。秦广与笑天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莫名地恶寒与惊骇。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究竟什么天神的报应?”天翔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类人傲然地昂起头,向着空洞的天顶虎纹诚地说道:“你们人类不是自语为最有智慧的生物吗?那就应该自己去寻求答案。”
“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会这么做。”天翔眯起眼,脸上掠过一丝阴狠之色:“不过,在这之前,我会先从你地身上找出更多的秘密。”
狂傲不已的类人忽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寒意,连忙动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天翔面无表情地掂了掂手中的铁棒:“不干什么,我想,你地同伴都死了。留下你一个人活着,实在是有些寂寞......。”
“你,你想杀了我?”
天翔没有说话在,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害怕吗?”类人冷笑道:“死,对于我来说,早就是一种应来的解脱,没什么好怕的。来!想杀的话,现在就来,来啊!”
看着类人的举动,天翔只是轻笑两声,旋既将手中的铁棒随意抛在一边,轻轻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转身,走出了阴冷的囚室。
“笑天,你去找到夏冬,让他带人准备一张行刑台,别多问,就这么说,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说着,天翔疲惫地朝身后挥了挥手,倦怠地扶着冷硬地墙壁坐了下来。
“怎么?很累?”秦广关切地问道。
天翔木然地点了点头,无力般地叹道:“我原以为,从类人身上能够知道更多的东西,只是没想到,获得的谜题远比答案更多......对了,你觉得,它说的那些
,究竟是不是真地?”
秦广没有回答,只是弯腰坐在天翔身边。默默地搓动着自己的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神,真的存在吗?”
“人类的诅咒......。”
“什么是报应?古代人类,是否正是因为遭遇到所谓的报应该,这才......”
两个人好像自言一般。自顾说出自己的问题,只是,从两人眼中地茫然与迷惑着,彼此都发现,其实对于所有问题的答案,他们都无从得知。
“怎么办?”秦广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颓然。
“我也不知道。”天翔无助地摇了摇头,旋既道:“我想试试,对它用刑。”
“有用吗?”
“没试过,怎么会知道?”
狞猎者们的动作很快,不到半天时间,一张新造的木制刑台已经完成,看上去,很结实。
与从前一样,类人的手脚被牢牢固定在刑台地四角,天翔相信,这样的逼供,此前曾经对与之不同的兽头类人很有效果,那么对于其拥有智慧的变异者来说,同
样应具有不错的作用。只是,他显然忘记了另外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重要因素。
正到操刀的夏冬正准备对类人行刑时,突然,从被绑受刑者的嘴边,流出一丝馆红的血水。随着它紧闭口中传来一阵莫名基纱的叽咕声,天翔的脸色也随之变得
越来越难看。
“不好!快拦住他!”不由多说,天翔飞快地纵身惊到类人面前,用强劲有力的手指,紧紧扣住类人的喉咙,重重一拳砸在其脸颊上。
“扑——”一块粘满鲜血模糊烂肉,随着几颗被生生撞断的牙齿一起,从类人口中飞出,恶心地掉落在囚室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混蛋!你这个混蛋!”天翔怒吼着,再次挥起拳头,狠狠砸上类人的右肩,带起一阵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荷荷——荷荷——”类人仿佛丝毫不感觉任何痛苦,只是痴痴地发出阵阵没有任何意义的狂笑。只有从它那又充满仇恨的双眼中,才能多少看出一丝隐约的快
意。
秦广与笑天也是一阵骇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看出他们想要用刑逼供地类人。居然硬生生地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到裹着血沫的肉块前蹲下,翻看着断口处牙齿造成的粗糙痕迹,恨恨地说道:“王八蛋,这家伙居然如此狠得下心来......天。杀了他,砍下他地脑袋
。”
没有舌头就不能说话。不能说话原俘虏,自然也就没有刑读的必要。
“等一下!”就在笑天刚要抽刀的时候,秦广忽然分开人群,径直走到天翔面前。凑近其耳道:“虽然不能说话,但应该还能写字?”
“没用的。”天翔摇了摇头:“他已经铁了心不开口,想让他写下来就更不可能。与其留着多生变故,还不如一刀杀了干净,笑天。动手。”。
几分钟后,一颗双目翻白地类人脑袋,连同失去头颅的身体一起,被狩猎者们仍出了基地。
“现在怎么办?”笑天与秦广一起望向年轻的族长。
“不用提心,走一步算一步。”天翔看着已经被分析开的行刑台,冷漠地说道:“就算这一个不说,我也还有别的方法,弄到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别忘了,这
种半人半兽的杂种。我们手上还有一个。”
“你是说,那个......。”
“没错,就是那个小的。”天翔点了点头。
“只是,它太小,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不会说。就教它说,不会做,就教它做。”
天翔阴沉着脸,恶狠狠地朝关押小类人的铁笼看了一眼:“把这个小杂种培养成我们自己地人。培养成我们放在类人族群中一条听话的狗,既然它们能够以外形
迷惑人类,潜入人类营地做内应,我们为什么不能拳养一只与它们同类,但是完全听命于我们的非人类奸细呢?”
秦广默然,笑天兴奋,两人心中同时涌起一个念头。
“不愧是族长。不愧是“探路者”的领袖,单就这一点,实在要比我们高明得多......
细密地雨水,仍然在没日没夜的下着。相比外面阴冷潮湿的天气,遍布火堆的光荣基地具定要舒服得多。
逃跑的类人再也没有回来。可能是已经被吓破了胆!从那天的血腥大战之后,类人地踪迹,再也没有在基地周边出现过。
逃跑的类人再也没有回来。可能是已经被吓破了胆!从那天的血腥大战之后,类人地足踪迹,再也没有在基地周边出现过。
雨季,是不适于外出的季节。天翔所能够做的,就是让族人接受更多,更系统的古代知识教育,有了新近加入的三名“探路者”,再加上从希望基地运来的大批
书籍,这件事情,做起来估计也不会太难。
奴化小类人地工作,天翔决定自己进行,一来,他不愿将如此重要的工作交给别人,二来,在他看来,培养一个完全忠于自己的奴隶,这样的调教,除了自己
,实在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胜任。
只是,除了这些,还有一桩让他无比头疼的事情,廹切需要处理。
尸体。
漫山遍野的类人尸体,如今都还浸泡在冰冷的雨水中,从大战后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天,殷红的血液早已被冲刷得一干二净,甚至就连从尸体中剥落下来
的碎骨烂肉,也全都在雨水不懈的洗刷下,失去了应有的所有颜色,转而呈现一种令人心殛的灰白。
只要是肉,它就会腐烂。
类人的尸体,同样也是一堆没有任何知觉的肉块,同样也会腐烂,恶臭。
接连几天,天翔都带领所有族人,冒着棉棉细雨忙碌在山前,他们在所有尸体中,挑选出相对完整的部分,剥下上面的毛皮,把剩下的死肉烂骨,全都扔给了
蔓生的藤茎。
只是,比起上万具死亡类人堆起的“尸山”来说,光荣基地中干余名狩猎者的数量,实在是太少了点。
死亡的尸体必须尽快处理,这个道理天翔相当清楚,但他目前根本没有任何办不支。处理尸体地方法,不外乎掩埋或焚炮。可是,这两种方法,自己都没有能力
做到。
掩埋,必须花费大量的人力。活人与死人。一和十的比例,势必得消耗太多的时候,挖坑,填埋,都需要力气。想要把所有尸体全部处理完,至少需要十多天。
这点时间,人可以等。但是虫子呢?那些闻风而来的食腐虫,它们又会不会给狞猎者这样的地机会?
焚烧。那就更不可能。一来没有太我的燃料,二来这火也烧不起来,开玩笑,遍地都潮湿,天上也还在下雨,要能在这种天气烧尸,鬼才相信。
因此,天翔所能做的,就是在保持十二分的警戒状态下,带领族人尽可能多地剥掉类人的毛皮,因为,这是制作御寒衣物和鞋子非常不错地原料。
至于那些被剥得精赤条光的尸体,则有一部分被扔进了蔓生的植物丛。把它们用做植物必须的肥料,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选择,只是,这部分尸体绝对不能多,
天翔可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出门时,被到处蔓延疯长的食肉蔓藤当成充饥的点心。
就这样,三天后,当狩猎者们仍旧在进行着最后几具尸体的剥皮工作时,飞奔而来的警戒哨兵也终于带来了应有地消息。
“发现大量的食腐虫,已经距离我们不远。”
“全部人撤回基地。”这是天翔的命令。也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整个族群必须执行的规矩。
事实上,就在最后一名族人刚刚跑进基地,山脚入口大门尚未完全关闭时,站在山顶要塞上地天翔已经看见,铺天盖地的腐蛆,软唇虫,棉蝽这类以腐肉为食的
虫子,已经越过了北面的山丘,正朝着布满类人恬尸体的空地疯狂扑来。
“让它们吃!全部吃光,我们更省心。”抛下这最后一句话,年轻的族长便弯腰钻进了基地,随后,命令把守楼梯地族人将通道铁门紧闭,彻底封死所有进的
路口。
虫子啃不动钢板,老老实实呆在基地里过雨季,比什么都安全。
只是,每当吃饭的时候,狩猎者们总会听见传透山洞墙壁传来的“唧——唧——”声,这是腐蛆在用它那肥厚的肉唇,在一堆烂得像浆糊般的臭肉中,来回
咀嚼,大快朵颐地声音。
虽然眼不见心不烦,可仍然影响进食的胃口。
“还能怎么办?把耳多塞起来吃呗!”面对秦广等人愁眉苦脸,茶饭不思的模样,天翔只是轻笑着,从苏雅手中接过新烤的虫肉,狠狠咬下一口,恶作剧般地说
道:“想象一下,你自己就是一条虫子,这就是肉,只要把它吃下去,嘿嘿嘿.......。”
恶心.......
呕吐.......
据管理后勤物资的苏雅统计,那段时间,全族人的口粮消耗量均大幅度下降,照这种速度,储存的食物足够再多吃上几年......。
食腐虫不会在某处久居,尤其是这种向阳无阴的坡面,更是不会受到它们的欢迎。因此,尽管被雨水浸泡发烂的恬尸体滋味儿不错,可两周后,居住在山洞中的
人们,还是惊喜地发现,那种在耳边回响多日令人做呕的声音,终于不再响起。
这一天,天翔带着几名主要族群头领,在放出思感确认没有任何危险的情况下,万分小心地,悄悄打开了通往山顶要塞的大门。
“吃得真是干净啊!”这是天翔走出通道,举目四望后发出的第一声感慨。
确实,曾经密布山岗,层层叠叠的庞大恬尸堆,如今早已不在,甚至就连一丝沾连着血肉痕迹的毛发都被一扫而光。只留下地面一个个关圆形的条状凹痕,以及
大片在虫足践踏下粉身碎骨的矮小灌木与草丛,还在向刚刚出现的狞猎者无声地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所有。
吃臭肉的虫子,实在是把消灭腐烂恬尸体的任务完成的太过出色,它们甚至连凝结在地下的血块都没有放过,一股脑地全部密进肚子里带走。只剩下一片干净得
不能再干净的废土。
这对天翔来说,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众多新生的植物,很快就能在雨水的浇灌下茁壮成长,这也意味着更多的食草虫能够出现,为生存在此的人们带来新的食物来源。
可是,天翔内心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新的烦恼,远比虫子或类人更为可怕的烦恼,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疾病,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疾病,在整个族群间很快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