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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回了宫,竟是让后宫没什么变化,除了半个月一次的请安,这倒是南木萱未曾想到的,宫里的新年气氛到上元节的时候又达到了一个□□,不过大多数妃嫔都无幸陪伴皇上罢了。
上元节皇帝是率领皇室宗亲,心腹功臣在临安的观月楼上度过的,即便南木萱作为现阶段的宠妃依旧是不够分量陪驾的,不过出乎意料的,南木萱的父亲南木泽倒是有幸伴驾,南木萱得知这一消息时也感到意外,要知道这一名额并不容易,记忆中的父亲似乎没那么重的分量。
南木萱觉得意外的事,南木家却是没感到意外的,这些都不过是他们计划中的筹谋罢了,南木家也算累代的世家大族,且历经多朝,也曾有过一等世家的荣华时光,然自从前朝一次祸事险些灭族之后,南木家就收敛了,一改原本的行事风格,开始秉承低调处世的原则,待到大元立朝,南木家的人更多的是名山大川游历者众,五湖四海,行商者多,入士之人反到少了且还均是稳中求稳,适可而止之辈,是以南木家如今富贵有余,声明不显。
而且开朝二百多年了,除了南木萱,南木家的嫡系女子,入皇室者都少,何况是进宫为妃者,更不要说如南木萱那般自愿之人。
可南木萱偏偏入了宫,而如今,南木萱不但入了宫,且因为换了芯子,南木萱已经是容华了,且颇为得宠,这时候,别说南木萱未入宫前是南木家的掌上明珠,便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南木家有些事也不得不考虑了。
南木萱的父亲南木泽年少之时也曾跟着一位族叔走南闯北,待到一定年纪,参加科举,荣获两榜进士,然后结婚成家,外放多地,当年的诸王之乱,更是避而远之,待楚瑾登基,京中安定,南木泽各地考核皆优,地方在待下去难免不会出事,所以才选择回京,各种关系不寻,已经稳稳成了吏部郎中,本到此之处,稳待几年就做好了致仕的稳妥打算。
可南木萱偏偏进了宫,虽然女儿入宫后便说是撒手不管,可到底是自己宠大的,计划早已不同,但女儿失宠,落水,又有搁置,可待女儿升嫔,南木家已经另有打算并为之努力了,且南木泽本人少年时便已游历多处,风景看够,官场却是浅尝辄止,原本稳妥的致仕打算亦不过是遵守家族习惯,他个人倒并不是喜欢中途止步的人,所以早在年前,他已经升了官。
所以此番女儿之事倒也给他一个理由,要知道家族一事,动一发而牵全身,因为南木萱这个意外,不但南木泽有了理由,同样也给了南木萱的堂哥南木杨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走仕途之路的机会,南木杨是南木家这一辈的天才,18岁那年已经是举人,但他从小喜武,一直有将军梦,既然家族怪他自作主张,少年成名,他索性放弃文职,独自一人奔赴战场,有些英才,注定了无论文武皆有作为,明成5年从边境战场归来的他被皇上看重,任命京都右司卫,只是那位置太敏感,不进则退,最是个不稳妥的地方,便被家族勒令以受伤为由谢绝京都右司卫一职,南木杨的发展又被中途打断,因为深知家族原则,又磨练了这么多年,不复当初的年少轻狂,既然仕途一路注定不会有大作为,索性放下了,转去游历大山了。
此番有南木萱一则,南木家打算进取,南木杨也又有了机会大展拳脚。这些如今的南木萱尚不知道。
不过她目前倒是知道了齐嫔为何频频和她走动了,话说齐嫔出自沧州齐家,不是什么大族,但也算得上书香世家,看齐嫔的行事作为就能看出来了,在齐嫔像南木萱示好之前,齐嫔的嫡亲兄长,齐钰已经被调到汝阳做官一年多了,正是南木萱的外家汝阳李家的地盘,齐钰此人比之其姐李嫔的做人行事实在是差的远了,在汝阳的一年,不但政绩不怎么样,还做了很多混账事,更是频频惹怒了很多当地的世家大族。
眼见着就要在汝阳呆不下去了,齐钰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才不得已把自己的处境告知了家里,齐家出自沧州,本就不是世家大族,又是对着汝阳地界,就是有本事也没处使啊,托了几个京中的大官,具表示地方上的事还的地方处理好了才行,齐家几经周折才把目光定在了汝阳第一世家李家的身上,打起了从南木萱处入手的算盘,就是这个原因使在宫中一向透明的齐嫔开始频频同南木萱交好。
但齐嫔此人却是个明惠端方的,纵然是被家族勒令讨好南木萱也不过是多多走动,说些闲话罢了,就连自己的来意也从未说明,而且碰上了南木萱这么个不怎么和家族有联系的人,竟是完全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背地里还很多防备。
直到南木家给她传来了一句汝阳事毕,齐嫔可用时,南木萱还有些糊涂,让小喜子深度打听了整件事才幡然醒悟,不得不感叹齐嫔的修为,在她完全不知道始末,根本没有帮过齐钰任何事情的的情况下,齐嫔竟是还能一直忍着不说,就那么随意的来往着。
但是最令南木萱感叹的却是南木家的此番行为,在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南木家竟是给她把事情都办完了,更是用李家拿捏住了齐钰从而可以让齐嫔为她所用。这样的用心纵然她不是以前那个南木萱,也感动唏嘘不已。
新年的热烈气氛彻底过去后,都已经进入阳春三月了,已经成为容华的南木萱依旧是后宫的宠妃,皇帝去后宫的时间里有三分之一都是去了云香阁,南木萱如今面对楚瑾也多了份随意,偶尔也敢随心所欲的耍耍小性子了,整个后宫的奴才们对南木萱更是恭敬的很,主子们也都有所忌惮,在加上她现在已经和家族有了联系,也算是身后有人了,总之南木萱觉得她终于算是过上好日子了。
云香阁里,南木萱第N次用针扎到了自己的手,不由一阵哀嚎,话说她一开始学绣活的时候也没这样啊,现在明明已经很熟练了怎么反而总是扎手,扎的她都不忍直视,对此,云溪给出的解释是娘娘如今学的细致,绣的又是复杂的针法,所以才总是这般,更熟练就好了。
南木萱没有更熟练的想法,但眼下这个荷包却是想尽量绣的精致的,毕竟大话夸出去了,又是给小孩子的东西,不得不精心……
楚瑾来的时候,南木萱依旧在那和荷包较劲那,并且还念念有词的,看的楚瑾一阵好笑,他已经在皇后那听说了始末,本还以为皇后有夸张的成分,不曾想这女人还真是,和一个孩子杠上了。
想想就好笑,同时也有些唏嘘,他的皇儿和他的嫔妃,是不是太融洽了,他自己都快有些不相信了,微微一笑,他从后面拥住了正碎碎念的小女人,南木萱正聚精会神的缝荷包,屋内的人都退出去她也没在意,楚瑾这么一个突然的动作,右手一偏,针扎错了荷包的地方不说,左手也未能幸免,南木萱啊的一声就叫了出来,连带着楚瑾也是微惊,不等他出声,南木萱已经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抱怨“皇上,你进来怎么都不出声,害得人家又绣错了”
楚瑾对于这小女人在他面前越来越没规矩已经免疫,听她这般抱怨倒也不生气,反而看她那副无奈至极,明明愤怒却又不敢对他怎样只好抱怨的小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单手揽过小女人,抓过她的手细细看了看,楚瑾不由眉头微皱,这细细密密的小针眼是不是太多了些,要不是他看的细致,好些竟是都看不到,其实除了在她这里,楚瑾还不曾见过女人如何做绣活,以前他也没觉得这事有多么难做。
当然最主要的是也没几个女人会放着这尊大佛不殷勤伺候反而当着他的面做绣活的,估计就算有,敢在他面前露这一手的也必然是手艺极好的,没谁会像南木萱这么随便的在他面前显露自己不好的一面。
这就是南木萱和其他人的不同,要吸引一个人的关注,除了优点外,露露缺点也是一种方式不是,尤其是对上这样一个一国之主,明显缺点在他面前才更稀缺。
另一点不同就是,南木萱待楚瑾真的没那么殷勤,偶尔,楚瑾过来,她把他安排妥当,他看书,或静卧,她从不在身边打扰,总是自己找点什么事做,但无疑都是她不擅长的,反而每次都吸引他的兴趣。
到最后往往都变成她做事他看着,偶尔问几句,她还嫌烦,竟是完全与楚瑾在别人处相处的情景掉了个个儿,每每楚瑾想起来自己都不由好笑,她怎么就能那么大胆随意,是笃定了他不会翻脸吗?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时间长了,她身上的很多状况他倒是也知道不少,比如她做绣活的功夫已经比刚开始好多了,可刚开始她也没这么笨啊,楚瑾不由握着她细腻白嫩的小手摩挲“怎么弄成这样,朕可没时时吓你”
南木萱抽手,抱上男人的脖子,委委屈屈的撅嘴,弱弱的说道“还不是怨你儿子,臭小子一个,我送他多少精巧玩意,哪个不比个荷包强,干嘛要这破东西,要就要呗,那般笑话我是干嘛,哼,皇上要帮人家,那小子最近在学什么,皇上你要多给他留些功课”
小子,臭小子,他正经嫡出的皇子在她嘴里就变成了臭小子,这称呼,就算是皇后估计也不敢在他面前如此随意的说她自己的儿子吧,这女人还真是大胆,可莫名的楚瑾就觉得格外舒服,听着她孩子气的话,不由发笑“好好好,朕明个就给浈儿加功课”
南木萱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死小子,让你磕碜我,吧唧一口,对着楚瑾的侧脸亲去,笑嘻嘻道“还是皇上最好了”
“这样怎么够”楚瑾出声,直接固定住那颗喜气洋洋,眉飞色舞的小脸,对着那诱人的小嘴吻了下去,唇齿纠缠,气息交融,一吻罢,对着气喘吁吁的小女人,楚瑾鬼使神差的说道“萱萱,给朕生个孩子吧,生个像你一样温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