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 夹出

白头King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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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

    “下一组镜头!!!”唐谦说道……不过,这部电梯以后你们一定要叫他们澈底修好才能用,否则还会出事故的。水产公司的人说:当然一定要叫他们修好,我们才敢使用。多谢你们的指导。以后我们再有类似的事故还会再来请你们的。

    在回来的路上。周处长很有感感慨地说,这起事故全是电梯质量不过关害的。安良接着说,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人们注意一点,警惕性高一点就会好一些。比如这次事故,当地公司的人怎么没有出事故,偏偏刚来报到的这个大学生去乘电梯时出了事故呢?

    小白说,这与出事故的当事人的心情有关系。大概那大学生回到故乡工作太高兴了,以致行动过急和冒失而发生了这样遗憾的事情。

    安良说,“类似这样刚毕业还没工作就离开人世的事故。当年我在鹭江甘蔗化工厂也见到过。”

    “也是这样闯进没有电梯的电梯房里去了?”小白问。

    “不是。他是从汽车上掉下来的。”

    “汽车上掉下来?是什么汽车,怎么掉下来的?”

    “是载甘蔗的卡车,他是从卡车上掉下来的。那也是另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也是在刚毕业分配还没有到家就死了。”

    “哦,也是一个大学生?”

    “是个中专生。”

    “他是怎么从汽车上摔下来的?”

    “是自己跳下来的。”

    “从汽车上跳下来?”

    “是啊。那时候我们工厂附近,不就是集美镇嘛?”安良说。

    “集美我知道呀。”周处长说:“在FJ前线时,我们部队调防经过那地方。它在鹭江郊区,后来在部队到达新营区以后,礼拜开我也和战友们一起去玩过。那地方是东南亚一个著名的学村,有很多中专学校是不是?那地方既是鹭江最大的学区也是鹭江著名的风景区。”

    安良说:“对。鹭江市的集美那个地方当时有六所中专学。叫集美航海学校,集美水产学校集美林业学校,集美师范学校,还有集美侨校,集美中学等等中学不过后来这些中专学校都变成了大专。此外还有集美小学,集美幼儿园,集美医院,集美博物馆。在海边还有一个集美解放烈士纪念碑。后面是这些学校和鹭江大学的创始人陈嘉庚先生的乌龟坟。上面刻着陈嘉庚先生一生从小在海涂上检螺的穷孩子到出国去南洋,后来办橡胶厂和在东南亚到处募捐办学的情形。陈嘉庚先生后来还当过归国华桥事务委员会主席,政治协商会议副主席。

    小白说:“这个人很伟大呀!”

    “是啊。当年他逝世时他的灵柩从经过各省到FJ鹭江集美,沿路上经过地方的省委书记省长都在车站马头迎接送他。陈嘉庚这个人当年的中国人和东南亚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是一个伟大的企业家也是一个伟大的教育家,还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除了办学之外,据说他在抗日战争中,还从海外募捐来大量资金支支援八路军。还给八路军每人买过一双跑鞋。”

    周处长说:“我在鹭江时参观过他办的那些学校,那些学校造得很好,校舍都造得很漂亮。据说集美当地陈姓的人在他的那些学校里读书还不要学费。”

    安良听了点点头接着说:“当时在集美航海学校读书的学生在我们的甘蔗化工厂劳动,这个航海学校春季一批毕业生分配了有个学生听同学带信来说他分到了他的家乡福州闽江的海船上,哪地方离他的老家福州只十几里路,就跟分到家里一样他想到从此就可以经常回家了,他真是高兴极了,想打听一下消息是不是可靠,去学校时是搭甘蔗化工厂装甘蔗的空车去的,得知确实消息后他又急着当夜乘从集美路过的甘蔗车想再到在甘蔗化工厂找带队实习的老师去讲,想在结束劳动之前让他早点回福州。但当时夜里集美到甘蔗化工厂没有车了。他急着就跑到集美附近郊区的甘蔗田里,想搭装甘蔗的便车,驾驶员告诉他车头里有押车的人坐着,没有坐位了,他说没有关系让我坐在甘蔗堆上吧,驾驶员说这不行,会掉下去的。他就等汽车装好甘蔗,驾驶员走进驾驶室不注意时自己悄悄地爬上去,坐到装着满车的甘蔗堆上去。因为在夜里驾驶员一时也没有发现,他就这样就手抓着甘蔗捆摇摇晃晃高高地坐在甘蔗上面和汽车一起行进。这本来就很不安全的了。如果在汽车转弯时他不小心就可能被甩下来。

    “可是更不安全的行为还在后面。

    “由于他是偷偷上去的,等到车到厂里再下来让驾驶员发现了,他怕驾驶员会骂他,因此待快到厂里时,车速放慢没等车停下来,也没有和驾驶员打招呼,他就从甘蔗堆上自己滑下来,

    “由于汽车没有停,至少时速大概还有20公里在行进着,他滑下来时装甘蔗的卡车还在往前跑,车子的惯性使他的身体以20公里的速度向后方摔去,这么快的速度从汽车上摔下来,就象一个人从NO米高空摔下来一样,这个人还会承受得了嘛?他摔下来之后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了。待早上过路的人们发现,见道旁躺着一个人,厂里去上班的工人把他赶快扛起来送他到集美医院去急救,医生一看他的身体是已经冷了,没法救了。后来才知道他还是已经毕业分配了的航海学校福州藉的学生。

    “为着想早点回家他却永远也回不了家了。这真是个没有想到的悲剧呀,他的父母焦急地盼他毕业了到单位去报到呢。做父母的把一个孩子从小养到大,还培养他中专毕业,化了多少心血!如今儿子毕业了,能工作赚钱了,他们是多么的高兴呀。但是他们那里想到得他们千等万等着,盼望儿子日日带着铺盖行李从鹭江学校回来,过几天人没有等到到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学校打电话告诉他们叫他们到集美来一下,他们以为分配的事情遇到到了一些麻烦,他们赶紧乘汽车当天赶到集美,到集美一看·他们的儿子已是一个遗体了。他们一下子哭昏过去。

    安良说:“刚刚小白说得对,一个人出事情和当时的情绪有关系,古人说‘喜则和而理,忧则静而理,要做个理智的人,我们高兴的时候也要抑制自己,不要使自己太高兴,尤其不要太心急·要从容一点,要仰制自己的情绪。太高兴了你的情绪和行动失常,匆匆忙忙的就会出事故,好事就会变成坏事。”

    周处长听了说:“是啊,太可惜了!过去学校只教技术,教一般的知识,没有教安全知识。实际上这种普通的交通规则也应该给学生们讲一讲的。如果这个学生当时知道一些交通知识,知道货车是不能随便搭乘人的。不能人货混合装·不能在货车顶上随便乘人,何况是这装运甘蔗的的货车。这个事故,一方面是那个学生性情急·一方面我认为也是那个学生对交通规则无知造成的。我认为目前我们的学校,从小学起就应该给学生讲一些道路交通的安全知识和交通规则。一个中专学生都会这样无知,那普通中学生小学生就更不懂道路交通规则了。这个交通安全课以后一定要上。”

    安良听了点点头,周处长的说的道理是十分中肯的。他给大中专学校都提了个讯。

    帮助水产公司寻找到一个刚毕业失踪了的大学生这后,才在局里学习了两天,不想第三天一早一个机床厂又急急地打来一个电话,说他们厂出了一个大事故。他们又忙开了。

    那天早晨上班不久,劳动局劳动保护处忽然一阵电话铃响。坐在一旁的周处长拿起电话问是谁?来电话的人告诉说他们是东海机床厂。厂里出了一起大事故。

    请你们赶快来一下!周处长问是什么事故?来人说,一个女工的头发被机床的长轴转进去了,整个头皮被剥脱了·现在人已经送到二院,说请他们赶快到医院过来看看。接到电话,周处长两话没说就叫上安良小白,乘上面包车直上位于北郊的机床厂。

    但是等他们赶到厂里,伤员已经送到二院去了。问厂里的人,经过情形是怎么样的?工人受伤情况如何?

    她的同事-车工班的副长小李告诉周处长他们:

    “今天大清早·车床工沈玉英就起来洗头了,头洗好吃了饭她就来上班,可时一时头发还没有干,所以她就披着头发来上班,她的头发长得很好,又黑又亮。披下来真像瀑布一样,很好看的。”那个女班长说:“比我的头发漂亮多了。”

    “吃好饭她就骑着自行车到来厂里上班。她是我们班的小车车车工,已经做了三年车工了。开的是一台620小机床,车各种各样小零件。

    “她本想等一下再开机床。等待一切准备工作做好之后再开机床。可是这时调度临时拿来一张工件的图纸,要她车一个零件,告诉她钳工等着要用,叫她马上车好,她只得立即把车床开起来。开好车床装好卡盘,看了图纸,根据图纸的要求,用游标卡尺量好一根轴头拿上到车床上的夹盘上把它夹好,然后用固定十字板头把它拧紧,按一下机床按钮,就把车床开动起来,准备车削工件。本来,这时应该把工作帽戴起来了,因为头发还有全干,所以她一时还没把帽子戴上把她那长长的披发还没有放进到帽子里去。想等一会头发干了再戴帽子。

    “不想这时旁边的一个机床工开好机床,去开风扇。那摇头风扇一开,一阵旋风吹来,把她放在左上方机床顶上的图纸吹走了,吹到车床底下去了,她于是放开操作把手,蹲下身去到机床底下去检图纸。有时人一急就会丢三拉四,这时候她忘了自己头上是没有戴帽子的,也没有想到机床还开着的,待她刚把头伸进机床底下。那要命的没有戴帽子的刚刚洗过的黑亮亮的长发就从背脊上滑到前面来·当时可能她也没有意识到,她低着头去捡图纸时,那头发就垂到地上,她当时可能也没发觉得·忽然她感到她的头发似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拖进去。她的脑子一激灵,知道是机床下面那根转动的长轴把她的头发卷进去了。

    “她的心里惊慌极了,她用两只手拧着头发使劲地拉,想把她的头发拖出来,可是她的手怎么也拉不过它,并且越拉越紧,越拉越靠近机床的长轴·她的手也快被卷进去了,她的头皮被拉得生痛。人也被拉倒在机床底下,于是她大叫“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我听到赶快奔过来,发现她已经躺在机床下面,替她赶快停下机床。见她身体向下伏在车床下的水泥地上,两只手死死地扒抓着地面,头被紧紧地拉靠在车床的长轴上,头上血糊连拉·黑糊糊的血发紧拉着她的脑袋,好怕人呀。“小陈出事啦!小陈出事啦!快来人呀……我当时也没命地大叫。听得我大声叫喊,一时班长和车间里的其他工人们都奔过来。

    “大家赶来·看她的脑袋和车床的长轴连在一起,我想把她抱起来,可是她的头发还被机床的长轴卷绕着,一下子还抱不起她来,这时我们班长赶快从工具室借来一把剪刀,赶快把血糊连拉的小陈的脑袋与车轴上绕着的带着血淋淋的头皮的头发剪断。我和班长等人七手八脚地赶快把满头满脸是鲜血的小陈扛到医务室去。医生一看也吓坏了,她们还从来没有看到这样可怕的脑袋,一个血红的脑袋带着些被车床剥剩的残发;那原本长着一头美丽长发的脑袋,现在只剩下两腮旁边耳朵上面还有一点细细的宾发,满头满脸都是血。这时小陈呼吸急促·脸无血色,医生们只得一面给她清理头上的鲜血,一面给她输氧。小沈的生命垂危。

    “这时我们班长赶快打电话,告诉厂部,厂长听了赶快叫奔下来看,一看是这么情况厂长也吓坏了·他赶快打电话叫靠我厂最近的市第二医院急救中心的救护车。一会救护车就呜哇呜哇地飞快地开来,厂长和我们班长和车间主任就赶快弄架担架把她抬到救护车上。现在这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是送到二院去了吗?”周处长问。

    “大概总送到离我们厂最近的二院去了吧。过去我们厂有工伤病人都是送二院的。”

    周处长他们一听,对安良和小白说:“走,我们赶快去二院看看。”于是他们赶快开动面包车直驱市第二医院。

    这时救护车已经把小陈送到就近的第二医院。他们赶快走进去。

    医院院长听说来了这样特殊的工伤病人,这时正在召集各科医生。

    一时里脑外科、皮肤科、五管科、神经科、内科和骨科的医生都来了。

    看了伤员,医生们见这样严重的伤情后,一个外科主任说,这样严重伤员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对这样整个剥了头皮的伤员,我们还从来没有救治过。现在天气又热,细菌繁殖很快。弄不好就要感染,一感染就会变成败血症。只有SH大医院可能有办法。建议立即送到SH去治疗。而且越快越好,要不性命难保。有人说要末送到杭州也行,杭州省医院的医生技术会比我们东海高一些吧?可是二院一个医生说:“杭州省立医院的医生技术到底怎么样我们也不大清楚。如果杭州首省立医院也说不行,再送到SH,这样一转回,又要耗费很多时间,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对伤员来讲,路上是越快越好,要送索性还是直接送到SH去算了。送到SH保险大一些希望大一些。于是大家决定送SH。

    可这里离SH挺远的,当时乘轮船要经过一夜时间,叫救护车一直开到SH去,得要绕杭州湾,就算一路鸣笛,一路闯红灯开过去,也要一天时间才能赶到SH而现在小沈这个样子可能几个小时都等不到就会死去,要快最好是乘飞机去SH可是现在我们市区没有民用机场呀,要乘飞机只有找东航的军用飞机。不知解放军东航部队肯不肯送?其他是再无办法了,要快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这一点意见已经集中了·大家没有话说。但是大家又说,如果我们自己直接打电话给空军部队,部队可能一时不一定会相信我们·这得要先告诉市里·告诉市长,让市长知道之后再让市长打电话给部队首长。不管怎么样市长的面子总比我们普通老百姓大一些。于是周处长对厂长说:“我打个电话去去找找市长看。看市长会不会帮我们忙?”厂长说:“好,好,你们局里的面子总比我们厂里大一些,再说你们在机关是上下级关系,你打了市长也会重视一些。于是周处长说,我开会时候见过市长·但还没有直接与市长打过交道。今天是特殊情况,我打过去试试看吧,行不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于是立刻打市长的紧急电话。接电话的是市长办公室的秘书,周处长先告诉秘书有什么紧急事情要找市长帮助,秘书听了周处长的电话后再打电话去找市长,好容易找到市长,已经一刻钟过去了,看小沈面色越来越白·神色越越可怕,再不快一点送到SH去治疗,可能就没有命了。大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在电话里找到市长。周处长告诉市长·机床厂一个姑娘工作时一时不慎头皮被剥脱生命垂危要急着要去SH救治,能否请市长给驻地的空军,请他们派一架飞机把我们那个受伤生生命垂危的女工送送到S幸好这个市长是个对老百姓很热情很关心的市长。市长听了周处长的电话非常重视,非常关怀这个因工作受重伤的姑娘,市长又问了一些情况,待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后,市长说我试试吧,这样的情况我也没有碰着过。空军部队随时随地有紧急任务。我们一般情况下是不去打扰部队的。现在是要急救一个因公受伤的女工,不知部队肯不肯给我们送。我给东海舰队航空兵司令部打个电话求助一下看看吧。看行就行,不行我也没有办法。于是市长马上给部队机场打电话。

    大家听了市长愿意为我们伤员给部队打电话·心里立刻生出来希望。这下子小沈有救了。大家于是在电话旁焦急地听着。

    要是不同意,那小沈的生命就没有希望了。

    几分钟后市长打来电话,说部队同意了。

    没有想到驻东海东海航空兵部队首长一听市长说,是个工伤的姑娘生命垂危也非常支持,为了急救地方上受伤工人的生命,他们同意立即派飞机专飞往SH一趟·于是这里的医院就急急忙忙地把伤员抬上担架,搬到救护车上,立即开车赶快把伤员送到离医院五里路的东航机场。

    总算还顺利,在部队大力支持下,从当地把伤员送到飞机场,飞机立即起飞,同时与SH的急救中心联系,到SU不到半个小时。飞机飞到上救护车已经等在虹桥机场,飞机一停立即把伤员抬下来,扛到救护车上。救护车马上飞快地送到SU当时最好的长征医院里。长征医院的医生们,事先已经接到了东海市领导的通知,马上组织各有关科室的医务人员来会诊。

    经过医生们一翻紧张的救治后,生命总算保住了。但是对于头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再植是很困难。厂里派一个女工和她母亲在医院里陪她。于是厂长和其他的人,在医院就近的旅馆里宿了一夜就回来,周处长和小白等也自然回来。

    在SU长征医院她住了一个多月,因为她的伤主要是头上的头皮。待等自然结痂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就回来。她自己也不想再住了。因为反正要想植皮和植头发都没有什么希望。在医院住着再好总也没有在家里的好,特别对于一个姑娘,诸多不便,也不舒服。于是她就和母亲一起乘轮船回家来。

    两个月以后,周处长和小白他们又到小沈家去访问。

    这天他们来到小沈家,只见小沈头上包块黑布,忧郁地坐在家里看一本书,看有客人去看她,她就躲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她母亲告诉她,自从出事故之后,玉英就一天到晚在自己家里,一步也不走出去。就是村里开会做戏或搞再热闹的活动她也从来不出去参加。正月里大家走来走去走亲戚,她也不去,亲戚朋友家里有婚丧大事,她也不去。

    只有在外婆病死落殓那天她才去了一次送送外婆。因为她从小由外婆把她带大的。对外婆的感情很深。现在真正成了闰中小姐。

    后来周处长告诉她,他们是市劳动局的安保处的同志,是特地来看看她时,她在母亲的再三叫唤下才无可奈何地出来见他们,见她头上包着一块黑布,小白想看看,她无论如何不肯摘掉她那块黑布不肯给他们看,他们也只好不免强她。

    后来局里又派小白再去看她时,她的身体逐渐得到恢复。小白说小沈的头发就没办法再生了。

    对于脱发或部分脱发的人是可以做局部头发移植的,因为它他头皮还在。可现在是一个连整块头皮都被剥去了的人怎么进行头发移植?所以根据当时的科学条件,对这样的整个脑袋大面积的皮肤移殖,还没有办法,至于头上的头发移殖就更困难了,到那去弄这许多活的头发?从此小沈成了一个象尼姑一样的光朗头了。比尼姑还难看尼姑的头发虽短却是有根的,她的头上光得发亮,象一盏汽油灯。只得套个假发戴着头上太闷热,不戴光光的又难看。一个本来很漂亮的姑娘,如今弄得像个尼姑地没了头发。这打击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得了的。用她的话说当时你们根本不用救她,还是让她死了的好。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反叫她活受罪。

    在事故发生初期,她想到自己今后的前途,想到以后的人生,几次三番想割腕自杀,悄悄的关起门来,不让人家进去但母亲总时时刻刻防着她。有一次母亲有事到舅舅家去一趟,等她回来,见她的房门关着,母亲大声叫她,她也不肯开门,母亲感到不对叫来邻居撞门进去,只见地板上流了一滩血,一看她的左手腕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母亲和邻居大声地哭叫着她的名字。她已经不会睁眼了,邻居帮她母亲赶快叫来救护车。送到二院才保住了命。从此母亲再也不出去了,天天陪在家里陪着她。

    后来一回夏天的夜晚,她母亲在外屋还没有睡,发现屋里砰地响了一声电灯暗了一下,保险丝也炸断了。母亲赶快走进她的房间里,发现她竟在拉着电线想触电自杀。因为两根导线短路发出声音来让家人得知了,才幸免于难。后来又讲头痛,说是晚上睡不着觉。叫她母亲配安眠药。她母亲起初给配了几次,后来她老是要配,她母亲听卫生院医生说不能给她多配,防止她积累起来,想一次吃下去再自杀。以后她母亲把安眼眠药拿去就看着她吃下去才走,她知道要用吃安眠药自杀也行不通,只得也作罢。

    想死死不了,以后她就尽天躲在家里不见人。因为知道的人一定会要问起她的伤情的。当然也不再上班,好在她是工伤,工厂工资照发,可是她成天价躲在家里,有啥意思呢?工伤前她原来有个男朋友,还是厂里的一个刚从ZJ大学机械系毕业的助理工程师,看她伤后这样情况,那男的就不和她来往了,自她从SH回来后,再没有在她身边出现过。她也不责备人家,那个男的会愿意找一个没有头发的姑娘呢?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学毕业生,什么人不好找,何必一定要找你现在这样一个没有头发的女人呢?从此她长日待在家里,苦闷死了。

    此后母亲托人,总想再给她找一个,当然得告诉人家实情。但男人来了一个又一个,不是有残疾的,就是年纪比自己大一半的,有的看看她表面长相很不错,但当一听说她是没有头发的,头上的头发是假发,人家就像听说是一个妖怪似的逃也似地走了。

    后来厂里机床班的小姐妹,陪她去假发店里专门替她配了一副好看一些的假发。还带着两条辫子,初看起来完全象她自己的真头发一样,两腮前面的短发一直拖到下巴,如果不知道,还以为她头发长得好好的呢。有了这样的假发后,她照照镜子自己看看和事故前好人一样,她自己也感到很满意。自信了很多,心里也舒畅了一些。但是你在找对象时也总不能骗人家。还是要实事求是地告诉人家。有一次,把她的真实情况告诉了人家之后。有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已经结过婚的而且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男人。听介绍人说到她曾经出过工伤,头上部分的头发有一些是假的。那男人看看她面孔长得很嫩白,见她这样年轻,倒也喜欢。对于缺些头发倒也不计较。可是她一听说男的年纪比她二十多岁,还要做后妈,她就不要了。

    后来又有人给她介绍一个不用做后妈的。只自己一个人生活。但是那人也已经五十多岁了,五十多岁的人自然是结过婚的,只因老婆死了想。其实他前妻生的女儿女儿都比他大她自然也不想嫁。

    再后来有人还给她来介绍一个被火烧伤的残疾人′也是在工作中受伤的,他是一个电厂工人·也是在工作中受伤的,也有劳保,待遇还很高。但年纪已经四十多岁了,也没有头发,脸长得象夜半歌声里的男主角那样,一脸麻疤丑陋怪,两只眼睛下眼皮翻出着总是合不拢,鼻子塌陷·嘴巴歪斜,她看了恶心了老半天,心里也非常难过·原本好好的人。当年厂里多少人想追她。她都没有答应,后来一个浙大毕业的助工追救她,才想和他处处看。可是如今想找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都成了奢望。自己竟要与麻巴丑怪的人,结过婚的男人,可以做自己爸爸的老男人来相配。她想想真感到伤心。

    到如今,高不来低ˇ不就,她的婚姻就成了老大难。她自己呢,早已心如死灰了,她对她妈说我这辈子就这样算了·一个人过过算了,就侍候你到老了。反正我一口饭是有得吃的,国家会养我一辈子的。母亲听了只摇摇头,对她也无可奈何。

    “唉,这真是一念之差,造成的终身悲剧呀!”

    “是啊·如果当时没有这起事故,小沈早结婚生孩子,可能孩子都可以上学了。”小白说。

    周处长听了感慨地说:“你别看一顶工作帽,你有时不戴它感到也没有事情,甚至十天八天不戴它也没有什么,但是有一次碰着就叫你够受了,一辈子都受影响。甚至影响你一辈子命运。影响一辈子的幸福。”

    “可知安全真的是很重要!穿戴劳动保护用品更是多么的重要!如果当时她及时戴上工作帽,就没有这起可怕的事故了。至今她的头发还是长得好好的。可是。因为一时的不慎,却造就了她终生的不幸。真是一失足成千古痕恨呀。所以我们平常在工作中穿戴劳保用具,一点马虎不得,不能把它看作可有可无,劳动保护用品是有这一定作用的。这是无数血的教训得出来的。没有事故没有事故。一旦出了事故,一辈子都懊悔不过来。

    小白说:“戴假发姑娘的这次事故,其实就是没有及时戴安全帽之故。车工的这顶帽子实际上也是一顶安全帽。当时她如果一上班不管头发干不干就马上戴上帽子,就没有这次祸事了。看来戴工作帽或戴安全帽是非常重要的。

    安良说:“没戴安全帽出事故的那就更多了。”

    周处长说:“许多人进车间把戴安全帽当作一种形式,平常都不重视,当一旦出事故了才会想到。所以工厂里需要戴安全帽的场所一定要强调工人要戴好安全帽。”

    安良说:“处长说得对,我自己就有深刻的体会,切身体会戴安全帽重要的。进工厂,特别是机械工厂的金加工车间,铸造厂的炼钢车间,或者是造船厂的船台码头和脚手架林立,头上有吊车横行的建筑工地,你不戴安全帽,迟早会出事故的。”

    小白说:“载安全帽的道理大家都懂,但人有时都有侥幸思想。有时感到这安全帽戴着很重。想想偶然一次不戴也不一定会出事故的吧。这种思想是普遍存在的。我当年刚进工厂时,也这样想,这安全帽多数时候是装装样子的吧,要真碰上事故那就倒楣了。”

    周处长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戴安全帽也可能一万次没有事,但你碰上一次就够了。”

    安良点点头说“处长说得对,戴安全帽就是为了防备万一的。我在厂里几十年来看见和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它给我的教训太深刻了。所以我一进工厂就戴安全帽。”

    小白将信将疑地眼睛巴得巴得地望望安良说:“你以前碰到过?”

    “碰到过。记得那还是我进工厂不久。当时我在电工班里做电工,有一次,我们班在野外工地上安装外线,我帮助一个师傅做帮手,我站在杆子下面给杆上工作的外线师傅递东西,这根杆子有十二米高,他在杆上工作时,需要下面为他传递临时需要的物件,比如一个螺丝,一节绑扎线,我在下面替他绑扎好用他绳子传上去。在没有事时,我就抬着头看他在杆上作业。一般在上面杆上工作的人不叫唤,也可以站在下面自在地看看山观观水。有一次,当我递传了一个零件后,没有事了时,我就在杆下观看闲景。突然一件物体落下来,‘蓬,的一声把我的头都差点砸昏了,我被砸得蒙头转向。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把八寸老虎钳落下来了。幸亏我戴着安全帽,而且是一顶柳条安全帽,如果是一顶塑料做的安全帽,老虎钳早砸破帽子砸到我的头上了。看来是在杆上的师傅从腰后的钳套上插钳子时失手掉下来的。这时看他正低头在谦疚地地望着我,问我怎么样,有没有砸着你?我当时都吓出了一身汗。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当时我若没戴安全帽,我想我的脑袋肯定会被砸的鲜血淋漓,当时听得空中爬高师傅问我,我讷讷地回说:“还好。砸到我帽子上。”他说了一声对不起。不过你站在下面太靠近杆子了。我也没有回答。登高师傅下来后告诉我,帮助杆上作业做助手的人不应该站在杆子脚边,这样杆上面的人一失手就容易把东西落到你的头上。而应该站到离杆子两米距离差不多的地方。幸亏你戴着安全帽,如果你当时没戴安全帽,我掉下来的钳子掉到你的头上,你的脑袋肯定会砸个洞的。我当时听了很不开心,认为你掉钳子掉到我头上还批评我。可是事实是自己在杆下站得太靠近了自己有责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