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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怎么了,导演?”
陈小春问道。
唐谦看了一遍监视器的回放。
“OK过了。”唐谦说道。
随后拍摄继续进行。
“ACTION!!!”
“啊?扣我一个月军饷还说没事?这个月我怎么养我娘啊?”饰演程咬金的陈小春想来想去,还是皇帝的不好,骂道,“这个狗皇帝,一登基,扣我军饷,打我屁股……”
“哎呀,嘘………………”饰演张伯的演员忙做手势让陈小春噤声。
陈小春仍忿忿不平,一边被“张伯”拖着离开一边念叨:“打我屁股……有机会我一定拉他下来,打他屁股,哼!”
“CUT!!!很好!!!换场。”唐谦说道。
“ACTION!!!”
尽管怨声四起,可“杨广”的皇帝却做得极是舒服,自登基后,朝政也不理,整日夜夜笙歌,纵情声色。
垂帘内,饰演杨广的罗嘉良正左拥右抱,娇声软语不绝于耳;垂帘外,饰演宇文化及的张卫健坐在左首,一个太监演员正在上报:“湖南节度使周吉上贡,时令新鲜水果五十担、乌鸡十对、玉璧四双、金鼎一对……”
罗喜良逗着众佳丽道:“又是这些东西,你喜欢吗?下一个是谁?”
“陛下,是太原李渊。”
张卫健一听到“李渊”,道:“启禀陛下,李渊此人不可久留,不如随便找个理由将他杀了,以免后患。”
罗嘉良懒懒道:“先听听他送了些什么来。念!”
“是!”太监应着,接着念道,“太原留守李渊…上贡白银五万两、黄金一万两、玉佩二十五块、玉块二十五对………………”
罗嘉良满意的“嗯”了一声,笑道:“这李渊,还挺懂事的。哎,还有什么?”
“南海珊瑚十件、各类珠宝五箱、太原美女四十名。”
罗嘉良半眯着眼睛笑道:“嗯…好,那把他献的美女带过来让我瞧瞧。”
张卫健见罗嘉良这状况竟好像就此放过了“李渊”,忙奏道:“启禀陛下,陛下不要忘了当年李渊多次诋毁陛下,险些坏了我们的大事,即使他进贡再多,也不能放虎归山!望陛下三思!”
罗嘉良不以为然道:“哎…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算啦,大人不计小人过,况且他现在也算是见风使舵,他呢,又没实权,又没兵权,不成气候…下一个!”
张卫健见罗嘉良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也不敢说得太多,怕坏了罗嘉良的兴致。太监演员继续念道:“寿州留守李子通。”
“他贡了什么呀?”
“他只呈了一封信。”
“一封信?”罗嘉良微感奇怪…“念!”
那太监演员犹豫道:“他信里所言大逆不道,小人不敢念。”
张卫健闻言,站起身道:“给我!”拿过信打开来粗粗一扫,登时变了脸色,道:“陛下,臣也不敢念。”
“朕恕你无罪,念吧。”
张卫健得了令,才展开信念道:“陛下,李子通说陛下大兴土木,苛税徭役加重…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置天下黎民于不顾,实有遭天道之遣。况且,欺娘溢兄奸嫂……”
还没念完,罗嘉良已经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帘外的太监演员们立刻吓得跪了一地,那上报的太监演员连连道:“小的该死,请皇上恕罪!”
罗嘉良一把掀开帘子,哼道:“说什么?”劈手夺过张卫健手中的信,越看越气,“哼,李子通居然敢诋毁朕!来人,将他押回来,斩!”将手中的信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地上。
张卫健道:“陛下暂且息怒,臣以为不可如此轻易地处斩李子通。”
罗嘉良缓缓走到张卫健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敢替他求情?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斩你啊?啊?!”
张卫健慌忙跪下道:“皇上,臣一心效忠皇上,怎肯替逆臣求情?臣以为单将李子通一人处斩,不能够阻止外面对皇上的蜚短流长,应将他满门抄斩,警告天下。以后如有人胆敢诽谤皇上,这就是下场!”
罗嘉良这才露了一丝笑意,伸手掸掸张卫健衣襟上的灰尘道:“起来,起来!坐!”转身一脚将那太监演员踢翻在地,吓得那太监演员大叫“皇上开恩”。
罗嘉良怒骂道:“废物!”又缓缓坐下对张卫健道,“好主意!丞相果然是朕的心腹。好,就将李子通从寿州那押回来,我要在满朝文武面前将他全家处斩!”
张卫健又道:“皇上,京城离寿州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费时失事,臣以为处斩李子通一事,必将速战速决,方可达到震慑人心之效。”
罗嘉良笑瞅着张卫健道:“看你胸有成竹,必有妙-计,说!”
“登州近邻寿州,既然靠山王收秦叔宝为义子,臣亦不计前嫌,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皇上可命秦叔宝将李子通全家缉拿,命靠山王监斩,然后发皇榜诏告天下,说靠山王不相信李子通妖言惑众,为陛下平反,这样,一可以收阻吓之效,二可避免外面说皇上欲盖弥彰,惨杀老臣哪。”
张卫健一边说一边看罗嘉良的反应,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杨林”和“秦叔宝”一直是自己的心头大患,如今“杨林”收“秦叔宝”为义子,更是如虎添翼。
但“杨林”是先帝的皇叔、罗嘉良的太皇叔,罗嘉良自不会把他怎么样。
“杨林”爱惜人才,爱惜忠臣,如果能够趁此机会挑起“杨林”和罗嘉良的矛盾,那么以后除掉“杨林”就会方便许多;就算“杨林”不拂罗嘉良的意,抓了李子通,但以“秦叔宝”的个性,也必定不能容忍,到时候定会和“杨林”产生嫌隙…自己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怎么算来,对自己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罗嘉良认真地听完,沉默半晌,缓声道:“果然好计!速速拟旨…马上执行。”
张卫健听罗嘉良答应,心头一喜,忙道:“遵旨!
“CUT!!!很好!!!换场。”唐谦说道。
“ACTION!!!”
任凭外面闹得天翻地覆,这些时日饰演秦叔宝的古天乐一直沉浸在木桩阵之中,他悟性颇高,短短几日已经能在木桩阵中舞完一套锏法而不碰一根木柱。
古天乐刚在木桩中练完锏法,饰演杨林的杜汶泽从阴影处走出…脸含笑意。
古天乐看到他,收了锏唤道:“义父。”
杜汶泽笑赞道:“不错,果然是有天赋啊,叔宝,短短的几日里,就参透步法与锏法之配合的玄机,好啊!叔宝,你再试试以锏劈桩…看看现在的劲道和原来有什么不同。”
“是!”古天乐依言走到木桩中,挥锏如风“咔嚓”一声…前面的木桩应声而断。
古天乐有点意外,没想到几天之内他的力道提升如此之快…竟可以打断这些木桩了。
杜汶泽笑道:“现在明白了吧?叔宝,你现在所缺的就是对敌的临阵经验了,你若能融会贯通、招从心发,我想,这套秦家游龙锏法是无懈可击,可以跟我的囚龙棒法相媲美啦!”
“多谢义父指导!”古天乐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的锏法已经练就了新的层次;忧的是这临敌经验不比武功,仅靠练习是练不出来妁…若非三年五载的江湖闯荡,自己又如何取得这临敌经验,如何与杜汶泽匹敌呢?
杜汶泽道:“我只是教你要点,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努力地去走。好啦,叔宝…跟我来,我带你看几样东西。”
“CUT!!!很好!!!换景。”唐谦说道。
“ACTION!!!”
古天乐跟着杜汶泽走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摆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琳琅满目的兵器,不知为何,古天乐一踏入此地,竟感到一种恍如隔世的悲凉。
杜汶泽一面带着古天乐看兵器一面道:“叔宝,我把这里叫做英雄冢,你是第七个有资格进入到这的人。这里所有的兵器都是我二十岁从军以来大小战役所获的战利品,这些物品原来的主人不是枭雄悍将就是旷世英雄,虽然他们已战败,但是他们表现出来的气魄值得后人怀念与敬仰。”
古天乐终于明白那种悲凉感从何而来,这些兵器似乎都有灵性,将主人的热血与悲壮全都带到了此处。
杜汶泽随手拿起前面的一把镶金宝剑叹道:“此剑为前朝大将尉迟无忌所有,无忌曾凭此剑斩敌无数,立下了赫赫战功,可惜他后来和我各侍其主、兵戎相见,一世英雄,败在了为父手中。”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一副宝甲之前,那甲呈金黄色,甲上连环锁片粼粼发亮,透着华贵与威严,竖在架上竟像一个宁死不降的将军。
古天乐看到那宝甲,浑身如遭电击,眼眶一热,差点就要流下泪来。
杜汶泽道:“这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前朝济州守将,金锏锁长江秦彝的雁羚甲。”
当日,杜汶泽杀死“秦彝”,把将军府的里里外外都搜遍了,金装锏给“秦安”带走,杜汶泽能拿到的便只这副宝甲。
古天乐凝视着这家传的宝甲,目光再也不能移开:“他是怎么死的?”
杜汶泽的眼光暗淡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是被下人出卖,手无寸铁,被为父活活打死。
我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跟秦将军光明正大的公平一战,我对他的死,十分可惜啊!”
古天乐看到雁羚甲,这几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激愤起来,几乎有从背后杀死杜汶泽的冲动,好不容易才忍了下去。听了杜汶泽的话,心中更不知是什么滋味,杜汶泽倒并没有掩盖事实的真相,若他说是自己将“秦彝”打败,古天乐定会万分看不起他,可他没有,他感到遗憾。遗憾!只有惺惺相惜的英雄才会为对方的死感到遗憾!
杜汶泽见古天乐老盯着雁羚甲出神,不禁唤道:“叔宝,想什么呢?”
古天乐掩饰地低下头:“没什么,义父。我只是听义父谈起前人的英雄事迹,内心有些激动。”顿了顿,终于问出来,“义父,你有没有后悔,杀死了秦将军?”
杜汶泽想了想,肃容道:“我不后悔。两军对战,生死难免,我只是可惜他。秦将军宁死不降、不明大局,不过,对他这种英雄气概,为父不禁十分敬佩!”
古天乐起先听杜汶泽说父亲不明大局,心里稍稍愠怒,可听到最后,心里只剩下哀痛,人都已经死了,再多的敬佩也无法将父亲唤醒到自己身边。
杜汶泽看到古天乐神情,道:“叔宝,你好像对这雁羚甲很有感触啊!”
古天乐定定地看着雁羚甲沉声道:“只是想起义父的遗憾,未能和秦将军公平一战,为秦将军感到可惜。”
杜汶泽叹道:“是啊。说来也怪,你们俩都姓秦,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呢!叔宝,我倒觉得这个雁羚甲跟你很相配,也很有缘啊,呵呵呵,去穿起来,给义父看看。”
古天乐微有讶然,但心中也极想穿上父亲的雁羚甲,便拿了雁羚甲独自一人到内殿试穿。此时此刻,独自面对这家传的宝甲,古天乐再也忍不住,朝宝甲磕了三个响头,眼泪涌上眼眶,泫然道:“爹,如果你泉下有知,就保佑孩儿杀了杨林,为您报仇!”
“义父。”身穿雁羚甲的古天乐出来见杜汶泽。
杜汶泽回身一看,大为惊喜,雁羚甲穿在古天乐身上,竟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古天乐本就俊朗,如此宝甲一衬,更显挺拔英气,身长玉立宛如青松。
杜汶泽连连赞叹:“好好好!不错,我真的没有看走眼。甲,双雁冲霄;人,气宇轩昂,人甲合一,气度不凡啊!”大笑了几声道,“叔宝,以后这个甲,就送给你了!你可不要辱没了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