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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表两头,兰芷得了通传,倒是心里头并不欢喜,反而是一紧,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明明是自己翘首期盼的事情,可真真落到了眼前,却不如之前所想的兴奋与高兴,莫名增添了一丝愁绪。
子豫见兰芷不说话,只轻轻帮她挽起发髻轻轻挽起,又整了额边鬓角,将多余散发也往上挽起,柔声道:“主子这会子心神不定了,大抵是有些不知所措吧?”
兰芷顿了顿,收起来自己翩跹而远的心思,朱唇微启:“子豫,我当真是害怕。面对这样一个不亲近的人,却要将自己的青春,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都全盘付诸于他。可若是错付,又该如何?我也须得自己担当,是吗?”
子豫一字一句道:“龙榻床笫,繁衍龙嗣之事,也是取决于是否日后能受恩宠的关键。为了那一天,多少人争先恐后挤破了头皮,幽幽深宫之中,也唯有一份恩宠能握在手心了。”
是啊,早有云: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见者,三十六年。这就是后,宫的现实。
兰芷望着子豫,她神色淡然,面容谦恭,眉眼也是那样祥和,顿了顿才低低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子豫笑道:“主子这样想就对了,宫里头就皇上一个男人,哪怕是错付,也只能错了。没有选择的余地,哪有犹豫的份儿?况且这个男人只手为云覆手为雨,坐拥四海,平定天下,未必不合主子的心思。”
兰芷见过弈詝,他与弈訢奕譞是亲兄弟,那两人长得都是剑眉星目,弈詝也不例外。他身量更高,黑发如墨,眸若星灿,这外形自然不差。比起弈訢,更多几分威严之感。兰芷心里觉得,若是将这六王爷比作傲娇受的话,这皇帝便是赤头赤尾的腹黑攻。
虽然说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可是不论兰芷喜欢哪一款,就算弈詝再英明神武、气宇轩昂又如何?侍寝又不是看小说,又不是自己YY,哪里是一闭眼一伸腿就过去了的?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人,上来就是把自己脱光光裹在被子里送床上去,哪怕有几分性趣,这时候恐怕也荡然无存了。
兰芷心里还是很在乎这身皮囊的,这个小姑娘的身子长的水灵,也是自己灵魂这一世重生的唯一栖息之所了,哪里能这样随随便便就和人…洞…房…了?
她还在兀自纠结着,可是如今这情形哪里还能让她有回旋的余地?好吧,是死是活,反正今晚是逃不掉了。
她安慰自己,又不是真如这副身子一般是一个不谙人事的小萝莉,自个儿可是风里来雨里去还重生了的猥琐阿姨,不就是M,L,嘛,谁怕谁啊!!!
是夜,凤鸾春恩车已经停在长春宫。出乎兰芷意料之外,她竟然没有被脱得光光的被驮妃太监背着抬去西暖阁,而是自己正正当当踏入车内,一路在马蹄声中驶向西暖阁。原是自己太YY了,原来大清也不至于那么变态。
下车后自由宫女太监引着她一步步踏入暖阁内室,兰芷抬眸看去,偌大的暖阁,与普通的宫殿内室无异,而一尊送子观音像在一旁的桌案上陈列着,倒让她赶紧垂下了眸子。兰芷被扶着坐在床边,那领着的宫女还时不时小心提点着:“哎,贵人仔细着脚边。”
兰芷颔首示意,算是应答,继而妥妥地坐在那里。一行宫人也福身告退,此刻偌大的暖阁里只留下兰芷一人。
红烛摇曳,晃得她眼睛有些难受。屋里屋外没有任何动静,再次发觉时候已经是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原来已经小睡躺了下去,兰芷赶紧地直起了身子。身上穿的有些单薄,加上不合时宜的小憩,她的鼻子有些发酸,隐隐约约想要打喷嚏,但是这里如此安静,外头还有人影晃过,她便捏了捏鼻子硬生生忍住了。
兰芷手拿了身旁的衣衾穿上,缓缓打开窗子。月华如水,落了一地清辉,虽然微风吹得深深的冷,她却舍不得关上。如今情形,没有我和影儿两个恍然独坐到天明的诗情画意,她只是觉得有些沉闷和无聊。
兰芷等啊等,差点自己脱了衣服躲进被子里先睡去了,只想着今儿个应该是被弈詝放了鸽子,微微有些不爽。正此时候听见外头的呼喊:“皇上——”而后头的“驾到”两字却生生憋了回去,心里正纳闷呢,再一想应该是夜深了,弈詝也不愿打扰了屋内的人,该是叫停了小太监的通传。
兰芷见弈詝推门进来,忙起身行礼道:“臣妾叶赫那拉氏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弈詝微微抬手,只启唇道:“朕今日国事繁忙,处理奏折晚了,本想在养心殿歇下,以为天色晚了,你该先睡下了,怎知你还没睡。幸而也过来了,否则要是真的没来,倒是辜负了你苦等。”
兰芷本等的有些不耐烦,听弈詝居然耐心和自己解释了一下,心里倒是有些感动,只嘤嘤道:“皇上政事要紧,也别伤了身子。兰芷不过也就是换个地方睡觉罢了,没事的。”
弈詝听她说话总是俏皮,也不计较其原先的无理,只道:“朕今日乏困,怕是真要你换个地方睡觉,仅此而已了。”说着狡黠一笑,兀自走到雕花的床榻边,甩袖先坐了下来。
兰芷慢半拍,而后才听出弈詝话外的意思,脸色微囧,面颊红了起来,只道:“我原就是那样想的,别无他想。”
弈詝伸手招了招兰芷,笑道:“别杵在那里,过来吧。”
兰芷微微往前挪了两步,却也不敢再走近了。弈詝见状,伸手拉了兰芷一把,兰芷脚底一滑,只得抓住弈詝的手,只觉得一个踉跄要倒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自己安安稳稳倒在了弈詝怀中。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讪讪道:“额…”
弈詝有些好笑,这个侍寝的丫头在自己怀里居然没有笑,也没有害怕,只是神色窘迫,半天居然说了一个字:额…以为她又有满腹牢骚发泄,却还是会害羞的。
兰芷挣扎着起身,见弈詝笑个不停,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兔子,在猎人手里,一不小心就成了猎人的盘中餐。只看了弈詝一眼,继而道:“皇上,你不是困了吗?还睡不睡觉了?”
弈詝见其样子率真可爱,也不计较,笑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