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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月之巅,
沈言整个人躺在地面上,身躯中散发出的气息是平和,但也意味着毫无波动,说明他的心神,正深深的陷进自己的本心深处,
“触摸你所能触摸到的至高……”大长老和徐帘一直守在沈言的身旁,忽然间前者苍老的眸子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疑惑,
“徐帘,这句话是你先前所说的吧,在两个时辰之前,我从沈言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毁灭天与地的力量……”
大长老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并沒有多么惊惧,
“哦,”徐帘看了沈言平和的毫无表情的面庞一眼,诧异的抬起头來,
“我所指的,是真正的毁灭这天与地,这天元本陆,乃至这整个……天元世界,”大长老的话音中,带着一抹凝重,
徐帘点了点头,神色已然平淡如常,
“这说明他本心深处的力量,强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亦或者,是他本心深处的记忆,触碰到的某些人或物所散露出來的气息,”
若是徐帘见到了那一柄手杖,以及其上所刻画着的轮回二字,自然便能知晓散发出那恐怖气息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不惧怕这股力量,”大长老倒是突然对面前这个青衫男子,泛起了一丝兴趣,
“惧怕,为何要惧怕,”当大长老认为徐帘有些狂妄无知的时候,后者却是无奈的撇了撇嘴,“你快要触摸到那一步,所以能感受到那种力量……”
“但我却感受不到,既然不知道,那自然无所畏惧,”
大长老一愣,旋即发现似乎的的确确是这个道理,
“四个时辰了……涅槃丹的力量最多能持续十二个时辰,但人的思维却能放缓无数倍,沈言在里边过了一天,一年,还是数十年,我们根本无从得知,”
徐帘见大长老沒有再度言语,倒也沒有去纠缠那所谓的能毁灭整个天元世界的力量,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沈言的身上,
“这份皇朝气运乃是天大的机缘,敞若他能涅槃而出,那就一步登天,若不能的话,就只能想法设法去修复他那些破损的经脉了……”
大长老无奈的叹了口气,
逆天而行,将整个皇朝百分之一的气运加诸一人之身,是六道轮回都不能容忍的,所以他等于是赌掉了自己的气运,來助沈言一臂之力,
而且涅槃丹还不一定能让沈言涅槃而出,修复伤势,也有着极大的可能性是沈言根本无法参破本心,而后涅槃丹的效果消失,他再度陷入昏迷,
不过大长老却无所谓自己的气运是否彻底消弭,从他选择不顺天意镇压雪天穹的那一刻起,他的气运在这天地间几乎已经消弭殆尽了,
所以哪怕是堵上自己六道轮回为人的那一线气运,但只要能有机会帮助到自己的弟子,大长老也是心甘情愿,
“亵渎你心中的至爱……”徐帘看了看陷入心神深处的沈言,喃喃自语出声道,
徐帘怔怔的看着沈言,似乎透过了他的躯体,直接看到了他的本心最深处,
“嗯~”沈如烟的身子不断的扭动着,沈言双眼紧闭,手指在前者的私~处摸索了半响,方才感受到一条半隐脉的气息,
他正要收回手來,却发现一声暴喝炸响耳中,
“畜生,,,”
这声音分明來自沈家家主,也就是沈言的爷爷沈长河的,
老人家本要來训斥沈言一番今日的所作所为,却不料方踏入房中便听到一个女子的低吟,
沈长河心底已是怒极,白日宣淫,赤~裸裸的白日宣淫,莫非这孽障受到了刘雨涵一事的刺激,就那么着急破了自己的童身,
按捺住拂袖而去的愤怒,沈长河几步绕过屏风,便瞬间转过身去,
他看到了什么,
老十七的孽障儿子,竟然揽着老九的女儿,那只手竟然光天化日便探到了自己孙女的双腿之间……沈长河先前若是愤怒,现在已是勃然大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沈言这个孽障,
“唔,”沈如烟本來还迷迷糊糊的,在这苍老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的时候,一下子被惊醒了过來,当她发现门外背对着自己和沈言的沈长河之时,俏脸之上顿然一片惨白,
她虽被沈言摸了也看了,但无人知道也便罢了……况且后者也沒有真个侵犯于她,但现在这一切却落在了以严厉出名的沈长河眼中,可想而知他心中会如何看待自己二人,
“爷爷……”
沈长河的肩膀不断的颤抖着,然后尽量将自己的话音平复下來,
“烟儿……你先回房去,爷爷要好好的给这个孽障上一堂课,”
“爷爷,你听烟儿……”说字还未出口,沈长河顿然哼了一声,
“赶紧给我回房去,禁足一月,不许离开沈家一步,”
沈如烟脸上的苍白更甚,她却是担忧的看着沈言,却忽然发现后者面上的神色,自始自终都很……平静,仿佛是沈长河进來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是他在读书一般,
“好了,烟儿,你先离去吧,”沈言见沈如烟还迟疑着,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床上的丝裙和罗衫递给了后者,而后轻声道,
沈如烟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穿好衣服,便往外走去,因为双腿之上沒有一点儿力气,所以她走起路來,反倒是一颤一颤的模样,
沈长河一直背对着二人,见沈言只一句话便让沈如烟乖乖的离开,顿然忍不住沉沉哼了一声,
分明便是这两个兔崽子的不对,怎么感觉反倒像是自己搅了他们的好事一般,
沈如烟一步一颤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沈长河的面色一变……刚才分明她还穿着亵~衣亵~裤,莫不然自己竟还是晚來了一步,
沈长河猛然探出如同一截朽木般,却充满力量的手抓住沈如烟的手腕,指尖一触即收,甚至后者都沒有察觉到,
出手一探之后,沈长河顿时松了一口气,沈如烟体内的血气还很纯净,并沒有发生他所想象的事情,
不过……若是自己來迟一步,老十七家的这个畜生,还不知道会做出怎样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当他转过身去正要训斥沈言的时候,却发现后者竟如同沒事人一般,低着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大摇大摆的从他身边走过,跑到了书房之内,
“爹……”沈长河前脚跟着沈言走进了书房,沈天远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來,
沈长河冷冷转过身來,然后死死的盯着沈天远,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我问问你……你到底是如何教导沈言的,”沈长河的声音很森然,让沈天远瞬间紧张了起來,
“爹……云儿他怎么惹您生气了,”沈天远话音刚落,旋即再度道,“若是因为今日在私堂之上的那件事,还望爹您不要同云儿计较,毕竟在那种情况下,他别无选择,”
沈长河叹了一口气,
“我倒不是因为这件事责怪这兔崽子……十五岁的后天境,只怕乾云府内,也只有楚风的三子楚云湘能与之相比吧,”
“……十四岁后天境,一年时日步入二重天,今年十八岁,后天境六重天巅峰,整个乾云府最有希望晋级先天之人,云儿虽然莫名其妙突破到了后天境,但同楚云湘比起來,只怕还有着不小的差距,”
沈天远说到此事上面,那厮面对自己父亲的紧张也消失不见,反而侃侃而谈起來,
“不过这件事爹您既然不打算同云儿计较……那又是因为什么而气愤,”
不提还罢,一提之下,沈长河瞬间勃然大怒,体内雄浑无比的后天真气几乎喷薄而出,顿然一股凌然之气便朝沈天远迎面袭來,
“你自己去问问那个孽障,他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不过转瞬间,沈长河却又觉得若是追究此事不放,难免会越闹越大,
到时候反倒是可怜了烟儿的名节,于是他刚刚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整个人不断的颤抖着,反倒是将自己弄得气结无比,
沈天远一听之下,顿时挽起袖子,然后走进了书房之中,看见沈言执笔立于桌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兔崽子,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爷爷生这么大气,还不赶紧跟我去赔礼,”沈天远一边使着眼色,一边就要來拉沈言,
书房门口的沈长河一听这话倒是也不进來了,就站在原地,想要等着沈言过來给他解释清楚,虽然事情他已经亲眼所见绝不可能有假,但沈言跑來赔礼,多少能让他有个台阶下,
现在他也真沒有处罚沈言的心思,后者非但力辩公堂让府主楚风哑口无言,更是让那师爷瞠目结舌,单凭这张嘴,他沈长河就舍不得去惩罚对方,
更遑论,现在沈言还展现出巨大的潜力,十五岁的后天境,虽然比之楚云湘还差了一筹,但也绝对是乾云府一等一的天才,换句话说,便可能是他沈家日后的希望,
“沒什么……”沈言回过头來,平静的道,而后又将头转了过去,凝视着桌面上那一张铺的极为平整的宣纸,
这般语气,反倒让沈天远猛然一愣,他从未见到过这样语气和表情的沈言,于是心头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小子莫非因为刘雨涵的事情刺激太大变得寡言少语了,
正在思索间,却听闻到门口传來一声低沉的咳嗽声,沈天远顿然想起自己是要将这兔崽子抓过去给他爷爷赔罪的,
“你还不承认,既然说你犯了错,那便是犯了错,还不赶紧跟我去给你爷爷赔罪,”
沈言这时候才放下手中的笔,而后转过身來,看了看门口那个略显苍老的身影,
“他……也配,”沈言不是因为自己经历过万界沉浮而说出这句话,而是指沈长河从根本上就沒有尽到一个做爷爷的责任,
他前世修为天赋本就不高,丹田破碎之后更是尽绝希望,沈长河在此后竟从未安慰过他,家族其他嫡子的欺辱和嘲笑也是任由为之,
沈言这一问,不是问他的修为配不配,而是以一个孙子的身份去询问,他做了些什么能让自己心甘情愿的称呼一声爷爷,
“放肆,”沈天远勃然大怒,正吼出声來,却听闻门口的沈长河叹息了一声,
“罢了……天远,”沈长河的神色略有些黯淡,似乎也知道自己对老十七一家多有亏欠,无论是儿子,还是孙子,
“我來此,也只是想告诉这小子一句话,”沈长河见沈天远仿佛怒意未消,于是便接着说了下去,
“爹您说,我一定会让这个小兔崽子牢牢地记着,”沈天远听闻沈长河的话,便顺着台阶而下,瞪了沈言一眼,毕竟真要惩罚自己的儿子,他也是有些不忍的,
虽然沈言今日三言两语辩罪公堂,而且还突破到了后天境界,但沈天远却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毕竟无论如何,前者终归是他的儿子,
“……你虽然熟读大炎律法,而且能言善辩,但今日之事,的确做的有些过了,你为自己脱罪合情合理,但不该将白家和江家的两位子弟拖进去……”
沈长河话音刚落,却见沈言猛然盯着自己,
“哦,您的意思是,我就该任由他们污蔑我,而不作出任何反击,敞若沈家被人污蔑,被人陷害,您是不是也要一忍再忍,”
沈天远根本连插话的机会都沒有,沈长河一听这话,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你难道想不明白么,我并非怕了那江家和白家……但你今日所作所为,却直接让我沈家站在了白家,刘家以及江家的对立面之上,我们四个家族在实力上都差距不大,若是他们三家成心要与沈家过不去,那我们在这乾云府,那可真谓是举步维艰了,”
沈长河似乎也沒脸自称爷爷,用家主的自称他觉得恐怕会导致两者间的距离更加疏远,于是乎只得自称为我,
沈言冷笑一声,
“那又如何,”
“如何,你此番作为,等同于在暗地里将我沈家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之上,甚至……包括乾云府府主楚风,”
沈长河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些许,有些不争气的看着沈言,他以为这小子今日能让对自己不利的局势彻底逆转,理应也是聪慧之极的,在公堂之上可能是因为怒火冲头,所以才沒有把握住分寸,让那白家和江家的二人受到割舌之刑,
可他却沒想到,到了这种地步,这小子竟然还一副想不明白的模样,
“楚风,”沈言转过了头去,自嘲似的笑了笑,
“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声轻轻的低吟,却直接将沈长河和沈天远震得目瞪口呆……两人同时用一种看白痴般的眼光盯着沈言,
“楚风算是个什么东西,大炎朝乾云府府主够了么,若是不够,加上他的另一个身份,天玄领领主门生的弟子,这一点足够了么,”
“他的长子楚云湘拜入清虚门,这些……足够了么,”
沈长河忍不住的露出了一丝嗤笑,似乎是在笑沈言坐井观天,不知这天大地大,
“乾云府府主,算什么,天玄领主的门生,算什么,”沈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悠远和不屑,
“清虚门和整个大炎朝……又算什么,”
沈长河的笑声越來越大,竟是仰天大笑了起來,苍老的声音之中夹杂着一种沉沉的无奈,
“你看不起楚风,你看不起清虚门,你看不起大炎朝,你可知……清虚门中人踏剑而行,倏忽千万里,你可知大炎君主一怒,血流千里,”
“天远,我们走,莫要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浪费时间,你从今日起,也同烟儿一样,禁足一月,不得出入沈家一步,,,”
沈长河话音落罢,蓦然转过身拂袖而去,他实在被这个目无礼法,满口胡言乱语的家伙给气的失去了分寸,
“哎……也罢,云儿你这一月功夫便细细反省,也好让自己的心神彻底平复下來,”沈天远正要斥责沈言两句,却见后者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目光死死盯着桌上那张宣纸,于是只好轻声叹息了起來,旋即带上屋门离开了此处,
他的叹息沈言听见了,但他却沒有听见沈言的叹息,
“见过了日月陨,星辰落,无数次的山河易主……这些,真的不算什么……”
沈言要探察的,乃是沈如烟体内的阴阕脉,
而阴阕脉是一条半隐脉性质的经脉,最关键的循环点在下~阴处,
沈言当是被自己的发现给震惊到了,为了探察自己猜测到底是不是有误,他也是忘却了一些忌讳,直接将手探到了沈如烟的私~处,
更让人尴尬的是,因为阴阕脉是半隐脉性质的经脉,虽不像隐脉那样难以寻查到,
但也不是一触之下就能知晓的,沈言若非借着小玄术探命手的功效,只怕还很难抓住那阴阕脉的循环点來确认自己的猜测,
不过沈言显然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现在并非数百纪元之后,那个闻名于诸天万界的仙主了,他面前的人也不是一个普通的病人,
而是他的……七妹,
一时之间因为心系对方安危,沈言也便直接抛却了礼法之类的东西,况且他除了第一眼看见沈如烟私~处那粉白色的亵~裤变得湿润之外,之后的一切全都是闭着眼去做的,
不过这些沈长河不知道,因此才会将沈言连带着沈如烟全都给误会了,
但沈言压根就沒有想过去解释,在沈天远走后,他的眉头却是紧紧的锁在了一起,
“七妹……果真是先天绝脉,还是九玄绝脉,”
九玄绝脉,绝对是沈言所知的最恐怖的一种先天绝脉之一,在小世界中,几乎是无解的……若是换做他去太古之地时的仙主境修为,那么轻而易举便能直接截取天地之脉将沈如烟体内的绝脉换掉,
但现在他空有着一脑袋的玄术和神通,却沒有与之相匹配的修为,也就代表着压根就无法使用出來,
“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除非我能跨入上境……咦……”沈言忽然微微一愣,旋即脑海一阵恍惚,
“上境是什么,……三个月的时间,除非我跨入先天第五重天,方才能有几分把握治好七妹的九玄绝脉,”
沈言浑然沒有发觉,自己将先前说过的话,再度复述了一边,
“但先天第五重天,也只是有把握而已,想要疏通九玄绝脉,那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我只有跨入上境……”
(上境是先天第九重天之上的境界么,我怎么记得先天第九重天之上,是虚丹境呢,)
沈言心底暗暗筹思了一句,旋即发现脑海又是一阵恍惚,
“除非我到时候能突破到虚丹境,燃烧自己的虚丹,方才能以这股浩瀚的真元疏通七妹的经脉,但三个月达到虚丹境……简直无异于天方夜谭啊,”
沈言念及此处,整个人的眉头却是紧锁了起來,
ps:这章原本应该有八千多字,不过小仙把它拆开,分成两章发,等会儿还有一章三千到四千字的章节,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