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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础运作’派来直升机接两人回总部,从姜木城开枪打死飞行员,到听说他狙.杀孩子,谷贝的心里承受着一层层的挑战,如今,真相大白,她竟有一丝莫名的心疼,这些姜木城想要真正做的事情,被他压抑着,只能当做演戏来做,他当时的心里,倒地承受着多大的讽刺。
回程的路上,姜木城闭目浅睡,没有和谷贝再说一句话。盯着眼前面色冷淡的人,谷贝苦笑,午夜十二点最终还是到了,她又要变成远离姜木城华丽宫殿的灰姑娘,在姜木城看不到的小小角落里仰视他的灿烂。
浓浓的困意慢慢袭来,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提心吊胆,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谷贝也闭上沉重的眼皮。梦里她仍然在飞,却没有了姜木城的陪伴,一路的好风光,她不敢停留,她在找那个她丢了的人,一直漫无目的的飞着。
到达目的地,直升机稳稳落地,飞行员转过身想要叫醒两人,却见姜木城的头放在谷贝的肩膀,谷贝轻轻依靠着他,两人睡得香甜,除了一人笑着,一人冷面。
飞行员摇摇头,示意几个人走上来搬走他们的行李,自己也跳下飞机离开。
如果能这样永远睡下去该多好。
星星挂上黑夜,顾圣实在等不及来找两人,见他们依偎着还在睡觉,走过去晃了晃姜木城。
谷贝先睁开了眼睛,看到一旁的人时愣怔半晌,自己睡着之前他还在对面睡,现在竟然靠着自己睡,真的让人意外。
“阿木。”顾圣不能再忍,继续晃着他,“回家再睡。”
姜木城非但没有醒来的打算,反而伸手抱紧了一旁的人,这些日子他都是这样抱着她睡,而且睡得踏实。
“这个人。”顾圣直接跳上直升机,“阿木,你这样会影响谷贝睡觉的。”
谷贝刚想摇头,姜木城已经睁开眼睛,冷冷地松开一旁的人,面无表情地跳下直升机。
没有了那样刺激的日子,他是不开心吗?谷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感受着肩头存留的酥麻。
回到宿舍,谷贝倒头就睡,她要把眼角的那条细纹睡走,她要做面膜,要洗澡,要化妆,要美美香香的。脑子里想着这些,身子却不愿意动弹,尽管全身脏的不行,她依然觉得,睡觉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起,她很久没有拿过手机了,这样的声响让她怀念。
“喂。”她慵懒地接听着。
“谷贝,晚安。”
谷贝猛地坐起,看向已经挂断的电话,眼睛溢出泪水。
她重重地倒在床上,天花板上映着眼里的湿气,鼻子有些不通,谷贝轻轻吸了吸。
“阿木,晚安。”她将手机放在心脏处,脑海里是这几天他抱着自己睡觉的样子,他们曾经近在咫尺,近得彼此呼吸可闻。
这是很长的一夜,少了那个人的臂弯,谷贝很难睡着。凌晨三点,床头的数字表跳动一下,谷贝盯着那莹莹亮色,想要闭眼时,满脑子都是姜木城。他被自己剪得很难看的头发,他带着自己送的头巾,他一只手勾着自己的脑袋慢慢拉近他的脸,几乎要彼此亲吻。
谷贝的脸上浮出红润。
钥匙插.入房门的声音,慢慢转动,有人走了进来。高高瘦挺的身型,蓬乱的短发,背光而战,盯着床上的自己打理许久。
谷贝不敢说话,看着那张脸凑近自己,躺在了身边,又将她抱入怀中。
姜木城,你是不是也要这样才能睡着。
食堂内,姜木城坐在谷贝一旁陪她吃早饭。他的头发还没有整理,身上穿着白衬衫,却因为和谷贝抱着睡被弄得有些皱,两人的样子都像难.民营里跑出来的邋遢鬼。只是,‘基础运作’见惯了这些,没有人投来好笑的目光,反而各个看向他们时,都是一股的敬佩。
这次协助塞内格尔对叛.军的围剿十分成功,人质也毫发无损地救了出来,更是抓到了吉布尔这个大反派武.装人员,收获颇丰。
事件的喜悦没有影响到两个当事人,他们都是表情淡淡,吃着总算合口的早餐。
“阿木。”
“恩。”
“你去剪剪头发吧。”
姜木城:“......”
傻女人,这么丑的头发是你剪的,你还敢嫌弃。
心理医生坐在谷贝面前,询问她这次任务后的心理感受,和这次任务进行时有没有特别的想法,特别问了句,她喜不喜欢那样的环境,想不想要再去。
谷贝愣怔,已经猜到了姜木城的回答,一定是,想。
“谷贝?”心理医生凯西轻轻唤她,“在想什么?”
谷贝摇头,“没什么,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心情。起初是忐忑和害怕,后来因为阿木的关系,觉得不再那么怕了。再后来,害怕变成了担忧和紧张,特别是开始收网时,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事后回想,觉得那时候的感觉很棒,很刺激。”
凯西笑着点点头,看不出对她的回答有什么想法,不过,谷贝自己都能感觉出,这是有些病态的。
那么姜木城那里的回答,一定是变态的。
果然,审讯室内,姜木城只是淡淡道:“喜欢,很喜欢,想要再回去。”
“都喜欢什么?”凯西追问。
“喜欢一个人的傻样子,喜欢她僵直的身子,喜欢她剪头发,喜欢她在怀里,喜欢她害怕我。”
“阿木?”凯西不知道他在那里的点滴生活,以为他在说胡话,想要唤回他的思绪,“阿木,我要你回答喜欢叛.军那里的生活吗?”
姜木城起身,嘴角挑起一抹笑,从房内走出。
那个该死的女人让自己喜欢,可是,他是姜木城,是伪装者,是不可以有牵绊的人。卡彭说得对,他不能被女人害死,所以,他喜欢又怎么样?他更喜欢成为那些人,更能掌控那样的生活。
“干杯。”
姜木城的玻璃城堡来了许多人,他们每人都带了酒过来,准备和大难不死的两个英雄不醉不归。顾圣一只胳膊环着谷贝夸赞,“新人果然没让我们失望,表现出色啊。”
众人鼓掌,谷贝躲在他的手臂下浅笑,一只手却将顾圣的手从她肩上打下,是被谷贝称为‘陆哥’的男人,受了金恩熙的邀请而来。
“你的魔掌离谷贝远些,摧残其她少女去吧。”他将谷贝护在身后。
姜木城坐在最远处看着大家紧围谷贝,再看护着她的那个陆明,正是那次在戈马时,为从平民医院出来的谷贝披上衣服的人,这么久了,他才注意到‘基础运作’有这么一个人。上次他和谷贝吃湘菜,谷贝好像也是和陆明在视频通话。
想到这里,姜木城多看了陆明几眼。不怎么样嘛,傻女人眼光真是差劲。
与姜木城意见不同,几个部门里的女人对陆明很是看好,三番五次地向他示好,与他碰杯聊天,找话题对她抛媚眼。姜木城冷哼一声,看向陪程严飞说话的谷贝。
不知道程严飞对谷贝说了什么,她本还激动的神色变得暗淡,手上的酒杯也慢慢放下,看向了同样望着自己的姜木城。谷贝却将目光移开了,她,以前从不会这样做。
不多会儿,程严飞来找一个人孤僻的姜木城聊天,“怎么不跟大家喝。”
姜木城摇了摇手中的酒,“你跟谷贝说了什么?”
“谷贝?”程严飞看向仍在低头沉默的谷贝,回想半晌道:“没说什么啊。她就是问我你手上的红绳是怎么回事,我说是金恩熙送的,就这些。”
姜木城看向手腕上的红绳,再看谷贝,起身,走到了她一旁。
看到是他,谷贝向一旁移了移身子,离他远了些。姜木城倚靠着沙发有趣看她。
“阿木。”半晌,谷贝抿着嘴唇看他。
“恩。”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良久,“去哪儿?”
谷贝摇头,“我也不知道,凯西医生建议我出去玩儿一段时间,去哪里都行。”
“知道了,去吧。”姜木城端起酒杯,将酒缓缓饮下,面上表情淡淡。
第二天,谷贝收拾好行李,手上握着去發国的机票,刚刚打开房门,姜木城却站在那里,他换了一身休闲装,表情淡淡。
“阿木?”谷贝惊愕,手上的行李被姜木城抢下扔回屋子。
“你是team的人,大家都在调查教堂爆.炸案,你却要一个人出去旅行,是极其不负责任、没有团队观念的表现。”
这句话应该说给他自己才对。
谷贝皱了皱眉,“可是,凯西医生说要我出去转转,有利身心健康。”
“你最近吃这么胖,看着就健康。”姜木城牵起她向外走,“如果非要出去,那就去。”
直升机上,姜木城推着谷贝走到机舱口,他们背着降落伞俯瞰渺小的地面,谷贝兴奋地大喊出声。
“好看吗?”
谷贝神情激动,终于又回归了‘性格活泼’,“好看,好看极了。”
“谷贝,不怕。”姜木城凑近她的耳边说了句,然后慢慢地推了她一把,谷贝从直升机上飞下。
“谷贝,不怕。”谷贝一边坠落一边高喊,视线偶尔看向直直下落的姜木城。
他们在飞,他们在一起飞。这是谷贝的梦,姜木城完成了她的梦。穿过薄薄的云层,看向地面美得不舍闭眼的景色,谷贝不敢相信它的真实,她想要去牵姜木城的手,想和他这样一直飞下去。
姜木城比划了个手势,谷贝拉动降落伞,粉红色的伞瓣铺展在头顶,谷贝幸福看去,已经乐得合不拢嘴。
看到了,姜木城我看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