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吉卡Mary

南国子先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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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竟然带了个女人到我这里来。”一个穿着浅灰迷彩服的光头米国人举着猎.枪冲向姜木城,“你是越来越大胆了,我的话是不打算听了。”

    姜木城扔了一件牛皮纸包裹的盒子给他,冷冷地从后备箱拿出自己巨大的旅行包,走到谷贝一旁,将她手中的旅行包也拿了过来,带着她走进房子。

    得到东西后,年老的米国人不再说话,耸耸肩盯着两人踏入他的领地。

    “mary死了,半年前,你刚刚到达戈马时。她想见你一面,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系到你。”那人将猎.枪放在门口顺手的位置,转身看向谷贝,见她紧紧跟着姜木城,贴着他而坐,冷哼一声,从有些脏乱的桌上拿起一个像是他经常使用的杯子递给了谷贝,“你好,我是阿木的父亲,jika。”

    父亲?谷贝显然不能理解这个词在这人和姜木城心中的意思。姜木城是亚洲人的面貌,这个人是个纯正的美洲人,不太像能生出来姜木城的样子。

    “这孩子的父亲和我是生死战友,那人死了后,就将妻儿交给我照顾,后来他母亲得病去世了,那时候他九岁,就搬来跟我和mary一起住。现在marry也死了,这小子才知道回来看看我。还带了个女人。你是不是有了他的孩子,他想要我替他照顾你?”叫做吉卡的‘父亲’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自己喝了起来。

    谷贝摇摇头,“我没有他的孩子。”这句话说出来很奇怪,像是两人确实有关系。她有些尴尬地举起手里的水喝了起来,倒让吉卡轻轻挑了挑眉。

    这女人,适应力很强,这样一个脏杯子,她倒不介意。

    “会干活吗?”吉卡突然这样问。

    谷贝点点头,虽然她不太明白‘干活’指的是什么?

    “屋子收拾一下,mary走了以后,这里都快要臭了。”

    “你不是有很多女人吗?”一直沉默的姜木城终于说话。

    吉卡瞪他一眼,“那些都是性.需求,怎么能带到有mary的地方。她讨厌那些比她漂亮,又比她身材好的女人。”

    “在哪?”姜木城冷冷起身,不再听吉卡唠叨。

    吉卡指了指一间屋子,“去看看吧,千万别哭。”这是一句讽刺的话,又有相反的意思,说的人有些尴尬,又让谷贝有些触动。

    这个男人看来很久没有向别人吐露过心声,以至于不该多话的他今天像足了一个话痨,姜木城有些不能忍受,起身走开。谷贝没有急于跟着,倒是盯向面前独自喝酒的人,一脸的好奇。

    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想喝吗?”撞上谷贝的目光,吉卡不似刚才有敌意,举了举快要喝完的啤酒。

    谷贝点点头,“谢谢。”

    两人坐的距离近了些,“我和mary没有孩子,所以那小子就是mary的全部,直到最后,她都想看到那小子推开房门走进来。她走时笑了,我想,她看到了那小子。”

    这样的声响,在屋里的姜木城是能够听到的吧。谷贝转身看了看,那间屋子并没有开灯,姜木城在听吗?

    吉卡喝了多少瓶酒,谷贝陪着喝了多少瓶,他越来越喜欢面前的女孩儿,以至于最后身心放松的斜靠着沙发,给她讲起了姜木城小时候的调皮事情。他如何的不合群,却很会打架,让小镇上的每个孩子都很怕他。

    后来,他遇到了詹姆斯,十一岁时被带入了‘基础运作’,他的伪装身份刚刚确立,与他有关系的家人便跟着他远离了人群,脱离真实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隐居。他们为了姜木城做了这些事,他们爱他。

    面前侃侃而谈的吉卡没有看起来那样严肃,他是名可爱的军人,他的那些暴躁只是因为太寂寞。他需要知道姜木城的消息。

    这样的夜晚,他喝了很多酒,却没有变得更加疯狂,躺在mary经常坐的软绵绵的椅子上睡着了。

    鼾声响彻屋子,谷贝浅笑着看他,那副起初伪装的凶恶模样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有这座房子的影子,可见吉卡给他的影响很深刻。

    走近那间没有亮灯的屋子,谷贝眼前一亮。这是整座房子内最整洁的一间,虽然落了些灰尘,里面的东西却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床头上是一只老花镜,女人用的。一旁扔着一张报纸,里面有戈马那段时间的情况。

    那个女人在关注着戈马的动态,也是在关注着姜木城。

    梳妆台上是她的照片,褐色卷发,笑看着坐在床尾看她的人。

    mary,那个姜木城的第二个母亲,占据了他的所有回忆,几乎压盖过他对亲生母亲的零星回忆。照片上浅白色的衬衫里有一枚心型吊坠项链,此刻正摆放在相框前,呈打开的样子。

    谷贝走去,犹豫地将它拿起来看了看,里面是女人、吉卡和姜木城一起拍的照片,幸福而美好,她左右挽着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定格在最美的时刻。

    这张照片。谷贝心疼的看向姜木城,怕是他唯一一次与人合影。

    走近姜木城,谷贝坐在了他一旁,将项链放在了他的掌心,和他紧紧握在了一起。她轻轻倒在姜木城的肩膀上,陪他一起看向那个让他盯了很久的女人。看着他一只手放在裤兜里,表情淡淡的模样。

    姜木城,你很难受对吗?

    你这个动作,只会在心里紧张和难过的时候才会做,谷贝慢慢地察觉到他的秘密。

    她是最好的‘观察者’,姜木城,你骗不过她。

    谷贝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臂,深深的心疼。姜木城,你将心底所有的恐惧、惊慌、压抑、情感和疼痛全都放在一只手里,然后隐藏在衣服内,让别人看不到你的软弱,对不对?

    谷贝鼻头有些酸楚。他想告诉一旁的人,她是最好的观察者,能看出他的每一个动作。可是,她也是最好的倾听者,所以,姜木城,如果心里不舒服,可以告诉她。

    谷贝抱紧他的手臂,耳朵贴近他的胸口。姜木城,让我听听你跳动的心脏,这样安静的陪着你。即使在你最黑暗的世界,你也要感受到我。

    这是漫长的一夜,屋外是吉卡的鼾声,屋内是谷贝轻轻的呼吸,姜木城斜眼看着紧紧依偎自己的女人,只有她敢这样靠近自己,在他防备最重的时刻,还这样毫无顾忌地睡去。她,真的不怕他吗?

    脸颊轻轻贴近女人的头顶,触碰到了她柔软的头发,和一股淡淡的香气。她的全身都是软的,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她有让人脆弱的魔力,有让人想要保护的*,有让人想要依偎的诱惑。

    难怪最难搞定的吉卡,也离不开他的mary。

    姜木城,还不够了解女人。

    清晨,树梢落了只灰毛的小鸟,唧唧喳喳十分吵人。谷贝睁开眼睛,面前是灰布衫和起伏的胸膛,强有力的臂弯正在紧紧抱着她。谷贝全身僵硬地愣在那里。良久,轻轻抬头,那双薄唇就在眼前,她只需向前一点点,他就能吻到她的额头。

    这样心动的姿势,谷贝已经快要窒息。她垂目抿嘴,再看向那双唇时,姜木城已经醒来,也是盯着怀里的人,在她抬头的一瞬间,他轻轻地低下头。

    只是一张纸的距离,彼此呼吸可闻。她羞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再胡乱动。他依然面色冷冷,偶尔眨眼打量这个像是食物一样的女人。

    “mu。”客厅传来一声吼叫,吉卡醒了。

    谷贝慌忙起身,一瞬打破暧昧的气氛,她立刻整理衣服,想要消除接下来的尴尬,冲出了屋子。

    姜木城张开双臂静静躺着,眼睛斜向那张mary的照片,与她久久对视,手心里还握着她的那枚项链。

    mary,这个女人怎么样?你满意吗?这是他赶来这里的其中一个目的,想要问mary的问题。这位母亲要他平静下来,找个妻子,他不会挑选女人,那和挑选枪药不一样,他一项相信mary的眼光。

    想到这里,姜木城冷笑一声,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如今的一切只告诉他一个结果,他,不适合平静。

    “再来一份儿。”许久后是吉卡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木城从屋内走出,客厅已经焕然一新,谷贝端着盘子将煎好的牛排递给吉卡,继续收拾厨房。她穿的是mary的围裙,头发高高扎起,耳边仍有碎发,被她用小指勾到了耳后。

    吉卡端着盘子用叉子挑起牛排,惬意地靠着沙发看棒球赛,顺便骂着击球手不专业的判断。谷贝见姜木城走了出来,给他也准备了一份早餐。

    昨天姜木城给吉卡带来的包裹他还没有拆开,顺手指挥已经将屋子收拾干净的谷贝,“将那些东西打开,放在电视旁的架子上。”

    谷贝听话照做,打开包裹时愣了半晌,红着脸将一张张光盘拿了出来,整齐的摆在架子上同样的一堆光盘里。

    沙发上吃过饭的两个男人随着她的步子移动眼睛,见她越来越红的脸,嘴角挑起一抹笑。

    “架子旁的一包文件拿过来。”吉卡对面前的女人很满意,语调和昨天完全不同。

    他示意谷贝将东西递给姜木城,“这个是那股叛军的资料,照片在里面,你好好看看。他们近期要和几个d国人做军火买卖,听说是‘素巴’亲自过来,你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你的‘观察者’博得他们的信任。”

    “‘素巴’?”姜木城打开文件包,拿出几张照片,是‘素巴’的资料,只是这个人永远遮着嘴巴,让人看不到整张脸。

    “这个不好说,是不是他亲自来还不确定。不过,他们给我的消息向来没问题。”

    姜木城没再说话,而是将照片递给了谷贝,“这几张照片是同一个人,你将他的样子和伪装方法记下来,以后需要你指认他。”

    听姜木城这样说,吉卡眼中闪出不同的亮色,看向这个他不太明白姜木城为什么要带在身边的女人,原来她就是那个姜木城提起的‘观察者’。

    “真难得。”吉卡起身,拿起谷贝摆好的新光盘问姜木城,“这里面哪些是女人?哪些是资料?”

    “你自己看。”姜木城并不打算清楚的告诉他那些光盘的分类。

    因为他一定会选择先看女人,很久以后再看资料,十分耽误时间。而这样,每张光盘都是女郎图片,他就不得不每个都浏览一遍。而他一旦接触资料,就会不受控制的看起来。

    接过谷贝递回来的照片,姜木城提醒她,“收拾东西,狩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