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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清越……”赫连明倚靠在软榻之上,口中喃喃念着这个名字。
龙清越便是当初带走凤翎的男人的名字,经过这几天的调查,除了能查出他名下有遍布天下的知名钱庄,其他来历一概不知,甚至比他这个雾庄还要神秘。
“龙府守卫森严,咱们派出去的探子都无功而返,那边似乎也发现了咱们的人,这几天居然改变了防守部署,咱们的人想要进去就更难了。”颜佑斟了一杯香茶,隔着袅袅的雾气看赫连明。
颜佑本是小倌馆里的人,被逼卖身本欲求死为赫连明撞见,便出钱买下了他,从此之后便跟在了赫连明的身后。
赫连明买下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的眉眼与凤翎颇有几分相似之处,只可惜皮肉再像,风骨却是模仿不来。
不过自从颜佑得知了这个原因,也并没有刻意去模仿凤翎讨好赫连明,对待赫连明也只是单纯抱着报恩的心思,倒是博得了赫连明的几分好感,一直让他随侍在身边。
“龙清越的钱庄一直是他的亲信在打理,自己却很少出面,江湖上也并没有这号人物,但是那天观他步法,武功并不在我之下。”赫连明端起茶盏,“龙清越也许并非他的本名。”
“武林盟主那边的探子也回来了。”颜佑道。
“嗯?”
“他们最近在调查一个叫做红莲山庄的地方,庄主也许不知道,当初在咱们倚红楼闹过事的柳乘风其实是红莲山庄中人,他逢人便说红莲山庄的少年庄主正在招亲,希望能用定颜珠聘下心爱之人,已经有不少人经过他的指引去了红莲山庄,只是去了红莲山庄的人再也没有回来,不少家属都报了案,洛阳的知府大人已经命总捕头去暗中调查此案了。”
赫连明沉思了片刻,又问:“武林盟主那边动向如何?”
“叶盟主似乎打算混进红莲山庄内找凤公子,之前他们找回来的云素锦好像出了点事,所以叶盟主很着急。凤公子之所以会出现在绝色坊,是因为他为了能赢和叶盟主的赌约,自己先行去打探红莲山庄,由此可见,绝色坊很可能是由红莲山庄在经营。”
“你的意思是云素锦是被红莲山庄送往绝色坊的,翎儿亦是如此。那日你我见云素锦,她似乎是中了蛊,由此看来,翎儿他很有可能也被下了蛊。”赫连明猛地站了起来。
“庄主说的在理。”颜佑点头道。
赫连明的脸色变了好几回,想了想,终究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满脸复杂之色的看着颜佑:“我既想得到他,又希望他活的好好的,颜佑,我说我是不是该自私点?”
“颜佑不敢左右庄主的想法。”少年恭恭敬敬的弯下身去,忽然被赫连明一把拽住,讶然抬头,看见赫连明目光沉沉的盯着自己,不安的唤了一声,“庄主?”
“叫下人备车,我们去找叶拂衣。”赫连明道。
***
龙清越亲自送走任大夫后,又走回了凤翎的房间,伸手解了他的穴道,对德叔道:“叫他起床吃饭。”
德叔点点头,走到床边轻声唤着:“凤公子,醒醒,凤公子,该用膳了。”
凤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德叔一张老脸凑近自己,立时便瞪大了眼睛,吓得德叔往后退了一步。
坐在桌边正端起一杯香茗的龙清越不由得隔着迷离的雾气笑出了声。
凤翎打着呵欠坐起身来,略感怨念:“这么早叫醒我做什么?”
“已经不早了,凤公子,你看,外头日头很大了。”德叔指了指窗外。
凤翎瞅了一眼,发现阳光还真是明晃晃的,特扎眼,不由疑惑:“可是我却觉得我才睡下没多久,好累,好困,再睡会儿吧。”说着裹着被子又往床上倒。
龙清越放下茶盏走过来伸手拉住了他的被子,沉声道:“先用膳,再睡觉。”
一听到用膳,凤翎来了几分精神,炯炯有神:“那上菜吧。”
龙清越:“……”
德叔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立时便出去叫人去厨房传菜,做的都是屋里那位喜欢的。
凤翎在被子里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下床洗漱,洗漱完菜就来了,他一手捧着青瓷小碗,一手拿着筷子,道:“今天天气好像有点冷。”
“嗯,今天早上落霜了。”龙清越漫不经心的答道,眼睛却在盯着他看。若真像任大夫所说,凤翎身中失魂蛊,这会儿他还能精神奕奕的和自己说话,过一段日子就会越来越倦怠,成天发呆,再后来,即便五脏六腑没有被蛊虫啃食,他的行动也只会如人偶一般,基本上不会再回应自己。
这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龙清越扪心自问,很快就有了答案,他要的是会笑能吃的凤翎,而不是有着他外表的一具空壳子。
凤翎正在剥虾,见龙清越忽然站了起来,不由得抬起了眼睛。
龙清越低声对他道:“你先吃,我要出门一趟,有什么需求和德叔说。”
“我能出门吗?”凤翎问。
“不能。”龙清越回答的很干脆,瞥了他一眼,“在你我成亲之前老实在府里待着,成亲之后我自会带你出去。”
凤翎没说话。
龙清越转身走了出去。
凤翎饱饱的吃了一顿,挺着肚皮走出房间,刚走几步,忽然两人从天而降拦在他面前,恭声道:“凤公子请留步。”
……这是软禁?本来还想趁着龙清越出门打探一下府里的地形,好为逃跑做准备,不过既然如此,凤翎也没多做纠缠,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不了晚上再夜探。
凤翎刚坐了下去就觉得困意汹涌如潮,不由略感奇怪,虽然觉得睡得很短,可明明一夜时间都过去了,怎么还觉得这么困?腰有点酸,腿也有点抽筋,就像是一夜没睡四处瞎蹦跶到天亮似的。
他揉了揉眉心,心想,昨夜真的是很老实的在睡觉,绝对没有出门。
难道是记忆出了差错?
凤翎郁闷的脱了外袍窝进被子里,叶拂衣老说他磕坏了脑袋,没准他真的曾经磕坏过脑袋,简直惊悚。
他摇了摇头,将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赶出去,放空自己,闭眼睡觉,好为晚上的夜探养精蓄神。
脑海之中忽然开始自动绘制着一幅地形图,他就如同一个旁观者,静静的看着一笔笔线条汇聚起来,甚至连每一处的兵力和机关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虽然没有人告诉凤翎这是什么,可他十分确定,这就是龙府的地形机关图。
凤翎猛地睁开了眼睛,掀开被子下地,迅速的找出了笔墨纸砚,开始着手按照方才冥想中所见,一笔一画重新再次勾勒出来。
下笔有如神助,很快地形图便再次呈现在眼前。
凤翎吹干了墨迹,拿着图纸对着阳光,仔细的盯了很久,心中却愈发的疑惑。
他为什么会将龙府的地形记得这样清楚?甚至连隐藏的一些布阵机关都知道?
苦苦寻求答案,却无结果。
他叹了一口气,将图纸折好放入怀中,再次回到床上睡觉,等待天黑。
再次睁眼之时,龙府果然已经被夜色吞没。凤翎穿衣起床,用完下人送来的晚膳之后,站在窗边看龙府内摇晃的灯影。
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将怀中的地图拿出来看了片刻,转身换了一件颜色较深的衣服,翻身从窗户中跃了出去。
两枚附骨钉的确叫他元气大伤,若非如此,以他暴躁的性子早就杀出了龙府。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后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伤了骨头,每次大动必能牵扯筋骨,疼得满身是汗,因此才不敢轻易杀出龙府,毕竟若是失败了以龙清越的性子必定会拿铁链将他锁起来永不见天日,到那时再想逃出去就是难如登天。
凤翎跳上房梁,紧贴着屋檐,屏息凝神等待下面一队巡逻的人走过,再次跳了下来,借着阴影,避过两名看守的侍卫,偷偷的摸出了自己所在的小院子,而到了一间大院子里。
似乎是主院。
凤翎站在树影里看天上一轮清月,忽然一队人马从长廊尽头走了过来,凤翎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跳上头顶的一颗树上,藏身枝叶间,静静看着那队人马在院子里巡逻了大概三圈才离开。
他抹去头上冷汗,趁着那些人离开的空当,往南院奔去。按照地图所载,南院是龙府防守最弱兵力最少的地方,可是很快凤翎就发现自己错了,他及时打住自己的脚步,可是衣袂拂动的声音还是引起了院子里人马的警觉。
“什么人?快追!”随着一道清喝,隐藏在阴影里的人马倾巢出动。
凤翎惊了一惊,连忙回头,掠身飞起,沿着原路返回自己的院子。
两名侍卫没有发现他的踪影,凤翎推开窗户,身形略嫌不稳的落在房间之内。
这样一番大动干戈,背后伤处传来奇痛。凤翎连忙拿出铜镜,脱下衣服,对着昏黄的烛光仔细看了看。
伤口又裂开了,甚至有血丝溢出来。凤翎拿出帕子擦拭,想起一事,昨晚入睡之时伤口还并未有痛感,今早起来却隐隐有痛感,只是那痛感比较轻微,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再加上那些奇怪的疲累感,凤翎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昨晚他并没有睡觉,而是出去了,这也就是可以解释为何他对龙府的地形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他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