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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全家在一起吃晚饭,乔老脸色凝重地说。
“我已经六十五岁了,想要退休,回家颐养天年……”
“爸,为什么?”乔云鹏首先发问。在父亲病重的时候,他不同意父亲退休。现在老人身体不错,头脑思维敏捷,怎么会有退休的想法。
“没有为什么,人老了就要尊重客观规律,给年轻人让位置,何况按照我的级别,也达到正常退休年龄……”
“爸,我不同意!”乔云鹏提出自己的观点,凭什么别人不退就他退,和父亲同龄的位高权重的领导也有几个。
“难道领导必须到动不了的时候才退休吗?这什么逻辑!我年纪不小了,就想在家陪外孙女。若水没时间,我就去她的私房菜馆里住……”
乔老越说越生气,目光不满地瞧着儿子。
乔云鹏看见父亲执意如此,怕老人生气,考虑他的企业也走入正轨,无可奈何地说。
“爸,你别着急,你老人家想退就退吧……”
不久之后,乔老心愿得偿正式退休了。
闲来无事,他在家里和花匠清扫工在一起工作,谁也看不出来这位穿着普通的老人,曾经当过重要领导。
原来门生故吏经常有人上门请教工作,自从他退了以后,家中很少来人。
只有赵家父子依然如故,经常过来串门陪他聊天。
乔老退休的消息逐渐传出去,引起各方面反应。
若水怕外公整天窝在家里不习惯,把老人接到小四合院,安排他住在后院正房卧室里,和后院那些食客们聊天。
这些人都有一定地位和关系,和老人很能谈得来。
周美兰很快听说了此事,等到丈夫下班以后,看到他脸色不错,她开始试探。
“老头子,你看事情按我说的变化了?”
“你说什么?”白渊不满地问故弄玄虚的妻子。
“乔老退休了!”周美兰神秘地说。
“这事我知道。”白渊脸色阴沉地回答。他本想多条路,现在看来成了一招废棋。
“白枫现在还和那个女孩有来往,我看就算了吧?”周美兰观察着丈夫的表情进一步问道。
“恩!”白渊答应一声,点燃一只烟吸了起来。浓重的烟气层层叠叠释放出来,像极了他复杂的心事。
周美兰心中高兴,压抑几年的怨气终于释放出来,这一声‘恩’就是一把开锁的钥匙,把她关在心中的烦闷都释放出来。
如果丈夫犹豫,她将提起女孩当厨师社会地位低,现在看来,不用画蛇添足了,接下来她还有想法。
“老头子,我看苏珊那姑娘讨人喜欢,苏家的地位不低……”
苏家和白家几十年来关系一直不错,苏珊人长的很漂亮,举止端庄颇有点大家闺秀的气度。她将来学成回国,一定有份好工作。
听见妻子提起苏珊,白渊沉吟了一会说道。
“这事不急,先等等……”
“还等什么!”周美兰奇怪地询问。
“啰嗦!”白渊毫不客气地申斥妻子,什么时候家里有她说话的份了,最近太放纵她了。
威严的目光扫了妻子一眼,又狠狠地吸口烟。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乔家这么多年来,树大根深,还是看看再说。即使和乔家外甥女断了关系,也不能立即和苏家立即联姻。反正儿子还在上大学,婚姻大事不急。
瞧着丈夫难看的脸色,周美兰心中发堵,只好找机会再劝。
周美兰想起将来儿子和那姑娘回小村子,称呼一位老农民做岳父,她就满身心地不舒服。
想起叫王若水的女孩那双灼灼的双眼,她心中就不自在,已经失去了丈夫的欢心,再没有儿媳妇的帮衬,她晚年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多年的官太太生活,尽管老公不待见她,她有个才华横溢的儿子,也觉得高人一等,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儿子和苏珊结婚则不然,那姑娘事事听她的,到晚年她一定生活的滋润。
过了几天,晚上春风一度过后,周美兰偎依在丈夫怀里,语气委婉地旧话重提。
“老公,我看苏珊姑娘性格不错,她做儿媳妇怎么样?”
白渊终于放松了口气。
“也好!”周美兰知道丈夫终于同意了。
既然有老公的支持,她心中有底了。
那个看起来不顺眼的乔家外甥女一边玩去。
现在丈夫已经答应了,那就试探下苏珊的口气,免得剃头挑子一头热。
苏珊姑娘最近回国探亲,经常来家里串门。
这天,看见苏珊来了。
“姗姗,你这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有对象没有?”
闻听心上人妈妈问她,苏姗暗自埋怨老人。
伯母,你让我怎么说,难道我照实交代,我看上了你儿子。
涨红了脸,低垂着头,微微摇摇头,撒娇地说。
“周姨……”
“周姨也是关心你,你想找什么样的对象?”
苏珊羞涩地说。
“周姨,能合得来就行……”
“这孩子本分,说出话来对我心思,好一个能合得来就成,你看我家白枫怎么样?”
“周姨,白枫哥哥没有对象呀?”苏珊羞涩地问。
尽管情有独钟,就怕这几年白枫大哥已经找了对象。
“原来有一个,小饭店厨师,我和他父亲都不同意,你不介意吧……”周美兰试探着问。
“周姨,白枫哥哥那么优秀,有过女朋友很正常……”
“你这孩子就是懂事,你如果同意,我问问他!”
苏珊心中抱怨:伯母,你这样问我怎么说,只好点点头,又觉得太冒失了又摇摇头,又怕伯母当真,急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装傻卖萌羞涩地说。
“周姨,你就别涮我,我该回去了……”
周美兰一把拉住她。
“姗姗,伯母不让你走,问清你的心思,就永远留在这家中了,还回去做什么……”说完抿嘴得意地笑了。
苏珊羞涩万分,脸上火烧似的,跑到洗手间稳定一会心神才出来。
既然知道了苏珊的心思,周美兰开始做儿子的工作,没想到白枫就是不愿意。
“妈妈,你喜欢苏珊那是你的事,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们在一起有感情……”
“感情有什么用,我和你父亲也是经别人介绍的,结婚前就见过一面,连生活习惯都不了解,都是结婚以后才知道的,感情都是在生活中积累下来,也把你养怎么大了。”
“妈,你们那时候都那样,我们现在哪有不了解就结婚的,你就别翻老黄历了……”白枫反驳说。
“儿子,虽然说那个女孩的外公家条件不错,她家还是在农村,她父亲和继母你也认识,将来你去孝敬他们,那家人还不折磨你七荤八素,就熄了这心思吧……”
“妈,你不用担心,若水将来不会回去,她外公和舅舅也不可能让她回去。你和我爸不也是农民出身吗?农民没什么可丢人的!”
“我不同意,你想要和她继续下去,就别认我这个妈……”周美兰气急了,儿子怎么油盐不进。
“妈,你如果坚持不同意,我一辈子不成家……”
白枫推门走出去,母亲不同意,等找机会征求父亲的支持,家中的情况他很清楚,只要父亲同意母亲也不会再说什么,母亲不同意,只能慢慢做工作,反正他们现在也不打算结婚。
这天,看见母亲没在身边,父亲在看电视。
“爸爸,和你说点事……”
“说吧!”白渊瞧了儿子一眼,”弹弹手指间过长的烟灰。
白枫知道父亲对权利很看重,虽然若水的外公退休了,还是从这方面谈稳妥些。
“乔老的外孙女王若水你知道吧……”
“我知道,怎么了?”
“我们两人认识很多年,互相了解,我想和她永远在一起,请你同意我们毕业以后结婚……”
“这件事你妈怎么说?”白渊知道妻子不同意,儿子今天来征求他的意见,他想把事情推出去。
“爸,她不喜欢若水,我想让你帮助说服她?”
“白枫,你的事我也考虑过,你将来想要走仕途,多份助力最好。乔老已经退了,没有在职的领导有话语权,如果你和苏珊好了,你苏伯伯将来一定能帮你,你考虑清楚……”
“爸,我和苏姗没感情,我喜欢的是王若水……”
“你这孩子,我们是为了你好,你母亲的想法有道理,将来婆媳不和你就该头痛了……”
“爸,若水是通情达理的好姑娘,母亲不了解她,将来时间长了,他们会合得来的……”
“只要你能说服你母亲,我倒无所谓……”
白渊深知,乔老尽管退了,他在政坛上关系也不少,当初是妻子提出的,他也就随口答应了。看见儿子执着的目光,心中犹豫了。
闻听父亲默许,白枫眉毛跳动,急忙表示。
“我会做好母亲的工作的……”
白枫心想铁杵磨成针,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只要多哄哄她,也许对方心软就答应下来。
自此以后,他决口不提这件事,整天窝在家里,打算先把母亲哄好再说。R1152